1.神隐 将背后企图偷袭自己的天人打倒,寒绯捂住隐隐作痛的肚子,持着伞,咬住牙架住浪人劈头砍来的刀。 她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用巧劲将他掀翻在地。 藏于伞尖的枪口对准躺在地上的浪人,突突的连开几枪后再将剩下的几个活口解决掉,寒绯放松下身体就感觉肚子越发的痛。 可恶! 她咬住了后槽牙,一面到处寻找着厕所,一面飞快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引起她肚痛的原因。 记忆的片段飞快的从她眼前闪去,最终定格在笑的灿烂,手里拿着个草莓蛋糕的穿着黑色制服,栗发的少年身上,她敢肯定就是那个臭小鬼干的! 厕所、厕所在哪里? 夹紧了腿,寒绯满脸的痛苦不堪,她绝对!要把这个魂淡的脑袋给拧下来当椅子坐!不然她就跟混账团长姓! 所以说—— 为什么这个工厂里面没有厕所啊! 已经把整个工厂都跑了遍,寒绯站在空旷的仓库中央感到十分的绝望,难道她一世英名就要被厕所给毁了吗? 要是在这里上……不,不行!不能屈服啊!不过这里反正也没有人正是好机会……但是没有纸啊!不对!不管有没有纸她是不能在这里屈服的! 寒绯抱住头在上厕所与忍住二者之间来回徘徊着,她蓦地抬起头看向工厂外面,假如她现在跑到城市里…… 不行!完全不行!寒绯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她特地找了个比郊外还郊外的工厂。 啊……好绝望啊,这个世界还是毁灭吧。 而狐之助就是在此时出现的,它从时之政府为它开的隧道里轻盈的跳到寒绯的面前,“审神者大人……” “你看到了?!”寒绯扭过头,眼中凶光毕露。 “吓——”被少女的浓烈杀意所笼罩着,狐之助的寒毛全都炸起,它颤抖着,“审审神者大人,您是在寻找厕所吗?在下知道哪里有厕所,审神者大人您要不要跟在下来?” 少女对此没有一丁点反应,狐之助还以为这些话完全失败了,正准备再编套说辞,没想到它的视线就被一片黑暗笼罩住了,然后身子一轻。 “厕所!!厕所在哪里?!!”寒绯抓着狐之助,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被审神者摇晃的晕头转向的狐之助,抖着爪子,摸上脖子上的铃铛,启动了时之政府为它配备的一次性时空隧道,“就在这里面。” 它从寒绯的手中挣脱出来,跳进蓦地出现的紫黑色洞里,半侧过身,“请随在下来吧,审神者大人。” 寒绯眯了眯眼,刚想要开始思考这是个阴谋的可能性,肚子就又绞痛了起来,提醒着她找厕所。 半弓着身,寒绯也顾不上是真是假了,跟着狐之助进了时空隧道。 几乎是一瞬,她眼前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展现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那个空旷、集装箱上被射满了子弹的仓库,而是一座十分复古,占地极大的古宅。 可惜,寒绯现在没这个心情去欣赏它。 狐之助开的时空隧道正好落在古宅的正大门,寒绯见到那看起来就很厚重的木门眼一亮,当即冲了过去,‘啪’的一声推开了门,扬起一大片灰尘,吓了独自在庭院里扫地的清光一跳。 他以扫帚为刀剑,警惕的看着灰尘之中隐隐若现的黑影,厉声喝道:“是……” 他话还未说完,那灰尘中就冲出个身影,那人速度快的只有个残影,清光眼睛都来不及扑捉。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那人不知道何时就跑到了他的面前。 惊的清光立刻出了手,这一击按理来说应该会落在对方身上,可是…… “什么!”他下意识的追随被打飞了的扫帚看去,视线还未收回,清光就觉得衣领一紧,脚慢慢离地悬空。 糟糕! “厕所!厕所在哪里!”女声十分的着急。 “哈?”清光一呆,对上来人的脸,他不由得一僵,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抓住他的少女,一脸的狰狞,仿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不、是恶鬼还恐怖,还难以形容的存在。 “我说厕所在哪里!”痛感一阵比一阵剧烈,寒绯疼的脸上全是冷汗。 那个小混蛋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 “在、在那边。”清光颤颤巍巍的指了个方向。 “谢了。”寒绯把清光往地下随意一扔,急匆匆的向清光指的方向跑去。 被留在原地的清光还沉浸在方才看到恶鬼的恐怖感中,脸上表情呆呆的,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只剩下个冲他卖乖、摇着尾巴的狐之助了。 清光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刚刚那个该不是……” “是的哟!”狐之助欢快的应道。 ……噩、噩梦。 清光刹时觉得天都黑了下来。 * 释放了肚子,寒绯神清气爽。 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冲田总悟这个死小鬼,她一定要让宇宙里长的最丑的星人,把他菊花给反复爆了! 一边脑补着冲田总悟的惨样,寒绯的脸忍不住扭曲了起来,阴阴的笑着。 在门口等候的狐之助又被寒绯吓到了,看着寒绯的脸,它不由得怀疑起时之政府的决策来,这位审神者大人真的没问题吗? 看起来就很不靠谱啊!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心惊胆战的凑了上去。 寒绯回过神来,她瞥了狐之助一眼,“是你啊,我已经上完厕所了,快带我回去吧。” “这个……”狐之助在寒绯冷淡的注视下缩了缩脖子,怯怯的说道:“抱歉,在下做不到。” “哦?做不到?”寒绯饶有兴味的重复了一遍,她笑着将伞尖对准了狐之助的脑袋,“做不到?” 声音暗含着威胁。 被抵住脑袋的狐之助瑟瑟发抖着,刚刚瞧见这把大伞干掉了一个人类的它,自然不会把这把伞看成普通的雨伞。 里面可是有子弹的啊!会死狐的! “审神者大人,在、在下真的做不到。”狐之助抖着嗓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时之政府的大人只给在下了一次性的时空隧道,吩咐在下去寻大人您。” 寒绯懒洋洋的挑了挑眉,拨弄着自己的指甲,“那你就带我去找时之政府。” “审神者大人……” 伞尖向前抵了抵,几乎是贴在了狐之助的额头上,无声的恐吓着它。 死就死吧! 狐之助心中悲愤,大着胆子说道:“审神者大人如果成为审神者的话,时之政府会提供许多福利的!” “嗯哼?”寒绯对狐之助这话感了兴趣,她微微移开伞,“什么福利?” 因生命受到威胁而砰砰直跳的心脏落回了原地,狐之助喜出望外,只要审神者大人感了兴趣就什么问题都没了,它相信就它这张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服审神者大人的。 “可以与多位性格迥异、貌美的刀剑男士住在一起,他们还会听从与您的命令,审神者大人您可以说是本丸里至高掌权者。” 因为有戏可唱,狐之助显得格外的殷勤。 “这么好?”寒绯斜睨着它,似笑非笑。 寒绯打心底是不相信这什么鬼福利的,这什么时之政府铁定又是一个传/销组织,她已经看透了! 当初她会加入春雨这个宇宙海盗这杀烧抢掠、无所不作的组织,就是因为春雨的那鬼宣传语。 什么只要肯加入,三餐包揽,五险一金,什么屠龙宝刀点击就送,什么油腻的师姐在等着你。 都是假的假的! 自从进了春雨这个传/销窝,她的薪水都不够付她的医疗费的。 那个变/态白痴冷血无情,就知道无理取闹阴险笑面瘫呆毛矮子上司,天天奴役她也就算了,还没事无聊了就打她一顿。 打完也就算了!还嘲笑她太弱了,跟她打架没意思。 既然嫌她弱,特么有本事别打她啊! 再回想起来,现在流出的血,都是以前脑子进的水啊。 “当然好了!”狐之助怕寒绯不相信,“在下骗您做什么!” 它绞尽脑汁想着,“审神者大人您如果成为审神者的话,时之政府会每个月发放一百万甲州金工资,与日元换算的话是一百五十万日元,然后还会看情况而定,增加工资。” “因为本丸处于时空夹缝中,难以去往现世,所以时之政府这边设置了万屋,里面东西应有尽有,还有快递能送上门来!” 狐之助一面说着,一面偷眼觑着寒绯的脸色,确认没有任何异色,它继续说道。 “本丸的季节、日夜都能随审神者大人您的心意做变化,任意调节。” 寒绯稍稍有些意动,“审神者需要做什么?” 上钩了! 狐之助欢快的摇了摇尾巴,将每位狐之助都会背诵,甚至倒背如流的《指引新任审神者入门N大需知》里的内容一一给倒了出来。 “在下说的那些里面,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请审神者大人不要将真名告知付丧神大人们。” “为什么?” “因为付丧神们知道了审神者大人的真名后,很有可能会将审神者大人您神隐。” 神隐。 这个寒绯还是知道的,她还是从《千与O寻》中知道这个名词的。 而这个词,一般都是代指被神怪隐藏起来,从人类社会中消失,下落不明。 “那这么说来这个职业还是很危险的咯?”寒绯笑吟吟的将枪尖对准了狐之助的脑门。 瞪着斗鸡眼看着又再一次和自己额头亲吻的伞尖,狐之助欲哭无泪。 有话咱们可以好说啊!为什么非要动刀动枪呢。 2.晚餐 “其实……其实……” 狐之助看着寒绯微笑着的脸,吓得两股战战。它缩着脑袋,不着痕迹向右移动了一下,然而下一秒,枪尖也跟了上去。 狐之助:“……” “其实什么?”寒绯言笑晏晏,完全看不出她正凶悍的拿着把伞枪威胁个小狐狸。 狐之助咽了咽口水,心一横,不管不顾的上前抱住了寒绯的腿,干嚎道:“在下没骗审神者大人您啊!如果审神者大人不将真名告知付丧神们,就不会有危险的!千万别杀在下啊!在下是个大大的好狐狸!” 抖了抖腿甩开狐之助,寒绯看着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有些嫌弃,“好了好了,别扒着了,接下来还有需要说的?” 狐之助自知寒绯是嫌弃自己现在的模样,它掏出小手帕给自己擦擦泪,揩了揩鼻涕。 才又继续说道:“还有不得对付丧神大人们实行虐/待、故意碎刀以及其他等能构成任何伤害的行为,我们时之政府希望审神者大人能尊重付丧神大人们。” 这个倒没什么问题,她没事虐/待付丧神干什么?那可是神明啊!神明! 嘛,如果他们敢招惹她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其实她对狐之助所说的那些福利还是挺满意的,根据狐之助刚刚所说的话。 假设都是真话,那么团长肯定找不到她,她也可以成功摆脱团长的暴/力行为,这就是一件很让她心动的事了! 她早就想单飞了,一个人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奈何…… 寒绯敢相信,如果她提出脱离春雨这件事,下一秒,神威的手下绝对会多出一条名叫‘寒绯’的兔命。 毕竟神威那家伙,疯起来什么人都杀。 而且除此之外,她对能随意调节昼夜,还有工资也挺感兴趣的。 而其中工资诱惑力最大,工资等于饭,饭等于能吃饱啊! 深思熟虑会儿,寒绯点了点头,示意狐之助继续往下说。 狐之助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寒绯,估算着自己要是隐瞒这个本丸过去发生的事,会不会被审神者大人给宰了? ……不,宰它不一定是审神者大人,十有八/九绝对是时之政府先动的手。 在上岗前,它们狐之助一族的老前辈就交代过,任何事情都不得隐瞒审神者,若经发现,时之政府一律按照销毁作为处理。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怎么?没有话要说了?”寒绯把狐之助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眼里。 “……有……有的。”它声音抖个不行,“这个本丸……其实已经经历过了七位审神者了……” 说完,它缩紧了脖子,恨不得当场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不敢去直视寒绯的眼。 “她们为什么辞职?” “这个、这个时之政府这边也不大清楚,就是从第三任后,剩下四任都是以非正常状态,被迫中断合约,然后说……说这个本丸是黑暗本丸……” 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名词。 “黑暗本丸?”寒绯细细咀嚼了一遍,直觉这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名词。 狐之助悄悄向后挪了挪,生怕自己解释完意思,这个武力值高到不行的审神者大人给它现场表演个——手撕狐狸。 “就是指……”狐之助难得的卡壳了,它费力的用自己不大的脑容量寻找着比较贴切的词来形容,“大概、可能就是指付丧神大人们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能会弑主之类的,然后性格也不是那么……” 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狐之助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胆战心惊的抬起头,它看到却是一张笑容满面的脸。 狐之助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丝毫不觉得审神者大人脸上的笑是友善的。 它开始祈求,审神者大人能给它留个全尸了。 “有趣。”寒绯笑眯眯的,坚强的立在她脑侧的呆毛在风中一跳一跳的。 她用伞尖推了推被吓的又炸起毛来的狐之助,努努嘴,“带我走走。” 先看看这个所谓的本丸怎么样。 狐之助看着寒绯的背影一呆,随后欣喜若狂,它勉强压住面上的喜意,谨慎的问道:“审神者大人这是同意了?” “你觉得呢?具体还是等我先逛完这个本丸再说。”对于寒绯来说,伙食和居住环境都很重要。 “好、好的!”狐之助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啊……等等。”寒绯又退回来了,她蹲下身看着歪着头疑惑的回望着它的狐之助,揉了揉它柔软的毛发,喂给它一块小肉干。 狐之助咽下口中味道极其美味的肉干,被感动的泪汪汪的,“审、审神者大人。” “嗯。”寒绯拍了拍它的头,拍拍手站起身,“记得多吃点。” “诶?” “我还没吃过狐狸肉呢。”她舔了舔上嘴唇,“应该很好吃吧?” “噫!——”狐之助瑟瑟发抖。 * 带着寒绯逛完了锻造室、刀装室,还有内番那些,又解释了下时空溯行军、历史修正主义那些,狐之助跟寒绯止步于正殿前。 “审神者大人您觉得这个本丸怎么样?” 狐之助眼中带着明显的讨好和希翼,看起来很期望她接任这个什么审神者。 寒绯沉吟了会,“马马虎虎吧。” 她还要再等尝过狐之助口中说的大厨,什么什么光做的食物才能下决定。 “那,时间也不早了,付丧神大人们已经做好了晚餐,审神者大人您可以去餐厅那里用餐了。” 闻言,寒绯一愣,抬起伞看了眼天空。 天色还是跟她来时一样,几朵成了型的云晃悠悠的在碧空中飘浮着,太阳也温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只不过寒绯不敢照,她才不要拿自己的皮肤来做实验呢。 “这个时间就开始吃晚饭了?”虽说她是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但一般来说,普通人家都是保持着固定的早中晚时间点吃饭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狐之助委婉的提醒道:“这座本丸的时间保持在了白日。” “原来如此。”寒绯恍然大悟,“那走吧,吃晚饭去。” “不了,在下还要去时之政府做报告,审神者大人您如果确认要成为审神者的话,可以呼唤在下的名字,在下会立刻出现在审神者大人您身边的。” 寒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爽快的放狐之助离开了,自己独自前往餐厅。 * “新任审神者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乱撑着脑袋,“呐,清光先生你刚刚有见到审神者吧,是个怎么样的人?” 坐在不远处的清光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恶、恶鬼……” “恶鬼?”药研和厚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无论怎么形容也好,也不应该将新任审神者形容成恶鬼啊,难道说……新任审神者貌似恶鬼? 乱等刀不由得好奇起清光到底看见了什么。 “好了,想见的话待会儿不就能见到了吗?”一期摸上两个弟弟的脑袋,“快到位置上坐好吧。” “是。”药研跟厚一前一后的坐了下来。 鹤丸坐在他们的对面,坐姿懒懒散散的,没个正经,“反正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一定会努力把这位审神者留下来的吧。” “说的也对。”长谷部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大力拍向鹤丸的背。 “诶诶?疼疼疼。”鹤丸龇牙咧嘴的摸着背。 “疼就对了,就是因为你这样,才会把前任几位审神者给吓走的。” “……又不是光我一个人了。”鹤丸委屈。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三日月笑呵呵的。 “新主人来了。”距离门口最近的小狐丸,眼尖的看见倒影在纸门上的身影。 室内还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泯灭了下去,众刀正襟危坐,翘首以盼,期待着新任审神者的到来,努力给新任审神者留下个好的印象。 视线一直追随着被光印在纸门上的影子,直至那影子行至大开的门口。 寒绯甫一转身,就被室内付丧神们投来的视线给吓了一跳。 “这不是挺可爱的嘛。” 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嘟嚷了这么一句,引的众刀不由得打量起了寒绯。 黑色的披肩发全部斜扎到了一边,置于颈侧,脑袋一侧有根长长的呆毛,葡萄紫的眼眸。 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不见天日白皙的皮肤,几乎都可以其中的青紫色血管,少女穿着一身朱红色旗袍,手持一把紫色的大伞,踏了进来。 烛台切愣了下,在少女走到他面前时,连忙引领着她坐上了首位,又将饭菜布置好后,退了下去。 寒绯看着案桌上饭菜,不着痕迹的嗅了嗅,嗯……色香俱全,就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她抬首扫了一圈手都乖巧的放在膝上,眼观鼻鼻关心的刀剑男士们,一顿,寒绯拿起筷架上的筷子,放在双手食指与大拇指中间。 她低声说道:“我开动了。” 话音刚落,室内陆陆续续的响起同样的话,看着寒绯吃下了饭,众刀这才动起了筷子。 秉持着食不语的习惯,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只有碗筷碰撞时发生的细微声响。 付丧神们准备的饭是典型的日式晚餐,有秋刀鱼,有味增汤,还有些别的常见配菜。 执筷犹豫了半饷,寒绯决定先从秋刀鱼开始尝起。 用筷分开鱼皮与鱼肉,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寒绯眼一亮,好吃! 外皮香脆,而鱼肉嫩滑无比,有一点点苦味,但却不影响它的美味程度。 寒绯一边飞快的夹着菜,一边大口大口吃着饭,不一会儿,饭就被她吃光了。 她伸出手中的碗,喊道:“再来一碗。” 为了方便上饭上菜,歌仙与烛台切被安排在了审神者的下首,是第一个听到这句话的。 看着寒绯手中的空碗,歌仙对放下碗筷的烛台切递了个眼神,意思让他去。 因为考虑到本丸的大家饭量,还有市面上那些电饭煲的容量,差不多已经现代化的本丸依旧还在使用着锅灶,而饭也是用锅灶煮出来的。 寒绯想了想,叫住向外走的歌仙,“你把饭都带过来的。” “……哈?” 3.夜晚 扫了圈案桌上被她解决的七七八八的菜,寒绯想了想,又叫住了歌仙,“等等,你再带些鸡蛋、酱油跟葱来。” 这些都是做菜常用的材料,本丸应该会有。 歌仙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了下来。 小夜放下碗筷,低声说道:“我吃饱了,”而后他抬起头,从案座后走了出来,拉住了歌仙的手,“我帮你。” “嗯,多谢小夜。”歌仙揉了揉他的脑袋,牵着他向厨房走去。 因顾虑到大家的饭量,烛台切和歌仙在煮饭时,特意煮了一大锅。除去目前众人案桌上的饭,锅内还有一大半。 歌仙不好把锅直接搬到餐厅,而且就算能搬他也绝对不会搬的,这太不风雅了!有失形象。 跟着歌仙到厨房帮忙的小夜在房内转悠了一圈,找来了几个洗干净、平时也就用来装装蔬菜的木桶。 他扯了扯看着饭有些苦恼的歌仙衣角,无言的把木桶往歌仙面前一递。 “哦哦,不愧是小夜呢,真是聪明。”带着夸奖性质的摸了下小夜的头,歌仙拿起饭勺将锅内冒着热气的白米饭一一盛进了桶里。 锅灶的容量很大,歌仙足足装了三大桶,又拿饭勺往下摁了摁,才勉强将米饭全部装了进去。 拿纱布往木桶上轻轻一盖,防止热气流失。歌仙转头一看,就看见小夜用下衣摆兜着七八个鸡蛋,手里拿着酱油跟葱。 “小夜,把鸡蛋放这上面吧。” “好。”小夜把鸡蛋一一放上了木桶上,纱布隔着米饭跟鸡蛋。 没了鸡蛋这种需要时刻注意的易碎品,小夜就轻松了很多,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抱着三个木桶的歌仙身后,进了餐厅。 座位正对着门口的寒绯瞧见歌仙跟小夜,连忙对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把木桶放到这边来。 从歌仙跟小夜离开起,就一直被寒绯盯着看的刀剑付丧神,注意到审神者视线的转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松气之余,也不免有些好奇审神者要这么饭做什么。 抱起三个木桶中的其中一个,寒绯把纱布掀开放到了一边,她拿起木桶上的鸡蛋,熟练的嗑了两个,蛋液流进香甜的米饭之中。 她又撒进酱油,将葱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筷子搅拌了下,就豪迈的直接拿着饭勺吃了起来。 “……新主人能吃下那么多饭吗?”看着寒绯抱着木桶大口大口的吃着饭,爱染进食的速度停了下来,他忍不住向旁边的萤丸问道。 “撒~谁知道呢。”萤丸咬了口厚蛋烧,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啊,吃完了。”一直盯着寒绯吃饭的秋田,看着木桶里面的米饭越来越少,直至没有后,他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好、好厉害。”五虎退眼中带着点崇拜的意味。 “呀呀,难道主公殿下还要吃不成?那么多……”小狐狸眼看着新任审神者又抱起了一桶米饭,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下面窃窃私语着,反正无非就是讶异她的饭量,寒绯懒得去听,只想快点填饱突然饿到不行的肚子。 等把桌上的饭菜解决完,寒绯的米饭也同时吃完了,她手向后一撑,舒服的吁了一口气。 ……吃、吃光了! 居然全部吃光了,刀剑付丧神们难以置信,饱含惊恐的视线,来回徘徊在空空如洗的三个饭桶跟餍足的眯起眼的寒绯之间,有些难以置信。 食量完全跟外表不符啊! “这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比起惊吓,鹤丸更多的是兴奋,他开始思考着要这么给这位新任审神者带来一个大大的惊吓。 这就被吓到了? 长谷部扫了一圈目瞪口呆的刀剑付丧神,清咳了两声,上前,“主,请问您是否已经吃饱了?” “啊……”寒绯直起身子,看着底下煤灰色头发的男人,诡异觉得他身后有一条尾巴正欢快的摇了摇去。 她摸了摸平坦依旧,完全看不出刚刚吞了三大桶米饭的肚子,“三分之一饱吧。” “没、没吃饱?!”长谷部磕磕巴巴的重复道。 寒绯诚实的点了点头,“对啊,没吃饱。” “可可是您已经……”吃了三大桶米饭了啊,长谷部受到了十足十的震惊。 “不如这样吧,主殿请用我的饭菜,我的饭菜还未曾动过。”一期面前的案桌上的饭菜如一期所说的一样,丝毫未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吃。 ……太卑鄙了!居然趁这个时候刷好感。 错失良机的长谷部在心底悔恨的捶地。 “不了,”寒绯拿着伞站了起来,她瞥了一眼一期,语重心长,“多吃点,你太瘦了。” 一期笑脸微僵,太瘦了?他? 他太瘦了??? 坐在一期对面的青江手握成拳,抵着唇‘噗嗤’笑出声来,他侧过头半捂着嘴,憋笑憋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路过他时,寒绯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笑就笑吧,憋着会内分泌失调的。” 青江:“……” “那个,请问您要去哪?”前田忐忑不安的询问道。 寒绯没回头,继续向前面走着,她摆了摆手,“去泡温泉。” 平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离开这里就好。 他提起微笑,“需要我帮您什么忙吗?搓背也好、侍奉也好,请尽情的吩咐我吧。” 闻言,寒绯的脚步一顿,回过头诡异的看了一眼乖巧的跪在那里,冲着她微笑的平野跟前田,急忙摇了摇头,拒绝了。 她又不是正太控,而且奴役小正太什么的太有罪恶感了。 * 把伞放到了狐之助所说的,独属于审神者的卧室里,寒绯在卧室里转悠了几圈,找到了狐之助说的那个什么季节调整器。 季节调整器是个大约有一张纸那么大、那么薄的透明面板,四边带着粉色的细边框。 面板上整齐有序的摆列着各个季节,各个昼夜,上面显示着目前使用的是[日常庭院]。 寒绯上下翻动了下,决定将庭院改成[秋日庭院·夜]。 点下景趣变更,外面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带着丝丝寒气的凉风透过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 没有了讨厌的阳光照拂,寒绯笑了开来,美滋滋的空着手去泡了温泉。 * 另一边,收拾好饭桌,准备开会的刀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昼夜交替吓了一跳。 比如。 石切丸走着走着,眼前突然一黑直直的撞到了墙上,还连带着拖累了他前面的山姥切。 山姥切差点被石切丸撞进了池子里面,幸亏一旁的今剑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被被。 虽然拽住了,今剑也只顶住了一小会儿。 被硬拽住的被被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大半个身体悬在半空中山姥切脸色忽地一变,他急忙对今剑摇了摇头,让他放开他。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今剑居然把这个目光看成了求救。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涨红了脸,“山姥切先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拉上来的!请放心的交给我吧。” 不不不! 山姥切听到耳边的撕裂声越来越大,他不敢动,慌张的拼命摇着头。眼睛都使抽搐了,也没将自己心中的意思传递出去,反而让今剑更加的努力。 而后,被被终于被撕裂了,今剑抓着一小块布料,茫然的看着‘扑通’一声掉进水里,丧着张脸,任由自己沉进水里的山姥切。 他扭过头,看向石切丸。 因为眼瞎撞到了墙上的石切丸脑袋上起了大包,他正摸着墙壁,一步一步谨慎的向前挪动着步伐。 今剑:“……” 而正在喝酒的三把刀,除了不动行光这把短刀,次郎跟日本号都把酒灌进了鼻腔里,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巨咳。 “哦呀哦呀,这咳嗽声还真是大呢,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不见丸。” 膝丸:“……” 膝丸忍无可忍,捧住了兄长的脑袋将扭到了自己这边来,“阿尼甲,我在这边。” “哈哈哈哈哈调皮丸你又在开玩笑了,你明明就在这里啊,我都摸在你。”髭切拍开了膝丸的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的柱子,“这才是弟弟丸。” 膝丸看着髭切笑呵呵的摸着木柱子的样子,忍无可忍,“阿尼甲,那是柱子!不是我!我才是膝丸啊!阿尼甲你记住了吗?” “别再开玩笑了,柱子丸,难道弟弟跟柱子我分不清吗?” 你就是分不清啊! 这句话膝丸不敢跟髭切说,只好委屈的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天突然黑了呢?我什么都看不见呢,还真是苦恼呢哈哈哈哈。” 片刻过后,自己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的付丧神们,终于齐聚在了点燃了蜡烛的室内。 长谷部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面前狼狈不堪的刀们,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身上粘满了土的鹤丸蔫哒哒的,“别提了,难过。” 他刚刚为了恶作剧三日月,本来十拿九稳的,结果天突然黑了下来。没想到他自己却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面,还是三日月把他拉上来的。 “……那你们呢。”长谷部看向一脸失魂落魄,裹着半块被被,浑身湿嗒嗒往下滴着水的山姥切跟头上肿了七八个包的石切丸。 “一言难尽……”石切丸摸着自己额头上的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被天黑坑了一把的刀们心有戚戚的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完全不明白这些刀在玩什么谜语的长谷部摆了摆手,“算了,我们还是先来讨论如何留下这位审神者大人吧。” 药研配合着将他们设定的计划表放在了中间,作起解说来。 4.面子 “根据大家整理出的每本书里的大概套路,大约分以下几种。”药研推了推眼镜,镜片在烛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泽,遮住了镜片后的眼睛。 “美刀计,美刀计,美刀计。”他的语气和表情很是严肃。 “美刀计?”付丧神们面面相觑,有点不大懂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药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几本外表花花绿绿的书籍,往刚刚的计划表上一放,“勾引大将。” 付丧神们瞬间噤声。 “这是我们这个月来购买的刀婶类型书籍里卖的最好的几本,在审神者交流论坛网站上口碑也是不错的。”药研松开压制住书籍的手,下面花哨的封面顷刻便暴/露在了付丧神们的眼中。 付丧神们:“……” 付丧神们看了看封面上拥着身着巫女服、面上系着神纸看不见面貌的少女的三日月,又抬头看了下无时无刻都捧着杯茶的三日月,陷入了沉思。 三日月留意到了众刀的目光,他偏了偏头,爽朗地笑道:“这本我看过,写的还不错,是我推荐的哦哈哈哈哈哈。” “……一期尼你要做什么?”药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身边蓦地站起身的一期。 一期盯着露出一角,药研被审神者压在身下的封面,双眼似乎快要喷火。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面上不忘带着弧度完美的笑容,“我去跟这位作者谈谈人生。” 药研他还只是个孩子! 顺着一期的视线看去,药研自然也看到了那张有关于他的封面。他叹了一口气,拉了拉一期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现在当务之急是商量出留下这一任审神者大人的办法吧,一期尼。” 一期半阖上眼,他揉了揉眉心,“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 不过,跟那位作者谈人生也是必需的!药研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那我就继续说了,根据这本《妖孽三日月狠狠爱:审神者小娇妻哪里逃》和这本《霸道付丧神的亿万审神者》,还有这本《魔王独宠:全能小审神者》、《爱上极品废柴审神者》……” 药研顿了一下,他看着面色古怪的众刀,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付丧神们默默把雷飞了的玉钢又贴回了身体上,注视着药研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敬佩。 “根据这几本研究出来的套路,这里面留下审神者的办法无一例外都是美刀计,让审神者爱上刀,色/诱大将,开启寝当番。” 当然,里面还有些别的不可描述的内容,为确保大家不会一时冲动而导致某些不可挽回的结果,药研就将这些悄悄隐瞒了下来。 “这……”付丧神们有些迟疑。 “那我们该让谁去才好?”狮子王举手问道。 一期悄悄的向弟弟们那边挪了挪,无言的用身体挡住了他们,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而药研难得的沉默了,其实他也没有想好要让他们中间的谁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 谁都适合,谁都不适合。 还真是只能口头上说说啊,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长谷部环视了一圈众刀凝重的表情,他不找痕迹的往下拉了拉运动服拉链,露出较为白皙的锁骨。 “咳,”长谷部清了下嗓子,婉言说道:“我觉得这种事应该让有些经历的刀来。” 比如他。 “有经历的刀啊。”莺丸沉吟着,而后不解地问道:“本丸里有有经历的刀吗?” 室内一片寂静。 长谷部有些着急,又咳了声,“就是理论知识丰富的。” 石切丸若有所思,“理论知识丰富的刀的话……” 长谷部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快快快选我快选我。 “这样的话……”石切丸看向包围圈外层的一抹绿。 刀们配合的微微让开了身子,露出坐在后面的青江。 “嗯。”石切丸点了点头,打着包票,“理论知识丰富的刀。” “没错了。”付丧神们赞同不已。 “嗯?”青江不明所以的歪了下头。 * 用毛巾胡乱的擦了几把干湿的头发,寒绯将毛巾搭在了肩上,两手握着毛巾两边,哼着歌向卧室走去。 温泉是真的舒服,饭菜也是真的好吃,看不见团长也是真的高兴。 她已经决定好了要留在这里当名审神者了,毕竟在这里当这个什么审神者要比回去春雨当个海盗要强的多,无论从哪方面。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寒绯拉开了障子门,随后毛巾跌落在地,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室内。 “……抱歉,走错门了!” 寒绯果断的拉上了障子门,后退了几步数了下楼道里的房间门,确认自己没开错门后,她又拉开了门。 和方才她所看见的一样,连姿势都没有改。 身着墨蓝色白边运动服的绿色长发青年正跪坐在被褥上,而床头前点着一盏散发出粉红色灯光的灯笼,整个房间被光所笼罩着,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青年见她又拉开了门,微微加深了唇角的笑意,他轻轻歪着脑袋,看着仿佛被定格在门口的寒绯,乖巧无比。 寒绯巡瞍了一圈室内,在墙角找到了自己放置在房间内的伞。 是她的房间没有错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她的房间里? 似乎是有读心术般,青江回答道:“我名笑面青江,是来侍寝的。” 寒绯的心情顿时微妙了起来,这是什么操作?难道这也是审神者需要做的事情?未免也太h了吧! “要来做些有趣的事情吗?”青江的声音有些些黏腻,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引人遐想的无限暧昧。 “不。”寒绯正直的拒绝道。 她踏了进来,让开黑黝黝的出口,“我不需要侍寝,可以请你出去吗?” “诶?还真是冷淡呢,难道对我就没有任何兴趣吗?”青江面上笑意不改,他眨了眨青金色的眼,“如果我说我拒绝出去呢?你要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寒绯挑着眉重复了一遍,她大步走向青江,“我还能怎么做?当然是。” 她干脆利落的伸出手推倒了青江,将他压于身下,两人顺势向床铺倒去。 “哦呀哦呀,还可真是吓到我了呢,你还真是热情呢。” 青江双手被寒绯禁锢在了一起,高举过头顶。他挣了挣,没挣脱开,笑容僵了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好整以暇的看着上方寒绯倾伏下的脸,佯装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一手抓着青江的两只手腕,寒绯低头看着被她压在身下面,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洁白的被面上,刘海也微微掀了起来,露出另一只暗红色的眼的青江。 她压低了声音,手指抚上他的额头,“我这个人呢,喜好比较特殊。” 她一面说着,手指一面从青江的额头滑落到眉骨、脸颊,像是在描绘他的脸型般。膝盖也往他双腿中挤了挤,岔开他的腿。 “我很喜欢s/m哦。” 异色双瞳闪了闪,青江忽地挺身凑近寒绯的脸,“没关系,我不介意,无论是s,还是m只要你开心就好。” “……”寒绯看着近在咫尺蕴着妖异光泽的眼,忽然勾唇一笑,将他又推倒下去。 额头贴着额头,眼对着眼,谁也不甘示弱,两人呼吸缠绵在了一起。 寒绯率先占领了优势,她捏住青江的下巴,微微抬起,“这可是你说的。” 吐字之间温热的气息扑撒在了青江的唇上、下巴、脖颈上,激起一阵酥麻。 青江笑意不减,“当然。” 他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寒绯低笑了一声,松开了捏着青江下颌的手,一路滑至他紧实的腰部,而后揽住他的腰,连带着下面的被子一起。 青江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就已经被寒绯拦腰抱了起来,扔到了门外。 寒绯站在室内,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吹吹冷风,醒醒你那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吧。” 说完,她‘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青江:“……” 等了几分钟,确定寒绯不会再把门打开,青江无言的看着跟他一起被丢出来的被子跟枕头。 要回去吗? 不行,不能回去! 他刚刚都已经跟那些刀说,他出马一定手到擒来,保证没问题。 如果现在灰溜溜的滚回去的话,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他本丸第一小黄刀的脸面何存? 你当他不要脸的啊! 倏的,自楼梯而上吹来了一阵凉风,青江冷的打了个喷嚏,连忙将被褥铺了开来,把自己裹了进去,瑟瑟发抖。 不管怎么样,只要熬过这一晚,他就能稳住他小黄刀的地位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青江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有些怀疑自己要是在这里睡一晚,第二天会不会感冒。 不过,还真是冷啊。 青江又将被子裹紧了点,把自己埋了进去。 第二天。 5.暗堕 在窗帘被光照的蒙蒙亮时,寒绯就醒了,罕见的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穿戴好衣物,随意扒拉了几下头发。她赤着脚走到了窗户边,拉开了窗帘,将窗户打了开来。 深吸了一口清晨特有的清新空气,寒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眺望着远方,然而她还未来得及露出一抹笑,一抹白冷不丁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四点钟左右就爬起来,为了这一刻的鹤丸看着寒绯僵硬住的脸,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倒挂在窗沿边,抬手轻快的打了声招呼,“哟!被吓……” 鹤丸话还没有说完,就发觉腰上多双了不属于他的手,那手将他提了起来,而后猛地投掷了出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世界都在眼前模糊了。 耳边是风呼啸而过声音,衣服被风吹的鼓胀了起来,不停的打着摆,随后鹤丸眼前一黑。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寒绯迷茫的握了握双手,她刚刚好像下意识的把什么东西给扔出去了? 错觉吗? 楼下突地传来了孩童惊慌的叫声,聚在不远处庭院里玩耍的短刀们,恰好瞧见了鹤丸被插进土里的这一幕。 “我去喊药研。”乱只瞅了一眼只有下半身露在土外的鹤丸,跺了跺脚,转身向手入室跑去。 “那我们大家就先把鹤丸先生挖出来吧。”今剑亮出把玩具塑料铲子,哼哧哼哧的挖起土来。 “好。”短刀们点了点头,去了别处随意找了些工具,就围在了鹤丸身边挖着土。 “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吧。”瞧见弟弟们那么慌张的样子,骨喰也跟了过来,看着被埋进土鹤丸幽幽的说道。 “……兄弟,你干什么看着我?”鲶尾觉得骨喰对他一定是哪有误解。 “不,没什么……”骨喰移开眼,抬脚上前帮忙。 探出头看了眼楼下,寒绯不解的看着那些短刀围着个只有双腿,看不见脸,蹲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这个本丸的习俗?太奇怪了吧。 食指卷了几圈呆毛,寒绯晃了晃头,将它抛到脑后去。 说起来,她明明将景趣调整成了[秋日庭院·夜],为什么第二天天就亮了呢! 摸出昨天找到的季节控制器,寒绯摸索了下,终于在景趣下方发现一排小字。 ‘景趣会跟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动,请审神者确认是否固定使用此景趣。’ 犹豫了下,寒绯在黑夜与阳光中挣扎了会儿,就毫不迟疑的选择了黑夜。 浓郁的夜色又再次笼罩住了整个本丸,已经做好防备的刀剑付丧神们将本丸的灯全部点亮了。 “阿尼甲,我在这边。”膝丸眼尖的拉着正准备向柱子那边走的髭切。 “你不在这边,那你还能在哪里?”髭切困惑的问道。 膝丸:“……” 太过分了!阿尼甲! * 门外传来了几声力道极轻的敲门声,紧跟其后的是个有些怯懦的孩童的声音。 “那、那个,主公大人,早饭已经做好了,要、要下来一起吃吗?” 声音的主人似乎很紧张,还口吃了好几下。 寒绯放下伞,想了下,还是把它留在了室内,走了过去她拉开门。 安装在天花板上的电灯不知何时被人打了开来,发着冷冷的白光。 而五虎退正在这片光下,见她看来羞涩腼腆的微微笑了下,他的怀中抱着只小老虎,脚边也围了几只,至于具体有几只寒绯也没数。 “走吧。”她顺手带上门。 “嗯、嗯。”五虎退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原本围绕在他脚边的小老虎们也通通跑到了寒绯身边,好奇的看着她。 “不、不行啦,快回来,小老虎君。”他涨红了脸,带着小雀斑的颊上一片薄红。 “老虎?”寒绯顿足,她弯腰拎起傻乎乎的撞到她腿上的小老虎,绕有兴致的打量着。 看起来不像是老虎,倒有点像是有着斑点的猫。 被她拎起的小老虎歪着脑袋跟寒绯对视着,忽地它‘嗷呜’了一声,张大了嘴巴,露出口腔里尖锐、雪白的牙齿。 “小老虎!”五虎退上前一步,急急喊道。 小老虎没有看自家的小主人,它扭过头,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拎着自己后颈的手,四肢在空中挥舞着求抱抱。 寒绯被舔的一怔,莞尔一笑,将它抱在了怀中。 “抱、抱歉,小老虎君给您添麻烦了。”五虎退怯生生的,声音又软又糯,叫人难以责怪于他。 “没关系,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寒绯掂了掂怀中有些重量的小老虎,感叹着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只比较正常的宠物。 “嗯嗯,主公大人能喜欢真的是太好了。”仿佛被喜爱的是他一样,五虎退脸上又染上了层绯红。 * 跟着五虎退到了餐厅,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座位。她坐在上首,而刀剑男士们则分别坐在她的下位,两边分开,中间空出一大条空道。 寒绯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盛了上来,旁边还贴心的放了几大桶用纱布掩盖住的米饭,这让她微微有些诧异。 安静无言的用过餐后,寒绯擦了擦嘴,抬眸,沉吟了片刻问道:“本丸的饭菜一般都是谁做的?” 细微的碗筷碰撞声蓦地停了下来,付丧神们统一放下了碗筷,抬头看向烛台切和歌仙。 烛台切与歌仙对视了一眼,一同出列,半跪在下方。 前不久还是名手下,从未统领过任何人的寒绯对此感到有些新鲜,她让烛台切和歌仙站起来,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烛台切一怔,随后微微一笑,“还真是失礼了,我是烛台切光忠,能够斩断青铜烛台的刀哦……嗯,果然还是不够帅啊,如果是斩断了更强的东西就更酷了。” 他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个不够帅气的名字感到十分怨念。 闻言,寒绯摸了摸下巴,“我现在算是你们的主人吧?” 烛台切茫然的点点头。 “那么也就是有权利可以为你们更改名字?”她继续问道。 “这个是当然的了。”烛台切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既然嫌弃烛台切光忠这个名字不好听,我帮你换个,”寒绯思索了下,拍桌叫道:“食材切怎么样?” 烛台切笑脸轻僵,下面的刀已经忍俊不禁的别过脸,捂着嘴偷笑。 “不喜欢这个?”寒绯试探着问道:“那灶台切如何?” “……”他觉得哪个都不好,哪个都不ok。 烛台切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十分的帅气,尤其是比起食材切跟灶台切这两个名字,‘烛台切’这个名字简直帅到不行。 “我觉得……”烛台切打着腹稿,费劲的思考着该怎么委婉的告诉寒绯,他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名字。 “你还真是有够挑剔的呢。”寒绯看出了烛台切的不情愿,她摆了摆手,“那你还是叫烛台切吧。” “多谢。”逃过一劫,烛台切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那你呢?你叫什么?”寒绯转过头询问起,从方才就没有开过口的歌仙。 歌仙优雅的行了一礼,“我是歌仙兼定,喜爱风雅的文系名刀,是历代兼定中首屈一指的二代目,之定的作品,啊……名字由来是三十六歌仙,很风雅对吧?” 他稍稍迟疑了下,继续说道:“三十六歌仙是因为前主使用我,杀死了三十六位家臣。” “不错啊,挺风雅的。”寒绯对这个来由予以肯定。 歌仙不由得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他提起自己名字来源,别人赞同呢。 他舒了口气,微笑道:“那么还请多多指教。” “嗯。”寒绯点了点头,“那么你们可以跟我说说,有关于前七位审神者的事了吧。” 众刀脸上的表情猛地一滞,皆沉默了下来。 寒绯屈指敲了敲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 “不,没什么。”三日月放下仿佛一直没有离手的茶杯,笑着说道:“前七位审神者都是自动辞职的,第一位审神者上任两年,与时之政府的契约到期,就辞职了。” “第二位审神者,”他苦笑了一声,“任期三个月,便被家中长辈带回去结婚了。” 一旦开了口,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三日月慢悠悠的叙述着他所知道的事实,“第三位审神者,任期一个月,去做身心检查时,检查出了绝症,回来后就主动向时之政府递交了辞职信。” 寒绯震惊抬头。 “从第三位审神者辞职后,不知为何审神者之间,就开始传起了我们这座本丸其实是暗堕本丸的流言,时之政府也贴出告示过,解释过我们这个本丸并不是暗堕本丸。” “但审神者们不相信,认为这是时之政府为了欺骗她们到这里上任而故意贴的告示。” “在第三位审神者辞职后,我们等待了几个月,才又等来了第四位审神者。而这位审神者上任了才一个星期,就对我们说,比起审神者,她比较想当转学生,就辞职离开了。” “第五位审神者来本丸不过二十四个小时,在庭院里被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毒蛇给咬了,被送到医院急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不知道她的状况如何。”三日月一脸的平静。 “第六位审神者,吃了烛台切做的饭,突然腹痛,指着我们说:你们果然想下毒害死她,就自行联络了时之政府,离开了本丸。” “后来,时之政府与我们联系说,第六位审神者其实是因为烛台切做的饭菜太好吃了,然后吃太多了。” 烛台切默默撇过脸,拒绝背这个锅。 “第七位审神者。” 6.大小 “第七位审神者。”三日月又重复了一遍。 一期看了垂着头,抿紧了嘴,明显有些丧气的弟弟们,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接道:“第七位审神者还未进本丸,就在本丸门口摔倒了。”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他们刀就站在门口,迎接着第七任审神者的到来。 那位审神者脚尖绊到脚后跟摔倒在台阶上时,他们都没有反应,皆错愕的看着趴在阶梯上,一动也不动、生死不知的审神者。 两厢皆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审神者自行从阶梯上爬了起来。捂着流血的鼻子,泪汪汪的看着他们,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你们居然暗算我,太过分了!” 她抛下这句话,就抹着泪跑走了。徒留还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刀剑付丧神们。 到现在为止,那第七位审神者那时流的鼻血还躺在阶梯那里,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为他们本丸又增加一个暗堕本丸是‘铁证’。 寒绯拿起茶杯喝了口,压了压心中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惊。 这个本丸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吗?!寒绯觉得这些刀运气也是可以的,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还被迫背上了黑锅。 当然,如果他们所陈述事实是真的的话。 “那个……”五虎退揪紧了膝盖,声音细若蝇蚊,“那个。” 他微微放大了声音,寒绯和付丧神们一同看了过来。 性格较为胆怯的五虎退还从未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过,他薄弱的身躯稍稍颤抖着。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抬起头,脸上浮起两抹红晕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 “那、那个,主公、主公大人您会离开吗?” “这个啊,”寒绯无意识的咬着食指,“我也不太清楚,还是看具体情况吧。” 她看着五虎退泫然欲泣的脸,心一软,温声安慰道:“不过我十有八/九还是会留下来的。” 光听狐之助说,这可是不行的。谁知道它会为了什么原因而在哪里隐瞒她,她还是必须要体验一下,才真的好不好,合不合适她。 其实寒绯的要求也不大,只要这个本丸的条件比春雨好就可以了。仔细想想,她也是有够随便的,都是矮子呆毛团长的锅! 得到了些算不上保证的保证,五虎退不好意思的揉了揉泛起泪光的眼,害羞的道了谢。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走走吗?还是说回房间?如果需要参观本丸的话,我可以为你带路。”烛台切扫了眼都空掉了的竹桶。 一直紧盯着上座寒绯的长谷部蓦地转过了头,有些难以置信。 烛台切这是要抢他本丸第一主厨的位置?太狡猾了!居然趁他不注意,就算是好友也是不可以原谅的,本丸第一主厨的位置和主身边的位置都是属于他的。 这么想着,长谷部捏了捏喉结,从案座后走了出来,半跪下,“我是压切长谷部,如果主需要参观本丸,在下也是可以为主效劳的,一直会让主满意的!” “诶?太狡猾了吧,长谷部先生和烛台切先生,我也要和主人大人一起逛本丸。” 沐浴在金辉下的橙发少女[?]半捧着脸,如澄空般清澈见底的眼弯弯的,他对着寒绯眨了眨眼,俏皮又可爱。 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寒绯目光从乱的脸上往下滑去,落到他平坦的胸部,顿了下,又继续向下,然而对方腰部以下的位置都被案座所遮挡,她什么也看不见。 用茶杯掩饰着下半部分脸,她可惜的咂了咂嘴。 “不用,我想一个人逛逛。”虽说狐之助昨天也带她走遍了大部分本丸,但有些不重要的小地方因为时间的关系也就没有去看了。 而且比起让人带自己去逛,寒绯更习惯自己去探索一番,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毕竟是自己今后可能要生活的本丸。 “诶……”乱拉长了声音,显得有些失落。 “对了,”寒绯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这个本丸没有什么我不可以去的地方吧?” “这个自然是没有,连我们都是您的,主人怎么可能会有不能去的地方呢。”说话的男声低沉无比,有些沙哑,说话时的尾音微微上翘,像是小钩子一般。 “那就好。”寒绯视线在小狐丸头顶上两个尖尖的,似乎是狐耳的地方停留了会儿。 小狐丸侧头,轻笑,“我是小狐丸,虽然名字里带小,但我的确很大,‘小’只是谦词而已。” 他向寒绯抛了个wink,“希望主人能常来找我。” 三日月眼中含笑,自深夜向黎明过渡的眼中弦月如浸满了银辉,美到令人窒息,心生敬畏。 可惜是个只可远观的美刀,他一开口就毁了所有的气质,“哈哈哈哈可是,无论是人还是刀,还是名字,大些总是好的,对吧?” 寒绯:“……” 为什么你们那么老司机? 小狐丸一怔,他认真的思考着三日月的话,纠结的说道:“那我改名叫大狐丸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三日月笑而不语,仿佛是故意引/诱小狐丸说出这句话的。 石切丸对这两把与自己同刀派的刀有些无奈,“三日月殿下,别再捉弄小狐丸殿下了。” 三日月无辜回望,“捉弄?有吗?我只是在认真的提建议罢了。” “我出去走走。”寒绯摸着已经有七分饱的肚子站起身,走到半路她回过头对回到位置上的烛台切说道:“午饭再多做点。”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大概多做两桶米饭吧。” 烛台切笑脸龟裂开了,他目光在寒绯平坦、丝毫没有涨起的小腹上徘徊了下,艰难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回答的寒绯满意的抬脚离开了,走出餐厅的时候恰好跟从外面进来的药研擦肩而过。 视线一直跟随着寒绯,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药研这才收回了目光,继续向里走去。 看到了药研过来,烛台切收拾了下复杂的跟女儿带女婿回家的心情,担忧的问道:“鹤先生他怎么样了?” 药研在兄弟们给腾开的空位上落座,他抬了下眼镜,“没什么事,他现在已经躺在手入台上了,过个一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烛台切松了一口气,有些愧疚,“抱歉,鹤先生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自从他们本丸来了鹤丸以后,烛台切就没少为鹤丸的恶作剧鞠躬道歉,跟为自家不省心的儿子道歉赔罪的老妈子一样。 不过比起鹤丸,大俱利更让他不省心、头疼,就像是进入青春叛逆期的中二少年。 完全自觉代入了老妈子角色的烛台切稍微有些困惑,刀的叛逆期有那么长吗?都几百年了,大俱利还是没有从中二毕业。 说起来,原先的大俱利还不是这样的,虽然性格有些冷漠,总体来说还是个好孩子的。 ……等等,他记得大俱利变成了这样,好像是因为大俱利跟鹤丸待在一起了一百五十年。 所以,鹤丸到底对大俱利做了什么? 如果鹤丸在场,并且会读烛台切的心生的话,他一定会骄傲的说:他足足吓了大俱利一百五十年。 然后……大俱利也足足无视了他一百五十年。 “没关系,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鹤丸先生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土里面的。”当时弟弟们兵荒马乱的通知他过去时,药研就瞧见了被插在土里埋的严严实实、腿朝天的鹤丸。 要说是挖坑坑陷别人,结果自讨苦吃,那也不对。药研在把鹤丸□□时,还特意留心观察了四周的土。 根本没有翻新的痕迹,除了土层上方的土裂了开来,里层的土是完全紧贴着鹤丸直灌进去的,只要把鹤丸□□,就可以依照那个土坑做个鹤丸的等身模型了,虽然只有上半身。 除却外因,总不可能是鹤丸自己无聊照着自己身形故意挖了这么一个坑吧。 ……不过,还真的有可能。 毕竟是把‘惊吓’天天挂嘴上,没有惊吓就会寂寞的死掉的鹤丸。 算是第一现场发现者的短刀们摇了摇头,他们也不太清楚。他们听到声音转过身后,就看见了鹤丸倒/插进了土里面,四周还一个人也没有。 这就很迷了。 但是,当时他们看见了寒绯将头伸出了窗外。 不过这怎么可能是审神者做的呢,审神者那么纤细,比鹤丸还瘦上几分,怎么可能能把鹤丸插进土里面呢? 而且寒绯跟鹤丸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对鹤丸呢?再说了,无论怎么样,审神者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鹤丸插进土里面,虽然……审神者吃的有点多…… 药研兀自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想通就将这个撇到脑后,看向坐在角落,安静如他小叔叔的青江。 他张嘴问道:“昨夜怎么样了?” “……”青江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好在还有他那快要遮住半边面孔的刘海在,他才没有被众刀看出端倪来。 反正当事人不在,随意他怎么说都没有关系。青江在心里为自己打了打气,他挑起嘴角,抬起头,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略显轻佻的笑容。 “就有那么着急吗?” 7.熟练 “嗯。”药研爽快的应道,丝毫不觉得议论这种成人问题有哪里不对。 “昨天晚上,”青江故意压低了声音,暧昧模糊的说道:“主人很是热情呢,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呢。” 他心机的佯装着不动声色的捶了几下腰。 热情? 长谷部目光一凝,视线滞留在青江起着红点点,似乎是吻痕的脖子上。 其实那是青江昨天晚上被蚊子咬的,他哪知道为什么入了秋,还有那么蚊子。 “哎呀哎呀,都害的我有些感冒了,还真是拿主人没办法呢。”的确,此时的青江声音比往常有些沙哑,脸上还晕着抹浅红。 宠溺又炫耀的语气,让长谷部忍了忍,才忍住没拔刀冲上去,把青江给压切掉,变成玉钢。 “嗯,看起来这个计划还是很有效果的。”药研满意的点了点头,“待会儿到手入室这边,我给你配点感冒药,要是把感冒传染给大将就不好了。” “那这么说来,可以安排下一位寝当番刀选了?”身着一身像是良家妇女和服的宗三幽幽的问道。 他的脸色有些病态,有着一如既往的消沉气息,“以色侍人真的好吗?嘛,总比笼中鸟好吧?” 他似是嘲讽般,低笑了一声。 江雪睁开半阖起的眼,转过头看了一眼宗三,他叹息了声,又垂下了眼,转动着念珠。 “宗三哥。”小夜抓住了宗三掩在袖子中的手,幽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许认真的神色。 “……抱歉,失言了。”宗三对自家小弟一向是很宠溺,他揉了揉小夜的头发,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我觉得这位人选应该选择一个有责任心、温柔的。”长谷部暗搓搓的暗示道。 “的确。”一期点了点头,他挺直着腰,跪坐着,“不过下一位侍寝人选还需慎重点选择。” 莺丸沉吟片刻,“再贸然挑选别人来寝当番,可能会惹审神者不快。” 本来选择青江,也是硬着头皮试试运气的,毕竟在本丸里论说黄段子和理论经验,还真没有刀能比得上青江。 青江右眼皮疯狂跳动着,像是要跳离他的眼睛一样,让他心中升起了一种特别特别不妙,比被本丸两把神刀抓去净化身心、清除污秽时还要不妙的预感。 这种预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拔腿逃离这里,但是!如果在这里退缩了,那他本丸第一小黄刀的尊严何在? 药研闻言,若有所思,“那今晚还是让青江先生去侍寝吧,毕竟从某种程度上,青江先生跟大将也是很熟悉的吧。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青江先生。” “……”青江觉得自己可能要从笑面轻僵极化成笑面轻僵·极了。 “诶?”乱侧过脸,轻轻发出声意味不明的感叹声。 厚捏着下巴,“那这么说来,应该今天要准备份红豆饭了。” 秋田疑惑的说道:“不需要准备两份吗?” “可是现在已经迟了吧?这个不是要第一次过后就要吃嘛?”平野说道。 前田想了想,“红豆饭这个算是心意吧?只要到了不就可以了?” 五虎退揉了几下已经吃的肚皮都胀起来的小老虎,加入了兄弟们之间的谈话,“现在应该是要拜托、托烛台切先生和歌仙先生做红豆饭吗?” “说的也对。”短刀·藤四郎们齐齐点头,看向烛台切和歌仙。 烛台切不明所以,“为什么煮红豆饭?” “诶?烛台切先生你不知道吗?”短刀们一脸的讶异,仿佛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煮红豆饭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一期接过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是不太清楚,能请你们能解释一下吗?” “这倒是可以。”短刀们对视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煮红豆饭的由来,如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倒的一干二净。 原来煮红豆饭是为了庆祝某些重大喜情,比如女孩子来初潮了、破/处、结婚、生子等,而其中‘来吃红豆饭吧’音同‘来庆祝吧’。 听完了这并不想知道的科普的刀们心情复杂无比,为什么你们那么熟练? 青江:所以,他为什么也要吃? 看着刀们离的七七八八了,安定用手肘捣了捣身边有些失魂落魄的清光,他悄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最希望引起审神者注意的清光这次居然会安静如鸡,这让安定觉得新奇之余,更有些担心。 “……没、没什么。”清光抬起头,眼下那两个大大黑眼圈瞬间暴露在了安定眼下,他勉强扯起了嘴角。 被清光那宛如熊猫的眼睛吓了一大跳,安定晃了晃又有些失神的清光肩膀,焦急的连连问道:“你真的没事吧?清光。” “我真的没事,休息下就可以了……”清光拂开安定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恍惚着站起身。 由于寒绯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清光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寒绯那狰狞到扭曲的恐怖面容,吓得他昨天晚上失眠了一宿。 “加州清光!”安定随意收拾了几下他们案桌上的碗筷,气呼呼的跟了上去。 * 寒绯在本丸里里外外随意晃荡了几圈,在心里大致勾勒出了本丸平面图,她就反身向本丸里走去。 途经一座单独隔出来屋子,寒绯听到里面传来的沉闷的木头碰撞声,还有脚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怀着好奇的心理,她脱下脚上的布鞋,赤着脚上了木板。 房屋的大门是开着的,明亮的白炽灯光从里散发了出来,将那一片黑暗照的莹莹。 寒绯走了过去,屋子里面摆设类似于她在地球上见过的武道场之流,而灰白肃穆的墙壁上挂满了长短不一的木刀。 再向里看去,唯一比其他地方高上一层的阶梯墙壁上挂着一副毛笔字,字迹铁画银钩、狂傲不羁,还有些潦草,上书:明镜止水。 往里面凹的,没有遮挡物的小隔间上挂着两长一短的画作,下面榻榻米上还放置了两根长烛台,烛台上的蜡烛正燃烧着。 至于,吸引了寒绯过来的那些细小声音,正是对立站立在屋子中间,手持木刀的长曾祢跟蜂须贺发出的。 两人互相警惕着,脚步跟随着对方移动而移动着,忽地蜂须贺猛地向长曾祢防守薄弱的地方刺出一刀。 长曾祢险险躲过,又低下头避开了蜂须贺再次攻击,而后用刀架住了蜂须贺横劈过来的刀。 两人的战斗陷入胶着状态。 武士?寒绯蠕动了几下唇,无声的说道。 目光紧盯着又再次缠斗在一起的两刀,寒绯不自觉的向前踏进了一步。 她甫一踏入,盘腿坐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摸着龟吉的浦岛就敏锐的转过了头。 “主公。”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浦岛这声叫喊,立即让正在交战的蜂须贺和长曾祢停了下来,各自放下了刀,向寒绯打着招呼。 方才蜂须贺一直是背对着她,跟长曾祢打斗的,她又全神贯注的沉迷在他们战斗中,所以当寒绯将目光移到了他脸上时,深深的震惊了。 那张脸! 那pikapika的金色盔甲! 寒绯肃然起立。 “黄、黄金圣斗士?”她磕磕巴巴的说道:“穆穆穆穆、穆先生?” 蜂须贺微微皱起眉,“我是蜂须贺虎彻,希望你不要把我和赝品混为一谈。” 他的口气有些不太好,但行为举止上却挑不出任何错来。 “不是穆先生?”寒绯上下打量了下,虽然蜂须贺外表跟穆有些相似,但是那标志性的豆豆眉却没有。 这让寒绯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她就又打起了精神,“那你是什么星座的圣斗士?” 浦岛瞥见蜂须贺微僵的表情,连忙打着圆场道:“主公,你是来视察的吗?” “啊不,刚刚路过这里听到了些声音就进来了,看到了一场非常精彩的战斗呢。”寒绯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蜂须贺脸色稍霁,“能让你觉得精彩,这是我们的荣幸,不过正品虎彻的光彩还未全部放出,接下来的战斗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不了,”寒绯越过长曾祢,将视线放在了后面墙上挂着的木刀上,跃跃欲试,“我要跟他打一场。” 长曾祢被指着,一向爽直粗犷的脸上浮上了错愕二字,“我?”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像个呆头鹅一般。 蜂须贺看了眼长曾祢,上前,“不如由我和你对打吧?” 蜂须贺倒不是担心长曾祢,只是担心长曾祢下手没个轻重,又不肯放水。让眼前这位与他们体格相对比而言,显得小鸟依人的审神者哭鼻子。 而且再说了,他可是虎彻正品,论和审神者对打,也轮不到长曾祢这个赝品来。 “不,”寒绯摇了摇头,站在了木刀前,寻找着适合自己使用的木刀,“我要和他对战,他刚刚用的刀法让我觉得很眼熟。” 她从刀架上拿下了把太刀,掂了掂,又放了回去。 见事情大概没得商量,长曾祢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我使不出漂亮华丽的剑术,但还是请和我比试吧。”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在什么地方不着痕迹的放水了。 “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来。”寒绯取下木刀中最长也是最大的一把大太刀,回过头认真的说道。 8.战斗 长曾祢一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他要是用全力,估摸着不出五招就能打败寒绯。当然,这个估算出来的五招也是看寒绯似乎很胸有成竹的样子,大概是学过剑道之类的。 “来。”寒绯走到长曾祢的对面,她有些不大习惯的握紧了手中的大太刀,做了个起招的动作。 身为刀剑付丧神,又曾经历过不少剑道天才的虎彻一派三刀,只消一眼就看出了寒绯是个不懂剑道的外行人。 长曾祢叹气,举刀上前,“失礼了。” 他俯身将重心向前跨出的脚一压,双手手腕交错,被握于双掌之中的木刀忽地向前一刺,朝浑身破绽满满的寒绯攻去。 寒绯侧头轻巧的躲过长曾祢的攻击,以刀为棍,迎面击去。 被这一击所夹带的如猛虎下山之势惊到,长曾祢心下骇然,连忙收敛起忍不住四处发散的心思,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险险闪过大太刀横扫过来所经之地。 以重、范围广,一下子能打击两位敌人所优势的大太刀割开了阻碍极大的空间,在这空旷的武道场上发出令人胆寒的猎猎风声。 一旁观战的蜂须贺眯了眯眼,看着寒绯将大太刀舞的虎虎生威,叫人不敢轻视。 这才明白了为何寒绯抛弃了纤美,更合适她们这些力气不大的女生用的胁差、打刀之流,从而选择了这把又笨又重、还拖机动的大太刀。 至于浦岛,则是为自己这个一直以来都崇拜不已、即便不是虎彻正品的大哥捏了把汗,他眼睛一刻都不离的紧盯着场上的两人。 侥幸的躲过寒绯一击的长曾祢警惕的后退了几步,目光如鹰。他一步步的与寒绯周旋着,一边在心里演算着对面的每一举一动,可能带来的攻势和防守,一边寻找着寒绯防守薄弱点,企图再次发起攻击。 寒绯跟长曾祢绕了几圈,就没有耐心了继续绕下去了,她猛地挥刀向长曾祢砍去。 可惜,长曾祢早有准备,一下子就躲了开来,甚至还用刀卸掉了点她的威力。 见一击不成,寒绯立刻转换了战略,居然用大太刀打起了近战来。 长曾祢咬牙接住了寒绯的刀,手心里布满了汗水,他的手腕因寒绯施加在刀上的巨力而微微颤抖着,几乎快要拿不稳刀来。 而罪魁祸首——寒绯,脸不红气不喘,还游刃有余收起刀,向长曾祢的腹部攻去。 遭了! 还陷在方才攻击,未曾反应过来的长曾祢瞄见寒绯的手势,电光石火间脑海里忽然响起这样的想法。 他有心指挥着木刀去挡,然而被刚才寒绯怪力所扰,已经变得疲惫的身体却迟了一步。 如慢镜头回放一般,长曾祢垂下眼,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木刀贴上他的腹部。 而后,他身体蓦地一轻,一阵仿佛要击碎他内脏的巨痛袭来。 ‘嘭——’的一声巨响。 长曾祢撞上了木墙。 “长曾祢大哥!”浦岛急急喊道。 “喂!你没事吧?”蜂须贺也放下了自己那一副高傲、袖手旁观的态度,紧跟着跑了过去。 寒绯看了看被自己打进木墙里,低垂着头生死不知的长曾祢,又瞅了眼自己手中,从刀柄往上顺延,表面已然裂开的木刀。 叹了口气,寒绯忽然无比想念着被自己放在卧室里没有带出来的伞。 她摸了摸后颈,“抱歉,我没控制好力气。” 和需要直接毙命的敌人对打习惯了,寒绯跟长曾祢对打时,虽然有意识的控制从血统遗传下来的怪力,但还是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把人给打飞了。 “没、没事……”长曾祢艰难的半撑起疼痛难忍的身子,牵强的露个微笑,对面上明显带有愧疚之意的寒绯说道。 “呜哇!长曾祢大哥。”近距离扶着长曾祢的浦岛,被自家大哥迎面喷了一脸的血。 “战、战线崩溃?!”蜂须贺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分贝,也有些慌张,“快送他去手入室!” “我来吧。”寒绯把木刀扔到了地上,大步流星的走向长曾祢,挤开了手足无措的浦岛,打横跑起了长曾祢。 蜂须贺:“……” 浦岛:“……” “带路啊,傻站着在干什么?” 寒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娇弱’浑身没有肌肉的女子,抱起一个长相粗犷、身材魁梧有力、肌肉扎实的成年男人给人带来的冲击力到底有多大。 “嗯嗯……”蜂须贺和浦岛有些恍惚,不仅仅是为了寒绯的怪力。 虽说长曾祢是他们刀派中的一员,不提赝品这两个字,也算的上是他们的大哥。但他们还是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个场景很辣眼睛。 真·美女与野兽。 * 拖了把椅子放到长曾祢床头前,寒绯坐在椅子上,认真的打量着被她盯的都快僵住了的长曾祢的脸。 “大将。”穿着身白大褂,手里拿着个病历板的药研掀开隔帘走了进来。 “药研,怎么样了?”她把长曾祢抱进来时,药研就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药研藤四郎,粟田口派的短刀。因前主用它自杀,怎么也刺不穿腹部,一怒之下将它扔到了药研上,立即贯穿了药研,因此得名。同时,也是织田信长的贴身爱刀。 “已经放到修复台上,自主修复了,幸好送来的及时,并没有留下什么大问题。” 寒绯挪开身子,让药研仔细检查遍虚白着张脸的长曾祢。 “嗯,接下来只要在本体修复好之前,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就可以了。”药研笑着收起灯。 “不过,大将把长曾祢先生送过的时候,还真是吓到我了。” 因为缺失审神者的缘故,刀剑付丧神们无法出阵,又不会没事弄伤自己玩玩。 药研所处的手入室里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客[伤]人[患]了,今天一下子来了两个,这对寂寞的只能研究些危险药品的他可算是意外之喜。 当然,这对那两个重伤被抬进手入室里的刀来说,可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我也被吓到了。”略微轻快的男声在隔壁响起。 9.签约 寒绯疑惑的回过头看去,她背后原本拉起的帘子已经被人拉了开来。 浑身绑着绷带,只有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的绷带怪人正躺在床上,笑着看着他们,手里还抓着白帘子。 寒绯刚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药研抢了个先。 他算是粗鲁的拿下绷带怪人的手,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又想被重新包扎一遍了?” 绷带怪人突地打了个冷颤,他讪笑,“不不不,不必了,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哦?挺好的?呵,既然这样,那你继续乱动弹,要是本体碎了,我看你去哪里哭去。”在跟医术有关的方面,药研的气场莫名的大了起来。 看着阴沉着脸,还在微笑的药研,被笼罩在他一米八气场中的鹤丸,心虚的将手缩回了被子里。 “咳,不说这个了。”鹤丸转了转眼珠,他努力的押长了脖子去看药研身后的寒绯,还趁着药研不注意,对她挥了挥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手。 他狡黠一笑,“哟,新任审神者,我是鹤丸国永,被我这幅样子吓到了吗?” 寒绯诚实的摇了摇头,鹤丸只不过被包成个木乃伊而已,又不是什么断肢残骸了,她还不至于会这给被吓到。 而且就算躺在她面前的是一段碎肉,她也会面不改色的对它打声招呼。 “那,还真是可惜啊。”鹤丸脸都被绷带给蒙住了,看不出什么可惜的表情,倒是声音里带着丝笑意,不像是在可惜。 “对了,”他摇起床,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压到了药研的肩膀上,鹤丸指了指自己,“你还记得我吗?” 寒绯没说话,但脸上困惑的神情已经出卖了她。 “看来是不记得了。”鹤丸赶在药研动手拨开他前,又坐了回去。 寒绯皱了皱眉,看着除了眼睛,其他部位都是白,白的都快反光了的鹤丸。 忽然觉得这抹白莫名的眼熟,好像前不久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就是怎么样都想不起来。 “药研。”厚走了进来,扫了一圈室内,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药研的身上,“退在湖那边摔一跤。” 药研一愣,他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医药箱,急忙向外走去衣角带风。 “我去看看。” 厚对室内的三人点了点头,权当做是打了声招呼,就转身追上了药研的脚步。 被打断了回忆的寒绯也懒得再去想她在哪里见过鹤丸了,干脆利落的扭过头,全心全意的盯着她比较感兴趣,又僵直了身体的长曾祢。 爱玩闹的鹤丸也安分了下来,他好奇的在寒绯和长曾祢两人之间来回看着,不断思索着这两人的关系。 最终,还是长曾祢败下阵来,他硬着头皮问道:“主人,你总是盯着我…………看干什么?”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颇为艰难。 寒绯摸了摸呆毛,一本正经的开了口,“我觉得你很眼熟。” 长曾祢不解:“大概是曾经在别的地方看到别的我吧?你才会觉得我很眼熟。” “不对,我从未见过你。”寒绯一口咬定。 她在被狐之助带到这个本丸之前,还压根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付丧神这种生物,更别提见过他们了。 但是,眼前这个长曾祢,就是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不仅是刀法,还有外表。 “哪就奇了怪。”长曾祢二丈摸不着头脑,“我也未曾见过你。” 寒绯眯起了眼,皱紧眉,凑过去近距离的打量着长曾祢的脸,试图将他的脸和自己记忆中那些人脸一一对应上。 突地,寒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长曾祢虎彻……”长曾祢下意识的回答道,他一顿,又补充道:“的赝品,锻打我的刀工并不是虎彻,而是源清麿,又名四谷正宗的刀工。因为我是优秀的刀工的作品,在赝作中也是上乘。我的原主人,也就是近藤勇,似乎一直都坚信我是真品。”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了?”寒绯抓到了乱麻中的一条线。 “我是长曾祢虎彻……” “不对!”寒绯打断了他的话,“是最后一句。” “我的原主人,近藤勇,似乎一直……” 这次长曾祢也是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寒绯面色古怪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近藤勇??” “怎、怎么了?”长曾祢不太懂寒绯的意思。 “他是不是真选组组长?”寒绯反问道。 “对。”长曾祢错将‘真选组’的发音听成了‘新选组’。 寒绯看着长曾祢的目光别有深意了起来,她站起身,心情沉痛而悲痛的拍了拍长曾祢的肩膀,“好好做刀,别学那个大猩猩,天天蠢蠢欲动。” “啊?”长曾祢一脸的莫名其妙。 “哎……记住我的话,千万别走上斯托卡的道路。”寒绯一想起那个为了接近阿妙,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局长就忍不住捂住脸,不忍直视眼前的这位曾经是近藤勋的刀。 “斯、斯托卡?”长曾祢整个刀都懵了。 审神者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但是为什么组合起来,他就听不懂了呢? “唉……你好好做刀吧,我走了。”寒绯不忍多说,看到长曾祢提起近藤时,那副骄傲又自豪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打破他心中那个前主人的形象。 目送着寒绯理考,长曾祢一头雾水,满脸的费解和茫然。 “审神者大人!” 刚出手入室,寒绯就被叫住了。 转过身,她毫无意外的看见了嘴里叼着张纸和笔的狐之助。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跑到了她面前,在距离她有七八步远的地方停了脚,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安全又能及时逃跑的位置上。 看出狐之助打的小九九的寒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她要是想杀它,无论它跑多远她都能干掉它。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第三次叫了这个称呼,依旧是只喊尊称,不说事。 寒绯撇了撇嘴,不耐的抱起双臂,“有话快说。”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讨好的喊了今日的第四次。 这狐狸是听不懂人话吗?寒绯凉凉的扫了它一眼,警告性的眯起眼。 读懂了寒绯意思的狐之助打了个激灵,它把嘴中的纸张和笔都放了下来,“审神者大人,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寒绯故意不提狐之助想要知道的事,其实她对狐之助还有些不满。 狐之助急的抓耳捞腮,“哎呀,审神者大人您明明就知道在下想问什么,就是觉得当审神者怎么样?” “勉勉强强吧。”其实她爽极了。 “那……可以和时之政府签下合同了吗?”狐之助这话问的小心翼翼,它盯着寒绯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审神者立即跟它翻脸,杀狐儆时之政府或者是付丧神。 它被寒绯顶了三次头,真的是怕了它了。 狐之助还有些小委屈,前辈明明说过它们这些狐狸的外表,那么可爱,说好的这些女审神者完全不能抗拒呢? 都是假的!谁家审神者会一言不合上来就拿伞枪抵着狐头威胁别狐爱!谁家审神者会温柔的让狐之助多吃点,让狐之助养胖胖的然后宰了吃? 太丧心病狂了!太没天理了! 当然,这些话夹紧尾巴做狐的狐之助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腹诽几句,要是跟审神者说,还是算了吧,它才不要当出头狐呢,它还要加油努力挣钱,跟自己小女友结婚,生一堆狐崽崽。 “嘛,先给我看看。”寒绯瞅了眼支起前腿,恭恭敬敬将纸张递上来的狐之助,暗想她是不是欺负它欺负的太狠了? 狐之助拿来的合同上密密麻麻的爬着跟蚯蚓一样的字,每条每例都写的清清楚楚,丝毫没有马虎之意。 寒绯一眼、至少现在一眼扫过去完全没有发现什么比较大的漏洞。 再仔细研究了下,寒绯拿起笔,大手一挥,将自己的大名写了上去。 见寒绯签下了合同,狐之助这才松了口气,笑了开来,“审神者大人您可以为自己起个代号了,随意什么代号都可以,只要不会被刀剑付丧神所神隐,跟真名无关的。” “哦,那我要叫可菲尔·欣·佳奈·璃莹殇·安洁莉娜·樱雪羽晗灵·血丽魑·魅·J·Q·安塔利亚·伤梦薰魅·海瑟薇·蔷薇玫瑰泪·羽灵·邪儿·凡多姆海威恩·夏影·琉璃舞·雅·蕾玥瑷雅·曦梦月·玥蓝·岚樱·紫蝶·丽馨·蕾琦洛·凤·颜鸢·希洛·玖兮·雨……” 狐之助笑容僵在了脸上,它看着寒绯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飞快吐出长的不可思议的名字。 额头沁出一滴汗来,它急忙阻止道:“审、审神者大人,代号能不能……能不能短一点?” 寒绯嫌弃的看了狐之助一眼,“你不是说随便什么代号都可以吗?再说了这名字又长,谁都记不下来,这不挺好的?” “……可、可可是,那审神者大人您自己这样不也不记得了吗?”狐之助缩着脖子,“而且代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都是要用到合约结束的,审神者您也不想顶着这个名字出门吧?” “我无所谓啊,”在被那群没皮没脸的王八蛋荼毒摧残下,寒绯也开始不要脸不要皮了,“而且再说了,谁说我不记得这些名字的?” 她睨了狐之助一眼,“可菲尔·欣·佳奈·璃莹殇·安洁莉娜·樱雪羽晗灵·血丽魑·魅·J·Q·安塔利亚·伤梦薰魅·海瑟薇·蔷薇玫瑰泪·羽灵·邪儿……” “等等!等等!”狐之助实在是不想再听一遍了,它跳着脚赶忙打断。 寒绯砸嘴,“你还真是麻烦啊。” 狐之助欲哭无泪,到底是谁麻烦啊。 “那就叫樱好了。” “…………”狐之助悄悄的瞅了一眼寒绯的脸。 寒绯凌厉回望,她笑着抓住狐之助的尾巴,将它拎了起来,左右摇了摇,“你是不是刚刚在心里悄悄的说,这个温柔的名字不适合我这种山地大猩猩?” 狐之助吓得立刻用两个爪子捂住了嘴,难道它刚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快把合同拿走吧。”寒绯看着狐之助一副又怂又可怜的模样,向上翻了白眼,松开手任由它掉落在地。 居然这么简单就放过它了? 狐之助有些难以置信,它居然没被吓到炸毛也没被杀掉。 “怎么?舍不得走?” “不!在下这就回去回复时之政府,请审神者大人耐心等待在下的好消息。”怕寒绯反悔,狐之助召唤出时空隧道,立马钻了进去。 看着隧道在自己面前合上,寒绯好笑的摇了摇头,胆子居然那么小,逗着还挺好玩的。 忽然,不远方传来了清脆的铃声,铃铛声清晰的徘徊在本丸的每个角落里。 而后,各个屋内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几个穿着内番服的刀剑付丧神。 这是出什么事了? 寒绯抬脚,想跟上那些朝一个方向跑去的刀剑付丧神。然而,她才走了几步就被人喊住了。 “主人。”喊住她的是个黑发蓝瞳,穿着暗红色黑边运动服的少年,他嘴角噙着抹笑,耳边的红色耳钉折射着亮光。 站在他身边的高大青年轻瞥她一眼,眸色闪了闪,拉住了堀川的胳膊,“我们快去吧,要是让长谷部那家伙看见我们去迟了,又要吵了。” “请稍等下,兼桑。”堀川扒下和泉守拉着他的手,“抱歉,方才兼桑失礼了。” 寒绯漫不经心的接下了堀川的抱歉,偏头看向已经不再发出声音的声源处,“嗯,这是怎么了?” “时间溯行军来了,长谷部先生正在召集大家过去,主人也需要过来。” 寒绯闻言,挑了挑眉,“那还不快走?” “是。”堀川微微一笑,上前带路。 * 等寒绯和堀川、和泉守到时,庭院里已经站满了刀,长谷部和烛台切站在上首。 长谷部抱着臂,不停抖着脚,一副等着不耐烦的样子。 他一眼便瞧见了姗姗来迟的和泉守和堀川,“你们两个!居然让大家等你们……” 剩下的话在他看到站在堀川身边的寒绯时,突然戛然而止。 长谷部瞬间变脸,一脸的诚惶诚恐,让在场的刀们叹为观止。 “主,你来了,真是万分抱歉,我刚刚居然没有看到主你!” “不用介意,你继续?”寒绯顺势站进了刀群里。 长谷部急急摇手,“不不不,这种事还请主你来,这是主你的职责,我怎可代替呢。” “那我需要做什么?”寒绯对守护历史这些也只是一知半解,大多都是从狐之助那里听来的,具体还没有上手过。 “整编六人队伍,前往发现时空溯行军的时空,击退时空溯行军,防止他们破坏历史,同时也需要注意不要破坏掉那个时空的一草一木,也不可插手历史。” 寒绯点了点头,“然后呢?” “回禀主,这次发现时空溯行军的时间节点是墨俣——承久之乱,他们此行的大概是赖家,或者是北条政子。” 10.刀装 寒绯她对地球人的历史都不太懂,就更别提霓虹的历史了。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着长谷部继续说下去。 然而刚刚还口若悬河,看起来靠谱极了的长谷部现在却涨红了脸,与旁刀相比略显白皙的脸上绯红一片。他蠕动几下唇,只字未吐。 长谷部这奇怪的反应,引的寒绯疑惑的转过头去看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长谷部迟疑了一瞬,就在这一瞬中,一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礼貌地弯了弯腰,“主殿其实,我们本丸里已经没有可以使用的刀装了。” “刀装啊……”寒绯记得这个,狐之助也有跟她提过。 刀装可以有效的抵挡溯行军以及可能会在战场上出现的检非违使的攻击,防止刀剑男士受伤,而刀装种类中,弓、投石、铳都可以远程砸中敌刀,减少敌军。 “那弄几个来不就可以了?” 长谷部有些窘迫,“本丸里还保存下来的资源已经不多了,目前的状况是一个刀装都做不了。” 原本仓库里还剩点的,节省些就足够他们搓七个八个的,可是鹤丸跟长曾弥毫无防备的这么一重伤,他们的资源就开始短缺了起来,甚至连个all50的刀装都搓不了,可见其贫穷。 “这么说来的话,狐之助给的资源你们也用光了?”对待新任审神者,时之政府还是挺大方的,给了四种资源各1000,十五张加速符,十张委托符。 作为废婶制造机中的唯二的成员——长谷部跟药研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狐之助有给我们资源吗?” “嗯,狐之助说它把那些资源都放在了锻刀室。” 药研恍然,“如果是放在锻刀室的话,那我们就没有碰过了。” 一般来说,除非审神者要开炉锻新刀。他们刀剑付丧神都不会往那边走,自然也就不知道锻刀室里还放着时之政府给予新任审神者的资源了。 “那么就让我和骨喰一起把他们搬过来吧。”发间竖着个长长的呆毛,深紫色头发的少年拉着个银色短发的少年走了出来,他高举着手,声音元气十足,带着满满的干劲。 与之相比,被他拉出来的银发少年就有些冷漠了。他对上寒绯看过来的眼,微微一顿,随后向她点了点头。 “兄弟,我们走吧。”鲶尾毫不顾忌骨喰的冷脸,他笑呵呵的推着骨喰向锻刀室走去。 看着鲶尾跟骨喰向锻刀室走去的背影,寒绯转过头说道:“我们也跟着过去吧。” 刀装室就在锻刀室的旁边,运送资源还是挺方便的,就是一来一回的来回搬太麻烦了。 考虑到刀装室的大小和在场的刀数,长谷部请寒绯抉择下出阵的刀,便打发了其它想要凑热闹的刀离开了。 而这次出阵的刀分别是长谷部、青江、药研、一期、烛台切、歌仙,这六人小队的队长则是由青江担任。至于寒绯宣布青江任职队长时,其他刀看他如看小白刀的眼神,还有长谷部愤恨的眼神就暂表不提了,反正青江再一次笑面轻僵了。 * 寒绯低下头看着被鲶尾跟骨喰搬运过来,堆放在她脚下的资源们,又抬起头看着挑挑拣拣、抱着堆资源背对着她蹲在那儿的青江,她抿了下唇,“要怎么做刀装?” 青江抱着自己刚刚搓出来的金蛋蛋迷恋的蹭着,抽空回了下头,指导道:“将资源全部融到一起就可以了。” 融到一起? 寒绯略微有些迟疑,捡起了个玉钢跟木炭,试着将它们拢到了一起。接着发力,木炭碎成渣,从她指缝里掉了下来,而玉钢也变了形,表面上清清楚楚的印着她五指的手印。 寒绯看着变成渣的木炭皱了皱眉,弯腰拾起块砥石捏了捏。跟玩橡皮泥似的轻轻松松的、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它和玉钢捏到了一起,看着合成一块的砥石跟玉钢,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捡了个玉钢,继续捏着。 而等长谷部他们换好出阵服过来看看情况时,就看见寒绯的脚边堆着两个足有鸵鸟蛋大小的不明圆形物体。 “这是什么?”歌仙莫名的觉得那两个黑不溜秋的圆球很眼熟,眼熟到不行,但是又想不到在哪里见过它。 ……不过,这一定是错觉。 他这么风雅的刀,怎么可能会见过这么不风雅的圆球呢。 “是刀装啊。”寒绯一边搓揉着手里面不规则边角支棱的不明物体,一边转过身说道。 烛台切跟长谷部眼角抽搐了下,声音抖的跟筛子似的,颤颤巍巍的问道:“哪个该不是……” 寒绯顺着烛台切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被搓成一团的资源,她恍然大悟,将它举了起来,笑着说道:“是刀装,嗯……刀装。” 她看了看青江手中金光灿灿的金球,又看看自己手中黑坨坨、放在动漫里应该被打上马赛克的一团,不免有些心虚。 “那……一千资源……主你都……”长谷部困难的从嗓子眼里一个一个的往外扣着字。 “全都用光了。”她爽快的承认道。 长谷部跟烛台切眼前一黑,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安慰性的拍了拍捂着额头、快要晕厥过去的长谷部和宛如看到了世界末日之境的烛台切肩膀,药研宽慰道:“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再去战场上捡就可以了。” “嗯嗯,”长谷部笑的还有些勉强,看来寒绯搓的这几个刀装给他带来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你说的没有错,对!主想怎么做刀装就怎么做!只要主开心就好!” “不过,我们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烛台切的接受程度似乎很是良好,如果不去看他将要滑落下来的眼罩,还有那眼中快要溢出来的肉疼。 歌仙默契的接道:“这些不风……”他瞧见了长谷部投过的凶狠目光,默默把剩下的那个字给吞了下去,囫囵的说道:“……刀装可不可以用?刀装够不够。” “应该可以吧?把它们全部放上去看看?青江先生也应该做了刀装吧?”药研捏着下巴,伸手抱起其中一个黑色大团子,“嘿咻——” 这个跟鸵鸟蛋一般大小的团子拿起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上几分。 药研双臂垂直着,手里捧着个黑球,腰被球的重量压弯了下来,浑身肌肉绷紧。他艰难的指挥着脚向前挪动着,还未走几步,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 “我来帮你吧。”烛台切弯腰吃力的托住黑球的上半部分。 “多谢。” 跟烛台切合力,药研好不容易将球弄到了神龛前的架子上。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直起酸痛不已的腰来,抬头看去,他们的新任审神者——寒绯正一只手拎着个黑球,拿在手里把玩着,表情轻松的让他都不由得怀疑那球其实没有那么重,或者她的那个球里面是空心的。 这是何等的怪力?! “嗯?”上下颠着球,寒绯注意到药研看向她的视线。 寒绯看了看药研所盯着看的,她手中的‘刀装’,又望了望被药研放在架子上她搓的另一个刀装。 寒绯恍然大悟,她三步并两步大跨步走了过去。麻利的将‘刀装’往架子上一放,黑球重重的砸在木头上,差点没把木头给砸断了。 虽然没有砸断,但距离比较近的药研、烛台切跟青江都听到了那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生怕它掉下来在地上砸个大坑,烛台切甚至还用手去接它。 沉迷于金色蛋蛋的青江闻声回过头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占地极大、体型也极大,怕是重量也不得了的青绿色特上·蛋蛋。他呆滞住了,大抵是太过震惊的缘故,他手中的金蛋蛋‘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滚进了他搓的刀装团里,将其他的刀装撞了开来。 呈圆形的刀装们四处滚着,直到被歌仙拾起,分发给别的刀。 而等青江好不容易从亲眼目睹到跟鸵鸟蛋差不多大小的中等刀装回过神时,他发现应该放在他身边的那一堆银色、金色刀装全部不见了。再一转头,他辛辛苦苦搓的那些刀装已经全部被其他五把刀挂到腰上去了。 “啊,抱歉,居然忘了还有青江君了。”歌仙张望下四周,犹豫着指着神龛前那一绿一金、不提品质,无论从哪个地方而言都是特上的刀装说道:“我用这个吧,青江君你就用我的这个好了。” 青江看着歌仙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缓缓摇了摇头,“我用那个好了。” “这样可以吗?”歌仙一愣,他低下头去看青江被包裹在布料里、完全看不出有肌肉,与他对比,可以称得上是瘦弱的胳膊。 “当然可以了。”青江转身去拿那两个球。 第一次,没拿动,青江笑面轻僵。 第二次,青江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来,他笑面中僵,还转过头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在试试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比较好。” 第三次,他不信邪了,自己居然还拿不动这两个球来,他使出全部的办法,也只轻微移动了下球的位置,笑面重僵中。 青江又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还是寒绯看不过眼,抬手帮了他一下。 两个球甫一入怀,青江就觉得自己的肋骨、手臂都要被压断了。因为怀中物体过于重的缘故,他无法保持平衡,身体东倒西歪,脚步踉踉跄跄的跟着重量倾斜着走,如同醉酒般。 许是,他身体都看不过青江这个丢脸的走路姿势,青江左脚尖拌到了他右脚,再加上球的重量加持,他直直的往地面摔去。 11.金枪 在身体接触到地面的前几秒,青江下意识松开了手。放开怀中那两个又重又笨,还拖累他身体平衡的特上·刀装。 刀装刚一离手,他就感觉身体蓦地一轻。 青江一喜,准备现场表演个鹞鸽翻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发现他面孔距离地面仅仅只有几厘米。就算他身体再怎么柔软,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刻来个紧急转身,顶多就是调整个姿势,避免身体重要部位受伤。 就在青江打算认命时,他的眼角余光处忽的出现只手。 那手拉住了青江胳膊,像是锁拷一般有力、稳稳当当的制止了青江向前摔的身体。而后,那只不知道主人是谁的手,猛地发力将他从摇摇欲坠,快要亲吻到地面的状态拉了上来。 不知是不是太过用力的缘故,青江被拉起来后。眼前一花,眼睛所捕捉到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形成一片光怪陆离之景。他的身体居然不听控制的向后仰躺去,惯性大的让青江只能做个双手划桨的垂死挣扎的动作。 不远处幽幽的响起了一声叹息声。 随后青江便觉得腰一紧,揽住他腰的那个物体,微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到他温热的皮肤上,仿佛自己也染上了对方的温度般。 用来遮挡异色瞳的刘海慢慢滑落到脸侧,去掉了遮掩物的眼将视线可及处的景色一一收到眼底,连同着那由上而下看来的稍显冷淡的脸庞。 细碎未收进发绳里的碎发悬在他的上方,随风晃荡着,衬的那双紫眸更加的幽深,宛如一眼看不到眼底的古井,平静、波澜不起。 怔然的看着那眼中倒映出的一个小小的他,青江心猛地一跳。 “看够了?”眼睛的主人说话了。 青江愣愣的点了点头。 “看够了还不起来?”寒绯后退一步,手臂微微发力把青江往下弯的腰提了起来。她在室内四处看了下,将滚落到别处的刀装捡了起来,又塞进青江的手里。 再次抱着那两个特上·刀装,青江表现的仿佛这两个球没有重量一样,脚上跟生了钉子,他站在那儿傻乎乎的看着寒绯的背影。 那纤细、窈窕的背影大约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蓦地转过身。 秀美的眉眼浸着暖光,寒绯皱着眉问道:“你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 被这一声唤回所有放飞天外的神思,青江低眼轻笑了一声,抱紧了怀中青绿色的刀装,“染上了我的颜色了呢。” * “主公大人,我和大家把伞带、带过来了。”五虎退对上寒绯的眼,羞涩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求夸奖的味道在里面。 寒绯低下头看着由前田、平野、五虎退合力抬高的紫色大伞,她握住伞柄,将这把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过于巨大、沉重的大伞拿了下来。 她又犹豫了下,抬手摸了摸五虎退毛茸茸的脑袋,“谢谢你。” “不、不客气。”五虎退一下子笑了开来,灿烂无比。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喜悦,不复以前的弱气。 “主。”在时空转换器前调整时空的长谷部转过身,提醒道。 “嗯,这就来。”寒绯小步跑过去,对站在原地仰望着她的五虎退挥了挥手,踏进了金色光柱中。 * 金光尽数褪去,寒绯睁开快要被金光闪瞎了的眼,环视了圈周遭。 此刻这个时间点的太阳正高悬于空,不留余力的散发着自己的光与热,寒绯撑开伞挑眉问道:“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战场——墨俣?” 和普通的森林没什么区别嘛。 “是的,这里是就被溯行军侵入的时间点墨俣,因为不知道溯行军会从哪里冒出来,还请主紧跟着我等,我会誓死保护主的。”长谷部行了一礼,将手放置在心脏处,以示忠心。 寒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任由刀剑们把自己包围在最安全的正中心,护着向前走。 走在前方四处查勘溯行军留下的痕迹的青江,不经意间走到了众人视线中的死角,他聊胜于无的拨开草丛,便看见了被隐藏在草根下,泥土上清清楚楚,如野兽曾在此行走过的三爪脚印坑。 青江神色一凛,蹲下身伸手对比了下脚印的大小、印入泥土的深度,确认无误后,他立即站起身,扬声说道:“发现溯行军的踪迹了,”他顿了下,“是金枪。” 在前方做侦查的众刀闻言错愕的转过头,其中烛台切难以置信的说道:“为什么五图里面会有金枪?” 寒绯还是第一次看到青江这么严肃的表情,他敛着眉,面上全无笑意,“不知道,但是这个脚印的的确确是金枪的,大家,还请小心。” 在场的六把刀中,只有青江这一把胁差‘有幸’体验过金枪爹的威力。这还是在第一位审神者时发生的事情。 那时时之政府刚刚研发出前往明治时期的江户时间坐标固定点,提起明治时代,大多数人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大概就是冲田总司这一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剑客了吧。 而时之政府固定的时间点,溯行军想要改变的历史转折点,就正好与这一位剑客扯上关系。 第六图被时之政府名为——池田屋的记忆,至于当时这个时间点被开发出来时,身为冲田总司佩刀的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尤其是在池田屋被折断刀尖的加州清光,他们的态度与心情如何就暂表不提了。 当时,第一位审神者就混编了一队胁差跟打刀兴致高昂的前往江户-京都-市中这一张地图。然后,在前进到第二个战略点时,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金枪。 枪的特性是能无视刀装直接攻向刀剑本体,这一点在场的诸位都知晓。然而即便他们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还是被那与他们平常见到的不同色彩的枪给击中了。虽然里面也有他们见这枪生存只有十,外表看起来很弱的样子而放松警惕的锅。 明明是夜战地图,除短刀、胁差、打刀外其他刀种都比较瞎的情况下。那眼中冒着红光的金枪,速度居然比全刀种中速度最快的短刀还要快上几分,一枪击倒了他们,全员重伤的重伤、中伤的中伤,没有一个好完好无损的。 当然,这是指出阵的刀剑付丧神们了。第一位审神者被他们护在身后护的好好的,毛发未伤。 虽然有心想要继续战斗下去,但濒临破碎的本体,还有审神者的命令,让他们最终以距离王点仅有一步之差的结果告终,回到本丸里疗伤。 因为除了第一次去5-4外,刀们还从未受过这么多伤,所以这些出阵6-1的刀们一回来,就把待在本丸待命的刀剑付丧神们吓了一大跳,闹得人仰马翻,全员皆知金枪的威力之强。 也正是因为此,歌仙他们才表现的如临大敌。 “总而言之,我们先保护好大将,再慢慢商讨该怎么对付那可能存在在这个地图中的金枪。”以忠心爱主出名的药研紧紧跟在寒绯的身旁,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没错,我们先按照笑面所侦查到的脚印方向走。”长谷部站在了寒绯另一边,和药研一左一右的把寒绯夹在了中间。 “嗯。”青江点了点头,转身向寒绯走去,接过他拜托她帮忙拿着的特上·刀装,期间还得到了长谷部恨铁不成钢的一记刀眼。 刀装甫一入手,青江便敏锐的听到了身旁树叶摩擦发出的细小声响,他扭过头看去。 外表各异,长得奇形怪状宛如妖怪的溯行军们正一一从树丛里、树上跳出来,他们嘴里、手里都拿着把与他们身形严重不符的刀,有短刀,也有大太刀。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是那体型与旁边的溯行军相比,显得格外的庞大。眼中燃着幽幽紫火,身旁盘旋着夜刀神的枪,他外露的肌肉扎实,八块腹肌十分的明显,再仔细一看这敌刀居然还有公狗腰。 “是溯行军,还有金枪,大家小心,保护好主公。”歌仙拔出腰间的刀,警惕的看着那快要凑成两队的溯行军们。 反应的付丧神们也一一拔出本体来,位于寒绯身边两侧的药研和长谷部默契的将寒绯护在身后,绝不给溯行军一丝能伤害到他们审神者的机会。 “大将,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接下来请紧跟着我。”身材与在场的付丧神比较,药研的体格和身材委实是太过薄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担心对方一巴掌就能把他拍吐血了。 但是—— 挡在她面前的这个小小的身影,面上却充满了自信,看起来非常的稳重,可靠。 药研握着刀,半侧过头,勾唇一笑,“别怕,有我在,大将是不会受伤的。” 挡在另一边的长谷部闻言,飞快的看了药研一眼,嘴巴动了动,却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他知道,这种紧要的关头,不是用来跟药研争哪一位才能保护好审神者的。 长谷部抓紧了刀柄,反正到时候主就知道谁才是能保护好她的,只要完全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就好,他俯下身为待会儿的战斗做准备。 寒绯盯着药研清秀的侧脸,心下一动,有些微妙,也有些新奇。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保护呢。 不过,她可不是那种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瑟瑟发抖,害怕的求安慰的人。 寒绯双手拿着撑开的伞,从药研的身后绕了出来,冷冷的看向泾渭分明,形成敌对面的溯行军。 “主/大将?”药研和长谷部一惊。 12.抢誉 寒绯转过头,将食指竖于唇边,对要冲上来,把她护在身后的药研和长谷部做了个‘嘘’的动作,又制止了其他四位付丧神行动后,这才又看向虎视眈眈的望着这边的溯行军们。 空气如被冰凝固般,战斗一触即发。 “主。”长谷部有些惊慌,他试图挡在寒绯的面前,却被寒绯伸出的手臂给挡住了。 “让我先来试试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寒绯望着持刀而战,像是鸟山O燕的《画图百O夜行》里所绘的魑魅魍魉中一员的溯行军们,兴奋的舔了舔上唇,眼中战意高昂。 “主公!”歌仙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他下一句话的开头第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寒绯就冲了出去。 她急速跑向溯行军,矮身躲过了溯行军·大太刀的横扫而来的刀锋。猛地欺身上前,避开另一把大太刀的刀,惊险的让刀剑付丧神们忍不住惊呼出声。 寒绯借着大太刀的伸直的胳膊,顺势压住了他的脑袋,凌空翻了过去。用平常隐藏在旗袍下,走动时才能看见的秀长、纤细,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折断的双腿绞住了比她目前状态还矮了一身的打刀脑袋。 双腿肌肉微微绷紧,一个发力。那几乎快要被垂下来的黑发隐藏起来的打刀的脖颈,发出了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惊的让刀剑付丧神们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寒绯收回腿,踢向朝她这边袭来口衔短刀,如蛇骨般,只不过头生两角,身上缠绕着似雷电的光线的短刀。 短刀被踢飞了出去,砸在了高举着刀的打刀胸口上,连带着打刀一起灰飞烟灭了,可见其寒绯踢飞它时的力道之强。 在短刀被踢飞出去的同时,那柄可怜的被扭断脖子的打刀的脑袋也掉落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在土地上滚了几圈,露出不常见藏在破破烂烂的浪人笠下的真实面容,而后化作一团紫灰色的烟雾,凭空消散了开来。 解决掉这些碍事的溯行军们,寒绯这才把让自己腾空跃起的大太刀脑袋给拧断,可以说是过桥拆河的很明显了。 穿着布鞋的脚落到地上,寒绯还未站稳身体,就朝着斜握着刀企图给她来个拦腰斩的太刀‘砰砰’几声,开了几枪。随后又收回伞来,遮挡住对于她这个典型的夜兔来说,过于灼热的阳光。 她侧身踢向中了几弹还未死去的太刀,一脚把它踹到了地上。脚使劲踩向它的胸口,将它踩的变成烟雾,这才向暗搓搓的来个背后偷袭,可惜被她伞给挡住的胁差攻去。 而方才寒绯踩过的地方,刀剑付丧神们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个陷入了地里,还将周遭土地弄的跟蜘蛛网一样裂开了的脚印,他们又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咽了下口水。 这要是玩捶你小胸口,怕是会被捶死吧? 在一旁观战了一会儿,眼看着寒绯快要把溯行军们一一斩杀掉,青江眯了眯眼,将眼中晦涩不明的情绪压在眼底。他撩起耳旁的长发,将它别在耳后,说道:“诸位,我们也来一场斩杀或者是被斩杀的较量吧,风头可不能让主人给出尽了啊,我们可是刀剑。” 青江话音刚落,还在震惊于寒绯惊刀的战斗力的刀剑付丧神们一一回过神来,他们赞同了点了点头。 审神者在前方厮杀,身为臣下,身为杀人利器的刀剑的他们却在后方观战,这是什么道理?无论主人的武力值到底有多高,作为刀剑付丧神的他们都理应上前保护她。 “可是,大将已经把溯行军们都给解决掉了。”药研将刀插回了腰上的刀鞘里,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连展示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抢到啊…… 做好心理建设的刀剑付丧神们闻言抬头看去,此时的寒绯正将最后一个,也是他们刀剑圈、审神者圈最不希望碰到的高速五花金枪爹给解决掉了,轻轻松松宛如闲庭散步般,看的他们都怀疑其实金枪没有那么强悍,是大家以讹传讹才将对方神化的那么恐怖。 金枪:你可以质疑我让历史修正主义者开挂了,但是你不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爸爸,夜兔永远都是爸爸的爸爸! 这才过去几分钟?三分钟还不到吧? 这是刀剑付丧神们第一次清晰的明白了‘人不可貌相’这一句话,也是第一次了解了出阵前自己想的那些小心思,比如‘要在战场上好好保护审神者’、‘审神者这么瘦小,看到溯行军会不会害怕,害怕的话就让她躲到自己怀里’、‘《至尊狂刀,审神者狠狠爱》里说英雄救美是让女人爱上自己最快的办法,虽然不是很想用这个卑鄙的办法,但是为了审神者能留在本丸里!就豁出去了,哎呀,审神者要是真的爱上自己了怎么办?我要不要也告诉审神者其实自己也喜欢她’这些话究竟有多打脸。 虽说是无形的,但是他们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和猪没什么差别了吧? 刀剑付丧神们:QAQ 寒绯弯腰捡起她杀死最后一个溯行军时,从它身体中掉落在地上,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一个圆形金属片。 将它翻了过来,定睛一看,这个金属片上刻着十分明显的字——‘誉’。 什么嘛……不是金块啊。 还以为自己捡到金块的寒绯撇了撇嘴,将这个薄薄的圆形金属片捏成了一团,抛到了身后。 “主人。”烛台切见寒绯迟迟没有转过身来,还以为她在刚才的战斗中哪里受了伤,心一紧,立即跑了过去换道:“你没事……”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转过身来的寒绯糊了一脸的樱吹雪。 烛台切:“……” * “喂,你们能走快点吗?”寒绯打着伞,走上小坡,转过身对身后的付丧神们说道。 “我们已经在努力了……”肩搭着肩、手扶着手艰难的走着路,跟瘸了似的刀剑付丧神们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们昂着头看着已经不再樱吹雪,而是演变成樱暴雪的寒绯。到处飞舞的樱花模糊了寒绯的身形面貌,也让他们羡慕不已。 如果他们动作能快些的话,在审神者冲上去之前,就把溯行军们解决掉了,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不过说到底,他们还是太弱了。 “咦?你们怎么脸都黄了?”等刀剑付丧神们走近,寒绯这才瞧见他们脸上那一层浓到跟一期差不多一样黄的黄/色,“等等,怎么又红了?发烧了?” 集体黄脸,集体红脸,你们付丧神都是这么团结的吗? 寒绯手探向坚持着一个人走的青江的额头,拨开他的刘海,在青江做出下意识的反击动作前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又飞快收回了手。 捻了捻手指还残留的触感跟温度,寒绯疑惑的说道:“没发烧啊……” “我们只是疲惫了。”大抵是真的很累,青江连一贯用黄/腔口吻说正经事的习惯都抛弃了,声音冷清清的,意外的好听。 见寒绯还是一脸疑惑的模样,歌仙补充道:“刀剑如果持续拿不到誉,除队长以外的刀剑都会感觉疲惫,樱吹雪是刀剑最佳状态,不飘樱花是正常状态,黄脸、红脸则是疲惫。如果刀剑出现黄脸、红脸状态的话,意思就是刀剑需要休息了,然后其中红脸状态最为糟糕,刀剑数值会下降,在对敌的时候会损坏刀装,甚至也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寒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指着另一边下坡的树荫处说道:“那你们在那里休息休息吧。” 长谷部无奈,“回禀主,我们回本丸才能休息,在这里还是会保持这样的状态的,除非让我们拿到誉。” 其实长谷部这话里已经婉言提醒着寒绯不要再和他们抢人头了。 “誉吗?是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寒绯随身携带着四次元口袋,她手往后一放,再拿回前面时手中捧着一大把堆成小山的‘誉’。 刀剑付丧神们盯着寒绯手中‘誉’,良久无言。 “别客气,想要就尽管拿去。”像带小孩去别人家做客要离开时的别人家热情的长辈一样,寒绯抓了一把糖……啊不,一把‘誉’硬是塞进了烛台切手里,“要是不够就继续直说。” 寒绯满脸的【划掉】慈祥【划掉】。 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和蔼的眼神看着,烛台切忍不住抖了抖,他推脱道:“只有我们自己拿到的誉才可以消除我们的疲惫。” “这样啊……”寒绯可惜的咂了咂舌,将不知何时背到身后的左手拿了出来,“那这些誉就没有用了?” 药研望着寒绯手里提着的一大麻袋的‘誉’,陷入了沉默。 审神者你到底抢了多少个人头啊(╯‵□′)╯︵┻━┻。 “这些都没用的话……”寒绯晃了晃麻袋,发出一阵金属碰击时叮叮当当的响声,她皱着眉想了想。 几秒钟过后,寒绯眉目舒展开,她拍了拍长谷部的肩,“没关系,你们的安全就交给我保护吧,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 这么好的虐菜机会,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以前总是被神威虐,现在终于轮到她虐人了,虽然虐的不是人…… 刀剑付丧神们:“……” 你就不能让我们也拿拿人头嘛,主。 13.武系 跟着寒绯,一路旁观着她如杀神般,将那些游荡在历史关键点中的溯行军们一一斩杀于她那伞下,亦或者是纤细不堪一折的手脚之下。刀剑付丧神们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想拿应援棒给寒绯打call。 一神带六坑,只会站在大佬后面喊‘666’的咸鱼说的大概就是他们了吧。 等寒绯将这张地图中的溯行军全部缴灭,跟在她后面走走歇歇,脸色通红,活像是番茄的刀剑付丧神们也没有了力气,全部瘫在地上烙大饼。 就算有那种想证明自己还能继续走的,也仅仅只走了两三步,便脚一软跌坐到地上,跟那几个难兄难弟一起傻愣愣的盯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太丢脸了。 他们慢腾腾转过身,用双手捂住了脸,不去看精神奕奕丝毫不见疲惫,身体站的笔直的寒绯。 “这里就是可以回去的地方?”寒绯低下头看了眼坑,转过头问道。 “是……是这样的没错。”长谷部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期间手肘打到了他身边的烛台切鼻子,手压在了歌仙的肚子上,手动给他们两个来了个轻伤,惹的这两个无辜受牵连的刀对他怒目相视。 没在战场上受伤,没被溯行军打成轻伤、中伤、重伤,反而被同伴压成轻伤,这是什么原理? 其实长谷部你是溯行军派来的吧。 寒绯点点头,“那你们还起的来吗?” “当、然。”不愿被审神者小看,药研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还未展露出笑容,他双腿一颤,就又摔了下去,草跟泥巴瞬间粘上了他的衣服上。 “……看起来是起不来了。”寒绯还真没想到红脸疲惫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像是她,在战斗中疲惫了吃点东西就补回来了,然后继续手撕敌人。 “别逞强了。”寒绯俯身抵住了欲要爬起来的青江脑袋,轻轻一推,青江就被迫摔回了地上,仰躺着跟翻不起身的乌龟一般。 寒绯戳了几下青江红到滴血的脸庞,把他抱了起来,而后甩到了肩膀上。 青江:“……” 青江、青江挣扎了起来。 “别乱动,再乱动就把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给扯下来。”寒绯不轻不重,警告性的拍了下青江的屁股。 被拍了屁股的青江五雷轰顶,立即安分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维护下自己的尊严,“这算是另类的情趣吗?” 再丢脸,也不可以放弃自己口上的花花! 十分满意青江乖巧的寒绯看向忍不住后退一步,僵硬着脸看着她的刀剑付丧神们,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更喜欢s♂m,青江君,你要试试吗?保证让你爽到哭。” 青江:“……”这话他没法答。 像是捡柴火,寒绯把那些没力气逃跑的刀剑付丧神们全部捡了起来,扔到自己的肩上,扛着往坑里面跳去。 至于被压在最底下的青江反应如何,就不提了,反正他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中伤。 通过沟回到本丸里,寒绯刚一从传送阵里出来,迎面就走来了几个在此等候多时的刀剑付丧神们。 他们还未走到寒绯的面前,就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肩膀上那堆成小山似,正在挺尸的青江他们,显然是被吓到了。 “主殿,这是……”一期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将药研从寒绯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寒绯抖了抖肩,在别的付丧神的配合下把肩上扛着的烛台切他们一一放到了地上,她扛着青江说道:“他们疲惫红脸了。” 一期一愣,低下头看着由他扶着,慢慢恢复体力的药研。 药研脸上的红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与他面色同色的黄。一期有些心疼,又有点欣慰,和他一样的脸色,这大概就是兄弟吧。 “喂,烛台切、歌仙还有青江都受伤了,快来搭把手,把他们送到手入室里。”和泉守扶着歌仙,朝他们这边喊道。 被寒绯放在最上面,说是怕压坏他小身板的药研差不多恢复了行动力,他让一期松开扶住他的手,抬脚向和泉守他们走去,“跟我来。” 扶着受伤了的付丧神点了点头,跟在药研的身后向手入室走去。 目送着那些刀拐进拐角,身影消失在廊腰处,寒绯这才收回了目光,拿出麻袋问道:“这些要怎么办?” “这个是什么?”听闻审神者出阵回来,用着他那慢到不行的机动和瞎了似的侦查值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找到院子赶过来的石切丸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誉。”寒绯打开了袋子口,里面发出的金光几乎要闪瞎石切丸和一期的眼。 一期从上往下看了眼麻袋的大小,难以置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誉?” 而且为什么主殿你会飘樱暴雪?!一期觉得自己大概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青江他们疲惫成那个样子了。 “就是那些溯行军掉的啊,我拿了很多。”原先还有些嫌弃‘誉’不是金子,但是寒绯还是舍不得这外表金灿灿的‘誉’,就把它们都收到了麻袋里面。 “哇,是誉,好多啊。”今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要吗?” “诶?可以吗?”今剑抬起头看着寒绯,眨巴了几下绯红色的眼睛。 “嗯,全部给你。”寒绯把麻袋往今剑怀里一放,摸着肚子看向一期,“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有,请主殿跟我来。”一期侧身,抬手示意寒绯先走。 “嗯。”比起外表看似好看的誉,寒绯还是更加喜欢白花花的大米饭。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江受了伤,提议让青江去侍寝的刀剑付丧神们再也没有提过用肉/体让审神者留下来这件事了。 他们跟寒绯相处算是挺和谐的,除了每次吃饭时都会捏着筷子,目定口呆的看着寒绯吃下一桶又一桶的米饭。 “审神者大人,”刚从时之政府回来的狐之助灵活的跳上桌子,将口中衔着的纸放在桌面上,随后坐了下来,“您的审神者手续已经办好啦,以后您就是我们时之政府属下的一员了,而在下则是您今后的式神,负责代替您与时之政府沟通交流,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寒绯瞥了一眼狐之助,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她屈指敲了下桌面,“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审神者大人每日的日课,可做可不做。”狐之助心情颇好的摇摇尾巴。 “那这上面写的武系审神者是什么意思?”寒绯指着最下面的小字。 狐之助凑近看了眼,“武系审神者是时之政府为审神者做的分类,审神者分为武系和文系,武系审神者顾名思义就是武力值比一般审神者强的审神者,她们通常是隶属于时之政府中的清扫人这一部门,负责清除叛逃、投敌等一系列违规的审神者。” “成为武系审神者需要通过时之政府的考验,而武系审神者可能经历会危及生命的危险,所以武系审神者的工资、资源都比普通审神者要多上十倍,甚至更多。审神者大人,”狐之助犹豫了下,“您要成为武系审神者吗?” 曾经见过寒绯杀人现场的狐之助,并不怀疑寒绯的武力值。 “我吗?”寒绯想了想,“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窗外传来了乱的声音,“主公大人,一起出来玩呀~” 寒绯移步走向窗口,脑袋朝外探去。乱正站在下面,见她看来笑着大力挥了挥手,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些短刀,大概本丸里的短刀都跑了过来,虽然里面混进了一个来派的大太刀。 这些天差不多跟这些刀混熟了的寒绯,自然不会拒绝他们的好意,“好,我这就来。” 她一手抓着窗框,一手撑着下面,从二楼跳了出去。吓得短刀们一阵惊呼,齐齐跑过来准备用身体接住她。 寒绯避开了短刀们,落在了旁边的土地上。 “好、好厉害!”秋田握着拳,崇拜的看着寒绯。 厚有些不赞同,“大将,从二楼跳下来太危险了,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厚还真是像老妈子一样。”乱勾住了厚的脖子,撸了把他像刺猬一样的头发,“不过,主公大人从二楼跳下来那一刻,真的是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的声音偏向少女,声音甜美无比,就算是在说抱怨的话也像是在撒娇。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那么,你们要玩什么?” “嗨嗨,捉迷藏。”今剑举起了手。 萤丸鼓了鼓脸颊,“太狡猾了,捉迷藏我肯定会第一个被找到的。” “没关系没关系,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躲,保证让别人找不到你,我们就玩捉迷藏吧。”今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小胸脯,“要玩捉迷藏的举手。” 短刀们互相看了眼,慢慢的举起手来。 “那谁当鬼?”爱染问道。 “我来吧。”被硬拖过来一起玩的小夜慢慢的说道。 “诶?不要,每次都是小夜自愿当鬼,这次我们来猜拳吧。” 14.玩梗 乱的这一个提议很快就被大家采纳了,众刀加个兔子围成一圈,都将手背到身后,等待着出拳的口令一下。 “剪刀石头布!”今剑话音刚落,大家都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啊……主公大人是鬼。”五虎退看了圈大家出的手势,他半捂着嘴,惊呼了一声。 在场的刀剑都出了布,就寒绯一个出了拳头。 前田和平野这对双胞胎互相对视了一眼,前田贴心的说道:“不然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吧?” “赞成。”厚双手抱着臂,十分偏心的点着头。 寒绯郁闷的看了眼自己出的拳头,她刚刚居然把战斗时的习惯给带了上来。不过,她还没有那么没气量,跟小孩子计较这些,她可跟那个吝啬、又爱耍滑头的卷毛不一样。 她大方的摆了摆手,“你们快去躲着吧。” “这个……”萤丸颇有些迟疑。 “好啦好啦,阿萤我们快走,主人都这样说了。”性格开朗活泼的爱染拉住了萤丸的手,率先带着他跑走了。 剩下的短刀互相看了一眼,也欢呼着跑了开来。 寒绯有些不放心,连忙大声喊道:“先说好啊,躲藏的地方只有本丸里,不准跑到外面去,我数一百声后就过去找你们了。” 散落到各地的短刀随口应了声,便继续寻找着容易躲藏起来,不易被找到的地点。 寒绯转过身去,蹲了下身,用手捂住了眼睛,大声数道:“1、2、3、4、5、6、7、8、9、10、100。” 从乱喊寒绯下来开始,就抱着茂盛的好奇心躲在柱子后面的青江被寒绯这从‘10’直接跳到‘100’的无耻给惊到了,他从柱子后走了出来,“主人你……” 他的面色很是复杂,一时半刻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哦,青江啊,伤好些了吗?”寒绯丝毫没有被人撞破耍赖的尴尬,说话态度之自然让青江不由得感到深深的佩服。 “你……这样耍赖,秋田他们知道吗?” 寒绯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兵不厌诈不能算是耍赖,我这是教他们懂得社会之险恶,人心之复杂!这么能算是耍赖呢。” 接连便是更歪理的话,什么‘成年人的世界’,什么‘社会社会’,引得青江哑口无声,满面复杂的盯着她看。 说完了一大段让青江怀疑世界的歪理,寒绯喘了口气,抛下句作为结尾的话,便匆匆跑去寻找那些躲藏在本丸各个地方的短刀们。 她说:“女孩子只要会100就够了!” 青江沉默的看着寒绯跳上屋顶,飞快离开的身影。夜间皎洁的月光折射进他无法分辨情绪的青金色的眼中,眼底一片晶莹的绿,像是上好的宝石般,叫人看上一眼就心悸不已,忍不住沉沦其中。 站在本丸里地理位置最高的屋顶上,寒绯环视了一圈被灯火点亮的周遭。眼角瞥到一处亮的刺眼,宛如白昼的地方,她就打定了注意向那边走去。 从屋檐上跳下来,寒绯先是用手遮了下被白光刺的有些痛的眼睛,等适应好了她这才放下了手。 她的面前,本丸夕阳红二人组——三日月、莺丸正坐在走廊下,各自捧着茶笑呵呵的看着她,身边围绕着许多小灯泡,跟邪教在做什么阵法似的,而他们就是祭品。 “姬殿是来找什么的吗?”三日月笑意盈盈的。 “嗯,我是来找五虎退他们的,你们有看见他们吗?”寒绯十分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目的地说了出来,一点也没有欺负小孩子,向旁人求援的羞耻心。 开什么玩笑,比起那些活了上千年的短刀们,她才是实打实的小孩子呢!而且她这也不叫欺负,这叫有计谋。 莺丸笑道:“抱歉呢,我们没有看到。”说着,他侧过头向屋内看去,对寒绯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寒绯恍然大悟,也挂上了抹不怀好意的微笑,“这样啊,那真是抱歉,打扰了,我这就离开。”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拉开了障子门,将奇怪的探出头来看虚实的今剑逮住了。 被抓住的时候,今剑还有些懵逼,但在看到自家弟弟——三日月的笑脸时,什么都了悟了,他不甘心的在寒绯手中挣扎着,“你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太狡猾了!” 三日月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这叫计谋,今剑殿你还是太单纯了。” 寒绯意外的看了笑呵呵的,连自己兄长都坑的三日月,她对着今剑露出了个狼外婆的微笑,“没错,这就叫社会的险恶,谁让你随意听信别人的话呢。” 今剑恹恹的低下了头,认输了。 “好了,你知道乱他们躲在哪里吗?” 今剑迅速的瞄了一眼寒绯,他有义气的捂着了嘴巴,决定什么都不跟这个坏坏的审神者说。 乱,你们一定要继承他的意志继续苟活下去啊。 今剑隐隐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的,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见今剑这个架势,寒绯叹了口气,将他放在了地上,帮他撸平了被她抓的皱巴巴的衣领,“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厚他们应该往药研那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大脑不经反应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等今剑反应过来后,就看见寒绯得意的笑了笑。 失策了…… 今剑满脸沮丧的回到他们刚开始猜拳的地方蹲着,等待着难兄难弟的到来。 三日月慢悠悠的饮了口茶水,“姬殿还真是坏心眼呢,但欺负还是要适可而止的啊。”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护着今剑。 寒绯耸了耸肩,摊手,“没办法,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到这么单纯可爱的孩子了。” 想她从小到大遇到的都是什么人,砍掉自己父亲胳膊的呆毛矮子、一言不合就掏出加农炮怼人的抖S小鬼、无下限厚脸皮的卷毛、毫无存在感带着人类的眼镜…… 新吧唧:……什么叫带着人类!眼镜是我带着的啊!不要再玩这个恶俗到作者都不玩的梗好了好不好!就不能玩点其他的吗!比如黑一黑石切丸的机动、大太、太刀的眼瞎、一期一振的立绘、鹤丸国永的惊吓、髭切的遗忘症、膝丸每日沉浸在兄长不记得自己名字什么的!这些梗都比我这个眼镜梗好玩多了吧! 石切丸:进入记仇模式.jpg 这些都是正常人吗?不!不是!这些都是披着人类皮子的怪兽! 三日月偏头想了想,忽的一笑,“那还真是没办法呢,不过请不要太过火了。” 莺丸看着三日月和寒绯这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的蜜汁微笑,叹了口气,他抬首看着悬挂在夜幕上的弦月,“大包平啊,你在哪里?我想[欺负]你了。” 远在联队阵,等着审神者拿十万婚迎娶他的大包平打了声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想我?简直有病啊!” 跟三日月挥别,暂时还没有找到别的短刀踪迹的寒绯漫无目的的在走廊上徘徊着,很快,便被不远处房屋内传出的激烈争吵声给吸引了过去。 行至门口,听到屋内的争执声停下,随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寒绯一惊,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自言自语道:“现在是晚上六点二十三分嗯……” 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不过顺势忍不住玩梗而已。她已经想好了待会儿警/察来时,她的证人说辞了。 ‘她跟短刀们玩捉迷藏,一路走到了这里,不小心听到了争吵声,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推开门一看,人就已经死在屋内了。’ 寒绯戏非常多的一把推开障子门,门不堪负重吱呀一声便倒在了地上,露出屋内一站一躺的两人。 震惊的看着面朝榻榻米趴着,身上还压着障子门的生死不知的水蓝色头发青年,她指着惊讶看过来的药研,指责道:“你居然杀了他!” 药研一愣,他下意识的解释道:“我只是把一期尼打晕了,准确来说杀了他的是大将你。”等等,貌似有哪里不对? 寒绯张大了嘴巴,她低头瞧了一眼紧闭着眼的一期,脸色沉了下来,手作刀轻轻在自己的脖子前划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分/尸丢进下水道里,还是放进麻袋里面灌水泥沉进东京湾?” “……的确如此呢,真是个不错的分/尸办法,不过我觉得还是做成肉丸喂给小叔叔的狐狸还有退的老虎吃掉比较保险。”药研捏着下巴分析着。 “不错啊,这个想法,我们来做吧!”寒绯兴致勃勃的。 端着托盘从门外走进来的厚大惊失色,手一抖将托盘上的碗摔倒了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引得准备销毁证据的寒绯和药研看了过来。 厚望着自家兄弟跟审神者差不多如出一辙的紫色眼眸,急忙后退了一步,他怎么觉得他们眼中闪烁的是杀人灭口的凶狠光泽呢。 “被发现了呢。”寒绯十分冷静。 “那就只能杀人灭口了,虽然要多处理一个人,但我保证能不留下痕迹。”完全被带歪了的药研跟寒绯对着戏,他对厚微微一笑。 15.戏精 厚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我可是你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药研眨了眨眼睛,低头摸向挂在自己腰间的医疗包,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兄弟又怎么样?父子还有互相残杀的呢。”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个玻璃瓶子,那瓶子里盛着半瓶黑紫色咕噜咕噜往上冒气泡的液体。 药研轻轻晃动了几下瓶子,灯光照射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一片白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眼,再配合在榻榻米上挺尸的一期,一副疯狂科学怪人的气质不由得从内而外的溢出,而站在门外瑟瑟发抖的厚就是他的实验品。 药研推了一下眼镜,抬脚向厚的方向走了一步,“放心吧,既然你是我的兄弟,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很惨的,”他嘴角挂上纯良的弧度,“绝对会让你去的安心,去的无息……” 厚不断后退着,直到身体抵上身后的柱子为止,他捏紧了拳头,咬着牙,怒目相视,“你这样做,你就不怕被乱他们知道吗?” “放心吧,既然我敢说让你死的悄无声息,就觉得不会让乱他们知道的。”他一步步向厚逼近。 已经从亲眼目睹杀人现场,再到该怎么跟警/察告发的戏中回过神来的寒绯,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个不停对着‘兄弟残杀’戏码的药研和厚。 你们两个戏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那么熟练? “需要我帮忙吗?”原本躲在屋顶上躲的好好的,又放轻了自己呼吸的乱听到了下方的动静,就已经很心痒痒想要下去了,但顾忌到寒绯还在这就拼了命的忍住了,结果没想到他们会提起自己,就什么也不管的跳了下去。 “乱。”厚一喜,连忙喊道。 “嗯?”乱走到了药研的身后,手背在身后侧头看着他,声音是一如既往的甜美,“抱歉呐,我是药研这边的。” 厚的心忽的凉了下去,他手足无措的捏了捏被汗水濡湿的掌心,带着点希翼问道:“乱你是在开玩笑的吧?这……绝对不是真的吧?” 如果药研跟乱联盟的话,他一个人大概只有百分之四的几率能逃出他们的包围圈。 “才没有开玩笑呢~”乱搅着他那头在光下显现出金色的头发。 “呀呀呀,诸位在这里做什么呢?”尖锐有些刺耳的声音的从走廊上传出,戴着半颊面具的白发青年从暗处走出。 “小叔叔!”厚忙不迭的躲到了鸣狐的身后。 鸣狐低眸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跟刺猬似刚硬的头发。再抬眸看向站在另一边的药研和乱,他屈指轻轻敲了下乱的头,“胡闹。” 青年的声音低沉又清越,是十足的男神音,惹得寒绯忍不住多瞧了他一眼。 被敲头的乱抱着脑袋,吐了吐舌头,他才不会说自己其实是想来捣乱的。 药研沉默了下,看来是从戏里面走了出来,他扭过头,坚决不承认刚刚那个是他自己。 “呀呀,这不是主公殿下吗?”趴在鸣狐肩膀上的小狐狸跳到了药研的头上,又通过药研的脑袋跳到了寒绯的怀中。 寒绯抱着小狐狸下意识的掂了掂重量,哦豁,还挺肥的,煮起来一定好吃吧。 她看着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的小狐狸咽了咽口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烧,香辣狐丁?铁板狐狸?狐狸汤? 如果交给食材切啊不,烛台切处理的话一定会处理的很好吃吧? 一直暗中观察、保持着三无人设的鸣狐似乎注意到了寒绯对他小狐狸的垂涎三尺,但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吃狐狸呢,先不说狐狸是国家保护动物了,就单单一个小狐狸会说话这一点就不应该会有人想吃它了,虽然它聒噪了点。 然而鸣狐没想到的是寒绯是个特例,她们夜兔一族是特例,在她们眼中,只有可吃和不可吃的人类分别,饿极了说不定连人都吃给你看【笑。 “过来。”鸣狐对赖在寒绯怀抱中的小狐狸张开手,小狐狸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寒绯的脸,满不情愿的蹦回了鸣狐的怀中。 鸣狐摸了几下乖巧的趴服在他肩膀上的小狐狸,就朝倒在地上至今无人问津的一期走去,将他扶了起来,鸣狐看向小狐狸。 作为不用言语交流,就能读懂他心思的小狐狸点了点头,问道:“一期阁下这是怎么回事?” 药研摸了摸鼻子,解释道:“刚刚我来房间里,一期哥被矮桌拌了一跤后,就摔倒了,然后大将闯进来,门砸到一期哥的头上……一期哥就昏过去了。”说着,他看向寒绯。 寒绯讪讪的别过头去,心虚的吹着口哨,帮忙不成反而拖了后腿。 她是真心以为出了凶杀案的!你看,两个人争吵,又发出重物倒地的声音,一般人来说都会以为这是发生了凶杀案才对!名侦探O南都是这么讲的! 鸣狐闻言,看向矮桌,如药研所说的一样,被摆的整整齐齐的矮桌歪了一脚,在榻榻米上拖出很明显的痕迹,很明显就是人为的。 “一期哥只是昏倒了。”厚跟乱联手将一期扶到了榻榻米上躺好,并且贴心的帮他摆好了姿势,嗯……可以直接放进石馆里,裹上白布制成木乃伊的那种姿势。 鸣狐点了点头,走到矮几边,正准备查看时,脚却踩到了一个长方形硬质的物体。 他还未移开脚,就听见‘哔’的一声,悬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打了开来。 电视上出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个眼中含着泪的女性,‘阿娜达,这个女的是谁?’ ‘她是……’镜头一转,转到了男性的身上,说话的男性身后站着个长发女人,他吞吞吐吐的。 ‘呵,’女性凄惨一笑,‘我们结婚才不过三年,你就这样了,难道你忘记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男性闭紧了嘴,一言不发的看着女性,满眼的痛不欲生,他握紧了拳头,狠心撇开头,‘抱歉,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女性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她倒退了几步,‘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男性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我们就此别过吧。’女性转身冲向阳台,毫不迟疑的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惠子!’男性不可置信的冲了过去,俯身向下看,女性正躺在沥青地面上,鲜红的血不断从她的脑后涌出,慢慢的向四周蔓延开来,如绽放的血之花。 他一脸灰败的跌坐在地上,捂住了眼,‘我做错了吗?’ 方才站在男性身后的长发女人,冷眼看着他痛不欲生的姿态,冷笑了一声,‘早就跟你说不要这样做了,活该。’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得了绝症啊!我和她是没有未来的!一个破碎的我怎么能去拯救一个破碎的她呢!她是那么的美好,像是天使一样!我应该放手让她去寻找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幸福啊!’男性崩溃的大声嘶吼着。 “的确活该。”一道熟悉的声音蓦地插了进来。 被电视机上剧情吸引住的众人转头看去,刚刚还躺在榻榻米上跟死尸一样的一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荧幕。 他一边看着,一边津津有味的说道:“这个男的去医院检查出绝症,觉得自己不应该耽误自己老婆,为了让老婆跟他离婚,就租了个女人,让她跟他扮演出轨了的丈夫跟小三,然后被惠子,也就是他老婆发现了,这个剧我追了很久,以为会是HE呢,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还是挺不错的。” 众人:“……” “…………” 他们不禁看向电视左下角的电视剧名——倾心绝恋:天使在人间。 众人:“…………” 心情复杂.jpg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期尼。 “你们为什么忽然这么沉默?”等电视剧放到结尾,演员表出来后,一期这才看向他们,“都三行省略号了。” “……”一期也沉默了,他刚刚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一期笑面轻僵。 药研扶了扶下滑到鼻尖的眼镜,“说起来,以前一期哥就很喜欢看着家[狗]庭[血]理[肥]论[皂]剧呢。”越狗血一期哥就越喜欢看,而且还背着他们看,他经常在半夜里醒来看到一期哥躲在被窝里偷偷拿着手机追剧,有时候第二天醒来,他还发现一期哥的眼睛肿成核桃。 “……你怎么发现……我不是我没有。”一期急忙改口,否认道。 “嚯嚯,原来是这样啊,我上次去厨房就看见一期阁下在偷偷摸摸的在看些什么,还特别惆怅的说什么我欲与君绝。”小狐狸说。 “那,这么说来,这次也是……?”乱狐疑的看向一期,十分怀疑一期是为了关闭电视才摔倒的。 “……我……我没有!”一期死咬着牙关,坚决不承认,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他喜欢看这种剧。 其实一开始,一期对这种剧是完全没有兴趣的,但是一部兄弟之间的理论剧,就泪汪汪的翻出其他类似类型的剧看了起来,然后……越看越想看,然后……就不知不觉的沉迷在其中了,每当看到里面各种不可思议的狗血,他都不由得感慨,人类事真多。 寒绯拍了拍一期的肩膀,安慰道:“不就是家庭肥皂剧嘛,这有什么的,我还喜欢看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呢。还有大叔,跟屁股长了痔疮的madao喜欢看《juOp》呢,每周一都要在店里面撕的天昏地暗,嘴上说着毕业,身体还是诚实的拿出两百三十円,屁颠屁颠的跑去书店里买。” 一期:“……”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16.扑街 了解清楚了前因后果后,寒绯就把自己冒出来的乱跟厚赶去了原来捉迷藏开始的地点,让他们跟今剑一起蹲着,等着她把所有的短刀都找齐。 跟一期他们告了别,寒绯借着庭院里快要将枝头延伸到屋顶的大树跳上了屋檐,沿着房顶走了一圈。她不得不承认,这些短刀还真是挺会躲的。 摸着脖子想了想,寒绯数着屋顶跳到了刀剑付丧神们所住的部屋庭院里,她脱掉布鞋,踏上走廊的木地板。 “来派,来派,来派……”寒绯一边念叨着,一边看着每个屋子前挂着的木牌,那上面写着每个刀派的名称。 “啊……找到了。”她后退了一步,拉开障子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一个黑色竖长的椭圆形正大大咧咧的立在房间的正中央,寒绯一眼扫过去的时候,差点没被吓的一大跳。 “……明、石?还是说是伏见O比古?”她凑了过去,看着闭着眼睛正在睡觉的青年脸庞有些迟疑,她跟这位接触的并不多,大多数情况下她看到的都是对方在睡觉。 “是主人啊……”明石慵懒的半睁开眼,整个人躺在睡袋里,只有个脸露了出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没干劲才是我的卖点啊,就算我和那位被称为猴子的伏见O比古长的再像,也不可以把这个当成卖点……” 他歪着头,想了下,继续说道:“还有那个什么《魔鬼O人》里面的二哥,嘛……算了,只要你对我不要太严格,无论是和我撞人设的伏见O比古,还是抖S的逆卷O司,我都无所谓。” 曾经第一次看到明石,就把他误认成伏见O比古的寒绯抽了两下嘴角,其实她觉得明石的懒癌比伏见O比古还严重,这才说几句话啊,他都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不是,你醒醒,先别睡。”寒绯捧住了明石的脸,大力摇晃了几下,把他眼皮子又晃开了后,才问道:“你看到萤丸跟爱染了吗?” “萤丸……爱染……”明石懒懒的拉长了声音,他黄绿色与红色混色的双色瞳慢吞吞的转到左边去,“我好像有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他们应该藏在屋子里面吧?我也不太清楚……可以让我休息了吗?主人。” “嗯。”得到了满意答案的寒绯爽利的放开了明石的脸,开始在来派的部屋里翻找起萤丸跟爱染这两把刀。 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爱染俯下身看了眼下面的状况,寒绯还在翻找可以藏人的柜子那些,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要找的刀目前正躲在房梁上,暗搓搓的偷看她。 “怎么样了?”萤丸双手双膝都贴在木面上,放缓着动作,凑到了爱染的身边,用着比起气音更像是唇语问道。 爱染收回脑袋,对萤丸作了个嘘的动作,拉着他回到了刚开始蹲着的地方,这才小声说道:“国行那家伙已经把我们暴/露了,现在主人貌似不知道我们躲在哪里,正在下面翻箱倒柜的找我们呢。” 原先他们看到明石在屋子里面,还不准备躲在这里的。但是忽然想起明石是把太刀,在夜晚根本看不见,再加上人类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爱染就带着萤丸放心大胆的躲在了这里。 还以为审神者一定想不到这里呢,或者是就算想到了这里,看到明石在这里就会觉得他们不可能躲在这里,然后离开。 没想到,寒绯居然会停留在这里这么久,还在认真的到处找寻他们。这让爱染有些慌了,他们就算躲在一般人都上不来的房梁上,按照审神者那么认真的找法,她找到他们也是迟早的事。 “国行那家伙。”萤丸握紧了拳头,磨了磨牙,决定下次一定要认认真真的监督他完成所有的内番任务,绝对不心软。 爱染伸长了脖子,瞥了一眼下方正在翻最后一处的寒绯,他忧心忡忡的问道:“主人快找完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萤丸认真的思考了下,对爱染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耳朵贴过来,“待会儿我会吸引住主人的注意力,国俊你就乘机逃跑吧。” 爱染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握住了萤丸的手,语气有些急,“我这么可能会丢下阿萤你一个人独自逃跑呢,要逃我们一起逃。要不然这样吧,我来吸引主人的注意力,阿萤你跑吧。” “笨蛋。”萤丸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一个人被抓总比两个人一起被抓好吧,而且我可是大太刀,可是很强的呢!只要你没有被抓到,这个游戏就还没有结束。” “阿萤,我一定会带着你的份努力活下去的!”爱染被感动的泪汪汪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个游戏而已,用不着这么夸张。 “好了,等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就冲到门那边,拼命跑,我会帮你拖着主人的。”萤丸挪着脚,走到房梁的边沿。 “三!”萤丸跳了下去。 “等……”爱染猫着身有些慌张,萤丸直接跳到了‘三’,让他压根来不及反应。 萤丸一出声,寒绯就立刻转过了头,冲到他的身边。 “抱歉。”萤丸死命抱住了寒绯的腰,冲房梁上的爱染大声喊道:“国俊你快跑!” 陷入慌乱中的爱染下意识的遵从着萤丸的吩咐,跳到了地上朝门外冲去。 萤丸对这一招还是蛮有信心的,如果寒绯一定要追爱染的话,就势必要把他从腰上撸下来,这中间还要花上许多功夫,足够爱染这个短刀逃跑了,毕竟他可是打击81的大太刀啊。 假如审神者不追,爱染就可以顺利的逃跑,他也可以直接松开寒绯的腰,乖乖去圈里面蹲着。而且这两个办法无论选择哪个,他都赚了。 当然,赚了的前提是爱染跑掉了。 寒绯低头看了眼,死死的环住她腰,将脑袋埋进她怀中看不见脸的萤丸,又抬头看了眼奋力逃跑的爱染,有些好笑。 这两个家伙居然跟她玩计谋。 寒绯也不追,饶有兴致的看着爱染将要逃离她的视线内,这才不慌不忙的动了手。 她用脚尖挑起不知道是不是保养好了刀后,忘记收起来的丁子油瓶子,寒绯一把抓住,将它投掷了出去。 夹带着烈烈疾风,瓶子快速飞了出去,直击中爱染的后脑勺,把他给击倒了。 爱染,扑街。 感觉到寒绯情况不对,刚抬起头便目击到这一幕的萤丸:“……” 喵喵喵喵喵喵?这是什么操作??这也可以?你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拎起见势不妙想要自己逃跑的萤丸后衣领,寒绯走到扑街了的爱染身边,抓起他的衣领,将他夹在了咯吱窝下,笑着向乱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把企图逃跑的萤丸和爱染放到了今剑他们身边,她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唔……现在还差小夜、五虎退、前田、平野他们了…… ………… ……等等,貌似有哪里不对?貌似漏了一个人。 寒绯皱了皱眉,努力的回想了下,却始终想不起自己数漏了谁。 “姬殿。”三日月看着低头沉思着,第N次绕到他们面前的寒绯,忍不住唤道。 “是三日月啊……”寒绯抬起头。 “姬殿是有什么心事吗?” 寒绯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不妨坐下来一起喝喝茶?”三日月向寒绯发起邀请。 “不……”寒绯扫了一眼多出来的小狐丸,原本想要拒绝,但看到小狐丸身边的油豆腐后就将拒绝的话给咽了下去,“好啊。” 她饿了。 嗯……找人等吃饱了再找也不急。 一屁股坐上三日月跟莺丸给她腾出来的位置上,寒绯就侧过头盯着油豆腐猛看,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主人要吃吗?”小狐丸将盛着油豆腐的盘子往寒绯那边推了推。 生下来就不知道客气是什么,在美食面前就更不客气的寒绯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用牙签叉起一块塞到了嘴里。 美味!好吃!人间美味! 油豆腐被做成正正好一口的大小,塞进嘴里绝对不会嫌大也不会嫌小。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白味增的鲜美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豆腐表皮富有嚼劲,内里却嫩到不行,口感极好,让人吃了还想吃。 肉疼的看着寒绯一叉一个的把他最喜爱的油豆腐全部塞进嘴里,小狐丸快要挂不住脸上的笑,忍痛问道:“主人,油豆腐好吃吗?” 寒绯疯狂点头,口齿不清的说道:“好吃,特别好吃!” 小狐丸看着寒绯这幅模样,转了转眼珠,有意逗弄她,就故意问道:“我听错了吗?是想要公主抱……吗?” 吞下口中最后一口油豆腐,寒绯点了点头,撸了下并不存在的袖子,站起身来,“可以啊,来吧。” 小狐丸一愣,低笑着也站了起来,壮硕的胸肌隐隐约约露了出来,他微微俯下身去,“那么,我就失礼……” 嗯? 嗯??? 小狐丸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脚貌似悬空了,而他所看到的视线也与之前发生微妙的变化,硬是要形容下的话,大概就是三十岁的魔法师跟五十岁的魔导师的区别。 不对啊!这个剧本貌似有哪里不对啊! 17.照片 偏移了的视线与下方的三日月和莺丸明晃晃带着看好戏的眼睛接触,小狐丸这才惊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他正过脸,抬头看去,入目的是少女精致小巧的下颌,而顺着修长的脖颈向下望,他能隐约看见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定是错觉吧?他貌似被公主抱了??晴天霹雳,一个并不存在的雷劈到了他的脑袋上。 不对啊!这是真的!小狐丸蓦地挣扎了起来,他真的被审神者公主抱了! “别乱动。”寒绯不满的拽了拽小狐丸腰后垂下来的毛茸茸的长尾巴。 “……”小狐丸一僵,白皙的脸庞慢慢染上一层薄红,而后那红逐渐向绯红过渡,再从绯红到大红,最后演变成爆红这期间也不过短短几秒而已。 他弓起身子,自欺欺人的捂住了脸,整个狐就像是被煮透了、煮熟了的龙虾般。 这是他刀生第一次撩人,反被撩回来。 太丢狐了,他该退下群了。 “哦哦,这个姿势不错呢。”拿着最新入手的单反,陆奥守在路过寒绯和小狐丸时,余光瞟到他们目前的姿势,眼蓦地一亮,连忙招呼着跟在他身后的前田、平野和五虎退退了回来。 拿着简陋的摄影工具的前田他们麻溜的把反光板那些往寒绯四周一摆,随后立刻散了开来,让陆奥守尽情的拍摄。 听着耳边不绝于耳的‘咔擦咔擦’声,小狐丸忍无可忍,终于将捂住脸的手拿了开来。 拿开后,下一秒在他眼前放大无数倍的黑色镜头差点塞进了他的嘴里面。 还未等小狐丸有什么反应,捧着单反,差点被镜头塞进小狐丸嘴里的陆奥守心疼的立即收回了手,一边检查着镜头,一边嘟囔道:“镜头应该没事吧?没碰到他的口水吧?” 小狐丸:“……” 小狐丸从寒绯的怀中跳了下来,大步朝陆奥守走去,他伸出手,臭着张脸,“拿过来。” 陆奥守忙不迭的抱紧了单反,使劲摇了摇头,“不给。” 他又不傻,要是小狐丸把单反拿走了,单反里面那么难得一见的相片一定会被小狐丸全部删光光的。 趁着小狐丸没反应过来,陆奥守立即扬声对五虎退他们说道:“大家,快带上那些,咱们快跑!” 前田、五虎退、平野点了点头,抱着自己刚才放置在那里的工具,撒开腿准备开溜。可惜,他们只跑了几步,就被寒绯逮住了后衣领。 “抓到了。”寒绯冲呆愣住的三把短刀和善一笑。 看着乖乖的被她拎着三把短刀,她咂了咂舌,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其实寒绯也有点怀疑这些短刀是不是忘记了他们现在正在玩捉迷藏,不然怎么一个个傻的自己跑了出来。 不得不说寒绯真相了,前田他们先是满脸茫然,旋即恍然大悟的砸了一下拳头。他们是在玩捉迷藏啊!为什么会跟陆奥守到处跑? 他们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刚开始他们三个寻找躲藏点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起,就约好了一起找能藏刀的地方。然后,又正好遇到了自娱自乐正在对着个番薯猛拍的陆奥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们就被陆奥守忽悠了一起到处拍照,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和审神者玩捉迷藏这件事。 想起前因后果的五虎退红了脸,他蹂/蹑着下衣角,小声的道着歉,“抱、抱歉……我忘、忘记了。” 果然如此,寒绯心情有些复杂。 捉迷藏这么重要的事就有这么简单的被忘记吗?捉迷藏它要哭了哦!想它可是风靡小朋友圈里的不敢称第一,也勉强算得上是第二热门游戏,居然有刀一个两个的把它的存在给忘记,还自己跳出来暴/露自己的,捉迷藏是真的要哭了哦! 这边平野、前田和五虎退在寒绯的手里面耷拉着脑袋反省自己的行为,而那边小狐丸和陆奥守他们也不平静。 陆奥守抱着自己宝贝相机在小狐丸的死亡射线下,后退了几步,调头拔腿就跑,机动快的在太刀·小狐丸眼中只留下个残影。 但是就算是在夜晚眼瞎压根无法生存的太刀,小狐丸决定要努力努力下,突破自己的极限。他立即追了上去,全然不顾自己其实什么东西也看不到的眼,全凭野兽的直觉闪避着障碍物。 “别跑!”小狐丸再次抱住了阻挡在他面前的大树,他摸索了几下,懊恼的松开手,又认错了。 站在小狐丸身后的陆奥守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绕开小狐丸,向另一边走去。 大抵是只顾着前方的小狐丸,陆奥守脚下踢到了块石子,瞬间把小狐丸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小狐丸徒劳的睁大了如粢醍般的眼,凭着第六感向前一扑。 ‘哗啦——’ 是巨物入水溅起的水花声。 陆奥守一惊,探出头朝池子里一看,急忙拔高了嗓音,“不好了,小狐丸他掉进水里面了!” “什么?”三日月放下了茶杯。 一阵兵荒马乱,把在水里扑腾的小狐丸救上来确认无事后。寒绯就带着被她抓到的前田、平野和五虎退去了今剑那边。 把那三个自动送上门来的短刀往圈子里一放,寒绯便转身去找最后一把短刀——小夜左文字了。 ……貌似好像不是最后一把?又好像是最后一把吧? 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漏掉谁的寒绯晃了晃头,一眼便瞧见了和自家兄长们站在树下,抬着脑袋看着树顶的小夜。 率先发现寒绯的是宗三,“是主公啊。” 与宗三并肩而站的江雪转过头,对她行了个佛礼。 “主人。”小夜非常自觉的朝天守阁走去。 “等下,你们刚刚在看什么?”寒绯目光掠过铺在树下,上面放了一堆柿子黑白相间的袈/裟。 闻言,小夜脚步一顿,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和兄长在看长在树顶的那个柿子。”说着,他指了下真·长在树顶的那颗柿子。 那个黄透了的柿子颤颤巍巍的在最高枝的枝头上,像是在挑衅他们般摇晃着,宛如圣诞树最高的星星。可惜,就是这棵‘圣[柿]诞[子]树’秃的太过分了点,连一片叶子都没。 “想要?” “嗯。”小夜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昂起头看着寒绯,直白的把自家兄长们的事说了出来,“可是拿不下,江雪兄长和宗三兄长都试过了。” 这颗柿子树的最高枝生的太怪了,它四周连一个能踮脚的树枝都没,横向生长,完全演绎出了‘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这句话,清高的让别的树枝无法碰触,也让人觉得它高不可攀。 因着夜晚人畜不分的BUFF,江雪才跳上那枝最矮的树枝,就被柿子树长的错综乱杂、互相交错在一起的树枝给打了回来。现在脸上还残留着点被枝头打到的细小红印。 江雪失败了,就轮到宗三上了,他身为打刀在夜晚虽说是没影响,但在他顺顺利利的爬到第二高枝时,他发现自己怎么也够不到最高枝的那个柿子,就算跳起来也一样,这就很尴尬了。 尤其是在弟弟惊叹的目光下,他就更尴尬了。 宗三是想过把那个枝头直接掰下来,把柿子拿到手。可是,那枝头生的太粗了,压根掰不动,让他不得不败退,跟兄长弟弟无言的仰望着那颗柿子。 “这个不简单。”寒绯走到柿子树下,张开双臂试着抱了抱柿子树,然后扭过头说道:“你们把柿子拿走。” 江雪跟宗三对视了一眼,联手把装着柿子、沉甸甸的袈/裟抬了起来,向后走了几步。 他们只见,寒绯抱住了柿子树,随后用力一拔。 柿子树它……它、它被拔了出来! 江雪·不开心·左文字和宗三·手撕鸟笼·左文字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身材瘦小的审神者像是耍棍一样把她还要重、还要高的柿子树转了个方向,将那高枝对准了他们。 昔有鲁O深倒拔垂杨柳,今有审神者倒拔柿子树。 【划掉】#是人心的崩坏还是道德的缺失?惊!花季少女居然对柿子树做出了这种事情……#【划掉】 左文字一家脑袋里不适宜的蹦出了这样的想法,江雪瞅着还抱着柿子树的寒绯,忍不住说道:“您可以将它放下去了。” 寒绯摇了摇头,“我待会儿还要把它放回去,小夜,你不是要柿子嘛,快拿。” 小夜愣愣的点了点头,摘下‘高不可攀’的枝头上的柿子,捧在了手心里。 见小夜把柿子摘了下来,寒绯把竖直的柿子树调转了下,又插/回了因她拔出柿子树而出现的大坑里面。 “那个,”小夜拉了下寒绯的小拇指,在寒绯看过来时,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柿子,将它捧到了她的面前,他抿了下唇,“给你。” 像是黎明前的深夜的眼眸清澈见底,带着十足的执拗。 “为什么要给我?”寒绯伸手把柿子拿了过来,问道。 小夜眨了几下眼,他垂下眼,轻声说道:“这个是你拿到的,”他拘谨的又抿紧了嘴巴,迟疑了下,干巴巴的补充道:“柿子,很好吃。” 寒绯一顿,拿着柿子在衣服随意擦了几下,一点都不嫌弃柿子苦涩的表皮,她直接一口咬了下去,“嗯,很好吃。” 小夜又是一愣,他慢慢的绽出一抹小小的微笑,“嗯!” 寒绯几口把柿子解决掉了,牵起小夜的手,“好了,我们去和今剑他们汇合吧,就差你一个人了。” “嗯。”‘只差他一个’的小夜乖巧的被寒绯牵着走。 躲在草丛里,躲的肚子都叫起来的秋田一脸冷漠的抱紧了双膝。 他就知道,大家又忘记他的存在了。 “秋田。” 草丛窸窸窣窣的被人拨开,露出来人的面孔,是寒绯,“找到你了。” 秋田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她,他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啊……就是很多原因了,简单来说就是我聪明,嗯,没错,我聪明。”寒绯自夸道。 “……嗯,主君真聪明。”秋田起身拉住了寒绯的衣角。 “……其实也没有那么聪明啦。”寒绯看着秋田一副信以为真的脸,破天荒的为自己欺骗小朋友而感到羞愧。 她能想起秋田还是多亏了刚才送小夜的路上碰到了药研,是药研提醒她是不是忘记了还有秋田没有找到。 “但是,主君在我心里是最聪明的。”秋田向前跑了几步,回过身对寒绯一笑,“主君,我们快去找乱他们吧,开始下一把?” 心怀愧疚的寒绯追上秋田的脚步,“嗯。” 18.演练 摊开四肢,仰躺在靠近边缘的走廊木板上,寒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随光线移动而浮动着的光点,半响,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好无聊啊。 她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一边胡思乱想着发现自己不见后,那个魂淡团长还有阿伏兔可能的反应。 …… ……大概会直接手撕了她吧? 寒绯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她居然在执行任务中玩消失,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啊不,没有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只有一个企图劝止神威和夜王凤仙,结果被团长杀死了的云业。 寒绯还深刻的记得自己当时看到云业那个傻大个被神威毫不留情的杀死时的反应,那时的她被吓傻了,是真的被吓傻了。浑身发冷,上下牙齿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再怎么说,云业也跟在神威身后那么久了,说杀死就杀死,真的是……让她心凉透顶,也让她这个夜兔中的‘异类’感到心惊。 说起来,她之所以会答应狐之助成为审神者,神威真的是功不可没。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在哪天也会成为弃子,会像云业那样因为没用而被神威果断的杀死。 在幼年,寒绯就觉得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就是因为这份不一样,让她傻到把卸下自己父亲一条胳膊,逃离家中结果倒在街头的神威给捡了回去,跟照顾自己亲大爷一样认真的照顾他。 现在想想,不骂一句过去的自己脑残真的是对不起自己这些年受的伤。 早知道,当初那个软软萌萌,脸上有着婴儿肥,可爱到让她忍不住抱起来猛蹭的小正太会变成现在这幅抖S鬼畜的模样。她当初就应该直接弄死他了事,省的长大后祸害别人,也祸害自己。 不过,她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无事于补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把自己给掐死吧?反正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神威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找不到她了。 已经差不多熟悉这个什么时之政府,审神者这个职位的寒绯就不信神威能厉害到撕破空间来找自己…… ……等等,这个貌似是个flag?不行不行,得赶快拔掉。 还未等寒绯把这个flag给拔掉,不远处就响起了一个男声。 “主公,我们出发了。”是穿着出阵装的长增弥。 准备拔flag的寒绯闻言,侧过了头,看向长增弥,“嗯,一路走好。”她的声音懒懒散散的,一点少年人的活力都没有,活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自从跟她出阵的刀剑意识到再带着她一起出阵,是真的要红脸一辈子,就严禁她再出阵了。 得到了主公祝福的长增弥点了点头,转过身调整起时空坐标,而后让开位置,让队友们跟他站到一块儿,一起被金光笼罩着,等待着被传送至溯行军出没的地图里去。 “出阵啊……真是好呢……” 寒绯翻了个身,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后的秋田,在五虎退的惊呼声中顺手捞起趴在她身上,刚才差点因她突如其来的翻身动作而滚到地上的小老虎。 “给。”寒绯把小老虎递给了五虎退,旋即看向望着时空转换器一脸艳羡的秋田,她忽的问道:“想去吗?” “诶?”秋田一愣,低下头看着寒绯的眼,他缓缓摇了摇头,扣着自己的短裤,轻轻的说道:“我不适合啦。” 不是不想去,是‘不适合’。 “为什么?”带着刀剑付丧神们把六图、七图全部刷了一遍,还掉了把数珠丸,去时刀剑付丧神樱吹雪,回来后她樱暴雪的寒绯不解的问道。 在寒绯的眼中那些什么溯行军、检非违使、五花枪、蜘蛛、苦无都十分的弱鸡,居然连她的一击都接不下来。 “我很弱……”秋田不再扣短裤边了,反而扣起自己的指甲来,粉红色的头发拉耸着,使他看起来有点像是被主人训斥了而委屈的折下耳朵的秋田犬。 看的寒绯心一动,猛地翘起身。双手摸上秋田的脑袋,使劲的揉了揉,直接把秋田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发梢乱糟糟的四处翘着。 秋田没想到寒绯会这样揉他的头发,整个人都被揉懵了,蓝粉色的眼眸湿漉漉的,像是初生的小鹿一般,澄澈一片。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去。”寒绯看着秋田那双懵逼的双眼,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没忍住她又摸了几下。 秋田猛然回过神来,他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揪住了寒绯铺散在木板上的旗袍一角,“可、可是……” 他以前也曾被前任审神者带着出阵过,然而还没有解决掉第一波敌人,他的小队就因他重伤而被迫回归本丸了。 因此,他再也没有出过阵,也不敢提自己想要出阵。在他看来,大家会没有斩杀掉敌人,都是因为他这个‘拖后腿’的,而且……还会白白浪费那些珍贵的资源,即便审神者、大家都说没关系,不是他的错。 寒绯反手握住秋田的手,有些蛮横的宣布道:“没有什么可是的,我说能带你出阵就能带你出阵。” 既然她都能带六个红脸红到下一秒仿佛快要爆炸的刀剑付丧神上阵,哦不,让他们六个在旁边观战,自然也能带个小短刀了。 抓了抓头发,寒绯有些犹豫,但在看见秋田那双如晴空下盛开着樱花的眼,她一咬牙,僵硬着脸安慰道:“你不弱。” 除了安慰过小神乐外,寒绯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安慰过什么人。最多就是把对方殴打一顿,让对方醒醒脑子,比如某个假发,再比如某个卷毛。 不过,她这个也不算是安慰吧?短刀本身就不弱,狐之助跟她科普的时候说过短刀在夜战很强,日战不行。而上次去打六图跟七图的时候,她用的还是先前配置的刀——青江、药研、长谷部、歌仙、烛台切。 其中,烛台切全程抓瞎就不提了。但这六人中唯一让寒绯侧目的就是药研,他居然能在她手下抢到两个溯行军头,机动极快。 “你在夜战很强。”寒绯憋了几下,最后干巴巴的吐出这几个字眼,看的缩在一边的狐之助都着急。 怕被小老虎们围攻被迫洗毛,狐之助蹲的远远的,见五虎退抱着小老虎们,这才敢上前来,缩头缩脑的,一看就不想是个什么好狐狸。 “秋田大人,审神者大人说的没有错,您、以及短刀们在夜战中很强。”可惜遇到了这么个审神者,连个人头都拿不到了,后面这一句话狐之助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吐槽着。 “你说什么?”寒绯捏了几下狐之助竖起的耳朵,半是威胁半含笑意的问道。 狐之助打了个激灵,“在下、在下在下在下说可……”它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明明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急忙改口道:“没有啊。” 它故作萌态,像是撒娇般蹭了蹭寒绯的掌心,趁机努力挤出泪,随即抬起头,用被水汽润湿了的眼看着她。 寒绯冷眼旁观,她温柔的撸了几下狐之助的头,笑着说道:“你继续表演,我看着呢。” 即便脑袋再怎么被温柔的抚摸着,狐之助还是觉得审神者下一秒要捏爆它的脑袋,它可怜兮兮的说道:“在下没有表演。” “哦,可惜遇到了这么个审神者。”寒绯笑的越发温柔,然而在狐之助眼中,就是三途川在对它招手问好。 “在、在在在下没有说过这句话!” “嗯,你是没说过,你在心里说了。” “……为什么审神者大人您会知道!”这句话一脱口,狐之助就知道不妙了。 “我看了剧本,顺便复制黏贴了这段。连个人头都拿不到了,后面这一句话狐之助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吐槽着。”寒绯斜睨了狐之助一眼。 “……剧本?为什么在下看不到?” “因为你就是个狐狸啊,而我,活到大结局,跟男主手拉手为爱鼓掌的女主角。”寒绯像拍皮球一样拍了下狐之助的脑袋,“我跟秋田要出阵,待会儿有人问起我们,你就这样告诉他们。” “咦咦咦?请等下!”狐之助咬住了寒绯的衣角,制止住寒绯前进的脚步后,它低下头爪子在地上扒拉了下,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幽光的半透明屏幕凭空出现。 狐之助抬着爪子在屏幕上摁了几下,屏幕又跳出几个独立的界面屏幕,“审神者大人,”它抬头看着耐心等它的寒绯,“长增弥大人他们还没有归来,如果您要出阵的话,还需要等上三十分钟左右,那时长增弥大人他们应该解决完敌人回本丸了。” 狐之助目前使用的黑科技,是时之政府研发的。起先这个黑科技是时之政府大型宣传片《刀剑乱舞—活击》里狐之助才能使用的,后面因为《刀剑乱舞—活击》这个宣传片黑科技黑的太过分了,看的审神者嫉妒的质壁分离,纷纷要求更改。 当然,最先也不是要求更改狐之助,而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举个栗子,夜战飞起来一击打出月亮灭掉敌人,完全不像个老年刀的高速六花三日月;自称在雷击下会更强,徒手手撕了大量溯行军的大典太;还有一出场就转圈圈的鹤丸。 哦,虽然他们都比自家的刀黑上一度,像是从非洲来的,但审神者们表示不嫌弃啊! ……虽然《刀剑乱舞—活击》里的鹤丸毛少了点,【划掉】看起来跟秃了似的【划掉】,大不了多花点钱,给鹤丸买个特上·生发素。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嘛,我秃了我也变强了。 除此之外,《刀剑乱舞—活击》中担任审神者一职的那个性别不明的审神者,让审神者更嫉妒,就单单只看食堂那一部分,活击审神者貌似把刀帐似乎都集齐了,嫉妒的她们想要举起鱼叉叉死那个官方允准上岸的海豹。 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地啊!地啊! 三日月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天守阁,看大小,审神者们怀疑那个天守阁占地跟她们本丸差不多大了。还有修刀,活击审神者拿黑科技修刀,伤分分钟好。她们呢?还在苦兮兮的自己拿着打粉棒给受伤的刀剑挨个修复,受伤的要是大太刀,她们还要修上一天。 这真的是2205年吗?还在保持着古时修复刀剑方法的审神者对时之政府,对自己所属的时代产生了怀疑,尤其是看到活击审神者拿黑科技修刀时,就开始对时之政府表达不满了。 只想宣传下,招来更多拥有灵力的人类来当审神者的时之政府没想到这个宣传片《刀剑乱舞—活击》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也有些头疼,这些审神者难道没有看到那些都是假的吗?都是五毛特效吗? 没办法,时之政府高层退了一步,吩咐科技部,连夜研发出了《刀剑乱舞—活击》中狐之助使用的那些黑科给狐之助们装上。 上次狐之助给寒绯送审神者入职申请书时,确认自己有主了,时之政府工作人员就帮狐之助安装了个,让狐之助开心在短刀面前天天显摆。 “那这就麻烦了。”寒绯撸直了头上卷曲起的呆毛。 狐之助想了想,建议道:“既然是带着秋田大人的话,审神者大人您可以去演练场,与审神者们对战,而且演练场是虚拟伤害。” “演练场?”这个词还是寒绯第一次听说。 “阿勒?难道在下没有跟审神者大人您提过吗?咳,真是抱歉,”不得不说,狐之助某些时候还是很靠谱的,“演练场是时之政府特别开辟出来给审神者们的一个对战空间,在那个空间里,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会受到保护,不会真的受伤。演练场是用来对战,提升自身能力的场所,一般审神者都会组织六人小队,而且还是本丸出阵比较多的刀剑付丧神。” 狐之助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着屏幕,调出有关演练场的照片,“演练场是刀剑与刀剑对战,审神者在后方负责指挥刀剑大人们,对战方式有1V1、2V2、3V3、5V5、10V10,对战的空间也分为许多,都是考验审神者指挥能力,还有刀剑侦查、隐藏等能力,比如,这个。” 狐之助的毛茸茸的爪子在屏幕上一划,屏幕瞬间飞出一张雪地的图片,“这个是雪地白天,嗯……貌似是没有什么限制?” “还有这个,”屏幕一跳,又蹦出个两边是民宅,纸糊的窗户透着亮光的巷子,“这个是夜间巷子站,大型刀剑在这里施展不开,马匹、弓兵、投石兵都无法使用,只能使用铳兵。” 狐之助偷偷瞅了若有所思的寒绯一眼,见她没有打断它的意思。连忙把剩下的几张地图也一一介绍了,说的它口干舌燥,嘴巴累到不行。 盯着那些所谓的地图几秒,寒绯摸了摸呆毛,“有趣,你们谁帮我把我的意大利大炮、伞拿过来?” 五虎退把小老虎们放到了地上,他拍了拍衣服,笑的羞涩,“我去拿。” 说着,他跑走了。 “审神者大人,您……还带人吗?”狐之助真心有些怕寒绯就带着秋田一个去单挑七个,它相信,它要不问出这句话,它这个审神者绝对能做出这件事。 “当然带了。”寒绯奇怪的看了狐之助一眼,“二对七?你当我傻啊,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了。走,咱们去摇铃。”她拉住了秋田的手。 把集合铃铛摇响后,寒绯从过来集合的刀剑付丧神中挑选出了五位,便一同站进了狐之助帮忙调整的时空转换器的金柱里。 这次出阵的刀剑付丧神们分别是青江,没错,还是他。被点到名字的时候,青江真的感动的流下了冷却材,然后变成了【划掉】哭面青江【划掉】。 他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出战了!红脸的痛苦他真的不想再品尝第三遍了。 但即便如此,青江在被点到名字的时候,还十分嘴贱的说了一句,“诶?就这么想跟我在一起吗?” 一旁的长谷部听了,差点用眼刀刮死他。 青江被指名后,就是山姥切国广、和泉守兼定、髭切和新来的数珠丸恒次。 “兼桑,一路小心啊。”堀川抬手捋直了和泉守出阵服下摆的褶皱,忧心忡忡,活像个对自家大龄儿童远门而不放心,反复啰啰嗦嗦的老妈子,“记得听主人指挥,不要自己私自行动,要……” 然而‘大龄儿童’似乎并不领情,和泉守理了下横斜的跟扫把似的,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的刘海,不满的嘟嚷着,“我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国广你这家话未免也太啰嗦了吧,会变成老婆婆的。” “…………老、老婆婆。”这个形容给堀川带来的打击似乎很大,背景都电闪雷鸣了。 片刻,堀川自行回过神来,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看着神采飞扬,眼睛晶晶亮望着时空转换器的和泉守叹了口气。 你不是小孩子还有谁比你小? 堀川拉住了和泉守的胳膊,把他往逐渐降下的光圈里一推,隔着金光与寒绯遥遥相望,他鞠了一躬,“兼桑就拜托主人你照顾了。” 看着一脸诚恳的堀川,寒绯有种被岳母拜托要好好照顾她女儿的既视感。 堀川:不,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再看髭切那边,膝丸正担忧的紧紧拽住髭切的双手。恨不得把自己绑在髭切的身上,全然不顾髭切把他拿开了一次又一次,仿佛接下来他们要去不是演练场,而是什么地狱一般。 ……这个本丸,还能好吗? 19.药研 一直耀眼的太过了分的金光化作光点散去,显露出外面被光柱遮挡的景色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广场,一眼看不到尽头。广场上皆是身着绯红色裙裤巫女服的少女们,里面还混杂里点少的可怜的男性审神者,而这些审神者里大部分人都戴着面具或者是系着灵纸,隐藏起自己的真面目。 伸手隔开朝这边挤来的审神者,青江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这位比他高上三分之一脑袋的审神者,即便知道其实自己这位审神者压根不需要自己保护的…… “哦呀,对那些有兴趣吗?”髭切笑眯眯的跟在青江的身后,见寒绯的视线一直在那些审神者的面具上徘徊着,他不由得出声问道。 “她们为什么都带着面具?”还有些白纸的,看着像《夏目O人帐》里面的妖怪似的,寒绯在心里腹诽着,第一眼看见她还以为自己来错了片场。 “这个嘛……”髭切笑着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故作玄虚,拉长了寒绯的好奇心。 “我知道我知道,”然而秋田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被寒绯抱在怀里,急不可耐的举起手,“为了不让刀剑付丧神知晓自己的真容。” 寒绯皱了皱眉,“不是说不用告知真名不就可以吗?” 这怎么跟狐之助跟她说的差那么多?难道说狐之助骗了她?寒绯眯起了眼睛。 乖巧的蹲在长谷部面前,看着长谷部任劳任怨还喜滋滋的批改着文件的狐之助打了个喷嚏,后颈忽的一凉。 “只要不告诉我们真名就没有关系。”从被点名开始,就一直闷着不说话的白被单青年开了口。 青江看了山姥切一眼,补充道:“这些审神者戴面具也只是以防万一,因为真容暴/露了也是有些危险的。当然,以我和你的关系,真容暴不暴/露都没有关系,毕竟我们两个都已经深入♂交流了。” 寒绯扭过头低下眼,诡异的看了一眼开始说起骚话来的青江。她想了想,给了他一个肘击,让青江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暂时不敢再胡咧咧了。 走在寒绯和青江两人中间,半垂着眼转动着数珠的数珠丸眼睫一颤,掀起眼皮看了眼青江,神色不明。 嗯,是时候该把弟弟的教育提上日程了。 其实这些话由刀剑男士来解释真的挺尬的,他们身为被警惕的一方却要给对方解释缘由。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在审神者任职之前,都是由狐之助来说明。 “主君,”自从来了演练场这边,就一直挺兴奋,不停东张西望的秋田拍了几下寒绯的肩,“报名处在那边,我们快过去吧。” “嗯。”寒绯脚步一移,向着秋田所指的方向走去。 演练场上来往的人群实在是太多了,等寒绯挤到秋田指的那堆人群里,已是几分钟后了。 环视了一眼都是人,什么也看不见的四周,寒绯想了想,就指挥着山姥切去领牌子。 没办法,现在能自由行动,在人群中穿梭的只有山姥切这一把刀。她目前怀里抱着秋田,而青江这位队长,则是左手拉着刚刚差点跟着别人家的膝丸跑了的髭切,右手抓着半阖着眼走路全靠直觉的数珠丸。除此之外,他还一个劲的往后看,生怕和泉守这个幼龄儿童跟别家陆奥守起了争执,就地厮打起来。 青江可谓是不是老妈子,却操碎了一颗【划掉】老妈子的【划掉】心。 瞅着山姥切那副就像是严重社交障碍的模样,寒绯有些不放心,她伸出尔康手叫住了准备向领牌区走去的山姥切,在对方沉默的目光注视下,她摸了摸后颈,犹豫着说道:“慢慢来,我们在此地等你,不会走动,你去把橘子……号码牌拿来。” 山姥切:“……” “……拿到了。”被人群挤得连兜帽都掉落下来的山姥切涨红着张白皙的脸,一手对着寒绯他们高举着他刚领取到的牌,一手艰难的把自己被被的一角从挤挤攘攘的人群夹缝中抽出。 寒绯看不过眼,把秋田换了个手臂抱着,空出只手拽住山姥切的胳膊,一下子就把他给拽到了他们队伍中。 山姥切甫一站好,还没有来得及喘息片刻,前方就在喊号码牌了。 “请领取到1045、1084、6078……这几位审神者到这边来。”前方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山姥切展开差点被自己攥碎了纸,低头看了眼,“我们是6078。” “那我们快去吧。”寒绯转过头看着自己前面摩肩继踵的人群有些发憷,但还是硬着头皮用自己遗传下来的大力推出了条通道,供他们向前走。 寒绯发现越往前走,就越不挤。直到她冲出人群,看到了个刻着个奇怪图案的高台,那里甚至连一个人都没,大家都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都不往这边走,无论再怎么挤。 “你们就是6078吧?快点站上那个台子,我把你们传送过去。”身着巫女服,脖子上戴着个工作牌的少女走了过来,催促道。 “主君,这是传送阵,把我们传送到演练地图里面的。”秋田附在寒绯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寒绯点了点头,拉着自己那堆不像是去演练,倒像是一家七口去野餐的队伍站上了台子。 和本丸里的时空转换器一样,这个刻着奇怪图案的传送阵在被巫女启动时,也发出了一道冲天金光,把他们都笼罩在了其中。 金光褪去,入目的是暗色铺满着雪的荒地。 忽的,一抹冰凉化在了寒绯的脸上,她伸手一摸,楞了下,又抬起头去看天。 暗沉的天空上,缩成一个点一个点的雪花正悠悠的往下飘着。 “下雪了。”青江叹了口气,这可不妙啊,一进来就遇到了史诗级的地图。 他一边看天,一边不忘着拽住髭切的手,不让他乱跑。 “先找个地方作为据点吧。”雪花飘进寒绯的脖子里,化成水,冰的她一个激灵,连忙打开了伞,遮住了自己和秋田。 “好。”青江拉着已经看不见路的两把太刀躲进了寒绯的大伞里。 在堆积着雪的雪地里漫无目的的行走了片刻,除了发现雪越下越大以外,寒绯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甚至连个敌人都没有瞧见,简直凄惨到了极点。 一直被寒绯抱在怀中护的严严实实的秋田努力的侦查着四周,直到发现不远处被小树林遮挡住,在夜色中只有个模模糊糊的黑色影子的小房子,他兴奋了起来,“主君,你快看前面有个房子!” 寒绯眯了眯眼,顺着秋田指的方向看去,那边确实有个房子,但…… ——这也有可能是敌人的据点。 寒绯神色凝重的跟青江对视了一眼。 “去看看吧,无论怎么样,也总好比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过可不能疏忽大意,会被杀的哦。”他毫不怀疑,如果再让他们在这雪地里走一会儿,穿着单薄旗袍,即便是身上披了他的披风,小腿也冻的乌青的审神者会选择退出这场演练。 毕竟这是他通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的观察得到的结果,据观察显示,他这位代号为樱的审神者,是个极端的享受主义者。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有时候能懒到一天都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比明石还过火。 好歹对方躺着的时候,还会抬起手拿零食吃。而他这位审神者已经懒到不想吃零食了,只想躺着不动,让长谷部这个社畜痛心疾首的劝说了许多遍,也丝毫没有任何用处,该懒的还是懒。 当然,这是除了寒绯自身手痒想揍人以外的状况。 绕过小树林,寒绯把秋田放在地上,让身后的付丧神们退了几步,她上前推开了破旧到摇摇欲坠的门。 与想象中的空无一人不同,这间破屋的正中央。一个身材姣好,散着一头酒红色卷发的女人正和药研对坐着,他们的中间摆着张矮几,上面放着将棋,看样子他们两个似乎是在对下棋子。 大概是对己方实力的放心,女人和药研看都没有看推开门闯入他们据点的不速之客——寒绯一眼,继续下着棋子。 “将军。”女人将王将吃掉后,这才眯眼看向站在门口迟迟不进的寒绯。 而药研看了几秒棋牌上的棋子,才将目光投向寒绯。 不得不说,这种在夜晚里不点灯下棋的行为很是装逼,至少在寒绯看来是很装逼的。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晚上误入间破旧房屋,看见屋子里有一人一刀正在下棋的。 酒红色和葡萄紫的眼睛在夜幕中仿佛沉淀着某种凶兽的暗光,叫人不敢小觑,尤其是寒绯发现屋顶上还有另外五道隐匿的气息。 双方无言,似是在互相观察着。 被寒绯堵在门外,秋田半响都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不由得将头探了进去,待看清室内,他忍不住惊呼了声,“是极化了的药研哥。” 闻言,寒绯将落在女人身上的视线转移到了药研的身上。 这位药研与她本丸中的药研无论是从气质还是穿着上完全不同,这个药研多了副袖,还有多了护小腿,除了这个之外,这位药研的气场完全从一米八抬高到了两米八,自信满满,与她家的药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20.合作 “极化?”寒绯疑惑挑了挑眉,看向拽着自己腰部衣料,使劲往里面探着头的秋田。 “嗯嗯,”秋田一边好奇的瞅着别人家的极化药研哥,一边给自家这位小白审神者做科普,“极化就是指刀剑男士去修行,回来后会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唔……修行的话还需要审神者准备修行道具一套,修行道具分别是手纸、修行道具,还有旅束装。而去修行了的刀剑男士会每隔24个小时送一封信回来,一共去三天,然后在第四天的时候回来。” 秋田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这都是时之政府发布下来的消息,具体要怎么去修行,我也不知道。” 由于本丸审神者换届的太过于频繁了,再加上在审神者之间流传的关于他们是暗堕本丸,这个对他们不利的谣言。本丸内的付丧神都选择了尽量避免出门,免得自己又哪里做错了,又无辜背上一口大锅。 反正在七任审神者这件事上,他们算是看透了这些审神者的歪曲事情的程度了,至于获取外界消息嘛,都是通过时之政府设置的论坛那些,不出门也不要紧的。 寒绯认真仔细打量了几眼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静静的看向这边的药研,觉得他跟自己本丸里的药研也没什么多大差别,无非是气息稍微变强了那么一点? 作为一只血脉里就刻着喜好战斗四字的夜兔,寒绯对于对手强弱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大,除非对方能给她一种——会危及到生命,绝对打不过只能逃跑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也十分少见,除了……她那个团长和某种时候会让她感到震惊的某个卷毛笨蛋。当然,这其中还要包括她的前任·可怜的·被太阳晒成灰的团长——夜王凤仙,还有那位与凤仙并称的星海坊主。 寒绯摩挲了几下挂在腰间,触感冰凉的伞柄。微微虚眯起的眼中闪烁着晦涩的光,一直呈现着放松姿态的背稍稍挺直,像是正在打量猎物的猛虎一般。 这算是敌人吧? 穿着身便于行动和服的女人站了起来,像是读懂了寒绯眸里的情绪一样,她微微一笑,“我们合作吧。” “为什么?”寒绯将手从伞柄上拿了下来,恢复了方才懒洋洋的姿态。 “唔,我能提供那些审神者的相关信息,还有我的刀都是极化过了的极短,练度也是很高的。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让这场演练拖的太久吧?”她胸有成竹,像是料定了寒绯会答应她,“对了,据我所知,这场演练的另外两队已经联盟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同意呢?”寒绯轻轻一笑,抽出腰间的伞,以极短药研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冲到了女人的面前。 “大将!”在感觉到疾风袭来的那一刻,药研就猛地回过头,拔脚向自己身旁的审神者奔去,然而他还是迟了一步。 在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凉,女人忽的睁大了眼睛,慢慢低下头看去,只见方才挂在对方腰间的大伞的伞尖正亲密的贴在她的脖子上,她瞳孔猛地一缩。 什么时候! “主人!”几个声音稍显稚嫩,穿着跟药研相似出阵服的短刀从房梁各处跳了下来,叠着声紧张的看着女人和寒绯的对峙。 他们各自握紧刀,浑身紧绷,视线在两人之间搜寻着,像是在寻找能够突然发难的空隙,把自己被挟持的主人救下来。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她镇定的看着寒绯的双眼,慢慢把双手举了起来,苦笑道:“看来是我太够自大了,被将军了啊。” “嘛。”寒绯歪了歪头,发出声无意义的音节。 “大将。”药研欲要上前,却被女人递过来的视线给制止了,只能暗自着急的待在原地不动。 “这可不得了啊。”青江拉着那两把需要费心照顾的太刀走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由得小声感叹了一声,“这场演练到底是我们来打演练的,还是主人来虐菜的?” 看着审神者一个人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单挑对方集体,压根不需要自己动手帮忙的,这对刀剑男士来说觉得自己还是挺失败的。 不能保护主人什么的…… “嘛嘛,这种时候,我们就需要给家主来自精神上的支持。”髭切安慰性的拍了拍青江的肩膀,往他手里硬塞进了个椭圆形的长条物。 “什么精神……” 青江剩下的话语在他转身瞧见髭切手中物体时,瞬间戛然而止。 精神??? 髭切笑眯眯的挥了挥手上的荧光棒,“就是挥动这个呀,嗯……我记得电视上面的人好像是这样形容的吧?打call?好像还有什么?唔……有点记不清了……让我想一想,想一想……” 他眉毛微微拧了起来,而后又舒展了开来,“啊,我想起来了,叫做疯狂打CALL,唔……用电脑上的那些词来形容我们现在的状况大概就是,跟在大佬身后打call只会喊666的咸鱼?” 青江无言反驳,因为对方说的都是大实话。 “人类说的这些话还真是有趣呢,哈哈哈让我们一起给家主打call吧,青江君?”说着,髭切低下头,认真的研究着这根荧光棒该怎么点亮。 “哈?这应该不是研究这种东西的时候吧?”和泉守拍下披风上的雪,刚刚走进来就听到了这一句话。 他摸上腰间的刀柄,眼睛亮亮的看向破屋中央的两人,“这种时候就该我这种华丽又实用的刀上场了,来大干一场吧。” “等等,”青江拉住了和泉守,“我们再看一下情况。”而且现在轮不到、也不需要我们出场,他默默的在心里补充道。 这边,寒绯盯着女人看了十几秒,蓦地放下了伞,伸出手,“合作愉快。” 女人一愣,低下眼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手,略微有些迟疑的握了上去,试探性的说道:“合作愉快?” “嗯。”寒绯颇为冷淡的收回了手。 见状,女人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放弃刚刚那个能就地解决她的好机会,但这对她来说能避免可能会发生战斗着实是幸运。 如果她没有看走眼,站在她眼前的这位,可能比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强,甚至强到他们连反抗都做不到。 还真是……有点可怕啊。 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放松了下因方才被劫持而紧张到现在还砰砰直跳个不停的心脏,女人提起笑容,“我是雾巳,你呢?” 寒绯被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弄的懵了一下,差点无意识的把自己真名给说了出去,“寒……啊不,我代号樱。” 雾巳了悟的笑了笑,“还是很不习惯吧?自我介绍的时候。” “还行吧。”寒绯在青江的示意下,坐到了自家刀剑打扫好的位置上。 身为一个自从进了本丸,就没有出去交际过,平日里说话对象都是唤她主的刀剑男士的超宅审神者,寒绯压根就没有向别人介绍过自己在时之政府,身为审神者的代号名称的机会。 “这样啊……”天又被对方给聊死了,雾巳有些尴尬的接了句,在刀剑男士的包围下,随着寒绯坐到了她的对面。 气氛暂时沉寂了一瞬,但随着青江等人把火给点燃了后,又慢慢的开始活跃了起来。 雾巳努力把视线从寒绯怀里那一大堆明显就是出自烛台切之手的零食上移开。 然后,她更加努力的把自己全部注意力从寒绯刚才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的嘴巴上收回来。 等到好不容易把注意力和视线全部收回来后,雾巳轻咳了两声,彰显了下自己的存在感,这才说道:“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吃里的寒绯叼着个酱卤鸭腿,茫然的抬起头来,“什么计划?” 寒绯这表现让雾巳右眼皮跳了跳,突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是比如说,战略、如何击败对方计谋什么的。” “没有想过。”寒绯诚实的摇了摇头。 这种比较费脑子的东西,他们夜兔都是交给合作伙伴的,或者是全部交给阿伏兔那个大叔来策划行动,而他们只需要按照行动来杀人或者是完成自己身上的任务就可以了。 “那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计划,不过需要你帮忙配合。”雾巳也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在进入演练场之前就已经在心里谋划好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想现在你大概是不需要了。” “为……”雾巳错愕。 寒绯抱着零食站起身,看向紧闭着的木门,目光定定,像是透过它瞧见了远方的景象,“他们已经来了。” “诶!”雾巳猛地站起身,扭头望向自己今日的近侍——药研藤四郎。 只见药研皱着眉,紧接着他点了点头,确定了寒绯口中所说的是真的。 “对方一共有多少人?是什么样的刀剑?”雾巳询问道。 “这个……还无法探清,抱歉。”药研只能确定有人闯入了他的侦查范围,至于多少人他就不知道了。 “大将,不如让我去侦查下吧。”信浓建议道。 “不。”她拒绝道。 “为什么?我的隐蔽值很高的。” 雾巳摸了几下信浓的头发,“现在还无法确定敌人一共有几位,我们还是先行撤离这里吧,樱。” “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到门口了。”寒绯摇了摇头。 雾巳皱了下眉头,而后果断下达命令,“大家摆逆行阵!以撤退为主要目的!不要强上。” 当审神者也有几年了,她早就学会了如何在不利于自己的场面下,找出最适合自己现在情况的作战方法。 反正无脑逆行总是对的。 不过,现在的关键是,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刀剑男士什么样的练度。 青江等刀剑眼瞅着对方审神者有条不紊的下达一条条命令,再看看自家还在啃零食,丝毫感觉不到紧张气氛的审神者。 得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偶尔也要略微履行下自己身上应有的职责啊。”稍稍抱怨了一句,青江叹了一口气,自觉代理上寒绯的责任,行使着自己身为队长的责任,尽职尽责的指挥着,“髭切殿、数珠丸殿下麻烦你们护好秋田,不要离秋田太远了,和泉守、山姥切和我守在主人的身边,见机行事。” “嗨嗨,了解~”髭切挪了一步,挡在了秋田的面前,与数珠丸并肩站立。 虽说短刀在夜战里有一点五倍的加成,是夜战好手,但他们的弱点也十分的明显,只能佩戴一个刀装和血条太过于薄弱这两点使得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去保护他们。 当然,除了极短以外。 这边青江刚一下达好命令,众人刚刚站定在自己位置上时,伫立在他们面前,努力挡住外头风雪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21.万字 雪花夹着风铺面而来,被隔绝在外的冰冷的空气也迅速占据了这好不容易因火堆燃起而稍微变得温暖的室内。 众人盯着大开的门外精神微绷, 心中的警惕值达到了最顶峰。 “啊啦啦, 大家都怎么紧张干什么?人家还想开开心心的跟你们玩一场呢~放松放松~”率先踏入房屋内的是穿着华丽军服, 脚踩高跟鞋, 看着像是去参加演唱会的爱抖露的乱。 他唇角含笑,由深及浅, 如深夜向黎明过渡的蔚蓝色眼眸随意扫了屋内一圈, 又漫不经心的收了回去。 “乱, 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一个人跑的这么快啊,要是被袭击了怎么办?”穿着跟黑田达政同款重铠甲的厚拂去堆积在头盔上的雪,一面抱怨着, 一面走了进来,站在乱的身边。 “诶~可是你们都跟在后面呀。” “万一我们要是赶不上呢?你要怎么办?” “安心安心, 我会有办法逃脱的啦。”乱转了转眼珠,狡黠的笑道:“不过, 厚还真是凶啊, 像个老头子一样, 小心未老先衰哦。” “我哪里像了!”厚瞪大了眼睛,不服气的反问。 寒绯、雾巳等人静默的看着在他们眼前上演的这一场,像是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争吵,并没有贸然上前打断, 反而越发的忌惮起这两个极化了的付丧神。 能在敌人面前毫无防备的打闹, 不是傻白甜没头脑, 就是对方有自信到可以将他们全部打败的底牌。 显然,他们都是后者。毕竟乱和厚都不是傻白甜,更不是没有脑子的付丧神。 “好了,你们两个快别闹了。”后藤藤四郎分开乱跟厚,硬挤到了他们中间。 在后藤藤四郎后面进来的小夜,瞅了一眼挤作一团的粟田口兄弟三人,脚下停顿了几秒,默默地走到了另一边站好,试图装作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在小夜之后又走进了几个极化了的短刀付丧神,这让雾巳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这下可糟糕了啊,敌我差距拉的未免也太大了吧!这跟让穿着新手装的新人去打最终关底的反派BOSS,欺负萌新有什么差别啊! 等对方十二个极短都走了进来,分队站好,他们的审神者这才出现。 可以说是很大佬、很气派的出场了。 “樱,这下糟了。”雾巳苦笑着凑到寒绯的身边,她犹豫着说道:“不然我们投……” “帮我拿着。”寒绯把怀中消灭了大半的零食往雾巳怀中一塞。 “诶诶诶???等等!”丝毫没有准备的就被塞进一大堆零食,雾巳有些手忙脚乱的急忙将它们抱紧,“你要做什么?” “这不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嘛,打架啊。”寒绯活动了下肩膀,拽着伞冲进极短堆里。 “咦咦咦???你要一打十二?”雾巳惊呆。 “嘛。”寒绯提伞格挡住乱的一击,而后手腕略微使劲一挥,大伞带起的劲风使得乱迫不得已向后退了几步,她才回答道:“这不是还有你们嘛。” “太乱来了吧,还真是有够任性的主人啊。”青江抽出刀,看着在极短堆里面打的正嗨的寒绯,有些怀疑他这个审神者是不是真的要把人头都给抢走。 “我觉得还不错。”山姥切拉了几下兜帽,同样拔出刀。 “诶?”山姥切这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话让青江意外的看向山姥切,然而这次回应他的是山姥切面无表情的脸。 保持着面瘫表情才没让红晕染上脸庞的山姥切僵硬着别过身体,又拽了几下兜帽确认自己红透了的耳根没有暴/露出来,这才为自己刚才那句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懊恼。 “你们,也都上去帮樱。”眼看着他们战成一团,雾巳急忙转头催促着还守护在自己身边的极短。 “是。”极短们插足进战斗里。 “咦?药研你怎么还在这里?”见战况随着己方刀剑的加入逐渐有利于自己,雾巳松了口气,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身边还直挺挺的站着个药研。 “当然是保护大将了,可不能让我们大将出什么事啊。” 雾巳错愕,旋即好笑的说道:“没事的啦,我再怎么说好歹也是武系审神者吧,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哦?那上次在自己撞到敌方审神者刀上的,还有上上次绊了一跤把脚崴了的都是谁?”药研反问道。 “我!上次那是因为你们混战,我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才会撞到对方刀上的!还有上上次,天太黑了!我都看不见路,才会摔倒的!”雾巳大窘,红着脸解释着。 “是是。”药研没有反驳,反而用一种蜜汁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目光里却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的。 药研的这幅态度让雾巳的脸更加的红,她气鼓鼓的走到药研身后,推着他的背,“我绝对能自保的,你就安心过去吧。” 跟药研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加入战局,雾巳看着他进入战斗后,就将视线又投到了寒绯的身上。 观战了片刻,她蹙了蹙眉,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樱怎么看起来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一般,畏首畏尾的,虽然即便这样她也占尽了上风。 “要更加小心些哦,家主。”闪身,抬刀挡住小夜的偷袭,髭切向后退了一步,与寒绯背对背站着。 “啊,”寒绯扭头看了眼一击不成,已经退回极短堆里的小夜,“谢了。” “不用手下留情的。”髭切微微一笑,抛下这句话便去帮山姥切阻挡住来自身后的攻击。 “没错,”一边打,一边注意寒绯这边动静的和泉守扯着嗓子说道:“这只是演练而已,都是虚拟伤害,放开你的手来大干一场啊!”说完,他踢起脚下的稻草,借着稻草扬起遮挡住对方视线的那一霎那,出刀朝对方砍去。 寒绯一愣,随后眼亮的惊人,她一改先前畏畏缩缩,生怕把对方给打坏的姿态,把她那把大伞舞的虎虎生风,让人不由得畏惧起。 不得不说,夜兔真的是人形自走拆迁队。寒绯改变战斗方式还没有几分钟,就已经把这到处漏风的破屋给拆了一面墙。 没了阻碍,外面下的更大的风雪一下子就糊到他们这些人身上,落在屋里。 抹了一把猝不及防间一下子糊到脸上的雪花,雾巳敬畏的看着在极短群里,一打一个小朋友的寒绯。 而结盟了,以为自己觉得能拿下这场演练冠军的另两位审神者在雪中凌乱着,目瞪口呆。 这不是审神者吧???谁把这人形兵器给放出来的? 解决掉最后一个敌方审神者的极短,寒绯提伞看向不知何时抱在了一起,墙角瑟瑟发抖看着她的审神者。 “等、等等、等一下!我我我投降,投降投降,对对对投降。”审神者甲满头大汗的翻找着兜里的传送牌。 “喵喵喵?”审神者乙懵逼了一瞬间,“你就这样投降了??” “不然你要跟她打吗?一打十四?还是一对一?不过,我觉得你一对一大概也打不过吧。” “我觉得……”审神者乙眼角余光瞟见寒绯往这边走了几步,倒吸了一口气立刻禁声,几秒钟后,她犹豫着拿出传送牌,“那、那我也投降了?” 说着,她摁下传送牌上的按键。接着,不知何处冒出的金光笼罩住她,待金光散去,原地已不见她的身影。 “怎么溜的比我还快啊。”审神者甲也摁下了传送牌上的按键,传送出去了。 “这、这就赢了?”雾巳有些恍惚,还有些不敢置信。 这演练结束的未免也太快了吧,这么一对比她以往那些让她值得骄傲的战绩简直都是渣渣啊,果然是只有武力才能统治一切吗? “不然呢?难道你还要打吗?”寒绯把伞重新别到腰上,非常自觉的从雾巳怀中拿了袋真空包装的牡丹饼来啃,“要继续来吗?” 雾巳蓦地打了个冷颤,看着眼前这个现在啃着牡丹饼,仿佛下一秒就能拔伞把她射成筛子的少女,连忙摇了摇头,“不了不了。”大佬大佬。 “咦?”察觉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雾巳把零食往向她这边走来的前田怀中一放,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待看清手机上的内容,她表情慢慢的沉了下来,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她抬头,“抱歉,我们先走一步,奖励的话你拿吧,反正我也没有出什么力。” 寒绯点了点头,目送着她离开后,吞下了最后一口牡丹饼,才转过头说道:“我们也离开吧。” 通过传送牌又回到了原先的广场,寒绯刚一睁眼,就被先前那位负责传送他们的巫女给拉住了。 “恭喜你们,获得了此次演练的胜利,这是奖励,还请收下。”巫女把里面有五百甲洲金和一万小判的卡递给了寒绯,“稍后还会有ALL300资源送到府上,届时请查收一下。” “哦哦哦!奖励啊!”寒绯没想到演练赢了居然还有奖励的,她本来只是想带秋田体验一下出阵的感觉的,既然有奖励的话…… 她再多演练几场,岂不是可以靠这个发家致富,走上夜兔兔生巅峰,天天吃肉了!还是吃一块扔一块的那种! 巫女似是意识到寒绯在想些什么,依旧保持着笑容说道:“每天只能来一次演练的。” “……哦。”寒绯冷漠脸。 * “好热啊……”寒绯躺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继续烙煎饼,“为什么这里会没有空调啊!可恶,好火大呀!” “既然觉得热,你就快把天气换了吧。”常年穿着身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和服的鹤丸抖了几下散开的衣领,脸上飘着两抹热出来的红晕,满头都是大汗,一副热到完全不想恶作剧的模样。 “不行!”寒绯果断拒绝。 鹤丸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导着,“你看你不是也很怕热嘛,而且你忘了?你不是讨厌阳光嘛,为什么还要自虐般的把天气调整到夏日呢。” 他都不介意把景趣换成夜晚了!就算撞墙也比这让他觉得自己快融化了的炎热来的强。 “我觉得这种天气很舒适呢,没什么不好的,偶尔也要多晒晒太阳嘛,这样才不会生锈哈哈哈哈。”坐在竹帘前,勇敢的直面夏天里酷热的太阳的三日月扭过头笑道。 “……三日月,我觉得你好像是中暑了?”鹤丸停下了不断抖动衣领,试图让自己变得凉快些的动作,望着脸红的跟番茄没差别,额头都发青了的三日月有些惊悚。 “啊咧?”三日月一愣,“中暑……吗……”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已经倒了下去。 “不好了!三日月中暑了!”鹤丸吓的立即从榻榻米上蹦了起来,到处喊着让待在附近的付丧神把三日月给抬到药研的医务室去。 被抬着的三日月迷瞪瞪的睁着眼,看着走廊的顶,半是好奇的说道:“这就是中暑的感觉吗?还真是新奇啊,不过有一点难受。” “这是当然的了!你大夏天的穿个秋衣秋裤,你不中暑还能有谁中暑?你再天然也得有个限度啊!”鹤丸抬着三日月的脚,狠狠的吐槽道。 “因为没有别的衣物换啊,鹤丸殿你不是也穿了件和服?” 鹤丸:…… “三日月殿这是怎么了?”刚刚出阵归来的萤丸扶着门框,疑惑的看着一路向医务室奔去的鹤丸等人。 “什么?”刚刚热到不小心睡着了的寒绯茫然的睁开眼,把自己头转了个方向,昂起下巴看向萤丸,“嗯嗯?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比他还要迷茫的审神者,萤丸拿下脑袋上的军帽,顺口解释道:“刚刚我看到鹤丸殿他们抬着三日月殿去医务室了。” “哦……” 许是天气太热,脑袋处理消化的事物的速度比较慢,寒绯比往常慢了半拍才问道:“三日月受伤了?” “不清楚,需要我去看一下吗?”萤丸拿起矮几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猛灌了一口,“啊!好烫!” 他吐出被烫伤了的舌尖,以手作扇了几下,萤绿色的眼睛里包着两朵泪花。 “笨蛋,要小心一些啊。”随后进来的爱染给自己也倒了茶,吹拂了几下才抿了一口。 爱染:“……” “笨蛋国俊,也被烫了吧?” “才、才没有呢!啊!疼……”说话的语速太快了,舌头与牙齿来不及反应,爱染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噗。”萤丸笑出声来。 “本丸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了?”与萤丸一同出阵的鲶尾出现门口,身上还穿着他那套焖的浑身更加透不过气来的出阵服。 “啊……这个啊,因为主说她想要吃西瓜。”身为被广大审神者唤作麻麻和废婶制造机的其中一员,烛台切在会热死那些穿的特别厚的同伴跟满足寒绯的想法之间,当然是选择了后一个。 鲶尾有些懵逼,“夏日跟西瓜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把景趣换到了夏日也不可能催生出西瓜的啊!烛台切、主公你们快醒醒! 烛台切没有回答,他低下眼看向走廊的木板,又看了眼挂钟,“算算时间,应该是时候了。” “哈?”摸不着头脑的鲶尾遁着烛台切的视线看去,只见空无一物的木地板上忽的出现了装着切成片的西瓜圆木盘。 鲶尾:????这是什么操作??? 烛台切熟练的弯腰拿起木盘,问道:“需要冷藏一下吗?” “嗯……这次就直接吃吧,吃完后我就把景趣换回来。”寒绯已经受够了这见鬼的高温了。 “OK。”烛台切把木盘摆上小桌,将一旁用来盛西瓜籽的水盆也给拿了过来。 在一边看完这一切的鲶尾简直想喵喵喵几声来代表自己的心情,为什么烛台切你会那么熟练啊! 为此,他问出了声,“为什么那里会出现西瓜呀?” “是主发现的,她发现把西瓜拿走后,过几分钟原地又会刷新出来西瓜,主真是太厉害了。”烛台切看着寒绯的眼神就跟发觉自己女儿/儿子考了一百分的老妈子一样。 这算什么?吃货的直觉吗! “嗯。”寒绯脸都不红一下的接下了这个夸奖,而后她举起拿着另一片西瓜的手,问道:“要吃吗?” 鲶尾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接过寒绯递来的西瓜。 嗯,瓜真好吃。 吃了口瓜,萤丸瞥见被寒绯随手扔到榻榻米上的手机呼吸灯一闪一灭的,“主人,你的手机在闪闪发光哦。” “嗯?是有什么新消息吗?”寒绯把含在嘴里迟迟没有吐出的西瓜籽,像是机关枪发射子弹一样,‘噗噗噗’的一口气吐了个爽。 “稍微也要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啊主,不要因为这里都是熟人就随随便便了。”烛台切半捂着脸,有点不忍直视这比他们还直男的审神者。 “就是因为是熟人,不然我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呢,我这叫只对熟人才会做的小动作,也叫不拘小节。”寒绯说的理直气壮,“对了,爱染你帮我把手机往这边放一点,我够不到。” 不不不,你这已经不叫不拘小节了啊! 烛台切颇为心累的伸手帮寒绯把因她弯腰而往上撩,露出里面打底裤的裙摆放下来。 在爱染的帮助下,寒绯成功把与她距离差不多有一个岩融,她无论怎么伸手,趴下来拉长身子都够不到的手机给拿到手了。 “我看看,是短信啊。”摁亮屏幕,熟稔的输入解锁密码,寒绯瞧清短信的内容后不由得‘咦’了一声。 “嗯?怎么了?是时之政府发来的公告吗?”看她一副讶异的模样,萤丸好奇的问道。 “啊不,不是时之政府的。”寒绯缓缓抬起头,指着自己说道:“你们觉得我去应聘个武系审神者咋样?” “诶?”寒绯话题跳跃幅度实在是太大,在场的刀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各自面面相觑着。 “我觉得不错啊。”爱染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见寒绯看来露出个灿烂的过了分的笑容,“主人很适合这个职业啊,超~酷的说!” 不是很适合吧?明明是超适合的,适合到就像是这职业专门为她而生的,付丧神们悄悄的在心里吐槽道。 “不过,说起来主为什么突然想去当武系审神者了?”烛台切扭头问道。 “这个啊,就是上次去演练场,我去打演练遇到了个跟我合作的审神者,后来我和她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她刚刚给我发来消息,问我要不要成为武系审神者。说是如果成为武系审神者的话,可以领到时之政府给予的资助金什么的,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时之政府有事需要找你的时候,你不能拒绝,还要一个月做一次任务什么的。” 她顿了顿,“对了,完成任务也会给任务奖励的,比如钱啊资源之类的。” 经自己这么一说,寒绯觉得成为武系审神者也不错,还有钱拿呢!比她待的春雨宇宙海盗集团的福利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这样啊,”烛台切点了点头,“主你想当的话就当吧,我没有意见的,你做主就好。” “嗯嗯,我也没有异议哦~”萤丸举起手。 鲶尾费力的嘴里那一大堆西瓜肉给咽下去,急忙跟上大部队的节奏,“我也。” “那我就报名了。”顺着雾巳给的武系审神者网络报名地址摸过去,寒绯填好了报名表格上必填的信息就把它提交了上去。 在网页显示出‘您已提交好此表格,请耐心等待时之政府处理’界面的下一秒,嘴里叼着张纸的狐之助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狐之助小心翼翼的把纸放在榻榻米上,而后抬起头看向寒绯,“审神者大人,您提交给时之政府的武系审神者报名书,时之政府已经处理好了,这是时之政府委托在下交给您的合同书,如果没有任何疑问,还请在上面签下您的真实姓名。” 已经决定当一个武系审神者的寒绯大致浏览了下合同书的内容,确定了里面没有什么漏洞和比较大的问题后,就干脆利落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当然,在她写真名的时候,一旁的付丧神都贴心的转过了身。 “好的,在下这就将合同书交给时之政府,还请审神者大人稍等片刻。”狐之助叼起纸,一个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寒绯盯着狐之助消失的地方,在心里默数着这稍等片刻是多久。 在她即将数到‘十’时,狐之助就回来了,带着由审神者自己收起的备份合同,还有一块证明自己是武系审神者的胸针。 接过合同跟胸针,寒绯有些怀疑自己跟狐之助其实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的,不然它怎么能这么快呢? 按理说,审核审神者能否成为武系审神者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很严肃的嘛!这么快是要干什么!至少也要过来测试下审神者是否具有成为武系审神者的武力值啊! 过于快速的通过武系审神者审核,从申请到走马上任才不过五分钟,这让寒绯产生了不详的预感,甚至有点怀疑时之政府是不是在前面挖了个坑就等着她跳下去了。 毕竟这种事情也是有前例的,具体可以参考一下她年幼无知加入春雨这个海盗团伙时,同样也是被钱给骗进去的,而现在的情况跟当初何等的相像。 ……等等,这么一想,她这么多年貌似都没有变过,还是依旧被钱给迷晕了脑袋,傻乎乎的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主人?”看着寒绯沉思沉思着忽然作出失意体前屈的姿势,浑身还散发着丧到空间扭曲成一团黑的气息,刀剑们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呜哇,这是什么情况?”好不容易从大魔王安定手下逃出来,翘了内番的清光甫一踏进和室就被跪在桌子前的寒绯给吓到了,“主、主人?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不……没事,我只是反思了一下我过去的人生,然后感觉到了超大的打击,别担心。”寒绯露出个惨白到像是虚脱了的微笑。 “哈?”可是你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画风都变成粗劣的草稿了啊喂! “是这样的,”烛台切不忍再看清光一脸懵逼的模样,好心解释道:“刚刚主申请成为了武系审神者,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诶?这不是挺好的吗?”清光坐下,抬手打量着自己因刚刚打扫而缺了一个小角的美甲,“成为武系审神者的话以后可以接些现世的任务,公费旅行了吧?战场什么的早就已经待腻了。” “去现世是要做任务的,才不是加州你说的那么轻松呢。”手里抓着个扫帚的安定出现在门框边,“不过说起来,加州你居然趁着我转过身的时候,偷偷溜走了真的是太过分了,今天可是你跟我一起值内番的。” “不也差不多嘛,反正如果去现世的话,还是要找个地方住下来呀。”清光侧过脑袋,看向站着的小伙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加州你好像故意错开了话题?” “咦?被发现了?”清光悄悄的向后坐了点。 “果然!你快跟我回去打扫啦,内番还有你的一分责任呢!不准逃跑!”安定伸手去抓他。 清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跑到了桌子后面戒备的看着安定,“才不要呢,我才不想去打扫鸡舍呢!会把我变脏的,说起来为什么本丸里面会养鸡啊!谁提议的啊?这是什么学校设定吗?太离谱了,去给马洗澡我还能忍一下下,但是让我进去鸡舍,绝对不行!” 他双臂在胸前交叉,作了个‘X’字。 “可是,清光先生,”提议在本丸里圈个场地养鸡的罪魁祸首——烛台切试图为本丸养鸡这件事辩解一下,“你不觉得自己养的鸡比较安全健康吗?而且这可是纯肉鸡哦,和外面那些鸡不一样的,很有营养价值的。” 自从他养的有机蔬菜因好吃美味、新鲜而被寒绯夸了后,烛台切就开始沉迷于自给自足了,什么都想自己养,画风一度从夜店风格奔向种田风,幸好后面还有个太鼓钟拉着,不然他就真的弥足深陷进去了。 清光用力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再说了,鸡肉的卡路里可是很高的,要足足走26.9分钟才能消化完,万一我变胖了,主人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什么?”听到清光提到自己,深深地陷在打击里的寒绯回过意识来,“咦?又有一条新短信?” 寒绯无视掉身后吵吵闹闹的几人,点开短信,“啊……” “时之政府来任务了。”她站起身,把手机屏幕递到大家的眼前。 硬拽着清光去鸡舍的安定、抱着萤丸死活不撒手的清光、因脖颈被抱住痛苦挣扎的萤丸、上来帮萤丸摆脱清光束缚的鲶尾、想要说服清光撒手的爱染和在他们几个人身后念叨肉鸡有多好的烛台切都不约同时的住了嘴,停下手中动作。 “什么任务?”安定十分爽快的放开了清光的手,凑了过去。 “好痛!不要突然放手啊笨蛋。”因惯性跟萤丸和鲶尾滚成一团的清光摸着大约是肿起来的后脑勺站了起来,紧跟着凑了过去。 “我看看,”他下意识的将短信大致的内容念了出来,顿了两三秒后,“诶?诶诶??去异世界逮捕叛逃审神者?这不是很危险的吗?叛逃审神者什么的。” 虽然他没有见过,但在网络看过很多那种以叛逃审神者为最终反派BOSS的小说,小说里描写的那些叛逃审神者大多数都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为了某种目的把主角弄的都快一脚踏入阎罗殿了。 “应该可以拒绝的吧?”萤丸问道。 “按理说应该是可以的,要拒绝吗?”寒绯收回手机,“啊……又有新短信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点开,手机的显示界面很快又跳出来另一条新短信。 【雾巳】:听说你已经成为武系审神者了? 【雾巳】:抱歉抱歉,把樱你推荐给时之政府的人是我,因为很在意上次演练的事情,后来我又回去找工作人员拿了那天演练的录像,在办公室里看的时候,不小心被上司给看到了,他就让我给你发条消息问问看,你要不要成为武系审神者。 【雾巳】:给你带来困扰了吗?如果有什么能让我赔罪的请尽管说吧!#可怜 #可怜 【雾巳】:对了还有,樱你现在是分到我组下的,由我管理。刚刚那个时之政府发布给你的任务我也看到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接的为妙,听说那个叛逃的审神者已经加入了历史修正主义队伍中去了,很危险的。 看到这里,寒绯这才明悟了为什么时之政府处理她的申请会这么快,她想了想,五指在屏幕上飞快的点动着,回复道。 [没关系,下次请我吃饭吧。] 对方消息回的很快,有点如履薄冰的味道。 【雾巳】:你和……还有你的刀剑男士吗…………? [请我一个就好了,到时候我家的刀剑男士吃的费用我自己出就好。]寒绯还没有那么心大的自己一个人去吃独餐,把付丧神们留在家里。 【雾巳】: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虽是这么回复过去的,但不用请对方一大家子,雾巳还是可耻的松了一口气,那么多刀剑男士,她的甲洲金可负荷不了啊。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如此,她的甲洲金也撑不住。 [没事。]寒绯停了下,继续打字,[不过我还是有点想接那个任务。] 【雾巳】:诶?为什么? 寒绯的回复很直白:[因为报酬很丰富啊,太让人心动了。] 五千万日元啊!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数目呢!有了五千万她可以吃多少东西了?不仅可以吃,她还可以拿钱去雇佣春雨第七师团了,让团长那个混蛋,像狗一样,飞身接着她扔过去的肉片。 想一想,把团长踩在脚底下的那种快感,寒绯觉得她都可以少吃一倍的食物。 ……虽然,她觉得团长不会觉得羞耻,可能更加的兴奋吧……毕竟有肉吃…… 等等、等等,打住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寒绯努力把脑中自己踩着团长背,得意的捂嘴女王三连笑的画面驱散开,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屏幕上。 “你们,不觉得刚刚主人的表情有点恐怖吗?”萤丸缩到爱染的身边。 “是……有点。”像是恐怖电影里面面容狰狞的女鬼一样。 【雾巳】:你是认真的吗?跟你的刀剑男士商量了吗? 寒绯:[嗯,等聊完准备找他们说,我现在还没有把任务接下来。] 【雾巳】:了解了,我会帮你准备好有关于叛逃审神者的资料,还有时空转换器的修改,你跟你的刀剑男士说好了,把任务接下来后跟我说一声,我找个时间让工作人员上门帮你把转换器定位到目前叛逃审神者所在的时空点。 [麻烦你了。]打完这段话,寒绯就关掉了屏幕,看向清光他们。 “我想接下这个任务,麻烦大家去把其他的人集合到集合铃那里,这个任务具体要不要接我想询问一下大家的意见。”一直独来独往惯了,在春雨里也没有个搭档,要不是雾巳提醒,她早就忘了这件事还要询问大家的意见,而私自的接下这个任务。 当然,询问也是因为,他们现在是命运共同体。 寒绯觉得自己不能自私的让大家都跟自己去做这个被雾巳称为危险的任务,她以前一个人也就算了。 六个人分头去通知散落在本丸各处的付丧神们速度还是挺快的,嗯……自然,中暑了的三日月也过来了,虽然是坐着轮椅被小狐丸推过来的。 出乎寒绯意料的,是否接下这个任务的提案很快就获得大家全票同意通过了,连个持反对意见的都没有,这让她觉得自己貌似被大家蜜汁宠溺了。 不过既然全员都同意了,她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总不能抓着大家问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同意这种危险性极高的任务吧? 转念这么一想,寒绯很快就把这个小小的惊讶给抛到脑后,低下头给雾巳发短信。 [已经说好了,明天早上……]手指在这里停了几秒,寒绯想了想把时间改成了差不多已经是中午的十点半,时间定的太早她基本上是起不来的。 编辑好发送出去后,她续上上段话,继续打着字,[我决定下午就出发。]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这么快吗?不多做点准备吗?】 [想早去早回。] 【雾巳】:OK,那我明天早上十点半带工作人员去你本丸,叛逃审神者的资料我也会带过来的,把你本丸的坐标地址给我吧。 把本丸的坐标地址发给对方后,寒绯就关了手机去把本丸景趣给换了回来,其中多少刀剑男士因眼瞎看不见前路而摔倒的事就暂表不提了。 * 第二天。 “主公大人~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和雾巳大人已经上门了哦~您还没有起床吗?”小天狗今剑活泼元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与此同时,门也被象征性的敲了两下。 “嗯……”迷迷糊糊的从卷成一团的被窝里抬起脑袋,寒绯半眯着眼去抓睡前放在枕边的闹钟,等看清了闹钟上显示的时间,她腾的一下跃起,“啊!” 为什么!闹钟没有响啊! 寒绯迅速换下睡衣,套上旗袍,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后,她拿起放在角落里的伞,急匆匆的向卫生间跑去。 今剑在外面等了片刻,正准备再次敲门询问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呆毛都睡劈了岔的审神者。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昂着头指着自己眼皮问道:“主公大人,您眼睛上那个是什么?” “这个?”她下意识的摸上自己右眼上贴着的白纸条,随手抓了几下头发,“防止灾难的,刚刚起来右眼皮跳的厉害,就贴了个纸条。” “诶?这样可以防止灾难吗?好厉害。”今剑崇拜的看着寒绯。 “走吧,我们去时之政府工作人员那边。”寒绯对今剑伸出手。 据今剑所说,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跟雾巳已经先去了时空转换器那里等着她们了。等她们两人到了,站在时空转换器前的脸上蒙着个白布的工作人员停止了交流,对她们微微鞠了一躬。 “樱你眼睛上那是什么?”同样的,雾巳也第一眼注意到了寒绯眼皮上贴着的纸条。 “预防灾难的。”寒绯捋了几下被一期提醒了的呆毛,顺口解释道。 雾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中用夹子夹住的一叠A 4纸递了过去,“这是我收集到的有关叛逃审神者的资料,叛逃审神者代号长泽,性别男,是资格比较老的审神者,他成为审神者有五年了。叛逃的原因貌似是因为去年的溯行军入侵事件。” 翻阅资料的手忍不住停了下来,寒绯侧头看向她,“溯行军入侵事件?” 22.天人 “嗯,”雾巳点头, “去年不知道是何理由, 被溯行军摸到了十几个审神者的时空坐标地址, 溯行军突然大举入侵, 撕破防御结界,击杀了不少毫无防备的审神者和刀剑男士。”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脑海中也不由得浮现了那一天在时之政府的记忆, “而长泽就是那次事件受到最大伤害的受害者, 他的本丸刀剑男士为保护他……” “全灭。”雾巳缓缓吐出这个颇为沉重的词,“等时之政府反应过来去救援时,我们在倒塌的本丸废墟前找到了快濒死的他。虽然事后救回来了,但他对时之政府似乎是有了很大的隔阂,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而等他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就突然消失在时之政府的医院里, 时之政府派人去到处寻找过,都没有找到他人。过了大概有半年左右, 时之政府这边才又得到了消息, 有人目击到长泽混在历史修正主义的队伍之中, 时之政府经过了确认,发觉长泽真的已经叛逃,下达追捕令。不过每次都让他给逃了,最后因追捕力度加大, 长泽逃窜到了别的历史世界中, 混淆其中, 让时之政府难以搜寻。那天我会先走一步,也是因为得到了长泽下落的消息。” 寒绯跟雾巳各自陷入沉默。 站在不远处的时之政府工作人员见正在谈话的两人都停下来了,这才上前询问道:“对不起,冒昧打扰一下,请问现在是否可以安装时空插件了?” “可以,你安吧。”寒绯率先反应过来。 “多谢。”工作人员对寒绯微微鞠了一躬,走回去对跟他同行的两人招了招手,开始拆起金光闪闪看起来就很值钱的时空转换器。 “嘛,大中午的说这种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换一个吧。”雾巳拍拍脸,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长泽目前所在的那个时空,时之政府已经派遣了侦查员去简单探索了下,应该是没什么较大的危险,嗯……那个时空的时代似乎还处于江户时期。对了,等工作人员帮你修改好时空转换器,为了方便,你可以带着你的本丸一起跳跃到那个时空。” 寒绯讶异回眸。 “不过呢,因为要保护那个时空的历史,本丸是停留在那个世界之外的时空夹缝里的,樱你去那个时空还是需要通过时空转换器,一次性可以带六个刀剑男士前往,就跟出阵一样。还有,因为是要抓捕叛逃审神者,还是那种加入了历史修正主义者的审神者,有时候可能会无法避免破坏历史,你可以放心的去做。” “据观测,那个时空的历史线并没有正常历史世界中的历史线直,不得破坏一丝一毫,总体来说那个世界有点像是江户时代的变异?但是呢,有一点比较麻烦,那就是时空转换器需要过二十四小时才能启动一次。所以,你届时还需要自行寻找能入住的旅馆什么的,钱的话不用担心,如果短缺了可以向时之政府打申请。” “啊……谢谢。”雾巳接过长谷部递来的茶,浅抿了一口。 不得不说,刚刚她说了那么多,还真有点口渴,这杯温度适宜的茶来的真的太是时候了。 润了润嗓子,她接着说道:“时之政府的侦查员已经在那个世界做好位置定点了,你们每次传送过去都一直会是那个地方,很少有人经过的,放心吧。” “好。” 眼看着离中午饭的时间不远了,寒绯就顺便邀请了雾巳跟工作人员们去用餐,可惜都被拒绝,只好跟着刀剑男士们回餐厅把午饭吃了再过来。 可怜的雾巳就这么错过了了解寒绯真正食量的机会,以至于后面请客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寒绯一口几千甲洲金,然后抱着空空如也的钱包蹲在墙角哭泣。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等寒绯用过餐,回到时空转换器这边来,工作人员也已经把时空转换器调整好了。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祝你们一路顺风。”雾巳站在门外,跟寒绯握了握手,她身后拎着工作箱的工作人员也鞠了一躬,而后走进时空隧道之中离去。 送别了雾巳等人,寒绯回到集结着本丸所有刀剑的集合铃前,拿过长谷部双手奉上的喇叭问道:“追捕叛逆审神者长泽的时空时间是江户时代,有这个时代的刀剑男士吗?” 在经过歌仙孜孜不倦的补课下,寒绯隐约觉得她的那个时空,貌似正处于江户时代。虽然那些历史著名人物的名字都对不上……但是!很像啊!就像是恶搞版那样的劣质品。 试图表现自己,让审神者选他出阵的长谷部笑容僵硬在脸上。 “啊,我,我和大和守都是那个时代的刀。”清光一面举着手,一面拉着安定的袖子从付丧神群里走出来。 “这么说起来的话,这个家伙也是。”蜂须贺把长曾弥推出他跟弟弟的小团伙里。 “江户啊,那么俺也是,俺可是坂本龙马的刀哦。”陆奥守自发走了出来。 “还有我跟兼桑,好啦,兼桑你快点,不要那么满脸不乐意的样子嘛,能再见到土方先生不是很好吗?”堀川推着和泉守走到江户组的队伍之中。 和泉守声音有些闷闷的,“好是好,可是……”他别过脸去。 堀川看着和泉守无奈的笑了笑。 寒绯扫了一眼站到自己身边的江户组,把喇叭扔给了药研,大步走到时空转换器处,手贴上时空转换器上面启动的按钮,“那么,我们出发吧。” 没有被选中入队的刀剑男士同时后退了几步,看着围着时空转换器的七人,喊道:“一路顺风。” 一道冲天金光过后,七人消失在空气中。 “呜哇,这就是所谓的很少人经过吗?”清光嫌弃的拿下盖到自己脑袋上的烂菜叶,看着四周的垃圾堆,一脸的崩溃。 “大型垃圾屯放地的确很少有人会经过,我觉得雾巳大人没有说错。”安定落下的时候,正好掉在清光的身上,幸运的没有碰到一点垃圾,相反清光就惨多了。 “哈?那是你没有掉到垃圾堆里过,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清□□愤不已。 “那是因为加州你人品太差啦!而且这些垃圾都好好的用垃圾扎起来,不会有多大的味道的。”安定毫不客气的反驳道,随后他看向周遭,“先不说这个了,你有看到主人掉哪里去了吗?” “咦?对哦!主人!都怪大和守你,都是为了跟你吵架,我才忘记找主人的!”清光抬起脚,沿着垃圾堆走着,嘴里大喊着主人。 最后,两个人在垃圾山的背面找到了站在废弃冰箱之上,努力把陷在垃圾里面的和泉守拉出来的堀川、陆奥守和寒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和泉守拉出来之后,他们七人便出了垃圾屯放地。 “……这是?江户??”清光看着远处鳞次栉比,一看很超现代化的大厦们,还有天上飞的那些疑似飞船的黑点目瞪口呆。 这已经不是变异了吧!而是完完全全的变成了超现代江户了!这难道是什么黑科技吗! “我觉得,”寒绯的话把张大嘴巴看着远处大楼的刀剑男士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她脸色苍白的笑了笑,“我好像已经知道这是哪里。” 她艰难的挤出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我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是地球。” “诶?”付丧神们惊讶了一瞬,很快就释然了。 时之政府都是从各个时空、各个时代招募那些具有灵力的审神者。就目前而言,时之政府隶属下的那些审神者,有大部分都是从过去历史中招募来的,并不是所有审神者都来自于未来。 说起来,他们本丸那个第五位倒霉催的被毒蛇咬了,至今不知死活的审神者就是来自飞鸟时代。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位审神者的年纪可是比他们这些刀剑付丧神还要大上许多。 “那这么说来,主人对这个世界一定很了解了,真是太好了呢。”堀川笑道。 一点都不好啊! 寒绯苦着脸,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了,万一要是过了很久,她这个本应该无缘无故消失在工厂里的人又出现了,春雨一定会觉得自己背叛他们吧! 然后……然后招来团长…… 啊……完蛋了……世界什么的还是毁灭吧。 “主人?”安定担忧的将手背贴上寒绯的额头,“你脸色有些不太好呢,是生病了吗?” “没、没事,我就是想了些很恐怖的事……”寒绯把安定的手拉下,再次勉强自己扬起嘴角,“走吧,我们先去城里看看吧。” 反正不可能会那么凑巧,她一回来就碰到团长。大不了,快点把那个叛逃审神者给抓到,快点走人。 * “忍住啊!大和守!”清光按住安定扶上腰间刀柄的手。 安定黑化微笑脸,“啊看起来真的很不爽呢,这些搭配着奇奇怪怪脑袋的人,是新型溯行军吧?我可以砍吧?一定可以砍的吧?毕竟历史上可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生物。” “安定你口中所说的这些是天人,”寒绯将视线从天空上飞过去的飞船船身上挪开,看向正在欺负老人家的豹子头天人,“也就是所谓的宇宙人。” “撞了我你就道几句歉就可以解决事情了?还真是想的美啊你这个臭老头,至少给本大爷我跪下大喊,XX大人真的对不起,我做错了,然后再把本大爷的鞋子舔干净!”豹子头天人一脸的嚣张。 老人怯懦的缩了缩肩膀,继续用着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讷讷的道着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请原谅我吧,大人。” 他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四周一圈,试图寻找能帮助他的人,可惜对上他目光的不是将头撇开的,就是一张冷漠无比、还带着看热闹意味的脸,还有满脸事不关己匆匆走开的行人,没有一个愿意上来帮忙的。 “啊!不管了!我要看不下去了!”和泉守摁住刀柄,欲要上前,却被堀川和陆奥守联手拉住,他愤愤回头,“为什么要拦着我啊,国广。” “不是,兼桑你看。”堀川抬了抬下巴,示意和泉守看过去。 这边天人为难半只脚都跨进棺材里的老人,恶霸欺良民的戏场还在上演着。 “我说的话你都没有听到吗?你这个臭老头。”豹子头天人暴怒的伸手去抓老人,手在即将接触到老人衣领时,忽的被抓住。 那只抓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臂向后一折,迫使他背过身去,保持着个背着手的姿态。 “疼疼疼,是哪个混蛋敢抓本大爷?快放手,本大爷可是茶斗兰星的大使!小心告你们!”自称自己是茶斗兰星大使的豹子头愤愤的叫唤着。 “小、小姐,还是放了他吧,免得让你这样好心人惹上麻烦,我这就给他跪下赔罪。”老人惴惴不安的说道。 寒绯瞥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回了茶斗兰星大使的身上,她松手,抢在对方说话前狠狠的踹了一下他的屁股,“哦?” “混蛋!”这位茶斗兰星大使的脑袋意外的坚硬,都在地上磕出了个大坑,居然还没有晕过去,连血都没有留只是额头上肿了个大包,他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你是想死……” 茶斗兰星大使看清打着伞站在他面前的人,剩下的一个‘吧’字立即被他吞进肚子里。他牙齿上下打颤,一个崴脚跌坐在地上,指着寒绯的鼻子,哆嗦了半天都没有完整的说出一个字,“你你你你、你你你……” 没有错的,这种白皙透明的皮肤,还在大太阳地下打着伞,还有刚刚的怪力,这个家伙是—— “夜夜夜、夜兔!”茶斗兰星大使大声喊出这个词,就屁滚尿流的爬走了,一副完全不敢招惹寒绯的模样,丝毫没有方才那副跋扈的嚣张劲。 “让他逃走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陆奥守有些担忧。 “不然我这就跟过去暗杀他了吧。”堀川的红色耳钉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嘴里吐出的话却让路人胆寒。 “没事的,不会有什么麻烦,他不敢来的。”寒绯撇了撇嘴,抬手让老人停下道谢,并让他离开。 “不敢来吗?”安定若有所思,看来他这个主人在这个时空里的身份有点不简单呢。 “哦,顺带一提,我也是天人。”寒绯转过身。 “咦?诶?诶?”六人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是天人是怎么一回事?”清光很懵逼。 寒绯卷了卷呆毛,想了下解释道:“就是,我不是人类,我是外星种族,刚刚你们也听到了那个豹子头喊的名字了,那个就是我的种族,夜兔一族。” 不仅如此,她还是个海盗,寒绯默默的在心里补上这一句话。 “夜兔,很厉害吗?” “算是很厉害吧?”寒绯自己也不清楚,“继续走吧,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别担心。” 总之,先去歌舞伎町一番街找银时跟神乐他们。 新吧唧:我呢?我呢?我的存在就这么的被无视掉了???总是玩这种老掉牙的梗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过分! 23.害羞 歌舞伎町坐落在江户城的西边,是集电影院、酒吧、风俗店等一系列其他不可描述为一体的街道, 简单来说, 就是红/灯区, 所以—— 长曾弥心情复杂的将目光从悬挂在半空中, 写着‘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标牌上移到站在他身边的寒绯脸上,“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他有些纠结。 “当然了, 走吧。”寒绯点了点头, 抬起脚准备向里面走, 然而她还没有把脚放到地上,就被人给拉住了。 “等等,等一等,”堀川拽着寒绯的手臂, 看了一眼街道里面来来去去走动的人,颇为尴尬的问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寻找情报和住宿什么的真的要在这里吗?” “啊?”寒绯不太懂他们的意思, 但瞟了一圈他们带着点微红的脸,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她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嘛, 有时候……也会……咳。”和泉守颊上绯红, 他偏着头挠着自己的脸,含糊不清的说道,“当然!我们只是知道!可什么都没有做喔!” 说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人,大概就是和泉守这种刀了吧。 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的清光跟安定觉得自己很茫然, 清光迷茫的问道:“你们都在什么呢?这个歌舞伎町一番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 这个街是唔唔唔!”陆奥守正爽快的打算给两脸懵逼的清光和安定解惑,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的长曾弥给捂住了嘴巴。 “诶诶?怎么了怎么了?这个街是什么?长曾弥先生为什么要捂住陆奥守先生的嘴巴?难道,是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吗?”安定真的很懵逼。 “啊!我知道!”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霓虹牌上的字,清光恍然大悟的砸了一下拳,对陆奥守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诶?诶诶诶??加州你知道了什么?”这是依旧很懵逼的安定。 “秘密!大和守你自己想啦。”清光用大拇指跟食指在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牢牢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任由安定怎么追问都不开口。 费着力气追问了清光良久,都没有从他口中翘出一个字的安定气愤的鼓了下腮帮,“你们大家都太过分了,都瞒着我一个人!” 寒绯笑着揽上安定的肩,将他拽进伞里,带着他向里面走,“你进去看看会明白了。”说完,她露齿一笑,一个十分老司机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 这种带坏纯洁的少年,在一尘不染的白纸上涂上颜料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咦?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会不会不太好?”堀川担忧的问道。 “没事没事,”她摆了摆手,“只是进去见见老朋友,他应该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帮助,别担心啦,走在这里面不会突然有可爱的小姐或者是漂亮的大姐姐冒出来,然后拽着你们硬要你们进店女票的。” 不过呢,大概会有人妖,还有外表可爱实则是女猩猩的酒/吧小/姐硬拽着你进店消费,寒绯略微不道德的在心里补充道。 “这里就是歌舞伎町一番街吗?感觉、稍微有点普通?”清光环视着跟普通街道完全没什么差别的四周,语气微微有些失望。 和他自己脑补中那种混乱的街道完全不一样,这里居然连个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打啵的情侣都没有,啊不,他才没有期待呢!才没有期待着看到这一幕,也没有期待着被同样看到这一幕的主人拉起手一起走开。 “不是很正常吗?所以,你们刚刚在街口都在说什么?告诉我吧,拜托了。”安定还在纠结着刚刚的那个话题。 “这种事呢,还是要自己去体会才能明白,就算我们现在告诉你,你也不会懂的。”寒绯语重心长,“就像是玩游戏一样,看别人玩跟自己玩总归是有差别的。” 啊……您到底在说什么糟糕的话题啊。 身为新选组刀中算是大哥这一身份的长曾弥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而后又不忍组里唯一一把难得的还保持着纯洁之心的刀被污染,他好心说道:“我觉得安定君还是不要懂这个为妙。” “哈?”安定被这两人一说,又陷入了更大的迷茫中。 所以!他到底要懂什么好啊! “该懂的总会懂的,别着急。”堀川忍不住安慰道。 在这里面算是纯情的和泉守感觉到震惊,“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懂啊!难道就不、不觉得很难为情吗?”他红着脸。 “这是本能而已,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有什么值得害羞的?为这个而感觉到害羞的你,实在是太不合格了!和泉守同学!你应该为此感觉羞愧!”寒绯这一番强词夺理让和泉守又再次震惊了。 “不,老师,”堀川伸手挡在了和泉守的身前,“还请原谅兼桑同学吧!他只是过于的腼腆和内向了!比较容易害羞。” “诶?诶?等等,国广你说谁比较害羞呢!我只是、只是!有点不自在!而且你们为什么会突然演起来了啊!”和泉守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中没有脱出。 “腼腆跟内向不是借口!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堀川同学请不要包庇和泉守同学!”寒绯扶了下突然出现在她鼻梁上黑框眼镜。 “没错没错,因为关系好就包庇对方的这种过分情节也要适可而止啊,本来就是嘛,这个世界可不会因为你自身原因,而就无条件包容你的。”清光尽心尽责的扮演着泼冷水的角色,他一边说着,一边举手打量着自己的指甲,无论是态度还是姿态都很人火大。 寒绯投去赞赏的目光,“清光同学加十分。” 闻言,清光得意的做了个剪刀手,“诶嘿~” “你们这是无视我的话了吧?就是吧!而且你们为什么戏会这么多啊!”和泉守努力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提高,但是作为发起人的寒绯已经走到了前面,“啊,不要走啊,听我把话完啊!” 他抬脚正准备跟上时,他身后传来了警车警报声,还有疑似□□的爆炸声。 “这……是什么啊!”陆奥守疑惑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和服的长发男,身后跟着个白白的、能勉强看出来是个鸭子,但腿上却有着大叔一样毛发的迷之生物正向他们狂奔而来,其速度都将他们的脸扭曲的可怕。 “喂?喂喂?桂你不要再跑了,最后说一遍,不要跑了,不然我就开炮了哦。”追在长发男跟迷之生物身后的两辆黑白相间的警车,其中一辆警车里探出一个棕色的脑袋,他手拿着喇叭,对着前面狂奔的两人喊道。 “啊嘞嘞?没有回复,难道是说这是无视我了吗?真是让人火大啊。”棕发男歪了歪头,用着平板毫无起伏,压根看不出他哪里火大的声音说道。 随后,他缩回了脑袋。几秒后,他又将脑袋探了出来,与其说是将脑袋探了出来,不如说是将上半个身体都探出去了,他肩膀上架着个似乎是大炮的黑色长方形物体。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虽然也没有别人听见。”棕发男喃喃自语道,“去死吧,土方先生。”他摁下开关键。 ‘砰——’炮弹从黝黑的洞口里飞射而出,直直的落到了……前面那一辆警车即将行过的路上,炮弹甫一接触到地就‘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尘土飞扬。 差点走到炮弹范围的路人淡定的将没有迈下去的脚收了回来,转身向路道两边走去。 而差一点点就正好路过□□范围的警车里也探出一个脑袋,不过是墨绿色的,那人也手持着个扩音喇叭,扭过头大吼,“喂!!!总悟你个混蛋!!!是想炸死我吧!!!绝对是想炸死我吧!” “诶——”被称为总悟的少年懒洋洋的拉长了尾音,他故作无辜的模样眨眨眼,“我才没有哦,刚刚只是我不小心手误了而已。” “手误你个头啊!我刚刚可是听见了!你说去死吧土方先生!我可是在前面听的一清二楚的!”土方额角上忍不住蹦出个‘井’字。 “阿勒?原来被听到了啊,切。” “原来你就是想炸死我啊!总悟你个小混蛋!”土方怒不可遏。 “比起这个,桂要跑了哦。”总悟一点都没有干坏事被正主逮到的心虚感,反而神态自若的转移了话题。 被转移了话题的土方果不其然上钩,他回过头去,如总悟所说一样,桂已经越跑越远了,“桂你束手就擒吧!这次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江户组懵逼的看着这宛如好O坞大戏般的场景,爆炸、逃亡、追捕、反目,这是什么大型特效片现场吗!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敢说呢!要想抓到我逃跑小五郎,你还是先问问我手中的□□答不答应吧。”桂狂笑着一面跑,一面转过身,对空丢出一颗圆形□□。 “看我的。”总悟稍微提起肩膀,一只眼睛对准加农炮上面自带的瞄准镜,对准后他扣下扳机,炮弹发射。 两个圆球在半空中相接,旋即炸裂,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热浪袭来,扬起灰尘无数。 “啊!笨蛋!”土方见状,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声,伸手让坐在驾驶座上的队员停车。 他开门下车,眼前一片灰尘弥漫,只能勉勉强强看见人的黑色剪影。一不小心吸进了一口尘埃,土方呛的直打喷嚏。 “这里太危险了,兼桑,快跟我来。”堀川见状,立即捂住了口鼻,拉住身后看不清脸的和泉守的手。 “好。”和泉守点了点头,跟上堀川的步伐。 过了许久,灰尘散去。 如土方所料,周遭已不见桂的身影,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看来土方先生让桂又跑了呢,还真是个失败的警察,趁早辞职退下副局长的职位吧。”总悟慢悠悠的扛着加农炮走到土方的身边,毫不客气的开着嘲讽。 “你以为让桂给跑了这都怪谁啊!”土方一把揪住总悟的衣领,“还不是你在后面给我捣乱,你真的是真选组一员吗?!不是攘夷志士派来卧底的吗?” 真选组?! 留在原地没有跑的付丧神们,惊讶的看着他们。 “啊,来了来了,失败者的推卸。”总悟拍下土方抓着他衣领的手,“如果说我真的是攘夷志士的话,我第一个暗杀的肯定就是土方先生,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土方眼角抽动几下,还是没忍住,“你现在不是就已经在暗杀我了嘛!不如说,你哪天不在暗杀我?” 总悟一脸诧异,“诶?有吗?我可没有暗杀土方先生哦,因为我都是明着来的。” 他从袖口掏出匕首,刺向土方。 土方手忙脚乱的拿刀柄回挡,“你都承认了!还想着动手!” “残念,这个时候按理来说,我应该会得手的,还真是奇怪啊。”总悟满脸可惜的收回匕首,大惑不解。 “你够了啊!!跟这个比,还是那边比较重要吧。”土方从兜里掏出烟盒,从里面叼了一根,拿出蛋黄酱瓶子样式的打火机给烟打上火,他深吸了一口后,吐出烟又拿出警察证,“喂,你们这些家伙,应该知道幕府颁布了‘废刀令’吧,还明目张胆的带着刀上街,当我们这些警察是瞎的吗?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挥手,站在警车旁边的真选组队员立即上前拿出银色手铐,拷住了四人。 “诶?诶诶诶诶诶诶???”被拷住的付丧神四人组。 跟屁怒吕打完招呼,还被招待了几串三色团子的寒绯回到原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她不明嚼团子,人呢? 24.失散 嚼完团子, 顺手把剩下的竹签扔到垃圾桶里。寒绯站在街道上看了一会儿,瞧见了个正弯腰把店门口招牌拾起扶正的, 烫着个包租头发型的欧巴桑。 想了想,她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 打扰一下。”只要不是跟那一群不正经的人待在一块儿,她还是很有礼貌的。 弯腰打算把招牌扶起的欧巴桑动作顿了一下,她把招牌扶起来后,才抬眸上下打量了下寒绯,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个就是,我想问一下刚刚跟我在一起, 也就是刚才应该站在那一块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寒绯指着方才付丧神他们站着的大概位置。 欧巴桑想了一会儿, “哦,你是说那几个长的还挺俊的娃子?诶唷,真是造孽喔,长的那么俊, 年纪轻轻的, 居然去当啥劳子的攘夷志士, 可惜那俊脸哦, 有那张脸干啥不好。” 她努了努嘴,指向她斜对面的金碧辉煌, 两个天使拖着店名的高天原, “去那里当个牛郎什么的不也很好嘛, 真是白瞎了那张脸。”她一脸的惋惜。 被迫听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哪里口音的牢骚话, 寒绯忍无可忍,出言打断,“那他们现在去哪里了?您有看到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加重语气。 “被那些税金小偷给带走了呗,那些小偷也是的,总是在我们这边使用这么高危的炸/弹爆破什么的,害的我这牌子都裂成这样了。让我看啊,最应该被逮进去的应该是他们那些所谓的警察。”欧巴桑还在抱怨着。 寒绯看了眼欧巴桑说的招牌,只消一眼,她瞬间对那招牌肃然起敬。 这是何等的顽强? 都裂成跟蜘蛛的蜘蛛网一样了,居然还没有碎开。 “谢谢您。”跟这个又想要开始对她大吐苦水的欧巴桑道别,寒绯将伞柄转了一个方向。纠结一下,还是决定先去把她的刀剑男士们给从牢里捞出来,然后…… 再去狠狠地、痛快的打一顿那个给她草莓蛋糕里面下了药的小混蛋一顿。 记仇.jpg。 伞面又是一转,寒绯半露出扬着‘和善’弧度的下半张脸,抬脚缓缓向真选组的屯所走去。 另一边。 “呼呼——兼桑,这里已经安全了,不用担心了。”堀川松开拉着后面人的手,扶着膝盖粗喘了几口气,笑着说道。 “是呢,这里的确挺安全的。” “…………”堀川。 堀川听到这声音不由得愣住了,他慢慢的转过身去。 只见自己身后站了个陌生的长相清秀的长发男子,他双手抱着臂,环视着巷子,不知道在满意什么的点着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长发男子低下头来,一脸严肃,“不过还是不能大意,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些可恶的幕府走狗都躲藏在哪里,随时准备逮捕你。” 堀川:…… 堀川崩溃,“你谁啊!”他的兼桑呢!为什么不见了! “失礼了,刚刚忘记自我介绍了。”桂微微一笑,“在下是桂小五郎,乃攘夷志士的头领,少年,我觉得你的骨骼惊奇、资质不错,来一起学做菜……啊不,加入攘夷志士吧!来一起见证江户的黎明吧!顺带一提,不是兼桑,是桂!” 我管你是谁啊! 和大部队,和兼桑失去联络的堀川一时急上火,等头脑冷静下来后,他抬头看着期待着自己回答的桂,“那个,请问你刚刚有没有见到比你高出这么一点点,”他比划着,“头发是黑色的,披着葱绿色羽织的男人?” 桂闻言,捏着下巴,低下脑袋沉思着,“没有呢。” 他看着堀川明显染上着急的脸,思索了一下道:“不如阁下先跟着我走吧,我会让大家,也就是我的同伴们帮你寻找的。” 堀川一愣,死马当活马医的点了点头。反正假如对方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他就立刻逃走。 “对了,”堀川跟在桂的身后,“能不能再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也是黑色头发,然后脑侧有根很长的呆毛,打着紫色的伞,个子差不多跟我一样高。” “听起来有点眼熟呢……”桂陷入了沉思。 “对了,她也是这里的人,可能桂先生你认识她也说不定。”堀川眼一亮。 “想不起来了……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肉球……”他露出迷之笑容,颊侧晕着红云,“说起肉球的话,伊丽莎白……对了!我的伊丽莎白呢!”他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堀川:“伊丽莎白?” “对对,伊丽莎白!你……”桂卡壳了。 “我是堀川国广,你喊我堀川就可以了。”堀川十分贴心的说道。 “哦哦,原来是堀川殿啊!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胖丁本丁呢。”桂的声音里带着明显惋惜,随后他小声嘟嚷着,“还以为把关系拉近后,就能捏捏你的肉球了呢……” 堀川脑袋上冒出三个代表疑惑的问号,他试图把话题拉回原位,“那个,桂先生你不是要找那位名叫伊丽莎白的人吗?” 桂一愣,他恍然大悟的砸拳,“对哦!伊丽莎白!我的伊丽莎白呢?” “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吧?”不过,明明是你自己提起它,又说着说着就忘记对方了这一点很过分啊,完全不像很在意的样子,堀川默默在心里面吐槽着。 “是啊!伊丽莎白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没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但是!无需担心,伊丽莎白那么聪明,一定逃过那些走狗的追捕,肯定先我一步回到基地里等我了,我们走吧堀川阁下!” 因为经常跟伊丽莎白逃跑,已经熟练了,桂一点都不担心它。担心了一会儿,就把对走散了的伊丽莎白的担心给抛到脑后,微笑着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堀川,在心里开始打起小九九来。 嗯……要怎么把堀川阁下也拉入攘夷志士的队伍中呢。 而被堀川挂记着的和泉守这边目前情况则是。 “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吧,国广,我们跑的是不是太远了?万一主人那家伙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和泉守将一直看着后面的视线转到前面,目光率先碰触到的是一抹白的发光的布料。 还没有待他看清,一直拉着他跑的‘堀川’蓦地停下了脚步。 和泉守脚下没刹住,直直的撞了上去,鼻尖是最先遭殃的、也是受伤最重的。他后退一步,捂住了泛起红的鼻子,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啊!国广。” ……不对,国广有那么高吗?他居然会撞到他? 良久都没有等到对方回答的和泉守意识到不对劲,他咽了咽口水,缓缓抬起头。 站在他面前,并不是他那个身高一米六,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自称是他助手的堀川。而是一个,谜一样的生物,它的外表酷似鸭子,但奇怪的是它圆圆的眼睛上面居然有三根疑似睫毛的直线,怎么看都不简单。 这个疑似鸭子的生物用着它那圆的吓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和泉守几秒,忽然从背后掏出一个木板,上面写着:你谁? 他才想问呢! 和泉守看它的眼神有些警惕,“那你又是谁?” 生物想了想,把木牌翻了个面:伊丽莎白。 和泉守微微放松下戒备,“我是和泉守……”他犹豫了一下下,还是没有把后面锻造他的刀匠名说出来。 伊丽莎白继续翻牌:请问你有看到长的跟这个差不多的男人吗? 和泉守:“……” 和泉守瞅着牌子上由对方所绘的画像,陷入了无言之中,这已经不是人的程度了吧!再说了,哪有人会长成那副模样啊! 白牌上的人画像有着很简单堪比火柴人的四肢,还被敷衍性的画了几根长线代表头发,画像的五官嘛,被简单粗暴的点了五个点,眉毛则是两道直线。 没见过吗?牌子又被翻了个面。 和泉守回想了一下说道:“没见过。” 伊丽莎白保持着举牌子的动作,表情极为不屑的在地上吐了口痰:呿,真没用。这句话转眼即逝,下一秒牌子上的字就变成了:谢谢你。 “喂!我已经看到了!你牌子写着呿,真没用这几个字了!你翻过去也没用的!” [你看错了。] “我绝对没有看错!就是切,真没用这四个字!我拿30的侦察值做担保,我绝对没有看错!” [你看错了。]伊丽莎白还是这句话。 “我绝对没有……”和泉守为自己争辩着,然而话才刚刚说到一半就被伊丽莎白给拉进了小巷子里。 “怎么了?”他看着前面将头探出巷子口的伊丽莎白,打算学它也把脑袋伸出去看看,却被伊丽莎白给摁了回去。 [嘘。]伊丽莎白缩回身体,贴着墙站好,[不要说话。] 在它刚刚翻出这句话的同时,两个穿着黑色带金色滚边的西式制服,腰间配着刀的男人有说有笑的从巷子口走过。 禁声等对方走远了,和泉守才问道:“刚刚那两个是谁?说起来为什么连我也要躲着他们啊!” [那是阻挡桂先生大义,幕府的走狗们。幕府发布了禁刀令,你带着刀在街上走会被认为是攘夷志士或者是浪人的。] “桂……小五郎?”和泉守喃喃自语道。 [你认识桂先生?]伊丽莎白眼一亮。 他回过神来,摇摇头,“不,略有耳闻而已。” 和泉守的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遇到了历史人物的手下。 [这样的话,要加入攘夷志士的队伍之中吗?来一起突破江户的黑暗吧,迎接黎明吧。]不愧是物似主人形,伊丽莎白这个宠物连卖安利都跟桂如此的相像。 和泉守看着这段话,抽了抽嘴角,真想告诉它,对不起我是幕府、也就是你口中那堆走狗里副队长的刀。 虽然真的很想这样跟它说,但他还是顾忌着历史,只说道:“我已经有愿意追随的主公了。” [这样吗?那还真是可惜啊,不过如果你主公把你踢出来的话,请务必先考虑我们!] 喂!不要说的他像是那种会被审神者给踢队伍的不合格手下啊!! [我要去找桂先生了,你呢?]伊丽莎白对于这个它刚刚认识的小伙伴还是非常友好的,当然,是那种想要挖墙脚的友好。 “我……”和泉守有些纠结,他对这里又不熟,也不认识什么人,还跟大部队走散了,简直惨到不能惨,他犹豫了一下道:“我还是去原来的地方找我的同伴们吧。”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一点,不要让真选组他们看见。那么,有缘再见。]它对他鞠了一躬,转过身迈着有些笨拙的步伐向巷子深处走去。 目送着伊丽莎白的身影消失在深巷里,和泉守深吸了一口气,探出头看了眼左右两边。没有看见刚刚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这才从巷子里面走出来,一边努力回想刚刚跑过的那些路,一边慢慢走着。 25.冲田 “你们到底是桂党的还是别的派别的攘夷志士?又或者是浪人, 快说!别以为保持沉默, 就可以让我们无罪释放你们!”土方十四郎猛地一拍桌子, 桌子被他拍的一晃。 几秒钟后,他捏着泛红的手掌倒吸了一口气, “嘶——好痛。” “呵,真蠢。”侧身依靠在门框边的冲田总悟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土方十四郎转头怒目相视。 “要我说, 审讯至少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冲田总悟从身后变出一碗猪排饭, 似乎还是刚刚做好的, 上面还冒着热气。 他拿着猪排饭走了进来, 把审讯室上方的顶灯一关。 “喂,你做什么?”土方十四郎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立刻扭头对冲田总悟刚刚站着的位置喊道。 “嘛嘛, 不要这么大声啊, 土方先生, 我的耳朵都快被你吵聋了。” 土方十四郎被这近在咫尺的声音惊到了,他立刻遁声寻去,还没有看清自己身边那模模糊糊的黑影, 放置在桌子上的审讯灯就被人打开了。 强烈的灯光出现在这一片黑的审讯室里,刺眼无比。 “喂喂, 土方先生看的到吗?”冲田总悟恶趣味的将灯对准抬起手遮住面孔,试图闪躲过灯光照射的土方十四郎。 “别照了!”过于刺目的强光, 让土方眼睛刺的都快睁不开了。 “还真是没用啊, 土方先生。”冲田总悟意外听话的把灯移开了, 然而他在土方把遮挡的手拿下来的下一秒。又把灯光给晃了过去, 对土方恶劣一笑,这才又拿了开来。 “你照自己看看啊!”深刻意识到对方抖S属性的土方十四郎在放下手的时候,同时也在戒备着对方,果不其然,冲田总悟又把灯光给摇了回来,他立即遮面掩挡。 “嘁。”没有成功晃瞎对方眼,冲田总悟颇为不爽的把灯转到了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刀男身上。 毫无防备的被这么一照,清光、安定、长曾弥和陆奥守都忍不住禁闭上了眼睛,用眼皮和手去遮挡强光。 “撒,快点说吧,把你们的来历都给我从实招来,不然就大刑伺候哦。”冲田把猪排饭往桌上一放,“我可会把土方先生最爱吃的狗粮都给挤到这上面,然后让你们都一点不少的统统吃下去,很可怕的喔。” 这算什么刑/罚啊!四个人在心里狠狠的大声吐槽道。 “那才不是什么狗粮!你小子别给我乱讲,那种美味!你吃过一口就知道它的存在有多美妙了!” “是是,吃狗粮的土方先生,全宇宙也就你一个人喜欢吃这种狗粮了吧。”冲田总悟懒洋洋的敷衍道。 “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啊!”土方十四郎拍上桌子。 他挑衅一笑,“有胆你就来啊!” “你!”土方十四郎怒气冲冲的拽住冲田总悟衣领。 冲田总悟立马扭过头对半敞着的门外喊道:“有人吗?喂喂,有人吗?鬼之副长要杀队员了,快来救救我,啊!这种吃狗粮的人好可怕啊!快救救我。” 声音丝毫没有起伏,也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捧读般,可以说是很没有力气的求救声了。 “你们两个,”穿着同款制服的大猩猩……近藤勋从门外走进来,“在外面都能听到你们的争吵声了,不要随时随地的就闹啊,至少给我看下场合。” “啊,近藤先生。”土方松开揪着冲田总悟的手,又理了下自己有点凌乱的制服,随后他指着冲田总悟说道:“是总悟这家伙先挑衅的!” “嘛嘛。”近藤勋习惯性的在这两个人争吵中当好好先生,“十四你就让着总悟一点嘛,他还是个孩子呢。”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你有见过扛着大炮到处轰人的孩子吗?!再说了,我们真选组在民众面前信誉和评价那么低,还不是都怪他大炮到处乱轰。” “诶?那明明不是我的责任,明明就是土方先生你没用逮不到犯人,我才会拿大炮的,所以啊,这都是土方先生的错,如果你没有那么无能的话。”冲田总悟维持着个无辜的表情摊着手,接着他半掩着唇嘲讽着,“因为太恐怖了,还被大家冠上鬼之副长这种中二又像是搞笑役的称号呢,噗,鬼之副长。” 被冲田总悟毒舌了一顿的土方十四郎好不容易因近藤勋而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冒起火,他握上刀柄,“要不要我帮你体验一下这个称号的威力啊!” “好了好了,”近藤勋侧身挡在针尖对锋芒的两个人中间,打着圆场,“总悟你也少说几句嘛,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坐下来商量商量呢。” 虽然他觉得比起商量,冲田总悟跟土方十四郎这两个常年不对头的人,可能更想心平静和的坐下来,再好声好气的互砍对方两刀吧。 土方十四郎看着冲田总悟那张清秀的脸,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转过头去,“不过说起来,近藤先生你进来做什么?” “这个啊,”近藤勋挠了挠头,“刚刚听二郎说,你们带回来了攘夷志士,有点不放心就顺路过来看看。” “切,二木二郎那个多嘴的家伙。”土方十四郎原本还想逼供完,再跟近藤勋报告的。 近藤勋像是看出了土方十四郎心中所想,他连忙说道:“可不能用刑啊。” 他本来过来的目的就是看着土方十四郎跟冲田总悟这两个家伙的,免得他们又用那些常人受不了的刑/罚,让犯人或者无辜被冤枉的人都投诉他们真选组。 毕竟……这种事也是经常有的,还因为被投诉的次数多了,惹得松平叔拿枪差点把他送到地狱里面见鬼灯去。 这边,被迫听了一大堆爆炸性消息的清光四人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在江户这个时代,唯一能被人称为‘鬼之副长’的人就只有……那个人一个人吧……还有,被他称为‘近藤先生’的人不就是…… 安定‘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一脸无趣、不停撇嘴的冲田总悟身上,全然不顾身边人因他动静而通过来的视线。他心情紧张无比,说话时还有些口吃,“这样说的话,那么您……您……” “哈?”冲田总悟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这个像是看到自己粉的爱豆一样,激动不已的蓝发少年。 “安定!”清光罕见的喊了安定的后半段名字后,也跟着站起,扯了扯他的袖角,低声说道:“你别忘了!” “可是!可是他是!”活生生的冲田君啊! 有秘密,冲田总悟稍稍眯起眼睛。 “你醒醒!”清光掰过安定的肩膀,与他面对面,小声说道:“你觉得他像那个人吗?”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瞟环臂站着那儿的冲田总悟。 安定闻言一愣,他下意识看向与他前主人同名的冲田总悟。然后,他……他……他沉默了,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发热的头脑也平静了下来。 他艰难的说道:“我……觉得不像。” 在他记忆之中的冲田总司不说有多温柔,但也没有这么抖S啊!天天想着怎么暗杀土方先生,也没有看起来不着调的样子。 “那不就行了,你激动个什么?”反正不管怎么说,清光是绝对不承认外表看起来很抖S,性格也很抖S的人是他的冲田先生呢!太毁冲田总司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了!都快被毁的碎成渣了啊喂! 虽然冲田总悟让冲田组失望了,但从刚刚进来,表现就一直很正常、很好的近藤勋让长曾弥心燃起希望,盯着对方看的目不转睛。 张了张嘴,长曾弥心中仿佛有许多话语想要跟他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谈起,只好失落的闭上了嘴,继续用希翼‘快注意到我快注意到我’的目光忧伤的看着近藤勋。 没办法,现在的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对方的阶下囚,需要审讯的疑似攘夷志士的犯人。 思及此,长曾弥不免苦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相见不相识吧。 不过比起这种,更悲伤的应该是正在悲春伤秋的他还没有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以至于后面亲眼瞧见了近藤勋真面目的他五雷轰顶,迟迟不能回过神来。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我警告你们,别想着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土方十四郎今天似乎就是跟桌子过不去了,他又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狐疑的目光在安定跟清光两人之间来回睃巡着。 还没有等他逼问出什么来,一个光头吴克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那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赶着投胎吗?”土方十四郎呵斥道。 “不不不不是,局长、副长不好了!那个夜兔又跑过来了!现在在门口让我们把她手下放出来,然后又说要让冲田君今天命丧黄泉,她现在在门口,我们快拦不住她了。”原田右之助,也就是光头急的满头都是大汗。 听到这则消息的土方十四郎跟近藤勋相视了一眼,不约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冲田总悟。 土方十四郎点燃一直夹在手指上的烟,吸了口问道:“你又怎么招惹到那个跟万事屋搅合到一块的中国女孩的?”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哦。”冲田总悟说完,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啊!难道她是因为还在记恨上次我在她的食物里面放辣椒油?还是上上次准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里面放了整蛊玩具?” 土方十四郎:“……” “给我快点去道歉啊!要是她再把我们屯所拆了,重建屯所的钱就都从你工资里面扣。”他至今还无法忘怀上次冲田总悟招惹神乐跟寒绯后,两个人合起手来打冲田总悟,差点把屯所给拆了的事情。 要是哪天这小子不给他惹点事,他就能少吸几根烟了。 在冲田总悟脑袋上拍了一下,土方十四郎看向等候吩咐的原田右之助,捏了捏眉心,“你把她带进来吧,就说有什么事好商量,别动手动脚的。” “是!”原田右之助敬了一礼,转身小跑去门口传达土方十四郎的话。 ……所以,夜兔是什么?为什么让他们那么害怕?夜晚的兔子吗? 安定他们实在是有些好奇,毕竟历史上可没有描述过有个叫夜兔的人拆过新[真]选组的屯所。 26.六人 “等等!大家都快住手!不要再打了!”原田右之助在走廊处就看见了正在大打出手的他们队员和寒绯, 连忙伸出尔康手制止道:“土方先生请你进来谈谈。” “早这样不就行了,我也不会出手打你们了。”寒绯扔开手里面的板砖, 拍了拍手, 在躺在地上捂着某处,痛苦呻/吟的队员们仇恨的目光中打着伞施施然走向原田右之助。 把脚上的布鞋脱下, 她光着脚丫踏上木地板, 一边收着伞, 一边抱怨道:“我说,你们也趁早改改制度吧, 把人拦在外面,说什么都不给进来,这不是给找对方不痛快嘛。而且再说了,我跟你们大猩猩局长、多串君那么熟,居然还拦着我不给进,太过分了。” 因为你早就已经上了我们屯所的黑名单了,原田右之助虽然在心里这么吐槽着的,表面上却笑着道歉, 两面三刀的可怕, “抱歉,抱歉, 那两位是新加入真选组的, 不太懂这些, 还请见谅。” “这样啊, 那我就勉强原谅一下你们吧, 下次注意点。” 顺杆子爬的未免也太快了吧!他被寒绯的厚脸皮给惊到了。 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儿,跟在寒绯身后指路的原田右之助忽然向前走了几步,抢先一步拉开了和室的障子门,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寒绯瞥了站在那儿没动的原田右之助一眼,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就踏进了有些黯黑的和室之中。 和室之内,近藤勋、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早已跪坐在另一侧等着了,虽然……冲田总悟是抱着刀,脸上带着绘有两只大眼睛的红色眼罩靠在柱子上呼呼大睡。 如果眼刀能杀死人,寒绯觉得对方已经在自己的注视下被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喂,总悟。”近藤勋拿手肘捣了捣冲田总悟,“别睡了,人已经过来了。” 最后吸了口烟,土方十四郎把还在燃着火星的烟蒂摁进摆在他面前的烟灰缸里面,说道:“来了啊。” “嗯。”寒绯把落在冲田总悟身上的目光挪开,一脸不爽的走在他们对面,卸下伞,跪坐了下来。 “啊嘞嘞,这不是经常那个臭丫头在一起的另一个怪力女嘛。”冲田总悟拉下一半眼罩。 寒绯皮笑肉不笑,毫不客气的回敬道:“这不是只有一米七的小矮子男嘛,对不起对不起,因为你太矮,我刚刚都没有注意到你呢。” “哈?你这个怪力女在说什么呢?”冲田总悟微笑着,额角蹦出两条青筋。 “咦?难道说,你听不懂人话吗?”寒绯故作吃惊的样子捂住了嘴,随后她开心的拍了一下手,“那这样吧,我就再重复一遍,你,一米七的小矮子男。” 在大家的锻炼下,寒绯的毒舌能力像是竹子一样一节比一节高,喷出来的毒液简直可怕。 “那也比不上你啊,你这个贫胸女。” “贫胸又怎么样?反正的是人喜欢我呢,而你,怕是要孤独到老,连第一次都交不出去,真是可怜啊,说的我都想流泪了。”她故作姿态,拿出太鼓钟给她绣的手帕拭了拭眼角。 “噗——”土方十四郎一时没忍住,喷笑出声来。惹得冲田总悟微笑侧目相视,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神里的的确确的包含着‘你给我等着’。 “咳,”他咳了一声,正了正脸上表情,几秒钟后,他又忍不住翘起嘴角,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忍笑忍的很痛苦,他半捂着嘴,“哈哈哈抱歉抱歉,你们不要在意我噗哈哈哈。” “想笑就放声笑出来吧,多串君,忍着对肺不好的。而且我说的这件事,能让你笑出来真的是太好了呢,你说对吧?冲田总悟君。”寒绯越说到后面,就越咬牙切齿。 那个肚子疼到无法忍耐、还四处找不到厕所的耻/辱,她一定要让冲田总悟这个小混蛋自己尝尝看! “是啊,土方先生你想笑就尽管笑好了,毕竟让你发笑的原因,可能是我说中了事实吧,还真是对不起呢。”冲田总悟不甘示弱。 “哈?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架啊!再说了!我胸哪里小了?我这叫小巧玲珑,这叫一手能把握的住!”寒绯拍着地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看着他,“你懂吗你!你这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头。” 近藤勋左看看右看看,试图开解道:“那个,寒绯桑,你在这个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地方,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啊?会被关进小黑屋的吧,一定会吧!还有总悟,你也少说两句,大家和气生财嘛,各自退一步,不要闹的那么不愉快。” 寒绯和冲田总悟齐声:“闭嘴,大猩猩!” “大……大猩猩……”近藤勋瞬间失落了下来,他周围萦绕着阴暗的气场,蹲到了角落里划圈圈,自言自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喂!你们太过分了。”土方十四郎拍上近藤勋的肩膀,安慰着,“近藤先生,不要搭理他们两个话,就算你真的是大猩猩又怎么样,你还是我的近藤先生!近藤局长啊!” 近藤勋扭过头来,泪流满面,十分感动的握住了他的手,“十、十四!” 土方十四郎看着快要滴到自己手上的鼻涕,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个,近藤先生你能不能理我远一点。” “你这是嫌弃我吧!就是嫌弃我吧!太过分了!”他掩面转头继续划圈圈。 “不是啊!这种东西一般人都会嫌弃啊!”土方十四郎。 另一边,冲田总悟跟寒绯的矛盾继续升级着,空气里皆是□□味,只差一点就可以燃爆了。 冲田总悟昂起头,“我的确不懂,但是我唯一知道的一个事实就是,你,的的确确是个平胸。” “你就是想打架吧!说起来,上次你给我草莓蛋糕里下巴豆的仇我还没有找你算呢!”寒绯俯身揪住他遭了很多罪的衣襟,面目狰狞。 “呜哇,这张脸还真是可怕啊。”他向后仰了仰,企图把自己跟对方隔离开,“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那种吃人老妖婆一样。”冲田总悟不怕死的补充道。 “呵呵呵呵,我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被吃的感觉如何啊!”寒绯一个气不顺,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劲摇晃,“你给我去死吧!!” 近藤勋被这一声吼叫吓的回过了神,一转头就看见寒绯狰狞的掐着冲田总悟的脖子,冲田涨红了脸,快要翘辫子的画面,他一个激灵立即站了起来,“冷、冷静点啊!别为了一时之气而杀人啊!” “我现在很冷静!你别说了,今天就让我把这个小坏蛋给掐死了事吧!” 见寒绯不为所动,他向幸灾乐祸看着这场面的土方十四郎投去求助的目光,“十四,快点来帮忙啊!不要袖手旁观啊!怎么说,总悟他也是我们真选组的一番队队长啊。” 土方十四郎把夹在食指和中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起的烟吸完,才凉凉的说道:“让这小子被掐死不也挺好的嘛,自己做的孽自己还。”免得冲田总悟日后还各种找他麻烦。 “不要劲说些风凉话啊!快点来帮忙。”近藤勋虽然清楚土方十四郎跟冲田总悟两人之间的不对付,但没想到他们关系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 “又不会真的把他掐死了,让他多受点……”土方十四郎把视线挪到寒绯他们两个身上,嘴上说的话忽的戛然而止,“喂!你真的要掐死他吗?!!快住手啊笨蛋!” 土方十四郎眼睁睁的看着冲田总悟的脸色由红转青,再变紫青,别提有多惊悚了。他急忙上前,帮近藤勋掰寒绯的手,又去拽她的肩膀。 “不管他做错了什么!都别气的杀人啊!你看我,不是天天被他偷袭,被他恶搞,我都没有气的想要杀死他啊!冷静一点!”土方十四郎简直心酸,明明被掐的是他的‘仇人’,他还要站在‘仇人’这一面去劝自己的‘盟友’。 “呼呼——”被土方十四郎跟近藤勋又拽又劝,寒绯喘着粗气松开了手,愤愤的看向捂着脖子在那里咳嗽的冲田总悟。 冲田总悟似乎一点都不吃刚才差点被愤怒冲上脑袋的寒绯掐死的教训,他一边颇为狼狈的拼命咳嗽着,一边扯起嘴角挑衅着,“被我说中事实恼羞成怒了吧?” “好了!总悟你也少说两句!难道你真的想被寒绯桑掐死啊?”近藤勋斥责道。 冲田总悟轻哼了声,转过头去,轻轻揉着被掐的泛红、清楚的留下寒绯手印的脖子。 近藤勋重新跪坐下,直视着明显已经冷静不少的寒绯双眼,将这个小插曲略过去不谈,“那么,我们来谈下正事吧。”他正了下表情,“寒绯桑突然来我们屯所有什么事吗?方才原田说的我们抓了你的手下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刚刚在歌舞伎町一番街那里是不是抓了六个长的都挺好看的人?”寒绯把冲田总悟跟自己的小矛盾抛到了一边,现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先想办法把他们给捞出来。 “六个人?”近藤勋一愣,看向土方十四郎。 “……你这个怀疑的眼神是什么啊!先告诉你,我就抓到了四个人,这点总悟也能作证。”土方十四郎炸毛。 “谁知道呢。”冲田总悟依旧跟土方十四郎作着对,“我下车的时候只看到了四个人,剩下两个人说不定很有可能是被他给偷偷藏起来了。” “才没有好吧!而且我没事藏两个人干什么啊!” 近藤勋决定还是相信一下自己的副长,“那说不定可能是寒绯桑你认错了,总之,先来看一下那几个人是不是你的手下吧。” 27.神威 此为防盗章  狐之助咽了咽口水, 心一横,不管不顾的上前抱住了寒绯的腿,干嚎道:“在下没骗审神者大人您啊!如果审神者大人不将真名告知付丧神们,就不会有危险的!千万别杀在下啊!在下是个大大的好狐狸!” 抖了抖腿甩开狐之助,寒绯看着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有些嫌弃,“好了好了,别扒着了, 接下来还有需要说的?” 狐之助自知寒绯是嫌弃自己现在的模样, 它掏出小手帕给自己擦擦泪,揩了揩鼻涕。 才又继续说道:“还有不得对付丧神大人们实行虐/待、故意碎刀以及其他等能构成任何伤害的行为, 我们时之政府希望审神者大人能尊重付丧神大人们。” 这个倒没什么问题,她没事虐/待付丧神干什么?那可是神明啊!神明! 嘛,如果他们敢招惹她的话, 那就另当别论了。 其实她对狐之助所说的那些福利还是挺满意的,根据狐之助刚刚所说的话。 假设都是真话,那么团长肯定找不到她, 她也可以成功摆脱团长的暴/力行为, 这就是一件很让她心动的事了! 她早就想单飞了, 一个人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奈何…… 寒绯敢相信,如果她提出脱离春雨这件事, 下一秒, 神威的手下绝对会多出一条名叫‘寒绯’的兔命。 毕竟神威那家伙, 疯起来什么人都杀。 而且除此之外,她对能随意调节昼夜,还有工资也挺感兴趣的。 而其中工资诱惑力最大,工资等于饭,饭等于能吃饱啊! 深思熟虑会儿,寒绯点了点头,示意狐之助继续往下说。 狐之助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寒绯,估算着自己要是隐瞒这个本丸过去发生的事,会不会被审神者大人给宰了? ……不,宰它不一定是审神者大人,十有八/九绝对是时之政府先动的手。 在上岗前,它们狐之助一族的老前辈就交代过,任何事情都不得隐瞒审神者,若经发现,时之政府一律按照销毁作为处理。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怎么?没有话要说了?”寒绯把狐之助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在眼里。 “……有……有的。”它声音抖个不行,“这个本丸……其实已经经历过了七位审神者了……” 说完,它缩紧了脖子,恨不得当场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不敢去直视寒绯的眼。 “她们为什么辞职?” “这个、这个时之政府这边也不大清楚,就是从第三任后,剩下四任都是以非正常状态,被迫中断合约,然后说……说这个本丸是黑暗本丸……” 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名词。 “黑暗本丸?”寒绯细细咀嚼了一遍,直觉这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名词。 狐之助悄悄向后挪了挪,生怕自己解释完意思,这个武力值高到不行的审神者大人给它现场表演个——手撕狐狸。 “就是指……”狐之助难得的卡壳了,它费力的用自己不大的脑容量寻找着比较贴切的词来形容,“大概、可能就是指付丧神大人们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能会弑主之类的,然后性格也不是那么……” 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狐之助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胆战心惊的抬起头,它看到却是一张笑容满面的脸。 狐之助心不由得咯噔一下,丝毫不觉得审神者大人脸上的笑是友善的。 它开始祈求,审神者大人能给它留个全尸了。 “有趣。”寒绯笑眯眯的,坚强的立在她脑侧的呆毛在风中一跳一跳的。 她用伞尖推了推被吓的又炸起毛来的狐之助,努努嘴,“带我走走。” 先看看这个所谓的本丸怎么样。 狐之助看着寒绯的背影一呆,随后欣喜若狂,它勉强压住面上的喜意,谨慎的问道:“审神者大人这是同意了?” “你觉得呢?具体还是等我先逛完这个本丸再说。”对于寒绯来说,伙食和居住环境都很重要。 “好、好的!”狐之助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啊……等等。”寒绯又退回来了,她蹲下身看着歪着头疑惑的回望着它的狐之助,揉了揉它柔软的毛发,喂给它一块小肉干。 狐之助咽下口中味道极其美味的肉干,被感动的泪汪汪的,“审、审神者大人。” “嗯。”寒绯拍了拍它的头,拍拍手站起身,“记得多吃点。” “诶?” “我还没吃过狐狸肉呢。”她舔了舔上嘴唇,“应该很好吃吧?” “噫!——”狐之助瑟瑟发抖。 * 带着寒绯逛完了锻造室、刀装室,还有内番那些,又解释了下时空溯行军、历史修正主义那些,狐之助跟寒绯止步于正殿前。 “审神者大人您觉得这个本丸怎么样?” 狐之助眼中带着明显的讨好和希翼,看起来很期望她接任这个什么审神者。 寒绯沉吟了会,“马马虎虎吧。” 她还要再等尝过狐之助口中说的大厨,什么什么光做的食物才能下决定。 “那,时间也不早了,付丧神大人们已经做好了晚餐,审神者大人您可以去餐厅那里用餐了。” 闻言,寒绯一愣,抬起伞看了眼天空。 天色还是跟她来时一样,几朵成了型的云晃悠悠的在碧空中飘浮着,太阳也温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只不过寒绯不敢照,她才不要拿自己的皮肤来做实验呢。 “这个时间就开始吃晚饭了?”虽说她是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但一般来说,普通人家都是保持着固定的早中晚时间点吃饭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狐之助委婉的提醒道:“这座本丸的时间保持在了白日。” “原来如此。”寒绯恍然大悟,“那走吧,吃晚饭去。” “不了,在下还要去时之政府做报告,审神者大人您如果确认要成为审神者的话,可以呼唤在下的名字,在下会立刻出现在审神者大人您身边的。” 寒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爽快的放狐之助离开了,自己独自前往餐厅。 * “新任审神者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乱撑着脑袋,“呐,清光先生你刚刚有见到审神者吧,是个怎么样的人?” 坐在不远处的清光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恶、恶鬼……” “恶鬼?”药研和厚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无论怎么形容也好,也不应该将新任审神者形容成恶鬼啊,难道说……新任审神者貌似恶鬼? 乱等刀不由得好奇起清光到底看见了什么。 “好了,想见的话待会儿不就能见到了吗?”一期摸上两个弟弟的脑袋,“快到位置上坐好吧。” “是。”药研跟厚一前一后的坐了下来。 鹤丸坐在他们的对面,坐姿懒懒散散的,没个正经,“反正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一定会努力把这位审神者留下来的吧。” “说的也对。”长谷部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大力拍向鹤丸的背。 “诶诶?疼疼疼。”鹤丸龇牙咧嘴的摸着背。 “疼就对了,就是因为你这样,才会把前任几位审神者给吓走的。” “……又不是光我一个人了。”鹤丸委屈。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三日月笑呵呵的。 “新主人来了。”距离门口最近的小狐丸,眼尖的看见倒影在纸门上的身影。 室内还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泯灭了下去,众刀正襟危坐,翘首以盼,期待着新任审神者的到来,努力给新任审神者留下个好的印象。 视线一直追随着被光印在纸门上的影子,直至那影子行至大开的门口。 寒绯甫一转身,就被室内付丧神们投来的视线给吓了一跳。 “这不是挺可爱的嘛。” 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嘟嚷了这么一句,引的众刀不由得打量起了寒绯。 黑色的披肩发全部斜扎到了一边,置于颈侧,脑袋一侧有根长长的呆毛,葡萄紫的眼眸。 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不见天日白皙的皮肤,几乎都可以其中的青紫色血管,少女穿着一身朱红色旗袍,手持一把紫色的大伞,踏了进来。 烛台切愣了下,在少女走到他面前时,连忙引领着她坐上了首位,又将饭菜布置好后,退了下去。 寒绯看着案桌上饭菜,不着痕迹的嗅了嗅,嗯……色香俱全,就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她抬首扫了一圈手都乖巧的放在膝上,眼观鼻鼻关心的刀剑男士们,一顿,寒绯拿起筷架上的筷子,放在双手食指与大拇指中间。 她低声说道:“我开动了。” 话音刚落,室内陆陆续续的响起同样的话,看着寒绯吃下了饭,众刀这才动起了筷子。 秉持着食不语的习惯,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只有碗筷碰撞时发生的细微声响。 付丧神们准备的饭是典型的日式晚餐,有秋刀鱼,有味增汤,还有些别的常见配菜。 执筷犹豫了半饷,寒绯决定先从秋刀鱼开始尝起。 用筷分开鱼皮与鱼肉,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寒绯眼一亮,好吃! 外皮香脆,而鱼肉嫩滑无比,有一点点苦味,但却不影响它的美味程度。 寒绯一边飞快的夹着菜,一边大口大口吃着饭,不一会儿,饭就被她吃光了。 她伸出手中的碗,喊道:“再来一碗。” 为了方便上饭上菜,歌仙与烛台切被安排在了审神者的下首,是第一个听到这句话的。 看着寒绯手中的空碗,歌仙对放下碗筷的烛台切递了个眼神,意思让他去。 因为考虑到本丸的大家饭量,还有市面上那些电饭煲的容量,差不多已经现代化的本丸依旧还在使用着锅灶,而饭也是用锅灶煮出来的。 寒绯想了想,叫住向外走的歌仙,“你把饭都带过来的。” “……哈?” 狐之助:“……” “其实什么?”寒绯言笑晏晏,完全看不出她正凶悍的拿着把伞枪威胁个小狐狸。 狐之助咽了咽口水,心一横,不管不顾的上前抱住了寒绯的腿,干嚎道:“在下没骗审神者大人您啊!如果审神者大人不将真名告知付丧神们,就不会有危险的!千万别杀在下啊!在下是个大大的好狐狸!” 28.烤肉 此为防盗章 前田和平野这对双胞胎互相对视了一眼,前田贴心的说道:“不然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吧?” “赞成。”厚双手抱着臂, 十分偏心的点着头。 寒绯郁闷的看了眼自己出的拳头, 她刚刚居然把战斗时的习惯给带了上来。不过, 她还没有那么没气量,跟小孩子计较这些,她可跟那个吝啬、又爱耍滑头的卷毛不一样。 她大方的摆了摆手,“你们快去躲着吧。” “这个……”萤丸颇有些迟疑。 “好啦好啦,阿萤我们快走,主人都这样说了。”性格开朗活泼的爱染拉住了萤丸的手,率先带着他跑走了。 剩下的短刀互相看了一眼, 也欢呼着跑了开来。 寒绯有些不放心,连忙大声喊道:“先说好啊, 躲藏的地方只有本丸里,不准跑到外面去, 我数一百声后就过去找你们了。” 散落到各地的短刀随口应了声,便继续寻找着容易躲藏起来, 不易被找到的地点。 寒绯转过身去, 蹲了下身,用手捂住了眼睛,大声数道:“1、2、3、4、5、6、7、8、9、10、100。” 从乱喊寒绯下来开始,就抱着茂盛的好奇心躲在柱子后面的青江被寒绯这从‘10’直接跳到‘100’的无耻给惊到了, 他从柱子后走了出来, “主人你……” 他的面色很是复杂, 一时半刻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哦, 青江啊,伤好些了吗?”寒绯丝毫没有被人撞破耍赖的尴尬,说话态度之自然让青江不由得感到深深的佩服。 “你……这样耍赖,秋田他们知道吗?” 寒绯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兵不厌诈不能算是耍赖,我这是教他们懂得社会之险恶,人心之复杂!这么能算是耍赖呢。” 接连便是更歪理的话,什么‘成年人的世界’,什么‘社会社会’,引得青江哑口无声,满面复杂的盯着她看。 说完了一大段让青江怀疑世界的歪理,寒绯喘了口气,抛下句作为结尾的话,便匆匆跑去寻找那些躲藏在本丸各个地方的短刀们。 她说:“女孩子只要会100就够了!” 青江沉默的看着寒绯跳上屋顶,飞快离开的身影。夜间皎洁的月光折射进他无法分辨情绪的青金色的眼中,眼底一片晶莹的绿,像是上好的宝石般,叫人看上一眼就心悸不已,忍不住沉沦其中。 站在本丸里地理位置最高的屋顶上,寒绯环视了一圈被灯火点亮的周遭。眼角瞥到一处亮的刺眼,宛如白昼的地方,她就打定了注意向那边走去。 从屋檐上跳下来,寒绯先是用手遮了下被白光刺的有些痛的眼睛,等适应好了她这才放下了手。 她的面前,本丸夕阳红二人组——三日月、莺丸正坐在走廊下,各自捧着茶笑呵呵的看着她,身边围绕着许多小灯泡,跟邪教在做什么阵法似的,而他们就是祭品。 “姬殿是来找什么的吗?”三日月笑意盈盈的。 “嗯,我是来找五虎退他们的,你们有看见他们吗?”寒绯十分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目的地说了出来,一点也没有欺负小孩子,向旁人求援的羞耻心。 开什么玩笑,比起那些活了上千年的短刀们,她才是实打实的小孩子呢!而且她这也不叫欺负,这叫有计谋。 莺丸笑道:“抱歉呢,我们没有看到。”说着,他侧过头向屋内看去,对寒绯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寒绯恍然大悟,也挂上了抹不怀好意的微笑,“这样啊,那真是抱歉,打扰了,我这就离开。”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拉开了障子门,将奇怪的探出头来看虚实的今剑逮住了。 被抓住的时候,今剑还有些懵逼,但在看到自家弟弟——三日月的笑脸时,什么都了悟了,他不甘心的在寒绯手中挣扎着,“你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太狡猾了!” 三日月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这叫计谋,今剑殿你还是太单纯了。” 寒绯意外的看了笑呵呵的,连自己兄长都坑的三日月,她对着今剑露出了个狼外婆的微笑,“没错,这就叫社会的险恶,谁让你随意听信别人的话呢。” 今剑恹恹的低下了头,认输了。 “好了,你知道乱他们躲在哪里吗?” 今剑迅速的瞄了一眼寒绯,他有义气的捂着了嘴巴,决定什么都不跟这个坏坏的审神者说。 乱,你们一定要继承他的意志继续苟活下去啊。 今剑隐隐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的,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见今剑这个架势,寒绯叹了口气,将他放在了地上,帮他撸平了被她抓的皱巴巴的衣领,“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厚他们应该往药研那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大脑不经反应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等今剑反应过来后,就看见寒绯得意的笑了笑。 失策了…… 今剑满脸沮丧的回到他们刚开始猜拳的地方蹲着,等待着难兄难弟的到来。 三日月慢悠悠的饮了口茶水,“姬殿还真是坏心眼呢,但欺负还是要适可而止的啊。”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护着今剑。 寒绯耸了耸肩,摊手,“没办法,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到这么单纯可爱的孩子了。” 想她从小到大遇到的都是什么人,砍掉自己父亲胳膊的呆毛矮子、一言不合就掏出加农炮怼人的抖S小鬼、无下限厚脸皮的卷毛、毫无存在感带着人类的眼镜…… 新吧唧:……什么叫带着人类!眼镜是我带着的啊!不要再玩这个恶俗到作者都不玩的梗好了好不好!就不能玩点其他的吗!比如黑一黑石切丸的机动、大太、太刀的眼瞎、一期一振的立绘、鹤丸国永的惊吓、髭切的遗忘症、膝丸每日沉浸在兄长不记得自己名字什么的!这些梗都比我这个眼镜梗好玩多了吧! 石切丸:进入记仇模式.jpg 这些都是正常人吗?不!不是!这些都是披着人类皮子的怪兽! 三日月偏头想了想,忽的一笑,“那还真是没办法呢,不过请不要太过火了。” 莺丸看着三日月和寒绯这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的蜜汁微笑,叹了口气,他抬首看着悬挂在夜幕上的弦月,“大包平啊,你在哪里?我想[欺负]你了。” 远在联队阵,等着审神者拿十万婚迎娶他的大包平打了声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想我?简直有病啊!” 跟三日月挥别,暂时还没有找到别的短刀踪迹的寒绯漫无目的的在走廊上徘徊着,很快,便被不远处房屋内传出的激烈争吵声给吸引了过去。 行至门口,听到屋内的争执声停下,随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寒绯一惊,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自言自语道:“现在是晚上六点二十三分嗯……” 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不过顺势忍不住玩梗而已。她已经想好了待会儿警/察来时,她的证人说辞了。 ‘她跟短刀们玩捉迷藏,一路走到了这里,不小心听到了争吵声,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推开门一看,人就已经死在屋内了。’ 寒绯戏非常多的一把推开障子门,门不堪负重吱呀一声便倒在了地上,露出屋内一站一躺的两人。 震惊的看着面朝榻榻米趴着,身上还压着障子门的生死不知的水蓝色头发青年,她指着惊讶看过来的药研,指责道:“你居然杀了他!” 药研一愣,他下意识的解释道:“我只是把一期尼打晕了,准确来说杀了他的是大将你。”等等,貌似有哪里不对? 寒绯张大了嘴巴,她低头瞧了一眼紧闭着眼的一期,脸色沉了下来,手作刀轻轻在自己的脖子前划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分/尸丢进下水道里,还是放进麻袋里面灌水泥沉进东京湾?” “……的确如此呢,真是个不错的分/尸办法,不过我觉得还是做成肉丸喂给小叔叔的狐狸还有退的老虎吃掉比较保险。”药研捏着下巴分析着。 “不错啊,这个想法,我们来做吧!”寒绯兴致勃勃的。 端着托盘从门外走进来的厚大惊失色,手一抖将托盘上的碗摔倒了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引得准备销毁证据的寒绯和药研看了过来。 厚望着自家兄弟跟审神者差不多如出一辙的紫色眼眸,急忙后退了一步,他怎么觉得他们眼中闪烁的是杀人灭口的凶狠光泽呢。 “被发现了呢。”寒绯十分冷静。 “那就只能杀人灭口了,虽然要多处理一个人,但我保证能不留下痕迹。”完全被带歪了的药研跟寒绯对着戏,他对厚微微一笑。 寒绯她对地球人的历史都不太懂,就更别提霓虹的历史了。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着长谷部继续说下去。 然而刚刚还口若悬河,看起来靠谱极了的长谷部现在却涨红了脸,与旁刀相比略显白皙的脸上绯红一片。他蠕动几下唇,只字未吐。 长谷部这奇怪的反应,引的寒绯疑惑的转过头去看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长谷部迟疑了一瞬,就在这一瞬中,一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礼貌地弯了弯腰,“主殿其实,我们本丸里已经没有可以使用的刀装了。” “刀装啊……”寒绯记得这个,狐之助也有跟她提过。 刀装可以有效的抵挡溯行军以及可能会在战场上出现的检非违使的攻击,防止刀剑男士受伤,而刀装种类中,弓、投石、铳都可以远程砸中敌刀,减少敌军。 “那弄几个来不就可以了?” 长谷部有些窘迫,“本丸里还保存下来的资源已经不多了,目前的状况是一个刀装都做不了。” 原本仓库里还剩点的,节省些就足够他们搓七个八个的,可是鹤丸跟长曾弥毫无防备的这么一重伤,他们的资源就开始短缺了起来,甚至连个all50的刀装都搓不了,可见其贫穷。 “这么说来的话,狐之助给的资源你们也用光了?”对待新任审神者,时之政府还是挺大方的,给了四种资源各1000,十五张加速符,十张委托符。 作为废婶制造机中的唯二的成员——长谷部跟药研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狐之助有给我们资源吗?” “嗯,狐之助说它把那些资源都放在了锻刀室。” 药研恍然,“如果是放在锻刀室的话,那我们就没有碰过了。” 一般来说,除非审神者要开炉锻新刀。他们刀剑付丧神都不会往那边走,自然也就不知道锻刀室里还放着时之政府给予新任审神者的资源了。 “那么就让我和骨喰一起把他们搬过来吧。”发间竖着个长长的呆毛,深紫色头发的少年拉着个银色短发的少年走了出来,他高举着手,声音元气十足,带着满满的干劲。 与之相比,被他拉出来的银发少年就有些冷漠了。他对上寒绯看过来的眼,微微一顿,随后向她点了点头。 29.报酬 此为防盗章  他正过脸, 抬头看去, 入目的是少女精致小巧的下颌, 而顺着修长的脖颈向下望, 他能隐约看见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定是错觉吧?他貌似被公主抱了??晴天霹雳,一个并不存在的雷劈到了他的脑袋上。 不对啊!这是真的!小狐丸蓦地挣扎了起来, 他真的被审神者公主抱了! “别乱动。”寒绯不满的拽了拽小狐丸腰后垂下来的毛茸茸的长尾巴。 “……”小狐丸一僵,白皙的脸庞慢慢染上一层薄红,而后那红逐渐向绯红过渡,再从绯红到大红, 最后演变成爆红这期间也不过短短几秒而已。 他弓起身子,自欺欺人的捂住了脸,整个狐就像是被煮透了、煮熟了的龙虾般。 这是他刀生第一次撩人,反被撩回来。 太丢狐了, 他该退下群了。 “哦哦, 这个姿势不错呢。”拿着最新入手的单反, 陆奥守在路过寒绯和小狐丸时,余光瞟到他们目前的姿势,眼蓦地一亮,连忙招呼着跟在他身后的前田、平野和五虎退退了回来。 拿着简陋的摄影工具的前田他们麻溜的把反光板那些往寒绯四周一摆, 随后立刻散了开来,让陆奥守尽情的拍摄。 听着耳边不绝于耳的‘咔擦咔擦’声, 小狐丸忍无可忍, 终于将捂住脸的手拿了开来。 拿开后, 下一秒在他眼前放大无数倍的黑色镜头差点塞进了他的嘴里面。 还未等小狐丸有什么反应, 捧着单反,差点被镜头塞进小狐丸嘴里的陆奥守心疼的立即收回了手,一边检查着镜头,一边嘟囔道:“镜头应该没事吧?没碰到他的口水吧?” 小狐丸:“……” 小狐丸从寒绯的怀中跳了下来,大步朝陆奥守走去,他伸出手,臭着张脸,“拿过来。” 陆奥守忙不迭的抱紧了单反,使劲摇了摇头,“不给。” 他又不傻,要是小狐丸把单反拿走了,单反里面那么难得一见的相片一定会被小狐丸全部删光光的。 趁着小狐丸没反应过来,陆奥守立即扬声对五虎退他们说道:“大家,快带上那些,咱们快跑!” 前田、五虎退、平野点了点头,抱着自己刚才放置在那里的工具,撒开腿准备开溜。可惜,他们只跑了几步,就被寒绯逮住了后衣领。 “抓到了。”寒绯冲呆愣住的三把短刀和善一笑。 看着乖乖的被她拎着三把短刀,她咂了咂舌,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其实寒绯也有点怀疑这些短刀是不是忘记了他们现在正在玩捉迷藏,不然怎么一个个傻的自己跑了出来。 不得不说寒绯真相了,前田他们先是满脸茫然,旋即恍然大悟的砸了一下拳头。他们是在玩捉迷藏啊!为什么会跟陆奥守到处跑? 他们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刚开始他们三个寻找躲藏点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起,就约好了一起找能藏刀的地方。然后,又正好遇到了自娱自乐正在对着个番薯猛拍的陆奥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们就被陆奥守忽悠了一起到处拍照,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和审神者玩捉迷藏这件事。 想起前因后果的五虎退红了脸,他蹂/蹑着下衣角,小声的道着歉,“抱、抱歉……我忘、忘记了。” 果然如此,寒绯心情有些复杂。 捉迷藏这么重要的事就有这么简单的被忘记吗?捉迷藏它要哭了哦!想它可是风靡小朋友圈里的不敢称第一,也勉强算得上是第二热门游戏,居然有刀一个两个的把它的存在给忘记,还自己跳出来暴/露自己的,捉迷藏是真的要哭了哦! 这边平野、前田和五虎退在寒绯的手里面耷拉着脑袋反省自己的行为,而那边小狐丸和陆奥守他们也不平静。 陆奥守抱着自己宝贝相机在小狐丸的死亡射线下,后退了几步,调头拔腿就跑,机动快的在太刀·小狐丸眼中只留下个残影。 但是就算是在夜晚眼瞎压根无法生存的太刀,小狐丸决定要努力努力下,突破自己的极限。他立即追了上去,全然不顾自己其实什么东西也看不到的眼,全凭野兽的直觉闪避着障碍物。 “别跑!”小狐丸再次抱住了阻挡在他面前的大树,他摸索了几下,懊恼的松开手,又认错了。 站在小狐丸身后的陆奥守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绕开小狐丸,向另一边走去。 大抵是只顾着前方的小狐丸,陆奥守脚下踢到了块石子,瞬间把小狐丸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小狐丸徒劳的睁大了如粢醍般的眼,凭着第六感向前一扑。 ‘哗啦——’ 是巨物入水溅起的水花声。 陆奥守一惊,探出头朝池子里一看,急忙拔高了嗓音,“不好了,小狐丸他掉进水里面了!” “什么?”三日月放下了茶杯。 一阵兵荒马乱,把在水里扑腾的小狐丸救上来确认无事后。寒绯就带着被她抓到的前田、平野和五虎退去了今剑那边。 把那三个自动送上门来的短刀往圈子里一放,寒绯便转身去找最后一把短刀——小夜左文字了。 ……貌似好像不是最后一把?又好像是最后一把吧? 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漏掉谁的寒绯晃了晃头,一眼便瞧见了和自家兄长们站在树下,抬着脑袋看着树顶的小夜。 率先发现寒绯的是宗三,“是主公啊。” 与宗三并肩而站的江雪转过头,对她行了个佛礼。 “主人。”小夜非常自觉的朝天守阁走去。 “等下,你们刚刚在看什么?”寒绯目光掠过铺在树下,上面放了一堆柿子黑白相间的袈/裟。 闻言,小夜脚步一顿,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和兄长在看长在树顶的那个柿子。”说着,他指了下真·长在树顶的那颗柿子。 那个黄透了的柿子颤颤巍巍的在最高枝的枝头上,像是在挑衅他们般摇晃着,宛如圣诞树最高的星星。可惜,就是这棵‘圣[柿]诞[子]树’秃的太过分了点,连一片叶子都没。 “想要?” “嗯。”小夜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昂起头看着寒绯,直白的把自家兄长们的事说了出来,“可是拿不下,江雪兄长和宗三兄长都试过了。” 这颗柿子树的最高枝生的太怪了,它四周连一个能踮脚的树枝都没,横向生长,完全演绎出了‘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这句话,清高的让别的树枝无法碰触,也让人觉得它高不可攀。 因着夜晚人畜不分的BUFF,江雪才跳上那枝最矮的树枝,就被柿子树长的错综乱杂、互相交错在一起的树枝给打了回来。现在脸上还残留着点被枝头打到的细小红印。 江雪失败了,就轮到宗三上了,他身为打刀在夜晚虽说是没影响,但在他顺顺利利的爬到第二高枝时,他发现自己怎么也够不到最高枝的那个柿子,就算跳起来也一样,这就很尴尬了。 尤其是在弟弟惊叹的目光下,他就更尴尬了。 宗三是想过把那个枝头直接掰下来,把柿子拿到手。可是,那枝头生的太粗了,压根掰不动,让他不得不败退,跟兄长弟弟无言的仰望着那颗柿子。 “这个不简单。”寒绯走到柿子树下,张开双臂试着抱了抱柿子树,然后扭过头说道:“你们把柿子拿走。” 江雪跟宗三对视了一眼,联手把装着柿子、沉甸甸的袈/裟抬了起来,向后走了几步。 他们只见,寒绯抱住了柿子树,随后用力一拔。 柿子树它……它、它被拔了出来! 江雪·不开心·左文字和宗三·手撕鸟笼·左文字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身材瘦小的审神者像是耍棍一样把她还要重、还要高的柿子树转了个方向,将那高枝对准了他们。 昔有鲁O深倒拔垂杨柳,今有审神者倒拔柿子树。 【划掉】#是人心的崩坏还是道德的缺失?惊!花季少女居然对柿子树做出了这种事情……#【划掉】 左文字一家脑袋里不适宜的蹦出了这样的想法,江雪瞅着还抱着柿子树的寒绯,忍不住说道:“您可以将它放下去了。” 寒绯摇了摇头,“我待会儿还要把它放回去,小夜,你不是要柿子嘛,快拿。” 小夜愣愣的点了点头,摘下‘高不可攀’的枝头上的柿子,捧在了手心里。 见小夜把柿子摘了下来,寒绯把竖直的柿子树调转了下,又插/回了因她拔出柿子树而出现的大坑里面。 “那个,”小夜拉了下寒绯的小拇指,在寒绯看过来时,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柿子,将它捧到了她的面前,他抿了下唇,“给你。” 像是黎明前的深夜的眼眸清澈见底,带着十足的执拗。 30.逃跑 “你们那边已经确定没人了吗?”清光感知了下自己这边的确没有人在, 转过头便发现负责侦查其他几面的长曾弥等人已经聚在了一起, 等待着他过来。 “嗯,俺这边一个人都没有,非常认真的确认过。”陆奥守说完, 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在他们被抓进来时就一直很想吐槽的话,“说起来, 我们为什么不在刚被抓的时候逃跑呢?” 清光、安定和长曾弥被他十分有道理的话给震慑住了,对哦,被抓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直接逃跑?而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等着土方十四郎上来拿手铐拷住他们的手? 这是一个好问题, 他们也很想知道,当初的自己是咋想的。 安定缄默了片刻, 他试图为他们的行为辩解道:“因为事发的太突然了,大家不是谁都没有想到接下来我们会被带走关进这里呢。” “可是和泉守先生和堀川先生就跑掉了。”清光习惯性的怼了一下安定, 然而他这个下意识的行为让空气陷入了更加静谧的气氛中,大家各自沉默着不说话。 “嘛嘛, ”长曾弥最先受不了这气氛, 他出头打着圆场,干笑了两声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逃出去吧,主人大概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过去了。” “好。”安定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隔着铁栏杆看向他斜对面桌子上放置的他们几人的本体刀剑,又回过头看了对他点了点头的三人一眼, 他闭上眼, 将身体虚化成樱花花瓣, 一股脑的投入本体之中。 顺利穿过栏杆回到本体后,四人又重新凝聚起实体,变回人形。 这个技能可以说是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必备良品,当然,首先你得先把自己的本体扔进人家家里。 活动了几下身体,清光、安定他们各自拿起自己的本体,向门口走去。 先是将门推开点缝隙,观察下外面有没有人,确认无人后他们才轻轻的将门推开,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日式风格的宅子就是有一点不好,房屋都建的差不多,要去另一边还得穿过长长的仿佛永无止境的走廊。尤其是庭院,都布置的几乎跟别处一模一样的,让人走在里面特别容易迷路。 没错,长曾弥他们很荣幸的迷路了。 “这边咱们刚刚貌似已经来过了吧?”蹲在草丛里,矮身躲过穿着黑底金边制服的巡逻组,陆奥守小声说道。 “貌似是……吧?”本以为自己会记得白天来时的路,长曾弥没想到这里建筑风格、庭院布置的风格都一模一样,让他压根分不清哪条才是正确的出路。 “不如我们直接跳上去吧。”安定指了指他们头顶的树建议道,“从屋顶出去。” “对啊,对啊,我们快点跳上去吧,我手臂上被蚊子咬的都是包了。”清光挠着瘙痒不止的胳膊,催促道。 “不行。”长曾弥将探出去查看情况的脑袋缩了回来,“他们看守的很严,跳上去就会被发现的。” “那我们要怎么办?”安定有些着急,他们跟主人约定好的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了。 长曾弥左右看了两下,对他们招了招手,“我们走这边,这边没人。” “我觉得应该走右边才对。”陆奥守意外在这个地方跟长曾弥杠上了,“刚刚我们是从左边过来的,出口肯定是在右边。” “是左边,右边我看了,刚刚那队巡逻的新【真】选组成员就是从右边绕回来的,那边大概是没有出口。” “你又没有去亲眼看过了,仅凭着他们不过是从那边绕回来这一点,怎么就能确定那边一定是没有出口的?” 清光隔着布料又挠了几下蚊子叮咬出的肿包,忍无可忍低吼出声,“要吵别在这里吵,等我们出去了,你们再慢慢吵,保证没有人打扰你们,让你们吵个够。” “抱歉,加州的情绪有点不太好。”安定急忙给自己的小伙伴道歉,随后又说道:“那个,不如我们走走廊吧,这样比较方便。” “好啊!”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四把刀里面就他一个格外受蚊虫的‘喜爱’,清光被它们咬的真的恨不得直接冲出这里,管他什么维护历史。 说到做到,清光在巡逻人员走远了后,就立即拉着安定冲出草丛,直奔着走廊而去。 剩下两个蹲在草丛里面因原主、三观关系就有些不对付的刀尴尬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沉默的站起身,拨开草丛,向在走廊那边等他们的清光、安定走去。 * 土方十四郎对于白天寒绯轻易就放弃捞她同伴出来的事有些在意,虽然在事后他也让今夜巡逻的队员认真点,但还是在意的不得了。 毕竟对方是夜兔啊,如果她真的会来劫啥狱,就那么几个人也是挡不住她的。 “副长!”提着灯笼,腰间配着刀的巡逻队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走廊上,外面套着件和服,正在沉思着的土方十四郎,他们急忙小跑过去敬了个礼。 土方十四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作为应答,“好好巡逻,别松懈了。” “是!”队员们又敬了个礼,准备离开,才刚走几步就被土方十四郎给叫住了。 “对了,你们巡逻的时候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队员一愣,不明白土方十四郎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这样啊。”他捏了下眉心,挥了挥手,“去巡逻吧。” 可能是他想太多了,一点小小问题就这么严肃对待,还真是……待会儿去看下那四个人,就回屋休息吧,土方十四郎抬脚向牢房走去。 才刚拐过拐角,土方十四郎就看到了四个贴着墙壁缓缓向前挪动的可疑身影,他皱了皱眉,出声道:“谁在前面?” 那个四个人影猛地一僵,迟迟没有回话。这让他心不由得一紧,难不成是前来营救那四个攘夷志士的? 安定僵着身体没动,他咽了咽口水,用气音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不知道……”长曾弥一时半刻也拿不出主意来,只好跟在大家一起保持着仿佛被人用遥控器摁下暂停的姿势。 “跑、跑啊!”陆奥守大喊了一声,立即迈开步子向前跑去。 “诶?等、等等我!”清光伸出尔康手,拔脚追了上去。 长曾弥跟安定对视了一眼,没办法只好跟着跑。 “等等!不准跑!”土方十四郎反射性的摸向腰间,待摸了个空,他才想起来自己出来时没有把佩刀也给带出来。 不爽的砸了一下嘴,他抬脚追了过去。 “怎、怎么办啊?”看着那些暗着的屋子因为他们的动静而一个个亮起,清光觉得他们今天是逃不出这里了。待会儿他们该不会又被抓了进去,那他喂蚊子的那些血岂不是白白被吸了? “变回本体吧!”土方十四郎追的太紧,长曾弥根本找不到任何稳妥的逃脱方式,无奈之下,只得这么说,“把本体扔出去,我们回到本体……轻一点,别太用力了。” 他有点怕他们当中哪个不知轻重的刀,用力把本体扔出去,然后扔的自己中伤,那就惨了。 “好!”清光、安定和陆奥守纷纷卸下挂在腰间的本体,一边奔跑,一边抬头看向走廊前方庭院里的围墙,计算着该用什么力。 “你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吧。”即便没有□□在身边,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追嫌犯,土方十四郎依旧勇猛的过分。 如果不去看他那迈步时,时不时被和服收紧的下摆绊了一下,还有那隐约的布料撕裂声,还是很帅气的! 一同把本体扔出围墙,刀剑付丧神们在即将撞墙的前一刻急刹住脚步。转身面对着土方十四郎,将维持他们人类身体的灵力从体内消散开来。 刀剑付丧神的身体都是由灵力构造的,所以—— 土方十四郎看到了让他日后做了不少噩梦,最后悔莫及的画面,他为什么要腿贱的追上来啊!好好的待在房间里睡觉不可以吗?! 最先消散开的是他们的脚,紧接着就是腿,而后慢慢向上延伸,直到最后整个人都化作光点消失在空气里。 “波波波波波波、波波波……”土方十四郎被这科幻的一幕吓到口吃到连说了三十个‘波’字,看起来被吓的不清,“波纹啊!!!!” 他向上翻了一个白眼,直挺挺的倒在了院子里,不省人事。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慢?都过约定好的时间了。”寒绯跳下围墙,看着面容上带着点灰,异常狼狈的四把刀,诧异的挑了挑眉。 安定郁闷的摸了下沾着灰的鼻子,“遇到了点事情。” 其实是他们好不容易从真选组屯所里出来后,发现了几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猫在围着他们本体警惕的打着转。尤其是,他们显现出人类形态后,那些猫更是弓起身子,龇着牙,一副被激怒了的攻击状态。 为了不被它们的爪子抓到,还要在不伤害它们的情况下,从它们爪子下逃出来真的是费了长曾弥他们很大一番功夫。 “身上都脏兮兮的了,一点都不可爱了。”清光看着自己沾染着灰尘的制服,又看了看胳膊上的包,真的欲哭无泪了,他今天怎么老是遭受一些无妄之灾呢?说好的借着抓叛逃审神者的任务来开开心心的跟审神者一起度假呢?都是假的假的! “既然你们都出来了,那就跟我走吧。” 时间也不早了,该洗洗睡了,明天还要去找叛逃审神者呢。 为了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不碰见团长。 31.阿飘 此为防盗章  “来。”寒绯走到长曾祢的对面, 她有些不大习惯的握紧了手中的大太刀, 做了个起招的动作。 身为刀剑付丧神,又曾经历过不少剑道天才的虎彻一派三刀,只消一眼就看出了寒绯是个不懂剑道的外行人。 长曾祢叹气, 举刀上前,“失礼了。” 他俯身将重心向前跨出的脚一压,双手手腕交错, 被握于双掌之中的木刀忽地向前一刺,朝浑身破绽满满的寒绯攻去。 寒绯侧头轻巧的躲过长曾祢的攻击,以刀为棍, 迎面击去。 被这一击所夹带的如猛虎下山之势惊到,长曾祢心下骇然, 连忙收敛起忍不住四处发散的心思,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险险闪过大太刀横扫过来所经之地。 以重、范围广,一下子能打击两位敌人所优势的大太刀割开了阻碍极大的空间, 在这空旷的武道场上发出令人胆寒的猎猎风声。 一旁观战的蜂须贺眯了眯眼, 看着寒绯将大太刀舞的虎虎生威,叫人不敢轻视。 这才明白了为何寒绯抛弃了纤美,更合适她们这些力气不大的女生用的胁差、打刀之流,从而选择了这把又笨又重、还拖机动的大太刀。 至于浦岛,则是为自己这个一直以来都崇拜不已、即便不是虎彻正品的大哥捏了把汗, 他眼睛一刻都不离的紧盯着场上的两人。 侥幸的躲过寒绯一击的长曾祢警惕的后退了几步, 目光如鹰。他一步步的与寒绯周旋着, 一边在心里演算着对面的每一举一动,可能带来的攻势和防守,一边寻找着寒绯防守薄弱点,企图再次发起攻击。 寒绯跟长曾祢绕了几圈,就没有耐心了继续绕下去了,她猛地挥刀向长曾祢砍去。 可惜,长曾祢早有准备,一下子就躲了开来,甚至还用刀卸掉了点她的威力。 见一击不成,寒绯立刻转换了战略,居然用大太刀打起了近战来。 长曾祢咬牙接住了寒绯的刀,手心里布满了汗水,他的手腕因寒绯施加在刀上的巨力而微微颤抖着,几乎快要拿不稳刀来。 而罪魁祸首——寒绯,脸不红气不喘,还游刃有余收起刀,向长曾祢的腹部攻去。 遭了! 还陷在方才攻击,未曾反应过来的长曾祢瞄见寒绯的手势,电光石火间脑海里忽然响起这样的想法。 他有心指挥着木刀去挡,然而被刚才寒绯怪力所扰,已经变得疲惫的身体却迟了一步。 如慢镜头回放一般,长曾祢垂下眼,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木刀贴上他的腹部。 而后,他身体蓦地一轻,一阵仿佛要击碎他内脏的巨痛袭来。 ‘嘭——’的一声巨响。 长曾祢撞上了木墙。 “长曾祢大哥!”浦岛急急喊道。 “喂!你没事吧?”蜂须贺也放下了自己那一副高傲、袖手旁观的态度,紧跟着跑了过去。 寒绯看了看被自己打进木墙里,低垂着头生死不知的长曾祢,又瞅了眼自己手中,从刀柄往上顺延,表面已然裂开的木刀。 叹了口气,寒绯忽然无比想念着被自己放在卧室里没有带出来的伞。 她摸了摸后颈,“抱歉,我没控制好力气。” 和需要直接毙命的敌人对打习惯了,寒绯跟长曾祢对打时,虽然有意识的控制从血统遗传下来的怪力,但还是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把人给打飞了。 “没、没事……”长曾祢艰难的半撑起疼痛难忍的身子,牵强的露个微笑,对面上明显带有愧疚之意的寒绯说道。 “呜哇!长曾祢大哥。”近距离扶着长曾祢的浦岛,被自家大哥迎面喷了一脸的血。 “战、战线崩溃?!”蜂须贺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分贝,也有些慌张,“快送他去手入室!” “我来吧。”寒绯把木刀扔到了地上,大步流星的走向长曾祢,挤开了手足无措的浦岛,打横跑起了长曾祢。 蜂须贺:“……” 浦岛:“……” “带路啊,傻站着在干什么?” 寒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娇弱’浑身没有肌肉的女子,抱起一个长相粗犷、身材魁梧有力、肌肉扎实的成年男人给人带来的冲击力到底有多大。 “嗯嗯……”蜂须贺和浦岛有些恍惚,不仅仅是为了寒绯的怪力。 虽说长曾祢是他们刀派中的一员,不提赝品这两个字,也算的上是他们的大哥。但他们还是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个场景很辣眼睛。 真·美女与野兽。 * 拖了把椅子放到长曾祢床头前,寒绯坐在椅子上,认真的打量着被她盯的都快僵住了的长曾祢的脸。 “大将。”穿着身白大褂,手里拿着个病历板的药研掀开隔帘走了进来。 “药研,怎么样了?”她把长曾祢抱进来时,药研就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药研藤四郎,粟田口派的短刀。因前主用它自杀,怎么也刺不穿腹部,一怒之下将它扔到了药研上,立即贯穿了药研,因此得名。同时,也是织田信长的贴身爱刀。 “已经放到修复台上,自主修复了,幸好送来的及时,并没有留下什么大问题。” 寒绯挪开身子,让药研仔细检查遍虚白着张脸的长曾祢。 “嗯,接下来只要在本体修复好之前,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就可以了。”药研笑着收起灯。 “不过,大将把长曾祢先生送过的时候,还真是吓到我了。” 因为缺失审神者的缘故,刀剑付丧神们无法出阵,又不会没事弄伤自己玩玩。 药研所处的手入室里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客[伤]人[患]了,今天一下子来了两个,这对寂寞的只能研究些危险药品的他可算是意外之喜。 当然,这对那两个重伤被抬进手入室里的刀来说,可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我也被吓到了。”略微轻快的男声在隔壁响起。 “这是我们这个月来购买的刀婶类型书籍里卖的最好的几本,在审神者交流论坛网站上口碑也是不错的。”药研松开压制住书籍的手,下面花哨的封面顷刻便暴/露在了付丧神们的眼中。 付丧神们:“……” 付丧神们看了看封面上拥着身着巫女服、面上系着神纸看不见面貌的少女的三日月,又抬头看了下无时无刻都捧着杯茶的三日月,陷入了沉思。 三日月留意到了众刀的目光,他偏了偏头,爽朗地笑道:“这本我看过,写的还不错,是我推荐的哦哈哈哈哈哈。” “……一期尼你要做什么?”药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身边蓦地站起身的一期。 一期盯着露出一角,药研被审神者压在身下的封面,双眼似乎快要喷火。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面上不忘带着弧度完美的笑容,“我去跟这位作者谈谈人生。” 药研他还只是个孩子! 顺着一期的视线看去,药研自然也看到了那张有关于他的封面。他叹了一口气,拉了拉一期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现在当务之急是商量出留下这一任审神者大人的办法吧,一期尼。” 一期半阖上眼,他揉了揉眉心,“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 不过,跟那位作者谈人生也是必需的!药研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那我就继续说了,根据这本《妖孽三日月狠狠爱:审神者小娇妻哪里逃》和这本《霸道付丧神的亿万审神者》,还有这本《魔王独宠:全能小审神者》、《爱上极品废柴审神者》……” 药研顿了一下,他看着面色古怪的众刀,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付丧神们默默把雷飞了的玉钢又贴回了身体上,注视着药研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敬佩。 “根据这几本研究出来的套路,这里面留下审神者的办法无一例外都是美刀计,让审神者爱上刀,色/诱大将,开启寝当番。” 当然,里面还有些别的不可描述的内容,为确保大家不会一时冲动而导致某些不可挽回的结果,药研就将这些悄悄隐瞒了下来。 “这……”付丧神们有些迟疑。 “那我们该让谁去才好?”狮子王举手问道。 一期悄悄的向弟弟们那边挪了挪,无言的用身体挡住了他们,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而药研难得的沉默了,其实他也没有想好要让他们中间的谁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 谁都适合,谁都不适合。 还真是只能口头上说说啊,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长谷部环视了一圈众刀凝重的表情,他不找痕迹的往下拉了拉运动服拉链,露出较为白皙的锁骨。 “咳,”长谷部清了下嗓子,婉言说道:“我觉得这种事应该让有些经历的刀来。” 比如他。 “有经历的刀啊。”莺丸沉吟着,而后不解地问道:“本丸里有有经历的刀吗?” 室内一片寂静。 长谷部有些着急,又咳了声,“就是理论知识丰富的。” 石切丸若有所思,“理论知识丰富的刀的话……” 长谷部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快快快选我快选我。 “这样的话……”石切丸看向包围圈外层的一抹绿。 刀们配合的微微让开了身子,露出坐在后面的青江。 “嗯。”石切丸点了点头,打着包票,“理论知识丰富的刀。” “没错了。”付丧神们赞同不已。 “嗯?”青江不明所以的歪了下头。 * 用毛巾胡乱的擦了几把干湿的头发,寒绯将毛巾搭在了肩上,两手握着毛巾两边,哼着歌向卧室走去。 温泉是真的舒服,饭菜也是真的好吃,看不见团长也是真的高兴。 她已经决定好了要留在这里当名审神者了,毕竟在这里当这个什么审神者要比回去春雨当个海盗要强的多,无论从哪方面。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寒绯拉开了障子门,随后毛巾跌落在地,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室内。 “……抱歉,走错门了!” 寒绯果断的拉上了障子门,后退了几步数了下楼道里的房间门,确认自己没开错门后,她又拉开了门。 和方才她所看见的一样,连姿势都没有改。 身着墨蓝色白边运动服的绿色长发青年正跪坐在被褥上,而床头前点着一盏散发出粉红色灯光的灯笼,整个房间被光所笼罩着,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32.虎铁 此为防盗章  他算是粗鲁的拿下绷带怪人的手, 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又想被重新包扎一遍了?” 绷带怪人突地打了个冷颤, 他讪笑,“不不不, 不必了,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哦?挺好的?呵, 既然这样,那你继续乱动弹, 要是本体碎了,我看你去哪里哭去。”在跟医术有关的方面, 药研的气场莫名的大了起来。 看着阴沉着脸, 还在微笑的药研,被笼罩在他一米八气场中的鹤丸, 心虚的将手缩回了被子里。 “咳,不说这个了。”鹤丸转了转眼珠,他努力的押长了脖子去看药研身后的寒绯,还趁着药研不注意, 对她挥了挥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手。 他狡黠一笑,“哟, 新任审神者, 我是鹤丸国永, 被我这幅样子吓到了吗?” 寒绯诚实的摇了摇头, 鹤丸只不过被包成个木乃伊而已, 又不是什么断肢残骸了, 她还不至于会这给被吓到。 而且就算躺在她面前的是一段碎肉, 她也会面不改色的对它打声招呼。 “那,还真是可惜啊。”鹤丸脸都被绷带给蒙住了,看不出什么可惜的表情,倒是声音里带着丝笑意,不像是在可惜。 “对了,”他摇起床,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压到了药研的肩膀上,鹤丸指了指自己,“你还记得我吗?” 寒绯没说话,但脸上困惑的神情已经出卖了她。 “看来是不记得了。”鹤丸赶在药研动手拨开他前,又坐了回去。 寒绯皱了皱眉,看着除了眼睛,其他部位都是白,白的都快反光了的鹤丸。 忽然觉得这抹白莫名的眼熟,好像前不久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就是怎么样都想不起来。 “药研。”厚走了进来,扫了一圈室内,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药研的身上,“退在湖那边摔一跤。” 药研一愣,他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医药箱,急忙向外走去衣角带风。 “我去看看。” 厚对室内的三人点了点头,权当做是打了声招呼,就转身追上了药研的脚步。 被打断了回忆的寒绯也懒得再去想她在哪里见过鹤丸了,干脆利落的扭过头,全心全意的盯着她比较感兴趣,又僵直了身体的长曾祢。 爱玩闹的鹤丸也安分了下来,他好奇的在寒绯和长曾祢两人之间来回看着,不断思索着这两人的关系。 最终,还是长曾祢败下阵来,他硬着头皮问道:“主人,你总是盯着我…………看干什么?”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颇为艰难。 寒绯摸了摸呆毛,一本正经的开了口,“我觉得你很眼熟。” 长曾祢不解:“大概是曾经在别的地方看到别的我吧?你才会觉得我很眼熟。” “不对,我从未见过你。”寒绯一口咬定。 她在被狐之助带到这个本丸之前,还压根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付丧神这种生物,更别提见过他们了。 但是,眼前这个长曾祢,就是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不仅是刀法,还有外表。 “哪就奇了怪。”长曾祢二丈摸不着头脑,“我也未曾见过你。” 寒绯眯起了眼,皱紧眉,凑过去近距离的打量着长曾祢的脸,试图将他的脸和自己记忆中那些人脸一一对应上。 突地,寒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长曾祢虎彻……”长曾祢下意识的回答道,他一顿,又补充道:“的赝品,锻打我的刀工并不是虎彻,而是源清麿,又名四谷正宗的刀工。因为我是优秀的刀工的作品,在赝作中也是上乘。我的原主人,也就是近藤勇,似乎一直都坚信我是真品。”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了?”寒绯抓到了乱麻中的一条线。 “我是长曾祢虎彻……” “不对!”寒绯打断了他的话,“是最后一句。” “我的原主人,近藤勇,似乎一直……” 这次长曾祢也是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寒绯面色古怪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近藤勇??” “怎、怎么了?”长曾祢不太懂寒绯的意思。 “他是不是真选组组长?”寒绯反问道。 “对。”长曾祢错将‘真选组’的发音听成了‘新选组’。 寒绯看着长曾祢的目光别有深意了起来,她站起身,心情沉痛而悲痛的拍了拍长曾祢的肩膀,“好好做刀,别学那个大猩猩,天天蠢蠢欲动。” “啊?”长曾祢一脸的莫名其妙。 “哎……记住我的话,千万别走上斯托卡的道路。”寒绯一想起那个为了接近阿妙,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大猩猩局长就忍不住捂住脸,不忍直视眼前的这位曾经是近藤勋的刀。 “斯、斯托卡?”长曾祢整个刀都懵了。 审神者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但是为什么组合起来,他就听不懂了呢? “唉……你好好做刀吧,我走了。”寒绯不忍多说,看到长曾祢提起近藤时,那副骄傲又自豪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打破他心中那个前主人的形象。 目送着寒绯理考,长曾祢一头雾水,满脸的费解和茫然。 “审神者大人!” 刚出手入室,寒绯就被叫住了。 转过身,她毫无意外的看见了嘴里叼着张纸和笔的狐之助。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跑到了她面前,在距离她有七八步远的地方停了脚,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安全又能及时逃跑的位置上。 看出狐之助打的小九九的寒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她要是想杀它,无论它跑多远她都能干掉它。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第三次叫了这个称呼,依旧是只喊尊称,不说事。 寒绯撇了撇嘴,不耐的抱起双臂,“有话快说。”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讨好的喊了今日的第四次。 这狐狸是听不懂人话吗?寒绯凉凉的扫了它一眼,警告性的眯起眼。 读懂了寒绯意思的狐之助打了个激灵,它把嘴中的纸张和笔都放了下来,“审神者大人,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寒绯故意不提狐之助想要知道的事,其实她对狐之助还有些不满。 狐之助急的抓耳捞腮,“哎呀,审神者大人您明明就知道在下想问什么,就是觉得当审神者怎么样?” “勉勉强强吧。”其实她爽极了。 “那……可以和时之政府签下合同了吗?”狐之助这话问的小心翼翼,它盯着寒绯的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审神者立即跟它翻脸,杀狐儆时之政府或者是付丧神。 它被寒绯顶了三次头,真的是怕了它了。 狐之助还有些小委屈,前辈明明说过它们这些狐狸的外表,那么可爱,说好的这些女审神者完全不能抗拒呢? 都是假的!谁家审神者会一言不合上来就拿伞枪抵着狐头威胁别狐爱!谁家审神者会温柔的让狐之助多吃点,让狐之助养胖胖的然后宰了吃? 太丧心病狂了!太没天理了! 当然,这些话夹紧尾巴做狐的狐之助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腹诽几句,要是跟审神者说,还是算了吧,它才不要当出头狐呢,它还要加油努力挣钱,跟自己小女友结婚,生一堆狐崽崽。 “嘛,先给我看看。”寒绯瞅了眼支起前腿,恭恭敬敬将纸张递上来的狐之助,暗想她是不是欺负它欺负的太狠了? 狐之助拿来的合同上密密麻麻的爬着跟蚯蚓一样的字,每条每例都写的清清楚楚,丝毫没有马虎之意。 寒绯一眼、至少现在一眼扫过去完全没有发现什么比较大的漏洞。 再仔细研究了下,寒绯拿起笔,大手一挥,将自己的大名写了上去。 见寒绯签下了合同,狐之助这才松了口气,笑了开来,“审神者大人您可以为自己起个代号了,随意什么代号都可以,只要不会被刀剑付丧神所神隐,跟真名无关的。” “哦,那我要叫可菲尔·欣·佳奈·璃莹殇·安洁莉娜·樱雪羽晗灵·血丽魑·魅·J·Q·安塔利亚·伤梦薰魅·海瑟薇·蔷薇玫瑰泪·羽灵·邪儿·凡多姆海威恩·夏影·琉璃舞·雅·蕾玥瑷雅·曦梦月·玥蓝·岚樱·紫蝶·丽馨·蕾琦洛·凤·颜鸢·希洛·玖兮·雨……” 狐之助笑容僵在了脸上,它看着寒绯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飞快吐出长的不可思议的名字。 额头沁出一滴汗来,它急忙阻止道:“审、审神者大人,代号能不能……能不能短一点?” 寒绯嫌弃的看了狐之助一眼,“你不是说随便什么代号都可以吗?再说了这名字又长,谁都记不下来,这不挺好的?” “……可、可可是,那审神者大人您自己这样不也不记得了吗?”狐之助缩着脖子,“而且代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都是要用到合约结束的,审神者您也不想顶着这个名字出门吧?” “我无所谓啊,”在被那群没皮没脸的王八蛋荼毒摧残下,寒绯也开始不要脸不要皮了,“而且再说了,谁说我不记得这些名字的?” 她睨了狐之助一眼,“可菲尔·欣·佳奈·璃莹殇·安洁莉娜·樱雪羽晗灵·血丽魑·魅·J·Q·安塔利亚·伤梦薰魅·海瑟薇·蔷薇玫瑰泪·羽灵·邪儿……” “等等!等等!”狐之助实在是不想再听一遍了,它跳着脚赶忙打断。 寒绯砸嘴,“你还真是麻烦啊。” 狐之助欲哭无泪,到底是谁麻烦啊。 “那就叫樱好了。” “…………”狐之助悄悄的瞅了一眼寒绯的脸。 寒绯凌厉回望,她笑着抓住狐之助的尾巴,将它拎了起来,左右摇了摇,“你是不是刚刚在心里悄悄的说,这个温柔的名字不适合我这种山地大猩猩?” 狐之助吓得立刻用两个爪子捂住了嘴,难道它刚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快把合同拿走吧。”寒绯看着狐之助一副又怂又可怜的模样,向上翻了白眼,松开手任由它掉落在地。 居然这么简单就放过它了? 狐之助有些难以置信,它居然没被吓到炸毛也没被杀掉。 “怎么?舍不得走?” “不!在下这就回去回复时之政府,请审神者大人耐心等待在下的好消息。”怕寒绯反悔,狐之助召唤出时空隧道,立马钻了进去。 看着隧道在自己面前合上,寒绯好笑的摇了摇头,胆子居然那么小,逗着还挺好玩的。 33.东美 此为防盗章  伸手隔开朝这边挤来的审神者, 青江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这位比他高上三分之一脑袋的审神者, 即便知道其实自己这位审神者压根不需要自己保护的…… “哦呀,对那些有兴趣吗?”髭切笑眯眯的跟在青江的身后, 见寒绯的视线一直在那些审神者的面具上徘徊着,他不由得出声问道。 “她们为什么都带着面具?”还有些白纸的,看着像《夏目O人帐》里面的妖怪似的,寒绯在心里腹诽着,第一眼看见她还以为自己来错了片场。 “这个嘛……”髭切笑着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故作玄虚, 拉长了寒绯的好奇心。 “我知道我知道, ”然而秋田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被寒绯抱在怀里, 急不可耐的举起手,“为了不让刀剑付丧神知晓自己的真容。” 寒绯皱了皱眉, “不是说不用告知真名不就可以吗?” 这怎么跟狐之助跟她说的差那么多?难道说狐之助骗了她?寒绯眯起了眼睛。 乖巧的蹲在长谷部面前,看着长谷部任劳任怨还喜滋滋的批改着文件的狐之助打了个喷嚏, 后颈忽的一凉。 “只要不告诉我们真名就没有关系。”从被点名开始,就一直闷着不说话的白被单青年开了口。 青江看了山姥切一眼, 补充道:“这些审神者戴面具也只是以防万一,因为真容暴/露了也是有些危险的。当然,以我和你的关系,真容暴不暴/露都没有关系, 毕竟我们两个都已经深入♂交流了。” 寒绯扭过头低下眼, 诡异的看了一眼开始说起骚话来的青江。她想了想, 给了他一个肘击,让青江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暂时不敢再胡咧咧了。 走在寒绯和青江两人中间,半垂着眼转动着数珠的数珠丸眼睫一颤,掀起眼皮看了眼青江,神色不明。 嗯,是时候该把弟弟的教育提上日程了。 其实这些话由刀剑男士来解释真的挺尬的,他们身为被警惕的一方却要给对方解释缘由。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在审神者任职之前,都是由狐之助来说明。 “主君,”自从来了演练场这边,就一直挺兴奋,不停东张西望的秋田拍了几下寒绯的肩,“报名处在那边,我们快过去吧。” “嗯。”寒绯脚步一移,向着秋田所指的方向走去。 演练场上来往的人群实在是太多了,等寒绯挤到秋田指的那堆人群里,已是几分钟后了。 环视了一眼都是人,什么也看不见的四周,寒绯想了想,就指挥着山姥切去领牌子。 没办法,现在能自由行动,在人群中穿梭的只有山姥切这一把刀。她目前怀里抱着秋田,而青江这位队长,则是左手拉着刚刚差点跟着别人家的膝丸跑了的髭切,右手抓着半阖着眼走路全靠直觉的数珠丸。除此之外,他还一个劲的往后看,生怕和泉守这个幼龄儿童跟别家陆奥守起了争执,就地厮打起来。 青江可谓是不是老妈子,却操碎了一颗【划掉】老妈子的【划掉】心。 瞅着山姥切那副就像是严重社交障碍的模样,寒绯有些不放心,她伸出尔康手叫住了准备向领牌区走去的山姥切,在对方沉默的目光注视下,她摸了摸后颈,犹豫着说道:“慢慢来,我们在此地等你,不会走动,你去把橘子……号码牌拿来。” 山姥切:“……” “……拿到了。”被人群挤得连兜帽都掉落下来的山姥切涨红着张白皙的脸,一手对着寒绯他们高举着他刚领取到的牌,一手艰难的把自己被被的一角从挤挤攘攘的人群夹缝中抽出。 寒绯看不过眼,把秋田换了个手臂抱着,空出只手拽住山姥切的胳膊,一下子就把他给拽到了他们队伍中。 山姥切甫一站好,还没有来得及喘息片刻,前方就在喊号码牌了。 “请领取到1045、1084、6078……这几位审神者到这边来。”前方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山姥切展开差点被自己攥碎了纸,低头看了眼,“我们是6078。” “那我们快去吧。”寒绯转过头看着自己前面摩肩继踵的人群有些发憷,但还是硬着头皮用自己遗传下来的大力推出了条通道,供他们向前走。 寒绯发现越往前走,就越不挤。直到她冲出人群,看到了个刻着个奇怪图案的高台,那里甚至连一个人都没,大家都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都不往这边走,无论再怎么挤。 “你们就是6078吧?快点站上那个台子,我把你们传送过去。”身着巫女服,脖子上戴着个工作牌的少女走了过来,催促道。 “主君,这是传送阵,把我们传送到演练地图里面的。”秋田附在寒绯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寒绯点了点头,拉着自己那堆不像是去演练,倒像是一家七口去野餐的队伍站上了台子。 和本丸里的时空转换器一样,这个刻着奇怪图案的传送阵在被巫女启动时,也发出了一道冲天金光,把他们都笼罩在了其中。 金光褪去,入目的是暗色铺满着雪的荒地。 忽的,一抹冰凉化在了寒绯的脸上,她伸手一摸,楞了下,又抬起头去看天。 暗沉的天空上,缩成一个点一个点的雪花正悠悠的往下飘着。 “下雪了。”青江叹了口气,这可不妙啊,一进来就遇到了史诗级的地图。 他一边看天,一边不忘着拽住髭切的手,不让他乱跑。 “先找个地方作为据点吧。”雪花飘进寒绯的脖子里,化成水,冰的她一个激灵,连忙打开了伞,遮住了自己和秋田。 “好。”青江拉着已经看不见路的两把太刀躲进了寒绯的大伞里。 在堆积着雪的雪地里漫无目的的行走了片刻,除了发现雪越下越大以外,寒绯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甚至连个敌人都没有瞧见,简直凄惨到了极点。 一直被寒绯抱在怀中护的严严实实的秋田努力的侦查着四周,直到发现不远处被小树林遮挡住,在夜色中只有个模模糊糊的黑色影子的小房子,他兴奋了起来,“主君,你快看前面有个房子!” 寒绯眯了眯眼,顺着秋田指的方向看去,那边确实有个房子,但…… ——这也有可能是敌人的据点。 寒绯神色凝重的跟青江对视了一眼。 “去看看吧,无论怎么样,也总好比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过可不能疏忽大意,会被杀的哦。”他毫不怀疑,如果再让他们在这雪地里走一会儿,穿着单薄旗袍,即便是身上披了他的披风,小腿也冻的乌青的审神者会选择退出这场演练。 毕竟这是他通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的观察得到的结果,据观察显示,他这位代号为樱的审神者,是个极端的享受主义者。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有时候能懒到一天都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比明石还过火。 好歹对方躺着的时候,还会抬起手拿零食吃。而他这位审神者已经懒到不想吃零食了,只想躺着不动,让长谷部这个社畜痛心疾首的劝说了许多遍,也丝毫没有任何用处,该懒的还是懒。 当然,这是除了寒绯自身手痒想揍人以外的状况。 绕过小树林,寒绯把秋田放在地上,让身后的付丧神们退了几步,她上前推开了破旧到摇摇欲坠的门。 与想象中的空无一人不同,这间破屋的正中央。一个身材姣好,散着一头酒红色卷发的女人正和药研对坐着,他们的中间摆着张矮几,上面放着将棋,看样子他们两个似乎是在对下棋子。 大概是对己方实力的放心,女人和药研看都没有看推开门闯入他们据点的不速之客——寒绯一眼,继续下着棋子。 “将军。”女人将王将吃掉后,这才眯眼看向站在门口迟迟不进的寒绯。 而药研看了几秒棋牌上的棋子,才将目光投向寒绯。 不得不说,这种在夜晚里不点灯下棋的行为很是装逼,至少在寒绯看来是很装逼的。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晚上误入间破旧房屋,看见屋子里有一人一刀正在下棋的。 酒红色和葡萄紫的眼睛在夜幕中仿佛沉淀着某种凶兽的暗光,叫人不敢小觑,尤其是寒绯发现屋顶上还有另外五道隐匿的气息。 双方无言,似是在互相观察着。 被寒绯堵在门外,秋田半响都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不由得将头探了进去,待看清室内,他忍不住惊呼了声,“是极化了的药研哥。” 闻言,寒绯将落在女人身上的视线转移到了药研的身上。 这位药研与她本丸中的药研无论是从气质还是穿着上完全不同,这个药研多了副袖,还有多了护小腿,除了这个之外,这位药研的气场完全从一米八抬高到了两米八,自信满满,与她家的药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小夜放下碗筷,低声说道:“我吃饱了,”而后他抬起头,从案座后走了出来,拉住了歌仙的手,“我帮你。” “嗯,多谢小夜。”歌仙揉了揉他的脑袋,牵着他向厨房走去。 因顾虑到大家的饭量,烛台切和歌仙在煮饭时,特意煮了一大锅。除去目前众人案桌上的饭,锅内还有一大半。 歌仙不好把锅直接搬到餐厅,而且就算能搬他也绝对不会搬的,这太不风雅了!有失形象。 34.委托 此为防盗章 青江一喜,准备现场表演个鹞鸽翻身,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他发现他面孔距离地面仅仅只有几厘米。就算他身体再怎么柔软, 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刻来个紧急转身,顶多就是调整个姿势, 避免身体重要部位受伤。 就在青江打算认命时,他的眼角余光处忽的出现只手。 那手拉住了青江胳膊,像是锁拷一般有力、稳稳当当的制止了青江向前摔的身体。而后, 那只不知道主人是谁的手,猛地发力将他从摇摇欲坠, 快要亲吻到地面的状态拉了上来。 不知是不是太过用力的缘故, 青江被拉起来后。眼前一花,眼睛所捕捉到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 形成一片光怪陆离之景。他的身体居然不听控制的向后仰躺去,惯性大的让青江只能做个双手划桨的垂死挣扎的动作。 不远处幽幽的响起了一声叹息声。 随后青江便觉得腰一紧,揽住他腰的那个物体,微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到他温热的皮肤上,仿佛自己也染上了对方的温度般。 用来遮挡异色瞳的刘海慢慢滑落到脸侧, 去掉了遮掩物的眼将视线可及处的景色一一收到眼底, 连同着那由上而下看来的稍显冷淡的脸庞。 细碎未收进发绳里的碎发悬在他的上方,随风晃荡着, 衬的那双紫眸更加的幽深, 宛如一眼看不到眼底的古井, 平静、波澜不起。 怔然的看着那眼中倒映出的一个小小的他,青江心猛地一跳。 “看够了?”眼睛的主人说话了。 青江愣愣的点了点头。 “看够了还不起来?”寒绯后退一步,手臂微微发力把青江往下弯的腰提了起来。她在室内四处看了下,将滚落到别处的刀装捡了起来,又塞进青江的手里。 再次抱着那两个特上·刀装,青江表现的仿佛这两个球没有重量一样,脚上跟生了钉子,他站在那儿傻乎乎的看着寒绯的背影。 那纤细、窈窕的背影大约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蓦地转过身。 秀美的眉眼浸着暖光,寒绯皱着眉问道:“你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 被这一声唤回所有放飞天外的神思,青江低眼轻笑了一声,抱紧了怀中青绿色的刀装,“染上了我的颜色了呢。” * “主公大人,我和大家把伞带、带过来了。”五虎退对上寒绯的眼,羞涩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求夸奖的味道在里面。 寒绯低下头看着由前田、平野、五虎退合力抬高的紫色大伞,她握住伞柄,将这把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过于巨大、沉重的大伞拿了下来。 她又犹豫了下,抬手摸了摸五虎退毛茸茸的脑袋,“谢谢你。” “不、不客气。”五虎退一下子笑了开来,灿烂无比。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喜悦,不复以前的弱气。 “主。”在时空转换器前调整时空的长谷部转过身,提醒道。 “嗯,这就来。”寒绯小步跑过去,对站在原地仰望着她的五虎退挥了挥手,踏进了金色光柱中。 * 金光尽数褪去,寒绯睁开快要被金光闪瞎了的眼,环视了圈周遭。 此刻这个时间点的太阳正高悬于空,不留余力的散发着自己的光与热,寒绯撑开伞挑眉问道:“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战场——墨俣?” 和普通的森林没什么区别嘛。 “是的,这里是就被溯行军侵入的时间点墨俣,因为不知道溯行军会从哪里冒出来,还请主紧跟着我等,我会誓死保护主的。”长谷部行了一礼,将手放置在心脏处,以示忠心。 寒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任由刀剑们把自己包围在最安全的正中心,护着向前走。 走在前方四处查勘溯行军留下的痕迹的青江,不经意间走到了众人视线中的死角,他聊胜于无的拨开草丛,便看见了被隐藏在草根下,泥土上清清楚楚,如野兽曾在此行走过的三爪脚印坑。 青江神色一凛,蹲下身伸手对比了下脚印的大小、印入泥土的深度,确认无误后,他立即站起身,扬声说道:“发现溯行军的踪迹了,”他顿了下,“是金枪。” 在前方做侦查的众刀闻言错愕的转过头,其中烛台切难以置信的说道:“为什么五图里面会有金枪?” 寒绯还是第一次看到青江这么严肃的表情,他敛着眉,面上全无笑意,“不知道,但是这个脚印的的确确是金枪的,大家,还请小心。” 在场的六把刀中,只有青江这一把胁差‘有幸’体验过金枪爹的威力。这还是在第一位审神者时发生的事情。 那时时之政府刚刚研发出前往明治时期的江户时间坐标固定点,提起明治时代,大多数人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大概就是冲田总司这一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剑客了吧。 而时之政府固定的时间点,溯行军想要改变的历史转折点,就正好与这一位剑客扯上关系。 第六图被时之政府名为——池田屋的记忆,至于当时这个时间点被开发出来时,身为冲田总司佩刀的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尤其是在池田屋被折断刀尖的加州清光,他们的态度与心情如何就暂表不提了。 当时,第一位审神者就混编了一队胁差跟打刀兴致高昂的前往江户-京都-市中这一张地图。然后,在前进到第二个战略点时,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金枪。 枪的特性是能无视刀装直接攻向刀剑本体,这一点在场的诸位都知晓。然而即便他们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还是被那与他们平常见到的不同色彩的枪给击中了。虽然里面也有他们见这枪生存只有十,外表看起来很弱的样子而放松警惕的锅。 明明是夜战地图,除短刀、胁差、打刀外其他刀种都比较瞎的情况下。那眼中冒着红光的金枪,速度居然比全刀种中速度最快的短刀还要快上几分,一枪击倒了他们,全员重伤的重伤、中伤的中伤,没有一个好完好无损的。 当然,这是指出阵的刀剑付丧神们了。第一位审神者被他们护在身后护的好好的,毛发未伤。 虽然有心想要继续战斗下去,但濒临破碎的本体,还有审神者的命令,让他们最终以距离王点仅有一步之差的结果告终,回到本丸里疗伤。 因为除了第一次去5-4外,刀们还从未受过这么多伤,所以这些出阵6-1的刀们一回来,就把待在本丸待命的刀剑付丧神们吓了一大跳,闹得人仰马翻,全员皆知金枪的威力之强。 也正是因为此,歌仙他们才表现的如临大敌。 “总而言之,我们先保护好大将,再慢慢商讨该怎么对付那可能存在在这个地图中的金枪。”以忠心爱主出名的药研紧紧跟在寒绯的身旁,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没错,我们先按照笑面所侦查到的脚印方向走。”长谷部站在了寒绯另一边,和药研一左一右的把寒绯夹在了中间。 “嗯。”青江点了点头,转身向寒绯走去,接过他拜托她帮忙拿着的特上·刀装,期间还得到了长谷部恨铁不成钢的一记刀眼。 刀装甫一入手,青江便敏锐的听到了身旁树叶摩擦发出的细小声响,他扭过头看去。 外表各异,长得奇形怪状宛如妖怪的溯行军们正一一从树丛里、树上跳出来,他们嘴里、手里都拿着把与他们身形严重不符的刀,有短刀,也有大太刀。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是那体型与旁边的溯行军相比,显得格外的庞大。眼中燃着幽幽紫火,身旁盘旋着夜刀神的枪,他外露的肌肉扎实,八块腹肌十分的明显,再仔细一看这敌刀居然还有公狗腰。 “是溯行军,还有金枪,大家小心,保护好主公。”歌仙拔出腰间的刀,警惕的看着那快要凑成两队的溯行军们。 反应的付丧神们也一一拔出本体来,位于寒绯身边两侧的药研和长谷部默契的将寒绯护在身后,绝不给溯行军一丝能伤害到他们审神者的机会。 “大将,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接下来请紧跟着我。”身材与在场的付丧神比较,药研的体格和身材委实是太过薄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担心对方一巴掌就能把他拍吐血了。 但是—— 挡在她面前的这个小小的身影,面上却充满了自信,看起来非常的稳重,可靠。 药研握着刀,半侧过头,勾唇一笑,“别怕,有我在,大将是不会受伤的。” 挡在另一边的长谷部闻言,飞快的看了药研一眼,嘴巴动了动,却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他知道,这种紧要的关头,不是用来跟药研争哪一位才能保护好审神者的。 长谷部抓紧了刀柄,反正到时候主就知道谁才是能保护好她的,只要完全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就好,他俯下身为待会儿的战斗做准备。 寒绯盯着药研清秀的侧脸,心下一动,有些微妙,也有些新奇。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保护呢。 不过,她可不是那种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瑟瑟发抖,害怕的求安慰的人。 寒绯双手拿着撑开的伞,从药研的身后绕了出来,冷冷的看向泾渭分明,形成敌对面的溯行军。 “主/大将?”药研和长谷部一惊。 “来。”寒绯走到长曾祢的对面,她有些不大习惯的握紧了手中的大太刀,做了个起招的动作。 身为刀剑付丧神,又曾经历过不少剑道天才的虎彻一派三刀,只消一眼就看出了寒绯是个不懂剑道的外行人。 长曾祢叹气,举刀上前,“失礼了。” 他俯身将重心向前跨出的脚一压,双手手腕交错,被握于双掌之中的木刀忽地向前一刺,朝浑身破绽满满的寒绯攻去。 寒绯侧头轻巧的躲过长曾祢的攻击,以刀为棍,迎面击去。 35.比赛 此为防盗章 说着, 他从包里掏出个玻璃瓶子, 那瓶子里盛着半瓶黑紫色咕噜咕噜往上冒气泡的液体。 药研轻轻晃动了几下瓶子, 灯光照射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一片白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眼, 再配合在榻榻米上挺尸的一期, 一副疯狂科学怪人的气质不由得从内而外的溢出, 而站在门外瑟瑟发抖的厚就是他的实验品。 药研推了一下眼镜, 抬脚向厚的方向走了一步, “放心吧,既然你是我的兄弟,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很惨的,”他嘴角挂上纯良的弧度, “绝对会让你去的安心,去的无息……” 厚不断后退着, 直到身体抵上身后的柱子为止, 他捏紧了拳头, 咬着牙, 怒目相视,“你这样做,你就不怕被乱他们知道吗?” “放心吧, 既然我敢说让你死的悄无声息,就觉得不会让乱他们知道的。”他一步步向厚逼近。 已经从亲眼目睹杀人现场, 再到该怎么跟警/察告发的戏中回过神来的寒绯, 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个不停对着‘兄弟残杀’戏码的药研和厚。 你们两个戏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那么熟练? “需要我帮忙吗?”原本躲在屋顶上躲的好好的, 又放轻了自己呼吸的乱听到了下方的动静,就已经很心痒痒想要下去了,但顾忌到寒绯还在这就拼了命的忍住了,结果没想到他们会提起自己,就什么也不管的跳了下去。 “乱。”厚一喜,连忙喊道。 “嗯?”乱走到了药研的身后,手背在身后侧头看着他,声音是一如既往的甜美,“抱歉呐,我是药研这边的。” 厚的心忽的凉了下去,他手足无措的捏了捏被汗水濡湿的掌心,带着点希翼问道:“乱你是在开玩笑的吧?这……绝对不是真的吧?” 如果药研跟乱联盟的话,他一个人大概只有百分之四的几率能逃出他们的包围圈。 “才没有开玩笑呢~”乱搅着他那头在光下显现出金色的头发。 “呀呀呀,诸位在这里做什么呢?”尖锐有些刺耳的声音的从走廊上传出,戴着半颊面具的白发青年从暗处走出。 “小叔叔!”厚忙不迭的躲到了鸣狐的身后。 鸣狐低眸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跟刺猬似刚硬的头发。再抬眸看向站在另一边的药研和乱,他屈指轻轻敲了下乱的头,“胡闹。” 青年的声音低沉又清越,是十足的男神音,惹得寒绯忍不住多瞧了他一眼。 被敲头的乱抱着脑袋,吐了吐舌头,他才不会说自己其实是想来捣乱的。 药研沉默了下,看来是从戏里面走了出来,他扭过头,坚决不承认刚刚那个是他自己。 “呀呀,这不是主公殿下吗?”趴在鸣狐肩膀上的小狐狸跳到了药研的头上,又通过药研的脑袋跳到了寒绯的怀中。 寒绯抱着小狐狸下意识的掂了掂重量,哦豁,还挺肥的,煮起来一定好吃吧。 她看着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的小狐狸咽了咽口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烧,香辣狐丁?铁板狐狸?狐狸汤? 如果交给食材切啊不,烛台切处理的话一定会处理的很好吃吧? 一直暗中观察、保持着三无人设的鸣狐似乎注意到了寒绯对他小狐狸的垂涎三尺,但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吃狐狸呢,先不说狐狸是国家保护动物了,就单单一个小狐狸会说话这一点就不应该会有人想吃它了,虽然它聒噪了点。 然而鸣狐没想到的是寒绯是个特例,她们夜兔一族是特例,在她们眼中,只有可吃和不可吃的人类分别,饿极了说不定连人都吃给你看【笑。 “过来。”鸣狐对赖在寒绯怀抱中的小狐狸张开手,小狐狸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寒绯的脸,满不情愿的蹦回了鸣狐的怀中。 鸣狐摸了几下乖巧的趴服在他肩膀上的小狐狸,就朝倒在地上至今无人问津的一期走去,将他扶了起来,鸣狐看向小狐狸。 作为不用言语交流,就能读懂他心思的小狐狸点了点头,问道:“一期阁下这是怎么回事?” 药研摸了摸鼻子,解释道:“刚刚我来房间里,一期哥被矮桌拌了一跤后,就摔倒了,然后大将闯进来,门砸到一期哥的头上……一期哥就昏过去了。”说着,他看向寒绯。 寒绯讪讪的别过头去,心虚的吹着口哨,帮忙不成反而拖了后腿。 她是真心以为出了凶杀案的!你看,两个人争吵,又发出重物倒地的声音,一般人来说都会以为这是发生了凶杀案才对!名侦探O南都是这么讲的! 鸣狐闻言,看向矮桌,如药研所说的一样,被摆的整整齐齐的矮桌歪了一脚,在榻榻米上拖出很明显的痕迹,很明显就是人为的。 “一期哥只是昏倒了。”厚跟乱联手将一期扶到了榻榻米上躺好,并且贴心的帮他摆好了姿势,嗯……可以直接放进石馆里,裹上白布制成木乃伊的那种姿势。 鸣狐点了点头,走到矮几边,正准备查看时,脚却踩到了一个长方形硬质的物体。 他还未移开脚,就听见‘哔’的一声,悬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打了开来。 电视上出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个眼中含着泪的女性,‘阿娜达,这个女的是谁?’ ‘她是……’镜头一转,转到了男性的身上,说话的男性身后站着个长发女人,他吞吞吐吐的。 ‘呵,’女性凄惨一笑,‘我们结婚才不过三年,你就这样了,难道你忘记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男性闭紧了嘴,一言不发的看着女性,满眼的痛不欲生,他握紧了拳头,狠心撇开头,‘抱歉,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女性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她倒退了几步,‘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男性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我们就此别过吧。’女性转身冲向阳台,毫不迟疑的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惠子!’男性不可置信的冲了过去,俯身向下看,女性正躺在沥青地面上,鲜红的血不断从她的脑后涌出,慢慢的向四周蔓延开来,如绽放的血之花。 他一脸灰败的跌坐在地上,捂住了眼,‘我做错了吗?’ 方才站在男性身后的长发女人,冷眼看着他痛不欲生的姿态,冷笑了一声,‘早就跟你说不要这样做了,活该。’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得了绝症啊!我和她是没有未来的!一个破碎的我怎么能去拯救一个破碎的她呢!她是那么的美好,像是天使一样!我应该放手让她去寻找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幸福啊!’男性崩溃的大声嘶吼着。 “的确活该。”一道熟悉的声音蓦地插了进来。 被电视机上剧情吸引住的众人转头看去,刚刚还躺在榻榻米上跟死尸一样的一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荧幕。 他一边看着,一边津津有味的说道:“这个男的去医院检查出绝症,觉得自己不应该耽误自己老婆,为了让老婆跟他离婚,就租了个女人,让她跟他扮演出轨了的丈夫跟小三,然后被惠子,也就是他老婆发现了,这个剧我追了很久,以为会是HE呢,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还是挺不错的。” 众人:“……” “…………” 他们不禁看向电视左下角的电视剧名——倾心绝恋:天使在人间。 众人:“…………” 心情复杂.jpg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期尼。 “你们为什么忽然这么沉默?”等电视剧放到结尾,演员表出来后,一期这才看向他们,“都三行省略号了。” “……”一期也沉默了,他刚刚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一期笑面轻僵。 药研扶了扶下滑到鼻尖的眼镜,“说起来,以前一期哥就很喜欢看着家[狗]庭[血]理[肥]论[皂]剧呢。”越狗血一期哥就越喜欢看,而且还背着他们看,他经常在半夜里醒来看到一期哥躲在被窝里偷偷拿着手机追剧,有时候第二天醒来,他还发现一期哥的眼睛肿成核桃。 “……你怎么发现……我不是我没有。”一期急忙改口,否认道。 “嚯嚯,原来是这样啊,我上次去厨房就看见一期阁下在偷偷摸摸的在看些什么,还特别惆怅的说什么我欲与君绝。”小狐狸说。 “那,这么说来,这次也是……?”乱狐疑的看向一期,十分怀疑一期是为了关闭电视才摔倒的。 “……我……我没有!”一期死咬着牙关,坚决不承认,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他喜欢看这种剧。 其实一开始,一期对这种剧是完全没有兴趣的,但是一部兄弟之间的理论剧,就泪汪汪的翻出其他类似类型的剧看了起来,然后……越看越想看,然后……就不知不觉的沉迷在其中了,每当看到里面各种不可思议的狗血,他都不由得感慨,人类事真多。 寒绯拍了拍一期的肩膀,安慰道:“不就是家庭肥皂剧嘛,这有什么的,我还喜欢看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呢。还有大叔,跟屁股长了痔疮的madao喜欢看《juOp》呢,每周一都要在店里面撕的天昏地暗,嘴上说着毕业,身体还是诚实的拿出两百三十円,屁颠屁颠的跑去书店里买。” 一期:“……”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36.新人 此为防盗章  一神带六坑,只会站在大佬后面喊‘666’的咸鱼说的大概就是他们了吧。 等寒绯将这张地图中的溯行军全部缴灭, 跟在她后面走走歇歇, 脸色通红, 活像是番茄的刀剑付丧神们也没有了力气, 全部瘫在地上烙大饼。 就算有那种想证明自己还能继续走的,也仅仅只走了两三步,便脚一软跌坐到地上,跟那几个难兄难弟一起傻愣愣的盯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太丢脸了。 他们慢腾腾转过身,用双手捂住了脸, 不去看精神奕奕丝毫不见疲惫, 身体站的笔直的寒绯。 “这里就是可以回去的地方?”寒绯低下头看了眼坑, 转过头问道。 “是……是这样的没错。”长谷部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期间手肘打到了他身边的烛台切鼻子,手压在了歌仙的肚子上,手动给他们两个来了个轻伤, 惹的这两个无辜受牵连的刀对他怒目相视。 没在战场上受伤, 没被溯行军打成轻伤、中伤、重伤, 反而被同伴压成轻伤, 这是什么原理? 其实长谷部你是溯行军派来的吧。 寒绯点点头,“那你们还起的来吗?” “当、然。”不愿被审神者小看, 药研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还未展露出笑容, 他双腿一颤, 就又摔了下去, 草跟泥巴瞬间粘上了他的衣服上。 “……看起来是起不来了。”寒绯还真没想到红脸疲惫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像是她,在战斗中疲惫了吃点东西就补回来了,然后继续手撕敌人。 “别逞强了。”寒绯俯身抵住了欲要爬起来的青江脑袋,轻轻一推,青江就被迫摔回了地上,仰躺着跟翻不起身的乌龟一般。 寒绯戳了几下青江红到滴血的脸庞,把他抱了起来,而后甩到了肩膀上。 青江:“……” 青江、青江挣扎了起来。 “别乱动,再乱动就把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给扯下来。”寒绯不轻不重,警告性的拍了下青江的屁股。 被拍了屁股的青江五雷轰顶,立即安分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维护下自己的尊严,“这算是另类的情趣吗?” 再丢脸,也不可以放弃自己口上的花花! 十分满意青江乖巧的寒绯看向忍不住后退一步,僵硬着脸看着她的刀剑付丧神们,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更喜欢s♂m,青江君,你要试试吗?保证让你爽到哭。” 青江:“……”这话他没法答。 像是捡柴火,寒绯把那些没力气逃跑的刀剑付丧神们全部捡了起来,扔到自己的肩上,扛着往坑里面跳去。 至于被压在最底下的青江反应如何,就不提了,反正他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中伤。 通过沟回到本丸里,寒绯刚一从传送阵里出来,迎面就走来了几个在此等候多时的刀剑付丧神们。 他们还未走到寒绯的面前,就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肩膀上那堆成小山似,正在挺尸的青江他们,显然是被吓到了。 “主殿,这是……”一期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将药研从寒绯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寒绯抖了抖肩,在别的付丧神的配合下把肩上扛着的烛台切他们一一放到了地上,她扛着青江说道:“他们疲惫红脸了。” 一期一愣,低下头看着由他扶着,慢慢恢复体力的药研。 药研脸上的红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与他面色同色的黄。一期有些心疼,又有点欣慰,和他一样的脸色,这大概就是兄弟吧。 “喂,烛台切、歌仙还有青江都受伤了,快来搭把手,把他们送到手入室里。”和泉守扶着歌仙,朝他们这边喊道。 被寒绯放在最上面,说是怕压坏他小身板的药研差不多恢复了行动力,他让一期松开扶住他的手,抬脚向和泉守他们走去,“跟我来。” 扶着受伤了的付丧神点了点头,跟在药研的身后向手入室走去。 目送着那些刀拐进拐角,身影消失在廊腰处,寒绯这才收回了目光,拿出麻袋问道:“这些要怎么办?” “这个是什么?”听闻审神者出阵回来,用着他那慢到不行的机动和瞎了似的侦查值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找到院子赶过来的石切丸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誉。”寒绯打开了袋子口,里面发出的金光几乎要闪瞎石切丸和一期的眼。 一期从上往下看了眼麻袋的大小,难以置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誉?” 而且为什么主殿你会飘樱暴雪?!一期觉得自己大概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青江他们疲惫成那个样子了。 “就是那些溯行军掉的啊,我拿了很多。”原先还有些嫌弃‘誉’不是金子,但是寒绯还是舍不得这外表金灿灿的‘誉’,就把它们都收到了麻袋里面。 “哇,是誉,好多啊。”今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要吗?” “诶?可以吗?”今剑抬起头看着寒绯,眨巴了几下绯红色的眼睛。 “嗯,全部给你。”寒绯把麻袋往今剑怀里一放,摸着肚子看向一期,“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有,请主殿跟我来。”一期侧身,抬手示意寒绯先走。 “嗯。”比起外表看似好看的誉,寒绯还是更加喜欢白花花的大米饭。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江受了伤,提议让青江去侍寝的刀剑付丧神们再也没有提过用肉/体让审神者留下来这件事了。 他们跟寒绯相处算是挺和谐的,除了每次吃饭时都会捏着筷子,目定口呆的看着寒绯吃下一桶又一桶的米饭。 “审神者大人,”刚从时之政府回来的狐之助灵活的跳上桌子,将口中衔着的纸放在桌面上,随后坐了下来,“您的审神者手续已经办好啦,以后您就是我们时之政府属下的一员了,而在下则是您今后的式神,负责代替您与时之政府沟通交流,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寒绯瞥了一眼狐之助,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她屈指敲了下桌面,“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审神者大人每日的日课,可做可不做。”狐之助心情颇好的摇摇尾巴。 “那这上面写的武系审神者是什么意思?”寒绯指着最下面的小字。 狐之助凑近看了眼,“武系审神者是时之政府为审神者做的分类,审神者分为武系和文系,武系审神者顾名思义就是武力值比一般审神者强的审神者,她们通常是隶属于时之政府中的清扫人这一部门,负责清除叛逃、投敌等一系列违规的审神者。” “成为武系审神者需要通过时之政府的考验,而武系审神者可能经历会危及生命的危险,所以武系审神者的工资、资源都比普通审神者要多上十倍,甚至更多。审神者大人,”狐之助犹豫了下,“您要成为武系审神者吗?” 曾经见过寒绯杀人现场的狐之助,并不怀疑寒绯的武力值。 “我吗?”寒绯想了想,“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窗外传来了乱的声音,“主公大人,一起出来玩呀~” 寒绯移步走向窗口,脑袋朝外探去。乱正站在下面,见她看来笑着大力挥了挥手,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些短刀,大概本丸里的短刀都跑了过来,虽然里面混进了一个来派的大太刀。 这些天差不多跟这些刀混熟了的寒绯,自然不会拒绝他们的好意,“好,我这就来。” 她一手抓着窗框,一手撑着下面,从二楼跳了出去。吓得短刀们一阵惊呼,齐齐跑过来准备用身体接住她。 寒绯避开了短刀们,落在了旁边的土地上。 “好、好厉害!”秋田握着拳,崇拜的看着寒绯。 厚有些不赞同,“大将,从二楼跳下来太危险了,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厚还真是像老妈子一样。”乱勾住了厚的脖子,撸了把他像刺猬一样的头发,“不过,主公大人从二楼跳下来那一刻,真的是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的声音偏向少女,声音甜美无比,就算是在说抱怨的话也像是在撒娇。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那么,你们要玩什么?” “嗨嗨,捉迷藏。”今剑举起了手。 萤丸鼓了鼓脸颊,“太狡猾了,捉迷藏我肯定会第一个被找到的。” “没关系没关系,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躲,保证让别人找不到你,我们就玩捉迷藏吧。”今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小胸脯,“要玩捉迷藏的举手。” 短刀们互相看了眼,慢慢的举起手来。 “那谁当鬼?”爱染问道。 “我来吧。”被硬拖过来一起玩的小夜慢慢的说道。 “诶?不要,每次都是小夜自愿当鬼,这次我们来猜拳吧。” 这是一个很大的广场,一眼看不到尽头。广场上皆是身着绯红色裙裤巫女服的少女们,里面还混杂里点少的可怜的男性审神者,而这些审神者里大部分人都戴着面具或者是系着灵纸,隐藏起自己的真面目。 伸手隔开朝这边挤来的审神者,青江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这位比他高上三分之一脑袋的审神者,即便知道其实自己这位审神者压根不需要自己保护的…… 37.庆祝 此为防盗章  在窗帘被光照的蒙蒙亮时, 寒绯就醒了,罕见的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穿戴好衣物, 随意扒拉了几下头发。她赤着脚走到了窗户边, 拉开了窗帘,将窗户打了开来。 深吸了一口清晨特有的清新空气, 寒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眺望着远方,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露出一抹笑, 一抹白冷不丁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四点钟左右就爬起来,为了这一刻的鹤丸看着寒绯僵硬住的脸, 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倒挂在窗沿边, 抬手轻快的打了声招呼,“哟!被吓……” 鹤丸话还没有说完,就发觉腰上多双了不属于他的手,那手将他提了起来, 而后猛地投掷了出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世界都在眼前模糊了。 耳边是风呼啸而过声音, 衣服被风吹的鼓胀了起来,不停的打着摆, 随后鹤丸眼前一黑。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寒绯迷茫的握了握双手,她刚刚好像下意识的把什么东西给扔出去了? 错觉吗? 楼下突地传来了孩童惊慌的叫声, 聚在不远处庭院里玩耍的短刀们, 恰好瞧见了鹤丸被插进土里的这一幕。 “我去喊药研。”乱只瞅了一眼只有下半身露在土外的鹤丸, 跺了跺脚,转身向手入室跑去。 “那我们大家就先把鹤丸先生挖出来吧。”今剑亮出把玩具塑料铲子,哼哧哼哧的挖起土来。 “好。”短刀们点了点头,去了别处随意找了些工具,就围在了鹤丸身边挖着土。 “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吧。”瞧见弟弟们那么慌张的样子,骨喰也跟了过来,看着被埋进土鹤丸幽幽的说道。 “……兄弟,你干什么看着我?”鲶尾觉得骨喰对他一定是哪有误解。 “不,没什么……”骨喰移开眼,抬脚上前帮忙。 探出头看了眼楼下,寒绯不解的看着那些短刀围着个只有双腿,看不见脸,蹲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这个本丸的习俗?太奇怪了吧。 食指卷了几圈呆毛,寒绯晃了晃头,将它抛到脑后去。 说起来,她明明将景趣调整成了[秋日庭院·夜],为什么第二天天就亮了呢! 摸出昨天找到的季节控制器,寒绯摸索了下,终于在景趣下方发现一排小字。 ‘景趣会跟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动,请审神者确认是否固定使用此景趣。’ 犹豫了下,寒绯在黑夜与阳光中挣扎了会儿,就毫不迟疑的选择了黑夜。 浓郁的夜色又再次笼罩住了整个本丸,已经做好防备的刀剑付丧神们将本丸的灯全部点亮了。 “阿尼甲,我在这边。”膝丸眼尖的拉着正准备向柱子那边走的髭切。 “你不在这边,那你还能在哪里?”髭切困惑的问道。 膝丸:“……” 太过分了!阿尼甲! * 门外传来了几声力道极轻的敲门声,紧跟其后的是个有些怯懦的孩童的声音。 “那、那个,主公大人,早饭已经做好了,要、要下来一起吃吗?” 声音的主人似乎很紧张,还口吃了好几下。 寒绯放下伞,想了下,还是把它留在了室内,走了过去她拉开门。 安装在天花板上的电灯不知何时被人打了开来,发着冷冷的白光。 而五虎退正在这片光下,见她看来羞涩腼腆的微微笑了下,他的怀中抱着只小老虎,脚边也围了几只,至于具体有几只寒绯也没数。 “走吧。”她顺手带上门。 “嗯、嗯。”五虎退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原本围绕在他脚边的小老虎们也通通跑到了寒绯身边,好奇的看着她。 “不、不行啦,快回来,小老虎君。”他涨红了脸,带着小雀斑的颊上一片薄红。 “老虎?”寒绯顿足,她弯腰拎起傻乎乎的撞到她腿上的小老虎,绕有兴致的打量着。 看起来不像是老虎,倒有点像是有着斑点的猫。 被她拎起的小老虎歪着脑袋跟寒绯对视着,忽地它‘嗷呜’了一声,张大了嘴巴,露出口腔里尖锐、雪白的牙齿。 “小老虎!”五虎退上前一步,急急喊道。 小老虎没有看自家的小主人,它扭过头,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拎着自己后颈的手,四肢在空中挥舞着求抱抱。 寒绯被舔的一怔,莞尔一笑,将它抱在了怀中。 “抱、抱歉,小老虎君给您添麻烦了。”五虎退怯生生的,声音又软又糯,叫人难以责怪于他。 “没关系,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寒绯掂了掂怀中有些重量的小老虎,感叹着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只比较正常的宠物。 “嗯嗯,主公大人能喜欢真的是太好了。”仿佛被喜爱的是他一样,五虎退脸上又染上了层绯红。 * 跟着五虎退到了餐厅,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座位。她坐在上首,而刀剑男士们则分别坐在她的下位,两边分开,中间空出一大条空道。 寒绯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盛了上来,旁边还贴心的放了几大桶用纱布掩盖住的米饭,这让她微微有些诧异。 安静无言的用过餐后,寒绯擦了擦嘴,抬眸,沉吟了片刻问道:“本丸的饭菜一般都是谁做的?” 细微的碗筷碰撞声蓦地停了下来,付丧神们统一放下了碗筷,抬头看向烛台切和歌仙。 烛台切与歌仙对视了一眼,一同出列,半跪在下方。 前不久还是名手下,从未统领过任何人的寒绯对此感到有些新鲜,她让烛台切和歌仙站起来,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烛台切一怔,随后微微一笑,“还真是失礼了,我是烛台切光忠,能够斩断青铜烛台的刀哦……嗯,果然还是不够帅啊,如果是斩断了更强的东西就更酷了。” 他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个不够帅气的名字感到十分怨念。 闻言,寒绯摸了摸下巴,“我现在算是你们的主人吧?” 烛台切茫然的点点头。 “那么也就是有权利可以为你们更改名字?”她继续问道。 “这个是当然的了。”烛台切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既然嫌弃烛台切光忠这个名字不好听,我帮你换个,”寒绯思索了下,拍桌叫道:“食材切怎么样?” 烛台切笑脸轻僵,下面的刀已经忍俊不禁的别过脸,捂着嘴偷笑。 “不喜欢这个?”寒绯试探着问道:“那灶台切如何?” “……”他觉得哪个都不好,哪个都不ok。 烛台切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十分的帅气,尤其是比起食材切跟灶台切这两个名字,‘烛台切’这个名字简直帅到不行。 “我觉得……”烛台切打着腹稿,费劲的思考着该怎么委婉的告诉寒绯,他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名字。 “你还真是有够挑剔的呢。”寒绯看出了烛台切的不情愿,她摆了摆手,“那你还是叫烛台切吧。” “多谢。”逃过一劫,烛台切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那你呢?你叫什么?”寒绯转过头询问起,从方才就没有开过口的歌仙。 歌仙优雅的行了一礼,“我是歌仙兼定,喜爱风雅的文系名刀,是历代兼定中首屈一指的二代目,之定的作品,啊……名字由来是三十六歌仙,很风雅对吧?” 他稍稍迟疑了下,继续说道:“三十六歌仙是因为前主使用我,杀死了三十六位家臣。” “不错啊,挺风雅的。”寒绯对这个来由予以肯定。 歌仙不由得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他提起自己名字来源,别人赞同呢。 他舒了口气,微笑道:“那么还请多多指教。” “嗯。”寒绯点了点头,“那么你们可以跟我说说,有关于前七位审神者的事了吧。” 众刀脸上的表情猛地一滞,皆沉默了下来。 寒绯屈指敲了敲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 “不,没什么。”三日月放下仿佛一直没有离手的茶杯,笑着说道:“前七位审神者都是自动辞职的,第一位审神者上任两年,与时之政府的契约到期,就辞职了。” “第二位审神者,”他苦笑了一声,“任期三个月,便被家中长辈带回去结婚了。” 一旦开了口,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三日月慢悠悠的叙述着他所知道的事实,“第三位审神者,任期一个月,去做身心检查时,检查出了绝症,回来后就主动向时之政府递交了辞职信。” 寒绯震惊抬头。 “从第三位审神者辞职后,不知为何审神者之间,就开始传起了我们这座本丸其实是暗堕本丸的流言,时之政府也贴出告示过,解释过我们这个本丸并不是暗堕本丸。” “但审神者们不相信,认为这是时之政府为了欺骗她们到这里上任而故意贴的告示。” “在第三位审神者辞职后,我们等待了几个月,才又等来了第四位审神者。而这位审神者上任了才一个星期,就对我们说,比起审神者,她比较想当转学生,就辞职离开了。” “第五位审神者来本丸不过二十四个小时,在庭院里被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毒蛇给咬了,被送到医院急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不知道她的状况如何。”三日月一脸的平静。 “第六位审神者,吃了烛台切做的饭,突然腹痛,指着我们说:你们果然想下毒害死她,就自行联络了时之政府,离开了本丸。” 38.鬼灯 此为防盗章  跟着寒绯, 一路旁观着她如杀神般,将那些游荡在历史关键点中的溯行军们一一斩杀于她那伞下,亦或者是纤细不堪一折的手脚之下。刀剑付丧神们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想拿应援棒给寒绯打call。 一神带六坑, 只会站在大佬后面喊‘666’的咸鱼说的大概就是他们了吧。 等寒绯将这张地图中的溯行军全部缴灭, 跟在她后面走走歇歇, 脸色通红,活像是番茄的刀剑付丧神们也没有了力气,全部瘫在地上烙大饼。 就算有那种想证明自己还能继续走的, 也仅仅只走了两三步,便脚一软跌坐到地上,跟那几个难兄难弟一起傻愣愣的盯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太丢脸了。 他们慢腾腾转过身, 用双手捂住了脸, 不去看精神奕奕丝毫不见疲惫,身体站的笔直的寒绯。 “这里就是可以回去的地方?”寒绯低下头看了眼坑, 转过头问道。 “是……是这样的没错。”长谷部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期间手肘打到了他身边的烛台切鼻子,手压在了歌仙的肚子上,手动给他们两个来了个轻伤, 惹的这两个无辜受牵连的刀对他怒目相视。 没在战场上受伤, 没被溯行军打成轻伤、中伤、重伤, 反而被同伴压成轻伤, 这是什么原理? 其实长谷部你是溯行军派来的吧。 寒绯点点头, “那你们还起的来吗?” “当、然。”不愿被审神者小看, 药研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还未展露出笑容,他双腿一颤,就又摔了下去,草跟泥巴瞬间粘上了他的衣服上。 “……看起来是起不来了。”寒绯还真没想到红脸疲惫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像是她,在战斗中疲惫了吃点东西就补回来了,然后继续手撕敌人。 “别逞强了。”寒绯俯身抵住了欲要爬起来的青江脑袋,轻轻一推,青江就被迫摔回了地上,仰躺着跟翻不起身的乌龟一般。 寒绯戳了几下青江红到滴血的脸庞,把他抱了起来,而后甩到了肩膀上。 青江:“……” 青江、青江挣扎了起来。 “别乱动,再乱动就把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给扯下来。”寒绯不轻不重,警告性的拍了下青江的屁股。 被拍了屁股的青江五雷轰顶,立即安分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维护下自己的尊严,“这算是另类的情趣吗?” 再丢脸,也不可以放弃自己口上的花花! 十分满意青江乖巧的寒绯看向忍不住后退一步,僵硬着脸看着她的刀剑付丧神们,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更喜欢s♂m,青江君,你要试试吗?保证让你爽到哭。” 青江:“……”这话他没法答。 像是捡柴火,寒绯把那些没力气逃跑的刀剑付丧神们全部捡了起来,扔到自己的肩上,扛着往坑里面跳去。 至于被压在最底下的青江反应如何,就不提了,反正他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中伤。 通过沟回到本丸里,寒绯刚一从传送阵里出来,迎面就走来了几个在此等候多时的刀剑付丧神们。 他们还未走到寒绯的面前,就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肩膀上那堆成小山似,正在挺尸的青江他们,显然是被吓到了。 “主殿,这是……”一期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将药研从寒绯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寒绯抖了抖肩,在别的付丧神的配合下把肩上扛着的烛台切他们一一放到了地上,她扛着青江说道:“他们疲惫红脸了。” 一期一愣,低下头看着由他扶着,慢慢恢复体力的药研。 药研脸上的红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与他面色同色的黄。一期有些心疼,又有点欣慰,和他一样的脸色,这大概就是兄弟吧。 “喂,烛台切、歌仙还有青江都受伤了,快来搭把手,把他们送到手入室里。”和泉守扶着歌仙,朝他们这边喊道。 被寒绯放在最上面,说是怕压坏他小身板的药研差不多恢复了行动力,他让一期松开扶住他的手,抬脚向和泉守他们走去,“跟我来。” 扶着受伤了的付丧神点了点头,跟在药研的身后向手入室走去。 目送着那些刀拐进拐角,身影消失在廊腰处,寒绯这才收回了目光,拿出麻袋问道:“这些要怎么办?” “这个是什么?”听闻审神者出阵回来,用着他那慢到不行的机动和瞎了似的侦查值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找到院子赶过来的石切丸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誉。”寒绯打开了袋子口,里面发出的金光几乎要闪瞎石切丸和一期的眼。 一期从上往下看了眼麻袋的大小,难以置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誉?” 而且为什么主殿你会飘樱暴雪?!一期觉得自己大概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青江他们疲惫成那个样子了。 “就是那些溯行军掉的啊,我拿了很多。”原先还有些嫌弃‘誉’不是金子,但是寒绯还是舍不得这外表金灿灿的‘誉’,就把它们都收到了麻袋里面。 “哇,是誉,好多啊。”今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要吗?” “诶?可以吗?”今剑抬起头看着寒绯,眨巴了几下绯红色的眼睛。 “嗯,全部给你。”寒绯把麻袋往今剑怀里一放,摸着肚子看向一期,“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有,请主殿跟我来。”一期侧身,抬手示意寒绯先走。 “嗯。”比起外表看似好看的誉,寒绯还是更加喜欢白花花的大米饭。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江受了伤,提议让青江去侍寝的刀剑付丧神们再也没有提过用肉/体让审神者留下来这件事了。 他们跟寒绯相处算是挺和谐的,除了每次吃饭时都会捏着筷子,目定口呆的看着寒绯吃下一桶又一桶的米饭。 “审神者大人,”刚从时之政府回来的狐之助灵活的跳上桌子,将口中衔着的纸放在桌面上,随后坐了下来,“您的审神者手续已经办好啦,以后您就是我们时之政府属下的一员了,而在下则是您今后的式神,负责代替您与时之政府沟通交流,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寒绯瞥了一眼狐之助,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她屈指敲了下桌面,“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审神者大人每日的日课,可做可不做。”狐之助心情颇好的摇摇尾巴。 “那这上面写的武系审神者是什么意思?”寒绯指着最下面的小字。 狐之助凑近看了眼,“武系审神者是时之政府为审神者做的分类,审神者分为武系和文系,武系审神者顾名思义就是武力值比一般审神者强的审神者,她们通常是隶属于时之政府中的清扫人这一部门,负责清除叛逃、投敌等一系列违规的审神者。” “成为武系审神者需要通过时之政府的考验,而武系审神者可能经历会危及生命的危险,所以武系审神者的工资、资源都比普通审神者要多上十倍,甚至更多。审神者大人,”狐之助犹豫了下,“您要成为武系审神者吗?” 曾经见过寒绯杀人现场的狐之助,并不怀疑寒绯的武力值。 “我吗?”寒绯想了想,“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窗外传来了乱的声音,“主公大人,一起出来玩呀~” 寒绯移步走向窗口,脑袋朝外探去。乱正站在下面,见她看来笑着大力挥了挥手,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些短刀,大概本丸里的短刀都跑了过来,虽然里面混进了一个来派的大太刀。 这些天差不多跟这些刀混熟了的寒绯,自然不会拒绝他们的好意,“好,我这就来。” 她一手抓着窗框,一手撑着下面,从二楼跳了出去。吓得短刀们一阵惊呼,齐齐跑过来准备用身体接住她。 寒绯避开了短刀们,落在了旁边的土地上。 “好、好厉害!”秋田握着拳,崇拜的看着寒绯。 厚有些不赞同,“大将,从二楼跳下来太危险了,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厚还真是像老妈子一样。”乱勾住了厚的脖子,撸了把他像刺猬一样的头发,“不过,主公大人从二楼跳下来那一刻,真的是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的声音偏向少女,声音甜美无比,就算是在说抱怨的话也像是在撒娇。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那么,你们要玩什么?” “嗨嗨,捉迷藏。”今剑举起了手。 萤丸鼓了鼓脸颊,“太狡猾了,捉迷藏我肯定会第一个被找到的。” “没关系没关系,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躲,保证让别人找不到你,我们就玩捉迷藏吧。”今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小胸脯,“要玩捉迷藏的举手。” 短刀们互相看了眼,慢慢的举起手来。 “那谁当鬼?”爱染问道。 “我来吧。”被硬拖过来一起玩的小夜慢慢的说道。 “诶?不要,每次都是小夜自愿当鬼,这次我们来猜拳吧。” 她急速跑向溯行军,矮身躲过了溯行军·大太刀的横扫而来的刀锋。猛地欺身上前,避开另一把大太刀的刀,惊险的让刀剑付丧神们忍不住惊呼出声。 寒绯借着大太刀的伸直的胳膊,顺势压住了他的脑袋,凌空翻了过去。用平常隐藏在旗袍下,走动时才能看见的秀长、纤细,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折断的双腿绞住了比她目前状态还矮了一身的打刀脑袋。 双腿肌肉微微绷紧,一个发力。那几乎快要被垂下来的黑发隐藏起来的打刀的脖颈,发出了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惊的让刀剑付丧神们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寒绯收回腿,踢向朝她这边袭来口衔短刀,如蛇骨般,只不过头生两角,身上缠绕着似雷电的光线的短刀。 短刀被踢飞了出去,砸在了高举着刀的打刀胸口上,连带着打刀一起灰飞烟灭了,可见其寒绯踢飞它时的力道之强。 在短刀被踢飞出去的同时,那柄可怜的被扭断脖子的打刀的脑袋也掉落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在土地上滚了几圈,露出不常见藏在破破烂烂的浪人笠下的真实面容,而后化作一团紫灰色的烟雾,凭空消散了开来。 39.酒后 此为防盗章  付丧神们瞬间噤声。 “这是我们这个月来购买的刀婶类型书籍里卖的最好的几本, 在审神者交流论坛网站上口碑也是不错的。”药研松开压制住书籍的手, 下面花哨的封面顷刻便暴/露在了付丧神们的眼中。 付丧神们:“……” 付丧神们看了看封面上拥着身着巫女服、面上系着神纸看不见面貌的少女的三日月,又抬头看了下无时无刻都捧着杯茶的三日月,陷入了沉思。 三日月留意到了众刀的目光, 他偏了偏头,爽朗地笑道:“这本我看过,写的还不错, 是我推荐的哦哈哈哈哈哈。” “……一期尼你要做什么?”药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身边蓦地站起身的一期。 一期盯着露出一角,药研被审神者压在身下的封面,双眼似乎快要喷火。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面上不忘带着弧度完美的笑容, “我去跟这位作者谈谈人生。” 药研他还只是个孩子! 顺着一期的视线看去,药研自然也看到了那张有关于他的封面。他叹了一口气,拉了拉一期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现在当务之急是商量出留下这一任审神者大人的办法吧,一期尼。” 一期半阖上眼,他揉了揉眉心,“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 不过,跟那位作者谈人生也是必需的!药研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那我就继续说了,根据这本《妖孽三日月狠狠爱:审神者小娇妻哪里逃》和这本《霸道付丧神的亿万审神者》, 还有这本《魔王独宠:全能小审神者》、《爱上极品废柴审神者》……” 药研顿了一下, 他看着面色古怪的众刀, 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付丧神们默默把雷飞了的玉钢又贴回了身体上,注视着药研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敬佩。 “根据这几本研究出来的套路,这里面留下审神者的办法无一例外都是美刀计,让审神者爱上刀,色/诱大将,开启寝当番。” 当然,里面还有些别的不可描述的内容,为确保大家不会一时冲动而导致某些不可挽回的结果,药研就将这些悄悄隐瞒了下来。 “这……”付丧神们有些迟疑。 “那我们该让谁去才好?”狮子王举手问道。 一期悄悄的向弟弟们那边挪了挪,无言的用身体挡住了他们,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而药研难得的沉默了,其实他也没有想好要让他们中间的谁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 谁都适合,谁都不适合。 还真是只能口头上说说啊,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长谷部环视了一圈众刀凝重的表情,他不找痕迹的往下拉了拉运动服拉链,露出较为白皙的锁骨。 “咳,”长谷部清了下嗓子,婉言说道:“我觉得这种事应该让有些经历的刀来。” 比如他。 “有经历的刀啊。”莺丸沉吟着,而后不解地问道:“本丸里有有经历的刀吗?” 室内一片寂静。 长谷部有些着急,又咳了声,“就是理论知识丰富的。” 石切丸若有所思,“理论知识丰富的刀的话……” 长谷部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快快快选我快选我。 “这样的话……”石切丸看向包围圈外层的一抹绿。 刀们配合的微微让开了身子,露出坐在后面的青江。 “嗯。”石切丸点了点头,打着包票,“理论知识丰富的刀。” “没错了。”付丧神们赞同不已。 “嗯?”青江不明所以的歪了下头。 * 用毛巾胡乱的擦了几把干湿的头发,寒绯将毛巾搭在了肩上,两手握着毛巾两边,哼着歌向卧室走去。 温泉是真的舒服,饭菜也是真的好吃,看不见团长也是真的高兴。 她已经决定好了要留在这里当名审神者了,毕竟在这里当这个什么审神者要比回去春雨当个海盗要强的多,无论从哪方面。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寒绯拉开了障子门,随后毛巾跌落在地,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室内。 “……抱歉,走错门了!” 寒绯果断的拉上了障子门,后退了几步数了下楼道里的房间门,确认自己没开错门后,她又拉开了门。 和方才她所看见的一样,连姿势都没有改。 身着墨蓝色白边运动服的绿色长发青年正跪坐在被褥上,而床头前点着一盏散发出粉红色灯光的灯笼,整个房间被光所笼罩着,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青年见她又拉开了门,微微加深了唇角的笑意,他轻轻歪着脑袋,看着仿佛被定格在门口的寒绯,乖巧无比。 寒绯巡瞍了一圈室内,在墙角找到了自己放置在房间内的伞。 是她的房间没有错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她的房间里? 似乎是有读心术般,青江回答道:“我名笑面青江,是来侍寝的。” 寒绯的心情顿时微妙了起来,这是什么操作?难道这也是审神者需要做的事情?未免也太h了吧! “要来做些有趣的事情吗?”青江的声音有些些黏腻,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引人遐想的无限暧昧。 “不。”寒绯正直的拒绝道。 她踏了进来,让开黑黝黝的出口,“我不需要侍寝,可以请你出去吗?” “诶?还真是冷淡呢,难道对我就没有任何兴趣吗?”青江面上笑意不改,他眨了眨青金色的眼,“如果我说我拒绝出去呢?你要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寒绯挑着眉重复了一遍,她大步走向青江,“我还能怎么做?当然是。” 她干脆利落的伸出手推倒了青江,将他压于身下,两人顺势向床铺倒去。 “哦呀哦呀,还可真是吓到我了呢,你还真是热情呢。” 青江双手被寒绯禁锢在了一起,高举过头顶。他挣了挣,没挣脱开,笑容僵了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好整以暇的看着上方寒绯倾伏下的脸,佯装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一手抓着青江的两只手腕,寒绯低头看着被她压在身下面,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洁白的被面上,刘海也微微掀了起来,露出另一只暗红色的眼的青江。 她压低了声音,手指抚上他的额头,“我这个人呢,喜好比较特殊。” 她一面说着,手指一面从青江的额头滑落到眉骨、脸颊,像是在描绘他的脸型般。膝盖也往他双腿中挤了挤,岔开他的腿。 “我很喜欢s/m哦。” 异色双瞳闪了闪,青江忽地挺身凑近寒绯的脸,“没关系,我不介意,无论是s,还是m只要你开心就好。” “……”寒绯看着近在咫尺蕴着妖异光泽的眼,忽然勾唇一笑,将他又推倒下去。 额头贴着额头,眼对着眼,谁也不甘示弱,两人呼吸缠绵在了一起。 寒绯率先占领了优势,她捏住青江的下巴,微微抬起,“这可是你说的。” 吐字之间温热的气息扑撒在了青江的唇上、下巴、脖颈上,激起一阵酥麻。 青江笑意不减,“当然。” 他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寒绯低笑了一声,松开了捏着青江下颌的手,一路滑至他紧实的腰部,而后揽住他的腰,连带着下面的被子一起。 青江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就已经被寒绯拦腰抱了起来,扔到了门外。 寒绯站在室内,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吹吹冷风,醒醒你那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吧。” 说完,她‘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青江:“……” 等了几分钟,确定寒绯不会再把门打开,青江无言的看着跟他一起被丢出来的被子跟枕头。 要回去吗? 不行,不能回去! 他刚刚都已经跟那些刀说,他出马一定手到擒来,保证没问题。 如果现在灰溜溜的滚回去的话,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他本丸第一小黄刀的脸面何存? 你当他不要脸的啊! 倏的,自楼梯而上吹来了一阵凉风,青江冷的打了个喷嚏,连忙将被褥铺了开来,把自己裹了进去,瑟瑟发抖。 不管怎么样,只要熬过这一晚,他就能稳住他小黄刀的地位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青江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有些怀疑自己要是在这里睡一晚,第二天会不会感冒。 不过,还真是冷啊。 青江又将被子裹紧了点,把自己埋了进去。 第二天。 “这是我们这个月来购买的刀婶类型书籍里卖的最好的几本,在审神者交流论坛网站上口碑也是不错的。”药研松开压制住书籍的手,下面花哨的封面顷刻便暴/露在了付丧神们的眼中。 付丧神们:“……” 付丧神们看了看封面上拥着身着巫女服、面上系着神纸看不见面貌的少女的三日月,又抬头看了下无时无刻都捧着杯茶的三日月,陷入了沉思。 三日月留意到了众刀的目光,他偏了偏头,爽朗地笑道:“这本我看过,写的还不错,是我推荐的哦哈哈哈哈哈。” “……一期尼你要做什么?”药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身边蓦地站起身的一期。 一期盯着露出一角,药研被审神者压在身下的封面,双眼似乎快要喷火。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面上不忘带着弧度完美的笑容,“我去跟这位作者谈谈人生。” 40.争夺 此为防盗章  就算有那种想证明自己还能继续走的, 也仅仅只走了两三步, 便脚一软跌坐到地上, 跟那几个难兄难弟一起傻愣愣的盯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太丢脸了。 他们慢腾腾转过身, 用双手捂住了脸, 不去看精神奕奕丝毫不见疲惫, 身体站的笔直的寒绯。 “这里就是可以回去的地方?”寒绯低下头看了眼坑, 转过头问道。 “是……是这样的没错。”长谷部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期间手肘打到了他身边的烛台切鼻子,手压在了歌仙的肚子上,手动给他们两个来了个轻伤, 惹的这两个无辜受牵连的刀对他怒目相视。 没在战场上受伤, 没被溯行军打成轻伤、中伤、重伤,反而被同伴压成轻伤, 这是什么原理? 其实长谷部你是溯行军派来的吧。 寒绯点点头,“那你们还起的来吗?” “当、然。”不愿被审神者小看, 药研手撑着地, 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还未展露出笑容,他双腿一颤, 就又摔了下去,草跟泥巴瞬间粘上了他的衣服上。 “……看起来是起不来了。”寒绯还真没想到红脸疲惫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 像是她,在战斗中疲惫了吃点东西就补回来了, 然后继续手撕敌人。 “别逞强了。”寒绯俯身抵住了欲要爬起来的青江脑袋, 轻轻一推, 青江就被迫摔回了地上,仰躺着跟翻不起身的乌龟一般。 寒绯戳了几下青江红到滴血的脸庞,把他抱了起来,而后甩到了肩膀上。 青江:“……” 青江、青江挣扎了起来。 “别乱动,再乱动就把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给扯下来。”寒绯不轻不重,警告性的拍了下青江的屁股。 被拍了屁股的青江五雷轰顶,立即安分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维护下自己的尊严,“这算是另类的情趣吗?” 再丢脸,也不可以放弃自己口上的花花! 十分满意青江乖巧的寒绯看向忍不住后退一步,僵硬着脸看着她的刀剑付丧神们,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更喜欢s♂m,青江君,你要试试吗?保证让你爽到哭。” 青江:“……”这话他没法答。 像是捡柴火,寒绯把那些没力气逃跑的刀剑付丧神们全部捡了起来,扔到自己的肩上,扛着往坑里面跳去。 至于被压在最底下的青江反应如何,就不提了,反正他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中伤。 通过沟回到本丸里,寒绯刚一从传送阵里出来,迎面就走来了几个在此等候多时的刀剑付丧神们。 他们还未走到寒绯的面前,就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肩膀上那堆成小山似,正在挺尸的青江他们,显然是被吓到了。 “主殿,这是……”一期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将药研从寒绯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寒绯抖了抖肩,在别的付丧神的配合下把肩上扛着的烛台切他们一一放到了地上,她扛着青江说道:“他们疲惫红脸了。” 一期一愣,低下头看着由他扶着,慢慢恢复体力的药研。 药研脸上的红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与他面色同色的黄。一期有些心疼,又有点欣慰,和他一样的脸色,这大概就是兄弟吧。 “喂,烛台切、歌仙还有青江都受伤了,快来搭把手,把他们送到手入室里。”和泉守扶着歌仙,朝他们这边喊道。 被寒绯放在最上面,说是怕压坏他小身板的药研差不多恢复了行动力,他让一期松开扶住他的手,抬脚向和泉守他们走去,“跟我来。” 扶着受伤了的付丧神点了点头,跟在药研的身后向手入室走去。 目送着那些刀拐进拐角,身影消失在廊腰处,寒绯这才收回了目光,拿出麻袋问道:“这些要怎么办?” “这个是什么?”听闻审神者出阵回来,用着他那慢到不行的机动和瞎了似的侦查值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找到院子赶过来的石切丸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誉。”寒绯打开了袋子口,里面发出的金光几乎要闪瞎石切丸和一期的眼。 一期从上往下看了眼麻袋的大小,难以置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誉?” 而且为什么主殿你会飘樱暴雪?!一期觉得自己大概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青江他们疲惫成那个样子了。 “就是那些溯行军掉的啊,我拿了很多。”原先还有些嫌弃‘誉’不是金子,但是寒绯还是舍不得这外表金灿灿的‘誉’,就把它们都收到了麻袋里面。 “哇,是誉,好多啊。”今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要吗?” “诶?可以吗?”今剑抬起头看着寒绯,眨巴了几下绯红色的眼睛。 “嗯,全部给你。”寒绯把麻袋往今剑怀里一放,摸着肚子看向一期,“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有,请主殿跟我来。”一期侧身,抬手示意寒绯先走。 “嗯。”比起外表看似好看的誉,寒绯还是更加喜欢白花花的大米饭。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江受了伤,提议让青江去侍寝的刀剑付丧神们再也没有提过用肉/体让审神者留下来这件事了。 他们跟寒绯相处算是挺和谐的,除了每次吃饭时都会捏着筷子,目定口呆的看着寒绯吃下一桶又一桶的米饭。 “审神者大人,”刚从时之政府回来的狐之助灵活的跳上桌子,将口中衔着的纸放在桌面上,随后坐了下来,“您的审神者手续已经办好啦,以后您就是我们时之政府属下的一员了,而在下则是您今后的式神,负责代替您与时之政府沟通交流,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寒绯瞥了一眼狐之助,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她屈指敲了下桌面,“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审神者大人每日的日课,可做可不做。”狐之助心情颇好的摇摇尾巴。 “那这上面写的武系审神者是什么意思?”寒绯指着最下面的小字。 狐之助凑近看了眼,“武系审神者是时之政府为审神者做的分类,审神者分为武系和文系,武系审神者顾名思义就是武力值比一般审神者强的审神者,她们通常是隶属于时之政府中的清扫人这一部门,负责清除叛逃、投敌等一系列违规的审神者。” “成为武系审神者需要通过时之政府的考验,而武系审神者可能经历会危及生命的危险,所以武系审神者的工资、资源都比普通审神者要多上十倍,甚至更多。审神者大人,”狐之助犹豫了下,“您要成为武系审神者吗?” 曾经见过寒绯杀人现场的狐之助,并不怀疑寒绯的武力值。 “我吗?”寒绯想了想,“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窗外传来了乱的声音,“主公大人,一起出来玩呀~” 寒绯移步走向窗口,脑袋朝外探去。乱正站在下面,见她看来笑着大力挥了挥手,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些短刀,大概本丸里的短刀都跑了过来,虽然里面混进了一个来派的大太刀。 这些天差不多跟这些刀混熟了的寒绯,自然不会拒绝他们的好意,“好,我这就来。” 她一手抓着窗框,一手撑着下面,从二楼跳了出去。吓得短刀们一阵惊呼,齐齐跑过来准备用身体接住她。 寒绯避开了短刀们,落在了旁边的土地上。 “好、好厉害!”秋田握着拳,崇拜的看着寒绯。 厚有些不赞同,“大将,从二楼跳下来太危险了,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厚还真是像老妈子一样。”乱勾住了厚的脖子,撸了把他像刺猬一样的头发,“不过,主公大人从二楼跳下来那一刻,真的是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的声音偏向少女,声音甜美无比,就算是在说抱怨的话也像是在撒娇。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那么,你们要玩什么?” “嗨嗨,捉迷藏。”今剑举起了手。 萤丸鼓了鼓脸颊,“太狡猾了,捉迷藏我肯定会第一个被找到的。” “没关系没关系,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躲,保证让别人找不到你,我们就玩捉迷藏吧。”今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小胸脯,“要玩捉迷藏的举手。” 短刀们互相看了眼,慢慢的举起手来。 “那谁当鬼?”爱染问道。 “我来吧。”被硬拖过来一起玩的小夜慢慢的说道。 “诶?不要,每次都是小夜自愿当鬼,这次我们来猜拳吧。” “嗯嗯,”秋田一边好奇的瞅着别人家的极化药研哥,一边给自家这位小白审神者做科普,“极化就是指刀剑男士去修行,回来后会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唔……修行的话还需要审神者准备修行道具一套,修行道具分别是手纸、修行道具,还有旅束装。而去修行了的刀剑男士会每隔24个小时送一封信回来,一共去三天,然后在第四天的时候回来。” 秋田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这都是时之政府发布下来的消息,具体要怎么去修行,我也不知道。” 由于本丸审神者换届的太过于频繁了,再加上在审神者之间流传的关于他们是暗堕本丸,这个对他们不利的谣言。本丸内的付丧神都选择了尽量避免出门,免得自己又哪里做错了,又无辜背上一口大锅。 41.报复 此为防盗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定是错觉吧?他貌似被公主抱了??晴天霹雳, 一个并不存在的雷劈到了他的脑袋上。 不对啊!这是真的!小狐丸蓦地挣扎了起来, 他真的被审神者公主抱了! “别乱动。”寒绯不满的拽了拽小狐丸腰后垂下来的毛茸茸的长尾巴。 “……”小狐丸一僵,白皙的脸庞慢慢染上一层薄红, 而后那红逐渐向绯红过渡,再从绯红到大红,最后演变成爆红这期间也不过短短几秒而已。 他弓起身子, 自欺欺人的捂住了脸,整个狐就像是被煮透了、煮熟了的龙虾般。 这是他刀生第一次撩人, 反被撩回来。 太丢狐了, 他该退下群了。 “哦哦, 这个姿势不错呢。”拿着最新入手的单反,陆奥守在路过寒绯和小狐丸时,余光瞟到他们目前的姿势, 眼蓦地一亮,连忙招呼着跟在他身后的前田、平野和五虎退退了回来。 拿着简陋的摄影工具的前田他们麻溜的把反光板那些往寒绯四周一摆, 随后立刻散了开来, 让陆奥守尽情的拍摄。 听着耳边不绝于耳的‘咔擦咔擦’声, 小狐丸忍无可忍,终于将捂住脸的手拿了开来。 拿开后,下一秒在他眼前放大无数倍的黑色镜头差点塞进了他的嘴里面。 还未等小狐丸有什么反应,捧着单反, 差点被镜头塞进小狐丸嘴里的陆奥守心疼的立即收回了手, 一边检查着镜头, 一边嘟囔道:“镜头应该没事吧?没碰到他的口水吧?” 小狐丸:“……” 小狐丸从寒绯的怀中跳了下来, 大步朝陆奥守走去,他伸出手,臭着张脸,“拿过来。” 陆奥守忙不迭的抱紧了单反,使劲摇了摇头,“不给。” 他又不傻,要是小狐丸把单反拿走了,单反里面那么难得一见的相片一定会被小狐丸全部删光光的。 趁着小狐丸没反应过来,陆奥守立即扬声对五虎退他们说道:“大家,快带上那些,咱们快跑!” 前田、五虎退、平野点了点头,抱着自己刚才放置在那里的工具,撒开腿准备开溜。可惜,他们只跑了几步,就被寒绯逮住了后衣领。 “抓到了。”寒绯冲呆愣住的三把短刀和善一笑。 看着乖乖的被她拎着三把短刀,她咂了咂舌,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其实寒绯也有点怀疑这些短刀是不是忘记了他们现在正在玩捉迷藏,不然怎么一个个傻的自己跑了出来。 不得不说寒绯真相了,前田他们先是满脸茫然,旋即恍然大悟的砸了一下拳头。他们是在玩捉迷藏啊!为什么会跟陆奥守到处跑? 他们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刚开始他们三个寻找躲藏点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起,就约好了一起找能藏刀的地方。然后,又正好遇到了自娱自乐正在对着个番薯猛拍的陆奥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们就被陆奥守忽悠了一起到处拍照,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和审神者玩捉迷藏这件事。 想起前因后果的五虎退红了脸,他蹂/蹑着下衣角,小声的道着歉,“抱、抱歉……我忘、忘记了。” 果然如此,寒绯心情有些复杂。 捉迷藏这么重要的事就有这么简单的被忘记吗?捉迷藏它要哭了哦!想它可是风靡小朋友圈里的不敢称第一,也勉强算得上是第二热门游戏,居然有刀一个两个的把它的存在给忘记,还自己跳出来暴/露自己的,捉迷藏是真的要哭了哦! 这边平野、前田和五虎退在寒绯的手里面耷拉着脑袋反省自己的行为,而那边小狐丸和陆奥守他们也不平静。 陆奥守抱着自己宝贝相机在小狐丸的死亡射线下,后退了几步,调头拔腿就跑,机动快的在太刀·小狐丸眼中只留下个残影。 但是就算是在夜晚眼瞎压根无法生存的太刀,小狐丸决定要努力努力下,突破自己的极限。他立即追了上去,全然不顾自己其实什么东西也看不到的眼,全凭野兽的直觉闪避着障碍物。 “别跑!”小狐丸再次抱住了阻挡在他面前的大树,他摸索了几下,懊恼的松开手,又认错了。 站在小狐丸身后的陆奥守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绕开小狐丸,向另一边走去。 大抵是只顾着前方的小狐丸,陆奥守脚下踢到了块石子,瞬间把小狐丸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小狐丸徒劳的睁大了如粢醍般的眼,凭着第六感向前一扑。 ‘哗啦——’ 是巨物入水溅起的水花声。 陆奥守一惊,探出头朝池子里一看,急忙拔高了嗓音,“不好了,小狐丸他掉进水里面了!” “什么?”三日月放下了茶杯。 一阵兵荒马乱,把在水里扑腾的小狐丸救上来确认无事后。寒绯就带着被她抓到的前田、平野和五虎退去了今剑那边。 把那三个自动送上门来的短刀往圈子里一放,寒绯便转身去找最后一把短刀——小夜左文字了。 ……貌似好像不是最后一把?又好像是最后一把吧? 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漏掉谁的寒绯晃了晃头,一眼便瞧见了和自家兄长们站在树下,抬着脑袋看着树顶的小夜。 率先发现寒绯的是宗三,“是主公啊。” 与宗三并肩而站的江雪转过头,对她行了个佛礼。 “主人。”小夜非常自觉的朝天守阁走去。 “等下,你们刚刚在看什么?”寒绯目光掠过铺在树下,上面放了一堆柿子黑白相间的袈/裟。 闻言,小夜脚步一顿,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和兄长在看长在树顶的那个柿子。”说着,他指了下真·长在树顶的那颗柿子。 那个黄透了的柿子颤颤巍巍的在最高枝的枝头上,像是在挑衅他们般摇晃着,宛如圣诞树最高的星星。可惜,就是这棵‘圣[柿]诞[子]树’秃的太过分了点,连一片叶子都没。 “想要?” “嗯。”小夜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昂起头看着寒绯,直白的把自家兄长们的事说了出来,“可是拿不下,江雪兄长和宗三兄长都试过了。” 这颗柿子树的最高枝生的太怪了,它四周连一个能踮脚的树枝都没,横向生长,完全演绎出了‘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这句话,清高的让别的树枝无法碰触,也让人觉得它高不可攀。 因着夜晚人畜不分的BUFF,江雪才跳上那枝最矮的树枝,就被柿子树长的错综乱杂、互相交错在一起的树枝给打了回来。现在脸上还残留着点被枝头打到的细小红印。 江雪失败了,就轮到宗三上了,他身为打刀在夜晚虽说是没影响,但在他顺顺利利的爬到第二高枝时,他发现自己怎么也够不到最高枝的那个柿子,就算跳起来也一样,这就很尴尬了。 尤其是在弟弟惊叹的目光下,他就更尴尬了。 宗三是想过把那个枝头直接掰下来,把柿子拿到手。可是,那枝头生的太粗了,压根掰不动,让他不得不败退,跟兄长弟弟无言的仰望着那颗柿子。 “这个不简单。”寒绯走到柿子树下,张开双臂试着抱了抱柿子树,然后扭过头说道:“你们把柿子拿走。” 江雪跟宗三对视了一眼,联手把装着柿子、沉甸甸的袈/裟抬了起来,向后走了几步。 他们只见,寒绯抱住了柿子树,随后用力一拔。 柿子树它……它、它被拔了出来! 江雪·不开心·左文字和宗三·手撕鸟笼·左文字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身材瘦小的审神者像是耍棍一样把她还要重、还要高的柿子树转了个方向,将那高枝对准了他们。 昔有鲁O深倒拔垂杨柳,今有审神者倒拔柿子树。 【划掉】#是人心的崩坏还是道德的缺失?惊!花季少女居然对柿子树做出了这种事情……#【划掉】 左文字一家脑袋里不适宜的蹦出了这样的想法,江雪瞅着还抱着柿子树的寒绯,忍不住说道:“您可以将它放下去了。” 寒绯摇了摇头,“我待会儿还要把它放回去,小夜,你不是要柿子嘛,快拿。” 小夜愣愣的点了点头,摘下‘高不可攀’的枝头上的柿子,捧在了手心里。 见小夜把柿子摘了下来,寒绯把竖直的柿子树调转了下,又插/回了因她拔出柿子树而出现的大坑里面。 “那个,”小夜拉了下寒绯的小拇指,在寒绯看过来时,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柿子,将它捧到了她的面前,他抿了下唇,“给你。” 像是黎明前的深夜的眼眸清澈见底,带着十足的执拗。 “为什么要给我?”寒绯伸手把柿子拿了过来,问道。 小夜眨了几下眼,他垂下眼,轻声说道:“这个是你拿到的,”他拘谨的又抿紧了嘴巴,迟疑了下,干巴巴的补充道:“柿子,很好吃。” 寒绯一顿,拿着柿子在衣服随意擦了几下,一点都不嫌弃柿子苦涩的表皮,她直接一口咬了下去,“嗯,很好吃。” 小夜又是一愣,他慢慢的绽出一抹小小的微笑,“嗯!” 寒绯几口把柿子解决掉了,牵起小夜的手,“好了,我们去和今剑他们汇合吧,就差你一个人了。” “嗯。”‘只差他一个’的小夜乖巧的被寒绯牵着走。 躲在草丛里,躲的肚子都叫起来的秋田一脸冷漠的抱紧了双膝。 他就知道,大家又忘记他的存在了。 “秋田。” 草丛窸窸窣窣的被人拨开,露出来人的面孔,是寒绯,“找到你了。” 秋田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她,他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42.男友 此为防盗章 这些都是做菜常用的材料, 本丸应该会有。 歌仙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还是应了下来。 小夜放下碗筷,低声说道:“我吃饱了, ”而后他抬起头, 从案座后走了出来,拉住了歌仙的手,“我帮你。” “嗯,多谢小夜。”歌仙揉了揉他的脑袋,牵着他向厨房走去。 因顾虑到大家的饭量,烛台切和歌仙在煮饭时,特意煮了一大锅。除去目前众人案桌上的饭, 锅内还有一大半。 歌仙不好把锅直接搬到餐厅, 而且就算能搬他也绝对不会搬的, 这太不风雅了!有失形象。 跟着歌仙到厨房帮忙的小夜在房内转悠了一圈, 找来了几个洗干净、平时也就用来装装蔬菜的木桶。 他扯了扯看着饭有些苦恼的歌仙衣角, 无言的把木桶往歌仙面前一递。 “哦哦, 不愧是小夜呢,真是聪明。”带着夸奖性质的摸了下小夜的头, 歌仙拿起饭勺将锅内冒着热气的白米饭一一盛进了桶里。 锅灶的容量很大,歌仙足足装了三大桶, 又拿饭勺往下摁了摁,才勉强将米饭全部装了进去。 拿纱布往木桶上轻轻一盖, 防止热气流失。歌仙转头一看, 就看见小夜用下衣摆兜着七八个鸡蛋, 手里拿着酱油跟葱。 “小夜,把鸡蛋放这上面吧。” “好。”小夜把鸡蛋一一放上了木桶上,纱布隔着米饭跟鸡蛋。 没了鸡蛋这种需要时刻注意的易碎品,小夜就轻松了很多,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抱着三个木桶的歌仙身后,进了餐厅。 座位正对着门口的寒绯瞧见歌仙跟小夜,连忙对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把木桶放到这边来。 从歌仙跟小夜离开起,就一直被寒绯盯着看的刀剑付丧神,注意到审神者视线的转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松气之余,也不免有些好奇审神者要这么饭做什么。 抱起三个木桶中的其中一个,寒绯把纱布掀开放到了一边,她拿起木桶上的鸡蛋,熟练的嗑了两个,蛋液流进香甜的米饭之中。 她又撒进酱油,将葱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筷子搅拌了下,就豪迈的直接拿着饭勺吃了起来。 “……新主人能吃下那么多饭吗?”看着寒绯抱着木桶大口大口的吃着饭,爱染进食的速度停了下来,他忍不住向旁边的萤丸问道。 “撒~谁知道呢。”萤丸咬了口厚蛋烧,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啊,吃完了。”一直盯着寒绯吃饭的秋田,看着木桶里面的米饭越来越少,直至没有后,他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好、好厉害。”五虎退眼中带着点崇拜的意味。 “呀呀,难道主公殿下还要吃不成?那么多……”小狐狸眼看着新任审神者又抱起了一桶米饭,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下面窃窃私语着,反正无非就是讶异她的饭量,寒绯懒得去听,只想快点填饱突然饿到不行的肚子。 等把桌上的饭菜解决完,寒绯的米饭也同时吃完了,她手向后一撑,舒服的吁了一口气。 ……吃、吃光了! 居然全部吃光了,刀剑付丧神们难以置信,饱含惊恐的视线,来回徘徊在空空如洗的三个饭桶跟餍足的眯起眼的寒绯之间,有些难以置信。 食量完全跟外表不符啊! “这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比起惊吓,鹤丸更多的是兴奋,他开始思考着要这么给这位新任审神者带来一个大大的惊吓。 这就被吓到了? 长谷部扫了一圈目瞪口呆的刀剑付丧神,清咳了两声,上前,“主,请问您是否已经吃饱了?” “啊……”寒绯直起身子,看着底下煤灰色头发的男人,诡异觉得他身后有一条尾巴正欢快的摇了摇去。 她摸了摸平坦依旧,完全看不出刚刚吞了三大桶米饭的肚子,“三分之一饱吧。” “没、没吃饱?!”长谷部磕磕巴巴的重复道。 寒绯诚实的点了点头,“对啊,没吃饱。” “可可是您已经……”吃了三大桶米饭了啊,长谷部受到了十足十的震惊。 “不如这样吧,主殿请用我的饭菜,我的饭菜还未曾动过。”一期面前的案桌上的饭菜如一期所说的一样,丝毫未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吃。 ……太卑鄙了!居然趁这个时候刷好感。 错失良机的长谷部在心底悔恨的捶地。 “不了,”寒绯拿着伞站了起来,她瞥了一眼一期,语重心长,“多吃点,你太瘦了。” 一期笑脸微僵,太瘦了?他? 他太瘦了??? 坐在一期对面的青江手握成拳,抵着唇‘噗嗤’笑出声来,他侧过头半捂着嘴,憋笑憋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路过他时,寒绯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笑就笑吧,憋着会内分泌失调的。” 青江:“……” “那个,请问您要去哪?”前田忐忑不安的询问道。 寒绯没回头,继续向前面走着,她摆了摆手,“去泡温泉。” 平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离开这里就好。 他提起微笑,“需要我帮您什么忙吗?搓背也好、侍奉也好,请尽情的吩咐我吧。” 闻言,寒绯的脚步一顿,回过头诡异的看了一眼乖巧的跪在那里,冲着她微笑的平野跟前田,急忙摇了摇头,拒绝了。 她又不是正太控,而且奴役小正太什么的太有罪恶感了。 * 把伞放到了狐之助所说的,独属于审神者的卧室里,寒绯在卧室里转悠了几圈,找到了狐之助说的那个什么季节调整器。 季节调整器是个大约有一张纸那么大、那么薄的透明面板,四边带着粉色的细边框。 面板上整齐有序的摆列着各个季节,各个昼夜,上面显示着目前使用的是[日常庭院]。 寒绯上下翻动了下,决定将庭院改成[秋日庭院·夜]。 点下景趣变更,外面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带着丝丝寒气的凉风透过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 没有了讨厌的阳光照拂,寒绯笑了开来,美滋滋的空着手去泡了温泉。 * 另一边,收拾好饭桌,准备开会的刀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昼夜交替吓了一跳。 比如。 石切丸走着走着,眼前突然一黑直直的撞到了墙上,还连带着拖累了他前面的山姥切。 山姥切差点被石切丸撞进了池子里面,幸亏一旁的今剑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被被。 虽然拽住了,今剑也只顶住了一小会儿。 被硬拽住的被被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大半个身体悬在半空中山姥切脸色忽地一变,他急忙对今剑摇了摇头,让他放开他。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今剑居然把这个目光看成了求救。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涨红了脸,“山姥切先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拉上来的!请放心的交给我吧。” 不不不! 山姥切听到耳边的撕裂声越来越大,他不敢动,慌张的拼命摇着头。眼睛都使抽搐了,也没将自己心中的意思传递出去,反而让今剑更加的努力。 而后,被被终于被撕裂了,今剑抓着一小块布料,茫然的看着‘扑通’一声掉进水里,丧着张脸,任由自己沉进水里的山姥切。 他扭过头,看向石切丸。 因为眼瞎撞到了墙上的石切丸脑袋上起了大包,他正摸着墙壁,一步一步谨慎的向前挪动着步伐。 今剑:“……” 而正在喝酒的三把刀,除了不动行光这把短刀,次郎跟日本号都把酒灌进了鼻腔里,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巨咳。 “哦呀哦呀,这咳嗽声还真是大呢,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不见丸。” 膝丸:“……” 膝丸忍无可忍,捧住了兄长的脑袋将扭到了自己这边来,“阿尼甲,我在这边。” “哈哈哈哈哈调皮丸你又在开玩笑了,你明明就在这里啊,我都摸在你。”髭切拍开了膝丸的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的柱子,“这才是弟弟丸。” 膝丸看着髭切笑呵呵的摸着木柱子的样子,忍无可忍,“阿尼甲,那是柱子!不是我!我才是膝丸啊!阿尼甲你记住了吗?” “别再开玩笑了,柱子丸,难道弟弟跟柱子我分不清吗?” 你就是分不清啊! 这句话膝丸不敢跟髭切说,只好委屈的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天突然黑了呢?我什么都看不见呢,还真是苦恼呢哈哈哈哈。” 片刻过后,自己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的付丧神们,终于齐聚在了点燃了蜡烛的室内。 长谷部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面前狼狈不堪的刀们,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身上粘满了土的鹤丸蔫哒哒的,“别提了,难过。” 他刚刚为了恶作剧三日月,本来十拿九稳的,结果天突然黑了下来。没想到他自己却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面,还是三日月把他拉上来的。 “……那你们呢。”长谷部看向一脸失魂落魄,裹着半块被被,浑身湿嗒嗒往下滴着水的山姥切跟头上肿了七八个包的石切丸。 “一言难尽……”石切丸摸着自己额头上的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被天黑坑了一把的刀们心有戚戚的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43.阿通 此为防盗章 ……大概会直接手撕了她吧? 寒绯摸了摸鼻尖, 有些心虚。她居然在执行任务中玩消失,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啊不, 没有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只有一个企图劝止神威和夜王凤仙, 结果被团长杀死了的云业。 寒绯还深刻的记得自己当时看到云业那个傻大个被神威毫不留情的杀死时的反应, 那时的她被吓傻了, 是真的被吓傻了。浑身发冷, 上下牙齿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再怎么说,云业也跟在神威身后那么久了,说杀死就杀死, 真的是……让她心凉透顶,也让她这个夜兔中的‘异类’感到心惊。 说起来,她之所以会答应狐之助成为审神者, 神威真的是功不可没。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在哪天也会成为弃子,会像云业那样因为没用而被神威果断的杀死。 在幼年, 寒绯就觉得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就是因为这份不一样, 让她傻到把卸下自己父亲一条胳膊,逃离家中结果倒在街头的神威给捡了回去,跟照顾自己亲大爷一样认真的照顾他。 现在想想, 不骂一句过去的自己脑残真的是对不起自己这些年受的伤。 早知道, 当初那个软软萌萌, 脸上有着婴儿肥, 可爱到让她忍不住抱起来猛蹭的小正太会变成现在这幅抖S鬼畜的模样。她当初就应该直接弄死他了事,省的长大后祸害别人,也祸害自己。 不过,她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无事于补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把自己给掐死吧?反正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神威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找不到她了。 已经差不多熟悉这个什么时之政府,审神者这个职位的寒绯就不信神威能厉害到撕破空间来找自己…… ……等等,这个貌似是个flag?不行不行,得赶快拔掉。 还未等寒绯把这个flag给拔掉,不远处就响起了一个男声。 “主公,我们出发了。”是穿着出阵装的长增弥。 准备拔flag的寒绯闻言,侧过了头,看向长增弥,“嗯,一路走好。”她的声音懒懒散散的,一点少年人的活力都没有,活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自从跟她出阵的刀剑意识到再带着她一起出阵,是真的要红脸一辈子,就严禁她再出阵了。 得到了主公祝福的长增弥点了点头,转过身调整起时空坐标,而后让开位置,让队友们跟他站到一块儿,一起被金光笼罩着,等待着被传送至溯行军出没的地图里去。 “出阵啊……真是好呢……” 寒绯翻了个身,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后的秋田,在五虎退的惊呼声中顺手捞起趴在她身上,刚才差点因她突如其来的翻身动作而滚到地上的小老虎。 “给。”寒绯把小老虎递给了五虎退,旋即看向望着时空转换器一脸艳羡的秋田,她忽的问道:“想去吗?” “诶?”秋田一愣,低下头看着寒绯的眼,他缓缓摇了摇头,扣着自己的短裤,轻轻的说道:“我不适合啦。” 不是不想去,是‘不适合’。 “为什么?”带着刀剑付丧神们把六图、七图全部刷了一遍,还掉了把数珠丸,去时刀剑付丧神樱吹雪,回来后她樱暴雪的寒绯不解的问道。 在寒绯的眼中那些什么溯行军、检非违使、五花枪、蜘蛛、苦无都十分的弱鸡,居然连她的一击都接不下来。 “我很弱……”秋田不再扣短裤边了,反而扣起自己的指甲来,粉红色的头发拉耸着,使他看起来有点像是被主人训斥了而委屈的折下耳朵的秋田犬。 看的寒绯心一动,猛地翘起身。双手摸上秋田的脑袋,使劲的揉了揉,直接把秋田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发梢乱糟糟的四处翘着。 秋田没想到寒绯会这样揉他的头发,整个人都被揉懵了,蓝粉色的眼眸湿漉漉的,像是初生的小鹿一般,澄澈一片。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去。”寒绯看着秋田那双懵逼的双眼,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没忍住她又摸了几下。 秋田猛然回过神来,他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揪住了寒绯铺散在木板上的旗袍一角,“可、可是……” 他以前也曾被前任审神者带着出阵过,然而还没有解决掉第一波敌人,他的小队就因他重伤而被迫回归本丸了。 因此,他再也没有出过阵,也不敢提自己想要出阵。在他看来,大家会没有斩杀掉敌人,都是因为他这个‘拖后腿’的,而且……还会白白浪费那些珍贵的资源,即便审神者、大家都说没关系,不是他的错。 寒绯反手握住秋田的手,有些蛮横的宣布道:“没有什么可是的,我说能带你出阵就能带你出阵。” 既然她都能带六个红脸红到下一秒仿佛快要爆炸的刀剑付丧神上阵,哦不,让他们六个在旁边观战,自然也能带个小短刀了。 抓了抓头发,寒绯有些犹豫,但在看见秋田那双如晴空下盛开着樱花的眼,她一咬牙,僵硬着脸安慰道:“你不弱。” 除了安慰过小神乐外,寒绯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安慰过什么人。最多就是把对方殴打一顿,让对方醒醒脑子,比如某个假发,再比如某个卷毛。 不过,她这个也不算是安慰吧?短刀本身就不弱,狐之助跟她科普的时候说过短刀在夜战很强,日战不行。而上次去打六图跟七图的时候,她用的还是先前配置的刀——青江、药研、长谷部、歌仙、烛台切。 其中,烛台切全程抓瞎就不提了。但这六人中唯一让寒绯侧目的就是药研,他居然能在她手下抢到两个溯行军头,机动极快。 “你在夜战很强。”寒绯憋了几下,最后干巴巴的吐出这几个字眼,看的缩在一边的狐之助都着急。 怕被小老虎们围攻被迫洗毛,狐之助蹲的远远的,见五虎退抱着小老虎们,这才敢上前来,缩头缩脑的,一看就不想是个什么好狐狸。 “秋田大人,审神者大人说的没有错,您、以及短刀们在夜战中很强。”可惜遇到了这么个审神者,连个人头都拿不到了,后面这一句话狐之助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吐槽着。 “你说什么?”寒绯捏了几下狐之助竖起的耳朵,半是威胁半含笑意的问道。 狐之助打了个激灵,“在下、在下在下在下说可……”它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明明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急忙改口道:“没有啊。” 它故作萌态,像是撒娇般蹭了蹭寒绯的掌心,趁机努力挤出泪,随即抬起头,用被水汽润湿了的眼看着她。 寒绯冷眼旁观,她温柔的撸了几下狐之助的头,笑着说道:“你继续表演,我看着呢。” 即便脑袋再怎么被温柔的抚摸着,狐之助还是觉得审神者下一秒要捏爆它的脑袋,它可怜兮兮的说道:“在下没有表演。” “哦,可惜遇到了这么个审神者。”寒绯笑的越发温柔,然而在狐之助眼中,就是三途川在对它招手问好。 “在、在在在下没有说过这句话!” “嗯,你是没说过,你在心里说了。” “……为什么审神者大人您会知道!”这句话一脱口,狐之助就知道不妙了。 “我看了剧本,顺便复制黏贴了这段。连个人头都拿不到了,后面这一句话狐之助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吐槽着。”寒绯斜睨了狐之助一眼。 “……剧本?为什么在下看不到?” “因为你就是个狐狸啊,而我,活到大结局,跟男主手拉手为爱鼓掌的女主角。”寒绯像拍皮球一样拍了下狐之助的脑袋,“我跟秋田要出阵,待会儿有人问起我们,你就这样告诉他们。” “咦咦咦?请等下!”狐之助咬住了寒绯的衣角,制止住寒绯前进的脚步后,它低下头爪子在地上扒拉了下,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幽光的半透明屏幕凭空出现。 狐之助抬着爪子在屏幕上摁了几下,屏幕又跳出几个独立的界面屏幕,“审神者大人,”它抬头看着耐心等它的寒绯,“长增弥大人他们还没有归来,如果您要出阵的话,还需要等上三十分钟左右,那时长增弥大人他们应该解决完敌人回本丸了。” 狐之助目前使用的黑科技,是时之政府研发的。起先这个黑科技是时之政府大型宣传片《刀剑乱舞—活击》里狐之助才能使用的,后面因为《刀剑乱舞—活击》这个宣传片黑科技黑的太过分了,看的审神者嫉妒的质壁分离,纷纷要求更改。 当然,最先也不是要求更改狐之助,而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举个栗子,夜战飞起来一击打出月亮灭掉敌人,完全不像个老年刀的高速六花三日月;自称在雷击下会更强,徒手手撕了大量溯行军的大典太;还有一出场就转圈圈的鹤丸。 哦,虽然他们都比自家的刀黑上一度,像是从非洲来的,但审神者们表示不嫌弃啊! ……虽然《刀剑乱舞—活击》里的鹤丸毛少了点,【划掉】看起来跟秃了似的【划掉】,大不了多花点钱,给鹤丸买个特上·生发素。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嘛,我秃了我也变强了。 除此之外,《刀剑乱舞—活击》中担任审神者一职的那个性别不明的审神者,让审神者更嫉妒,就单单只看食堂那一部分,活击审神者貌似把刀帐似乎都集齐了,嫉妒的她们想要举起鱼叉叉死那个官方允准上岸的海豹。 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地啊!地啊! 三日月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天守阁,看大小,审神者们怀疑那个天守阁占地跟她们本丸差不多大了。还有修刀,活击审神者拿黑科技修刀,伤分分钟好。她们呢?还在苦兮兮的自己拿着打粉棒给受伤的刀剑挨个修复,受伤的要是大太刀,她们还要修上一天。 44.崩掉 此为防盗章 热情? 长谷部目光一凝, 视线滞留在青江起着红点点,似乎是吻痕的脖子上。 其实那是青江昨天晚上被蚊子咬的, 他哪知道为什么入了秋,还有那么蚊子。 “哎呀哎呀,都害的我有些感冒了,还真是拿主人没办法呢。”的确, 此时的青江声音比往常有些沙哑,脸上还晕着抹浅红。 宠溺又炫耀的语气,让长谷部忍了忍, 才忍住没拔刀冲上去, 把青江给压切掉,变成玉钢。 “嗯, 看起来这个计划还是很有效果的。”药研满意的点了点头,“待会儿到手入室这边, 我给你配点感冒药, 要是把感冒传染给大将就不好了。” “那这么说来, 可以安排下一位寝当番刀选了?”身着一身像是良家妇女和服的宗三幽幽的问道。 他的脸色有些病态,有着一如既往的消沉气息,“以色侍人真的好吗?嘛, 总比笼中鸟好吧?” 他似是嘲讽般, 低笑了一声。 江雪睁开半阖起的眼, 转过头看了一眼宗三, 他叹息了声, 又垂下了眼, 转动着念珠。 “宗三哥。”小夜抓住了宗三掩在袖子中的手,幽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许认真的神色。 “……抱歉,失言了。”宗三对自家小弟一向是很宠溺,他揉了揉小夜的头发,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我觉得这位人选应该选择一个有责任心、温柔的。”长谷部暗搓搓的暗示道。 “的确。”一期点了点头,他挺直着腰,跪坐着,“不过下一位侍寝人选还需慎重点选择。” 莺丸沉吟片刻,“再贸然挑选别人来寝当番,可能会惹审神者不快。” 本来选择青江,也是硬着头皮试试运气的,毕竟在本丸里论说黄段子和理论经验,还真没有刀能比得上青江。 青江右眼皮疯狂跳动着,像是要跳离他的眼睛一样,让他心中升起了一种特别特别不妙,比被本丸两把神刀抓去净化身心、清除污秽时还要不妙的预感。 这种预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拔腿逃离这里,但是!如果在这里退缩了,那他本丸第一小黄刀的尊严何在? 药研闻言,若有所思,“那今晚还是让青江先生去侍寝吧,毕竟从某种程度上,青江先生跟大将也是很熟悉的吧。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青江先生。” “……”青江觉得自己可能要从笑面轻僵极化成笑面轻僵·极了。 “诶?”乱侧过脸,轻轻发出声意味不明的感叹声。 厚捏着下巴,“那这么说来,应该今天要准备份红豆饭了。” 秋田疑惑的说道:“不需要准备两份吗?” “可是现在已经迟了吧?这个不是要第一次过后就要吃嘛?”平野说道。 前田想了想,“红豆饭这个算是心意吧?只要到了不就可以了?” 五虎退揉了几下已经吃的肚皮都胀起来的小老虎,加入了兄弟们之间的谈话,“现在应该是要拜托、托烛台切先生和歌仙先生做红豆饭吗?” “说的也对。”短刀·藤四郎们齐齐点头,看向烛台切和歌仙。 烛台切不明所以,“为什么煮红豆饭?” “诶?烛台切先生你不知道吗?”短刀们一脸的讶异,仿佛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煮红豆饭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一期接过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是不太清楚,能请你们能解释一下吗?” “这倒是可以。”短刀们对视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煮红豆饭的由来,如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倒的一干二净。 原来煮红豆饭是为了庆祝某些重大喜情,比如女孩子来初潮了、破/处、结婚、生子等,而其中‘来吃红豆饭吧’音同‘来庆祝吧’。 听完了这并不想知道的科普的刀们心情复杂无比,为什么你们那么熟练? 青江:所以,他为什么也要吃? 看着刀们离的七七八八了,安定用手肘捣了捣身边有些失魂落魄的清光,他悄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最希望引起审神者注意的清光这次居然会安静如鸡,这让安定觉得新奇之余,更有些担心。 “……没、没什么。”清光抬起头,眼下那两个大大黑眼圈瞬间暴露在了安定眼下,他勉强扯起了嘴角。 被清光那宛如熊猫的眼睛吓了一大跳,安定晃了晃又有些失神的清光肩膀,焦急的连连问道:“你真的没事吧?清光。” “我真的没事,休息下就可以了……”清光拂开安定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恍惚着站起身。 由于寒绯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清光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寒绯那狰狞到扭曲的恐怖面容,吓得他昨天晚上失眠了一宿。 “加州清光!”安定随意收拾了几下他们案桌上的碗筷,气呼呼的跟了上去。 * 寒绯在本丸里里外外随意晃荡了几圈,在心里大致勾勒出了本丸平面图,她就反身向本丸里走去。 途经一座单独隔出来屋子,寒绯听到里面传来的沉闷的木头碰撞声,还有脚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怀着好奇的心理,她脱下脚上的布鞋,赤着脚上了木板。 房屋的大门是开着的,明亮的白炽灯光从里散发了出来,将那一片黑暗照的莹莹。 寒绯走了过去,屋子里面摆设类似于她在地球上见过的武道场之流,而灰白肃穆的墙壁上挂满了长短不一的木刀。 再向里看去,唯一比其他地方高上一层的阶梯墙壁上挂着一副毛笔字,字迹铁画银钩、狂傲不羁,还有些潦草,上书:明镜止水。 往里面凹的,没有遮挡物的小隔间上挂着两长一短的画作,下面榻榻米上还放置了两根长烛台,烛台上的蜡烛正燃烧着。 至于,吸引了寒绯过来的那些细小声音,正是对立站立在屋子中间,手持木刀的长曾祢跟蜂须贺发出的。 两人互相警惕着,脚步跟随着对方移动而移动着,忽地蜂须贺猛地向长曾祢防守薄弱的地方刺出一刀。 长曾祢险险躲过,又低下头避开了蜂须贺再次攻击,而后用刀架住了蜂须贺横劈过来的刀。 两人的战斗陷入胶着状态。 武士?寒绯蠕动了几下唇,无声的说道。 目光紧盯着又再次缠斗在一起的两刀,寒绯不自觉的向前踏进了一步。 她甫一踏入,盘腿坐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摸着龟吉的浦岛就敏锐的转过了头。 “主公。”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浦岛这声叫喊,立即让正在交战的蜂须贺和长曾祢停了下来,各自放下了刀,向寒绯打着招呼。 方才蜂须贺一直是背对着她,跟长曾祢打斗的,她又全神贯注的沉迷在他们战斗中,所以当寒绯将目光移到了他脸上时,深深的震惊了。 那张脸! 那pikapika的金色盔甲! 寒绯肃然起立。 “黄、黄金圣斗士?”她磕磕巴巴的说道:“穆穆穆穆、穆先生?” 蜂须贺微微皱起眉,“我是蜂须贺虎彻,希望你不要把我和赝品混为一谈。” 他的口气有些不太好,但行为举止上却挑不出任何错来。 “不是穆先生?”寒绯上下打量了下,虽然蜂须贺外表跟穆有些相似,但是那标志性的豆豆眉却没有。 这让寒绯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她就又打起了精神,“那你是什么星座的圣斗士?” 浦岛瞥见蜂须贺微僵的表情,连忙打着圆场道:“主公,你是来视察的吗?” “啊不,刚刚路过这里听到了些声音就进来了,看到了一场非常精彩的战斗呢。”寒绯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蜂须贺脸色稍霁,“能让你觉得精彩,这是我们的荣幸,不过正品虎彻的光彩还未全部放出,接下来的战斗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不了,”寒绯越过长曾祢,将视线放在了后面墙上挂着的木刀上,跃跃欲试,“我要跟他打一场。” 长曾祢被指着,一向爽直粗犷的脸上浮上了错愕二字,“我?”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像个呆头鹅一般。 蜂须贺看了眼长曾祢,上前,“不如由我和你对打吧?” 蜂须贺倒不是担心长曾祢,只是担心长曾祢下手没个轻重,又不肯放水。让眼前这位与他们体格相对比而言,显得小鸟依人的审神者哭鼻子。 而且再说了,他可是虎彻正品,论和审神者对打,也轮不到长曾祢这个赝品来。 “不,”寒绯摇了摇头,站在了木刀前,寻找着适合自己使用的木刀,“我要和他对战,他刚刚用的刀法让我觉得很眼熟。” 她从刀架上拿下了把太刀,掂了掂,又放了回去。 见事情大概没得商量,长曾祢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我使不出漂亮华丽的剑术,但还是请和我比试吧。”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在什么地方不着痕迹的放水了。 “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来。”寒绯取下木刀中最长也是最大的一把大太刀,回过头认真的说道。 偏移了的视线与下方的三日月和莺丸明晃晃带着看好戏的眼睛接触,小狐丸这才惊觉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45.歌声 此为防盗章 屋子里一片漆黑, 一个黑色竖长的椭圆形正大大咧咧的立在房间的正中央, 寒绯一眼扫过去的时候,差点没被吓的一大跳。 “……明、石?还是说是伏见O比古?”她凑了过去,看着闭着眼睛正在睡觉的青年脸庞有些迟疑, 她跟这位接触的并不多,大多数情况下她看到的都是对方在睡觉。 “是主人啊……”明石慵懒的半睁开眼,整个人躺在睡袋里,只有个脸露了出来, 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没干劲才是我的卖点啊,就算我和那位被称为猴子的伏见O比古长的再像, 也不可以把这个当成卖点……” 他歪着头, 想了下, 继续说道:“还有那个什么《魔鬼O人》里面的二哥, 嘛……算了,只要你对我不要太严格, 无论是和我撞人设的伏见O比古,还是抖S的逆卷O司,我都无所谓。” 曾经第一次看到明石, 就把他误认成伏见O比古的寒绯抽了两下嘴角,其实她觉得明石的懒癌比伏见O比古还严重, 这才说几句话啊, 他都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不是, 你醒醒, 先别睡。”寒绯捧住了明石的脸,大力摇晃了几下,把他眼皮子又晃开了后,才问道:“你看到萤丸跟爱染了吗?” “萤丸……爱染……”明石懒懒的拉长了声音,他黄绿色与红色混色的双色瞳慢吞吞的转到左边去,“我好像有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他们应该藏在屋子里面吧?我也不太清楚……可以让我休息了吗?主人。” “嗯。”得到了满意答案的寒绯爽利的放开了明石的脸,开始在来派的部屋里翻找起萤丸跟爱染这两把刀。 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爱染俯下身看了眼下面的状况,寒绯还在翻找可以藏人的柜子那些,压根没有注意到她要找的刀目前正躲在房梁上,暗搓搓的偷看她。 “怎么样了?”萤丸双手双膝都贴在木面上,放缓着动作,凑到了爱染的身边,用着比起气音更像是唇语问道。 爱染收回脑袋,对萤丸作了个嘘的动作,拉着他回到了刚开始蹲着的地方,这才小声说道:“国行那家伙已经把我们暴/露了,现在主人貌似不知道我们躲在哪里,正在下面翻箱倒柜的找我们呢。” 原先他们看到明石在屋子里面,还不准备躲在这里的。但是忽然想起明石是把太刀,在夜晚根本看不见,再加上人类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爱染就带着萤丸放心大胆的躲在了这里。 还以为审神者一定想不到这里呢,或者是就算想到了这里,看到明石在这里就会觉得他们不可能躲在这里,然后离开。 没想到,寒绯居然会停留在这里这么久,还在认真的到处找寻他们。这让爱染有些慌了,他们就算躲在一般人都上不来的房梁上,按照审神者那么认真的找法,她找到他们也是迟早的事。 “国行那家伙。”萤丸握紧了拳头,磨了磨牙,决定下次一定要认认真真的监督他完成所有的内番任务,绝对不心软。 爱染伸长了脖子,瞥了一眼下方正在翻最后一处的寒绯,他忧心忡忡的问道:“主人快找完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萤丸认真的思考了下,对爱染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耳朵贴过来,“待会儿我会吸引住主人的注意力,国俊你就乘机逃跑吧。” 爱染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握住了萤丸的手,语气有些急,“我这么可能会丢下阿萤你一个人独自逃跑呢,要逃我们一起逃。要不然这样吧,我来吸引主人的注意力,阿萤你跑吧。” “笨蛋。”萤丸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一个人被抓总比两个人一起被抓好吧,而且我可是大太刀,可是很强的呢!只要你没有被抓到,这个游戏就还没有结束。” “阿萤,我一定会带着你的份努力活下去的!”爱染被感动的泪汪汪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个游戏而已,用不着这么夸张。 “好了,等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就冲到门那边,拼命跑,我会帮你拖着主人的。”萤丸挪着脚,走到房梁的边沿。 “三!”萤丸跳了下去。 “等……”爱染猫着身有些慌张,萤丸直接跳到了‘三’,让他压根来不及反应。 萤丸一出声,寒绯就立刻转过了头,冲到他的身边。 “抱歉。”萤丸死命抱住了寒绯的腰,冲房梁上的爱染大声喊道:“国俊你快跑!” 陷入慌乱中的爱染下意识的遵从着萤丸的吩咐,跳到了地上朝门外冲去。 萤丸对这一招还是蛮有信心的,如果寒绯一定要追爱染的话,就势必要把他从腰上撸下来,这中间还要花上许多功夫,足够爱染这个短刀逃跑了,毕竟他可是打击81的大太刀啊。 假如审神者不追,爱染就可以顺利的逃跑,他也可以直接松开寒绯的腰,乖乖去圈里面蹲着。而且这两个办法无论选择哪个,他都赚了。 当然,赚了的前提是爱染跑掉了。 寒绯低头看了眼,死死的环住她腰,将脑袋埋进她怀中看不见脸的萤丸,又抬头看了眼奋力逃跑的爱染,有些好笑。 这两个家伙居然跟她玩计谋。 寒绯也不追,饶有兴致的看着爱染将要逃离她的视线内,这才不慌不忙的动了手。 她用脚尖挑起不知道是不是保养好了刀后,忘记收起来的丁子油瓶子,寒绯一把抓住,将它投掷了出去。 夹带着烈烈疾风,瓶子快速飞了出去,直击中爱染的后脑勺,把他给击倒了。 爱染,扑街。 感觉到寒绯情况不对,刚抬起头便目击到这一幕的萤丸:“……” 喵喵喵喵喵喵?这是什么操作??这也可以?你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拎起见势不妙想要自己逃跑的萤丸后衣领,寒绯走到扑街了的爱染身边,抓起他的衣领,将他夹在了咯吱窝下,笑着向乱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把企图逃跑的萤丸和爱染放到了今剑他们身边,她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唔……现在还差小夜、五虎退、前田、平野他们了…… ………… ……等等,貌似有哪里不对?貌似漏了一个人。 寒绯皱了皱眉,努力的回想了下,却始终想不起自己数漏了谁。 “姬殿。”三日月看着低头沉思着,第N次绕到他们面前的寒绯,忍不住唤道。 “是三日月啊……”寒绯抬起头。 “姬殿是有什么心事吗?” 寒绯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不妨坐下来一起喝喝茶?”三日月向寒绯发起邀请。 “不……”寒绯扫了一眼多出来的小狐丸,原本想要拒绝,但看到小狐丸身边的油豆腐后就将拒绝的话给咽了下去,“好啊。” 她饿了。 嗯……找人等吃饱了再找也不急。 一屁股坐上三日月跟莺丸给她腾出来的位置上,寒绯就侧过头盯着油豆腐猛看,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主人要吃吗?”小狐丸将盛着油豆腐的盘子往寒绯那边推了推。 生下来就不知道客气是什么,在美食面前就更不客气的寒绯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用牙签叉起一块塞到了嘴里。 美味!好吃!人间美味! 油豆腐被做成正正好一口的大小,塞进嘴里绝对不会嫌大也不会嫌小。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溅,白味增的鲜美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豆腐表皮富有嚼劲,内里却嫩到不行,口感极好,让人吃了还想吃。 肉疼的看着寒绯一叉一个的把他最喜爱的油豆腐全部塞进嘴里,小狐丸快要挂不住脸上的笑,忍痛问道:“主人,油豆腐好吃吗?” 寒绯疯狂点头,口齿不清的说道:“好吃,特别好吃!” 小狐丸看着寒绯这幅模样,转了转眼珠,有意逗弄她,就故意问道:“我听错了吗?是想要公主抱……吗?” 吞下口中最后一口油豆腐,寒绯点了点头,撸了下并不存在的袖子,站起身来,“可以啊,来吧。” 小狐丸一愣,低笑着也站了起来,壮硕的胸肌隐隐约约露了出来,他微微俯下身去,“那么,我就失礼……” 嗯? 嗯??? 小狐丸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脚貌似悬空了,而他所看到的视线也与之前发生微妙的变化,硬是要形容下的话,大概就是三十岁的魔法师跟五十岁的魔导师的区别。 不对啊!这个剧本貌似有哪里不对啊! 寒绯刚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药研抢了个先。 他算是粗鲁的拿下绷带怪人的手,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又想被重新包扎一遍了?” 绷带怪人突地打了个冷颤,他讪笑,“不不不,不必了,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哦?挺好的?呵,既然这样,那你继续乱动弹,要是本体碎了,我看你去哪里哭去。”在跟医术有关的方面,药研的气场莫名的大了起来。 看着阴沉着脸,还在微笑的药研,被笼罩在他一米八气场中的鹤丸,心虚的将手缩回了被子里。 “咳,不说这个了。”鹤丸转了转眼珠,他努力的押长了脖子去看药研身后的寒绯,还趁着药研不注意,对她挥了挥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手。 他狡黠一笑,“哟,新任审神者,我是鹤丸国永,被我这幅样子吓到了吗?” 寒绯诚实的摇了摇头,鹤丸只不过被包成个木乃伊而已,又不是什么断肢残骸了,她还不至于会这给被吓到。 而且就算躺在她面前的是一段碎肉,她也会面不改色的对它打声招呼。 “那,还真是可惜啊。”鹤丸脸都被绷带给蒙住了,看不出什么可惜的表情,倒是声音里带着丝笑意,不像是在可惜。 46.吐槽 此为防盗章 好无聊啊。 她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 一边胡思乱想着发现自己不见后, 那个魂淡团长还有阿伏兔可能的反应。 …… ……大概会直接手撕了她吧? 寒绯摸了摸鼻尖, 有些心虚。她居然在执行任务中玩消失,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啊不, 没有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只有一个企图劝止神威和夜王凤仙,结果被团长杀死了的云业。 寒绯还深刻的记得自己当时看到云业那个傻大个被神威毫不留情的杀死时的反应, 那时的她被吓傻了, 是真的被吓傻了。浑身发冷,上下牙齿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再怎么说,云业也跟在神威身后那么久了, 说杀死就杀死, 真的是……让她心凉透顶, 也让她这个夜兔中的‘异类’感到心惊。 说起来, 她之所以会答应狐之助成为审神者,神威真的是功不可没。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在哪天也会成为弃子,会像云业那样因为没用而被神威果断的杀死。 在幼年, 寒绯就觉得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就是因为这份不一样, 让她傻到把卸下自己父亲一条胳膊, 逃离家中结果倒在街头的神威给捡了回去, 跟照顾自己亲大爷一样认真的照顾他。 现在想想, 不骂一句过去的自己脑残真的是对不起自己这些年受的伤。 早知道, 当初那个软软萌萌,脸上有着婴儿肥,可爱到让她忍不住抱起来猛蹭的小正太会变成现在这幅抖S鬼畜的模样。她当初就应该直接弄死他了事,省的长大后祸害别人,也祸害自己。 不过,她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无事于补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把自己给掐死吧?反正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神威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找不到她了。 已经差不多熟悉这个什么时之政府,审神者这个职位的寒绯就不信神威能厉害到撕破空间来找自己…… ……等等,这个貌似是个flag?不行不行,得赶快拔掉。 还未等寒绯把这个flag给拔掉,不远处就响起了一个男声。 “主公,我们出发了。”是穿着出阵装的长增弥。 准备拔flag的寒绯闻言,侧过了头,看向长增弥,“嗯,一路走好。”她的声音懒懒散散的,一点少年人的活力都没有,活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自从跟她出阵的刀剑意识到再带着她一起出阵,是真的要红脸一辈子,就严禁她再出阵了。 得到了主公祝福的长增弥点了点头,转过身调整起时空坐标,而后让开位置,让队友们跟他站到一块儿,一起被金光笼罩着,等待着被传送至溯行军出没的地图里去。 “出阵啊……真是好呢……” 寒绯翻了个身,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后的秋田,在五虎退的惊呼声中顺手捞起趴在她身上,刚才差点因她突如其来的翻身动作而滚到地上的小老虎。 “给。”寒绯把小老虎递给了五虎退,旋即看向望着时空转换器一脸艳羡的秋田,她忽的问道:“想去吗?” “诶?”秋田一愣,低下头看着寒绯的眼,他缓缓摇了摇头,扣着自己的短裤,轻轻的说道:“我不适合啦。” 不是不想去,是‘不适合’。 “为什么?”带着刀剑付丧神们把六图、七图全部刷了一遍,还掉了把数珠丸,去时刀剑付丧神樱吹雪,回来后她樱暴雪的寒绯不解的问道。 在寒绯的眼中那些什么溯行军、检非违使、五花枪、蜘蛛、苦无都十分的弱鸡,居然连她的一击都接不下来。 “我很弱……”秋田不再扣短裤边了,反而扣起自己的指甲来,粉红色的头发拉耸着,使他看起来有点像是被主人训斥了而委屈的折下耳朵的秋田犬。 看的寒绯心一动,猛地翘起身。双手摸上秋田的脑袋,使劲的揉了揉,直接把秋田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发梢乱糟糟的四处翘着。 秋田没想到寒绯会这样揉他的头发,整个人都被揉懵了,蓝粉色的眼眸湿漉漉的,像是初生的小鹿一般,澄澈一片。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去。”寒绯看着秋田那双懵逼的双眼,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没忍住她又摸了几下。 秋田猛然回过神来,他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揪住了寒绯铺散在木板上的旗袍一角,“可、可是……” 他以前也曾被前任审神者带着出阵过,然而还没有解决掉第一波敌人,他的小队就因他重伤而被迫回归本丸了。 因此,他再也没有出过阵,也不敢提自己想要出阵。在他看来,大家会没有斩杀掉敌人,都是因为他这个‘拖后腿’的,而且……还会白白浪费那些珍贵的资源,即便审神者、大家都说没关系,不是他的错。 寒绯反手握住秋田的手,有些蛮横的宣布道:“没有什么可是的,我说能带你出阵就能带你出阵。” 既然她都能带六个红脸红到下一秒仿佛快要爆炸的刀剑付丧神上阵,哦不,让他们六个在旁边观战,自然也能带个小短刀了。 抓了抓头发,寒绯有些犹豫,但在看见秋田那双如晴空下盛开着樱花的眼,她一咬牙,僵硬着脸安慰道:“你不弱。” 除了安慰过小神乐外,寒绯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安慰过什么人。最多就是把对方殴打一顿,让对方醒醒脑子,比如某个假发,再比如某个卷毛。 不过,她这个也不算是安慰吧?短刀本身就不弱,狐之助跟她科普的时候说过短刀在夜战很强,日战不行。而上次去打六图跟七图的时候,她用的还是先前配置的刀——青江、药研、长谷部、歌仙、烛台切。 其中,烛台切全程抓瞎就不提了。但这六人中唯一让寒绯侧目的就是药研,他居然能在她手下抢到两个溯行军头,机动极快。 “你在夜战很强。”寒绯憋了几下,最后干巴巴的吐出这几个字眼,看的缩在一边的狐之助都着急。 怕被小老虎们围攻被迫洗毛,狐之助蹲的远远的,见五虎退抱着小老虎们,这才敢上前来,缩头缩脑的,一看就不想是个什么好狐狸。 “秋田大人,审神者大人说的没有错,您、以及短刀们在夜战中很强。”可惜遇到了这么个审神者,连个人头都拿不到了,后面这一句话狐之助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吐槽着。 “你说什么?”寒绯捏了几下狐之助竖起的耳朵,半是威胁半含笑意的问道。 狐之助打了个激灵,“在下、在下在下在下说可……”它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明明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急忙改口道:“没有啊。” 它故作萌态,像是撒娇般蹭了蹭寒绯的掌心,趁机努力挤出泪,随即抬起头,用被水汽润湿了的眼看着她。 寒绯冷眼旁观,她温柔的撸了几下狐之助的头,笑着说道:“你继续表演,我看着呢。” 即便脑袋再怎么被温柔的抚摸着,狐之助还是觉得审神者下一秒要捏爆它的脑袋,它可怜兮兮的说道:“在下没有表演。” “哦,可惜遇到了这么个审神者。”寒绯笑的越发温柔,然而在狐之助眼中,就是三途川在对它招手问好。 “在、在在在下没有说过这句话!” “嗯,你是没说过,你在心里说了。” “……为什么审神者大人您会知道!”这句话一脱口,狐之助就知道不妙了。 “我看了剧本,顺便复制黏贴了这段。连个人头都拿不到了,后面这一句话狐之助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吐槽着。”寒绯斜睨了狐之助一眼。 “……剧本?为什么在下看不到?” “因为你就是个狐狸啊,而我,活到大结局,跟男主手拉手为爱鼓掌的女主角。”寒绯像拍皮球一样拍了下狐之助的脑袋,“我跟秋田要出阵,待会儿有人问起我们,你就这样告诉他们。” “咦咦咦?请等下!”狐之助咬住了寒绯的衣角,制止住寒绯前进的脚步后,它低下头爪子在地上扒拉了下,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幽光的半透明屏幕凭空出现。 狐之助抬着爪子在屏幕上摁了几下,屏幕又跳出几个独立的界面屏幕,“审神者大人,”它抬头看着耐心等它的寒绯,“长增弥大人他们还没有归来,如果您要出阵的话,还需要等上三十分钟左右,那时长增弥大人他们应该解决完敌人回本丸了。” 狐之助目前使用的黑科技,是时之政府研发的。起先这个黑科技是时之政府大型宣传片《刀剑乱舞—活击》里狐之助才能使用的,后面因为《刀剑乱舞—活击》这个宣传片黑科技黑的太过分了,看的审神者嫉妒的质壁分离,纷纷要求更改。 当然,最先也不是要求更改狐之助,而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举个栗子,夜战飞起来一击打出月亮灭掉敌人,完全不像个老年刀的高速六花三日月;自称在雷击下会更强,徒手手撕了大量溯行军的大典太;还有一出场就转圈圈的鹤丸。 哦,虽然他们都比自家的刀黑上一度,像是从非洲来的,但审神者们表示不嫌弃啊! ……虽然《刀剑乱舞—活击》里的鹤丸毛少了点,【划掉】看起来跟秃了似的【划掉】,大不了多花点钱,给鹤丸买个特上·生发素。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嘛,我秃了我也变强了。 47.长泽 此为防盗章 青江一喜, 准备现场表演个鹞鸽翻身,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他发现他面孔距离地面仅仅只有几厘米。就算他身体再怎么柔软, 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刻来个紧急转身, 顶多就是调整个姿势, 避免身体重要部位受伤。 就在青江打算认命时,他的眼角余光处忽的出现只手。 那手拉住了青江胳膊,像是锁拷一般有力、稳稳当当的制止了青江向前摔的身体。而后,那只不知道主人是谁的手,猛地发力将他从摇摇欲坠, 快要亲吻到地面的状态拉了上来。 不知是不是太过用力的缘故,青江被拉起来后。眼前一花, 眼睛所捕捉到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形成一片光怪陆离之景。他的身体居然不听控制的向后仰躺去, 惯性大的让青江只能做个双手划桨的垂死挣扎的动作。 不远处幽幽的响起了一声叹息声。 随后青江便觉得腰一紧, 揽住他腰的那个物体,微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到他温热的皮肤上,仿佛自己也染上了对方的温度般。 用来遮挡异色瞳的刘海慢慢滑落到脸侧,去掉了遮掩物的眼将视线可及处的景色一一收到眼底,连同着那由上而下看来的稍显冷淡的脸庞。 细碎未收进发绳里的碎发悬在他的上方,随风晃荡着, 衬的那双紫眸更加的幽深, 宛如一眼看不到眼底的古井, 平静、波澜不起。 怔然的看着那眼中倒映出的一个小小的他,青江心猛地一跳。 “看够了?”眼睛的主人说话了。 青江愣愣的点了点头。 “看够了还不起来?”寒绯后退一步,手臂微微发力把青江往下弯的腰提了起来。她在室内四处看了下,将滚落到别处的刀装捡了起来,又塞进青江的手里。 再次抱着那两个特上·刀装,青江表现的仿佛这两个球没有重量一样,脚上跟生了钉子,他站在那儿傻乎乎的看着寒绯的背影。 那纤细、窈窕的背影大约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蓦地转过身。 秀美的眉眼浸着暖光,寒绯皱着眉问道:“你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 被这一声唤回所有放飞天外的神思,青江低眼轻笑了一声,抱紧了怀中青绿色的刀装,“染上了我的颜色了呢。” * “主公大人,我和大家把伞带、带过来了。”五虎退对上寒绯的眼,羞涩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求夸奖的味道在里面。 寒绯低下头看着由前田、平野、五虎退合力抬高的紫色大伞,她握住伞柄,将这把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过于巨大、沉重的大伞拿了下来。 她又犹豫了下,抬手摸了摸五虎退毛茸茸的脑袋,“谢谢你。” “不、不客气。”五虎退一下子笑了开来,灿烂无比。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喜悦,不复以前的弱气。 “主。”在时空转换器前调整时空的长谷部转过身,提醒道。 “嗯,这就来。”寒绯小步跑过去,对站在原地仰望着她的五虎退挥了挥手,踏进了金色光柱中。 * 金光尽数褪去,寒绯睁开快要被金光闪瞎了的眼,环视了圈周遭。 此刻这个时间点的太阳正高悬于空,不留余力的散发着自己的光与热,寒绯撑开伞挑眉问道:“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战场——墨俣?” 和普通的森林没什么区别嘛。 “是的,这里是就被溯行军侵入的时间点墨俣,因为不知道溯行军会从哪里冒出来,还请主紧跟着我等,我会誓死保护主的。”长谷部行了一礼,将手放置在心脏处,以示忠心。 寒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任由刀剑们把自己包围在最安全的正中心,护着向前走。 走在前方四处查勘溯行军留下的痕迹的青江,不经意间走到了众人视线中的死角,他聊胜于无的拨开草丛,便看见了被隐藏在草根下,泥土上清清楚楚,如野兽曾在此行走过的三爪脚印坑。 青江神色一凛,蹲下身伸手对比了下脚印的大小、印入泥土的深度,确认无误后,他立即站起身,扬声说道:“发现溯行军的踪迹了,”他顿了下,“是金枪。” 在前方做侦查的众刀闻言错愕的转过头,其中烛台切难以置信的说道:“为什么五图里面会有金枪?” 寒绯还是第一次看到青江这么严肃的表情,他敛着眉,面上全无笑意,“不知道,但是这个脚印的的确确是金枪的,大家,还请小心。” 在场的六把刀中,只有青江这一把胁差‘有幸’体验过金枪爹的威力。这还是在第一位审神者时发生的事情。 那时时之政府刚刚研发出前往明治时期的江户时间坐标固定点,提起明治时代,大多数人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大概就是冲田总司这一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剑客了吧。 而时之政府固定的时间点,溯行军想要改变的历史转折点,就正好与这一位剑客扯上关系。 第六图被时之政府名为——池田屋的记忆,至于当时这个时间点被开发出来时,身为冲田总司佩刀的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尤其是在池田屋被折断刀尖的加州清光,他们的态度与心情如何就暂表不提了。 当时,第一位审神者就混编了一队胁差跟打刀兴致高昂的前往江户-京都-市中这一张地图。然后,在前进到第二个战略点时,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金枪。 枪的特性是能无视刀装直接攻向刀剑本体,这一点在场的诸位都知晓。然而即便他们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还是被那与他们平常见到的不同色彩的枪给击中了。虽然里面也有他们见这枪生存只有十,外表看起来很弱的样子而放松警惕的锅。 明明是夜战地图,除短刀、胁差、打刀外其他刀种都比较瞎的情况下。那眼中冒着红光的金枪,速度居然比全刀种中速度最快的短刀还要快上几分,一枪击倒了他们,全员重伤的重伤、中伤的中伤,没有一个好完好无损的。 当然,这是指出阵的刀剑付丧神们了。第一位审神者被他们护在身后护的好好的,毛发未伤。 虽然有心想要继续战斗下去,但濒临破碎的本体,还有审神者的命令,让他们最终以距离王点仅有一步之差的结果告终,回到本丸里疗伤。 因为除了第一次去5-4外,刀们还从未受过这么多伤,所以这些出阵6-1的刀们一回来,就把待在本丸待命的刀剑付丧神们吓了一大跳,闹得人仰马翻,全员皆知金枪的威力之强。 也正是因为此,歌仙他们才表现的如临大敌。 “总而言之,我们先保护好大将,再慢慢商讨该怎么对付那可能存在在这个地图中的金枪。”以忠心爱主出名的药研紧紧跟在寒绯的身旁,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没错,我们先按照笑面所侦查到的脚印方向走。”长谷部站在了寒绯另一边,和药研一左一右的把寒绯夹在了中间。 “嗯。”青江点了点头,转身向寒绯走去,接过他拜托她帮忙拿着的特上·刀装,期间还得到了长谷部恨铁不成钢的一记刀眼。 刀装甫一入手,青江便敏锐的听到了身旁树叶摩擦发出的细小声响,他扭过头看去。 外表各异,长得奇形怪状宛如妖怪的溯行军们正一一从树丛里、树上跳出来,他们嘴里、手里都拿着把与他们身形严重不符的刀,有短刀,也有大太刀。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是那体型与旁边的溯行军相比,显得格外的庞大。眼中燃着幽幽紫火,身旁盘旋着夜刀神的枪,他外露的肌肉扎实,八块腹肌十分的明显,再仔细一看这敌刀居然还有公狗腰。 “是溯行军,还有金枪,大家小心,保护好主公。”歌仙拔出腰间的刀,警惕的看着那快要凑成两队的溯行军们。 反应的付丧神们也一一拔出本体来,位于寒绯身边两侧的药研和长谷部默契的将寒绯护在身后,绝不给溯行军一丝能伤害到他们审神者的机会。 “大将,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接下来请紧跟着我。”身材与在场的付丧神比较,药研的体格和身材委实是太过薄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担心对方一巴掌就能把他拍吐血了。 但是—— 挡在她面前的这个小小的身影,面上却充满了自信,看起来非常的稳重,可靠。 药研握着刀,半侧过头,勾唇一笑,“别怕,有我在,大将是不会受伤的。” 挡在另一边的长谷部闻言,飞快的看了药研一眼,嘴巴动了动,却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他知道,这种紧要的关头,不是用来跟药研争哪一位才能保护好审神者的。 长谷部抓紧了刀柄,反正到时候主就知道谁才是能保护好她的,只要完全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就好,他俯下身为待会儿的战斗做准备。 寒绯盯着药研清秀的侧脸,心下一动,有些微妙,也有些新奇。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保护呢。 不过,她可不是那种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瑟瑟发抖,害怕的求安慰的人。 寒绯双手拿着撑开的伞,从药研的身后绕了出来,冷冷的看向泾渭分明,形成敌对面的溯行军。 “主/大将?”药研和长谷部一惊。 因顾虑到大家的饭量,烛台切和歌仙在煮饭时,特意煮了一大锅。除去目前众人案桌上的饭,锅内还有一大半。 歌仙不好把锅直接搬到餐厅,而且就算能搬他也绝对不会搬的,这太不风雅了!有失形象。 跟着歌仙到厨房帮忙的小夜在房内转悠了一圈,找来了几个洗干净、平时也就用来装装蔬菜的木桶。 他扯了扯看着饭有些苦恼的歌仙衣角,无言的把木桶往歌仙面前一递。 “哦哦,不愧是小夜呢,真是聪明。”带着夸奖性质的摸了下小夜的头,歌仙拿起饭勺将锅内冒着热气的白米饭一一盛进了桶里。 锅灶的容量很大,歌仙足足装了三大桶,又拿饭勺往下摁了摁,才勉强将米饭全部装了进去。 拿纱布往木桶上轻轻一盖,防止热气流失。歌仙转头一看,就看见小夜用下衣摆兜着七八个鸡蛋,手里拿着酱油跟葱。 “小夜,把鸡蛋放这上面吧。” “好。”小夜把鸡蛋一一放上了木桶上,纱布隔着米饭跟鸡蛋。 没了鸡蛋这种需要时刻注意的易碎品,小夜就轻松了很多,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抱着三个木桶的歌仙身后,进了餐厅。 48.断刃 此为防盗章  刀装可以有效的抵挡溯行军以及可能会在战场上出现的检非违使的攻击, 防止刀剑男士受伤, 而刀装种类中, 弓、投石、铳都可以远程砸中敌刀, 减少敌军。 “那弄几个来不就可以了?” 长谷部有些窘迫, “本丸里还保存下来的资源已经不多了, 目前的状况是一个刀装都做不了。” 原本仓库里还剩点的, 节省些就足够他们搓七个八个的,可是鹤丸跟长曾弥毫无防备的这么一重伤, 他们的资源就开始短缺了起来, 甚至连个all50的刀装都搓不了,可见其贫穷。 “这么说来的话,狐之助给的资源你们也用光了?”对待新任审神者, 时之政府还是挺大方的, 给了四种资源各1000, 十五张加速符, 十张委托符。 作为废婶制造机中的唯二的成员——长谷部跟药研对视了一眼, 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 “狐之助有给我们资源吗?” “嗯, 狐之助说它把那些资源都放在了锻刀室。” 药研恍然, “如果是放在锻刀室的话,那我们就没有碰过了。” 一般来说, 除非审神者要开炉锻新刀。他们刀剑付丧神都不会往那边走, 自然也就不知道锻刀室里还放着时之政府给予新任审神者的资源了。 “那么就让我和骨喰一起把他们搬过来吧。”发间竖着个长长的呆毛, 深紫色头发的少年拉着个银色短发的少年走了出来, 他高举着手,声音元气十足,带着满满的干劲。 与之相比,被他拉出来的银发少年就有些冷漠了。他对上寒绯看过来的眼,微微一顿,随后向她点了点头。 “兄弟,我们走吧。”鲶尾毫不顾忌骨喰的冷脸,他笑呵呵的推着骨喰向锻刀室走去。 看着鲶尾跟骨喰向锻刀室走去的背影,寒绯转过头说道:“我们也跟着过去吧。” 刀装室就在锻刀室的旁边,运送资源还是挺方便的,就是一来一回的来回搬太麻烦了。 考虑到刀装室的大小和在场的刀数,长谷部请寒绯抉择下出阵的刀,便打发了其它想要凑热闹的刀离开了。 而这次出阵的刀分别是长谷部、青江、药研、一期、烛台切、歌仙,这六人小队的队长则是由青江担任。至于寒绯宣布青江任职队长时,其他刀看他如看小白刀的眼神,还有长谷部愤恨的眼神就暂表不提了,反正青江再一次笑面轻僵了。 * 寒绯低下头看着被鲶尾跟骨喰搬运过来,堆放在她脚下的资源们,又抬起头看着挑挑拣拣、抱着堆资源背对着她蹲在那儿的青江,她抿了下唇,“要怎么做刀装?” 青江抱着自己刚刚搓出来的金蛋蛋迷恋的蹭着,抽空回了下头,指导道:“将资源全部融到一起就可以了。” 融到一起? 寒绯略微有些迟疑,捡起了个玉钢跟木炭,试着将它们拢到了一起。接着发力,木炭碎成渣,从她指缝里掉了下来,而玉钢也变了形,表面上清清楚楚的印着她五指的手印。 寒绯看着变成渣的木炭皱了皱眉,弯腰拾起块砥石捏了捏。跟玩橡皮泥似的轻轻松松的、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它和玉钢捏到了一起,看着合成一块的砥石跟玉钢,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捡了个玉钢,继续捏着。 而等长谷部他们换好出阵服过来看看情况时,就看见寒绯的脚边堆着两个足有鸵鸟蛋大小的不明圆形物体。 “这是什么?”歌仙莫名的觉得那两个黑不溜秋的圆球很眼熟,眼熟到不行,但是又想不到在哪里见过它。 ……不过,这一定是错觉。 他这么风雅的刀,怎么可能会见过这么不风雅的圆球呢。 “是刀装啊。”寒绯一边搓揉着手里面不规则边角支棱的不明物体,一边转过身说道。 烛台切跟长谷部眼角抽搐了下,声音抖的跟筛子似的,颤颤巍巍的问道:“哪个该不是……” 寒绯顺着烛台切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被搓成一团的资源,她恍然大悟,将它举了起来,笑着说道:“是刀装,嗯……刀装。” 她看了看青江手中金光灿灿的金球,又看看自己手中黑坨坨、放在动漫里应该被打上马赛克的一团,不免有些心虚。 “那……一千资源……主你都……”长谷部困难的从嗓子眼里一个一个的往外扣着字。 “全都用光了。”她爽快的承认道。 长谷部跟烛台切眼前一黑,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安慰性的拍了拍捂着额头、快要晕厥过去的长谷部和宛如看到了世界末日之境的烛台切肩膀,药研宽慰道:“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再去战场上捡就可以了。” “嗯嗯,”长谷部笑的还有些勉强,看来寒绯搓的这几个刀装给他带来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你说的没有错,对!主想怎么做刀装就怎么做!只要主开心就好!” “不过,我们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烛台切的接受程度似乎很是良好,如果不去看他将要滑落下来的眼罩,还有那眼中快要溢出来的肉疼。 歌仙默契的接道:“这些不风……”他瞧见了长谷部投过的凶狠目光,默默把剩下的那个字给吞了下去,囫囵的说道:“……刀装可不可以用?刀装够不够。” “应该可以吧?把它们全部放上去看看?青江先生也应该做了刀装吧?”药研捏着下巴,伸手抱起其中一个黑色大团子,“嘿咻——” 这个跟鸵鸟蛋一般大小的团子拿起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上几分。 药研双臂垂直着,手里捧着个黑球,腰被球的重量压弯了下来,浑身肌肉绷紧。他艰难的指挥着脚向前挪动着,还未走几步,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 “我来帮你吧。”烛台切弯腰吃力的托住黑球的上半部分。 “多谢。” 跟烛台切合力,药研好不容易将球弄到了神龛前的架子上。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直起酸痛不已的腰来,抬头看去,他们的新任审神者——寒绯正一只手拎着个黑球,拿在手里把玩着,表情轻松的让他都不由得怀疑那球其实没有那么重,或者她的那个球里面是空心的。 这是何等的怪力?! “嗯?”上下颠着球,寒绯注意到药研看向她的视线。 寒绯看了看药研所盯着看的,她手中的‘刀装’,又望了望被药研放在架子上她搓的另一个刀装。 寒绯恍然大悟,她三步并两步大跨步走了过去。麻利的将‘刀装’往架子上一放,黑球重重的砸在木头上,差点没把木头给砸断了。 虽然没有砸断,但距离比较近的药研、烛台切跟青江都听到了那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生怕它掉下来在地上砸个大坑,烛台切甚至还用手去接它。 沉迷于金色蛋蛋的青江闻声回过头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占地极大、体型也极大,怕是重量也不得了的青绿色特上·蛋蛋。他呆滞住了,大抵是太过震惊的缘故,他手中的金蛋蛋‘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滚进了他搓的刀装团里,将其他的刀装撞了开来。 呈圆形的刀装们四处滚着,直到被歌仙拾起,分发给别的刀。 而等青江好不容易从亲眼目睹到跟鸵鸟蛋差不多大小的中等刀装回过神时,他发现应该放在他身边的那一堆银色、金色刀装全部不见了。再一转头,他辛辛苦苦搓的那些刀装已经全部被其他五把刀挂到腰上去了。 “啊,抱歉,居然忘了还有青江君了。”歌仙张望下四周,犹豫着指着神龛前那一绿一金、不提品质,无论从哪个地方而言都是特上的刀装说道:“我用这个吧,青江君你就用我的这个好了。” 青江看着歌仙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缓缓摇了摇头,“我用那个好了。” “这样可以吗?”歌仙一愣,他低下头去看青江被包裹在布料里、完全看不出有肌肉,与他对比,可以称得上是瘦弱的胳膊。 “当然可以了。”青江转身去拿那两个球。 第一次,没拿动,青江笑面轻僵。 第二次,青江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来,他笑面中僵,还转过头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在试试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比较好。” 第三次,他不信邪了,自己居然还拿不动这两个球来,他使出全部的办法,也只轻微移动了下球的位置,笑面重僵中。 青江又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还是寒绯看不过眼,抬手帮了他一下。 两个球甫一入怀,青江就觉得自己的肋骨、手臂都要被压断了。因为怀中物体过于重的缘故,他无法保持平衡,身体东倒西歪,脚步踉踉跄跄的跟着重量倾斜着走,如同醉酒般。 许是,他身体都看不过青江这个丢脸的走路姿势,青江左脚尖拌到了他右脚,再加上球的重量加持,他直直的往地面摔去。 “啊……主公大人是鬼。”五虎退看了圈大家出的手势,他半捂着嘴,惊呼了一声。 在场的刀剑都出了布,就寒绯一个出了拳头。 前田和平野这对双胞胎互相对视了一眼,前田贴心的说道:“不然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吧?” “赞成。”厚双手抱着臂,十分偏心的点着头。 寒绯郁闷的看了眼自己出的拳头,她刚刚居然把战斗时的习惯给带了上来。不过,她还没有那么没气量,跟小孩子计较这些,她可跟那个吝啬、又爱耍滑头的卷毛不一样。 49.礼貌 此为防盗章  好无聊啊。 她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 一边胡思乱想着发现自己不见后, 那个魂淡团长还有阿伏兔可能的反应。 …… ……大概会直接手撕了她吧? 寒绯摸了摸鼻尖, 有些心虚。她居然在执行任务中玩消失, 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啊不, 没有上一个这么干的人, 只有一个企图劝止神威和夜王凤仙, 结果被团长杀死了的云业。 寒绯还深刻的记得自己当时看到云业那个傻大个被神威毫不留情的杀死时的反应,那时的她被吓傻了,是真的被吓傻了。浑身发冷, 上下牙齿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再怎么说, 云业也跟在神威身后那么久了, 说杀死就杀死, 真的是……让她心凉透顶, 也让她这个夜兔中的‘异类’感到心惊。 说起来,她之所以会答应狐之助成为审神者, 神威真的是功不可没。她在害怕, 害怕自己在哪天也会成为弃子,会像云业那样因为没用而被神威果断的杀死。 在幼年,寒绯就觉得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就是因为这份不一样, 让她傻到把卸下自己父亲一条胳膊,逃离家中结果倒在街头的神威给捡了回去, 跟照顾自己亲大爷一样认真的照顾他。 现在想想, 不骂一句过去的自己脑残真的是对不起自己这些年受的伤。 早知道, 当初那个软软萌萌,脸上有着婴儿肥,可爱到让她忍不住抱起来猛蹭的小正太会变成现在这幅抖S鬼畜的模样。她当初就应该直接弄死他了事,省的长大后祸害别人,也祸害自己。 不过,她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无事于补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把自己给掐死吧?反正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神威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找不到她了。 已经差不多熟悉这个什么时之政府,审神者这个职位的寒绯就不信神威能厉害到撕破空间来找自己…… ……等等,这个貌似是个flag?不行不行,得赶快拔掉。 还未等寒绯把这个flag给拔掉,不远处就响起了一个男声。 “主公,我们出发了。”是穿着出阵装的长增弥。 准备拔flag的寒绯闻言,侧过了头,看向长增弥,“嗯,一路走好。”她的声音懒懒散散的,一点少年人的活力都没有,活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自从跟她出阵的刀剑意识到再带着她一起出阵,是真的要红脸一辈子,就严禁她再出阵了。 得到了主公祝福的长增弥点了点头,转过身调整起时空坐标,而后让开位置,让队友们跟他站到一块儿,一起被金光笼罩着,等待着被传送至溯行军出没的地图里去。 “出阵啊……真是好呢……” 寒绯翻了个身,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后的秋田,在五虎退的惊呼声中顺手捞起趴在她身上,刚才差点因她突如其来的翻身动作而滚到地上的小老虎。 “给。”寒绯把小老虎递给了五虎退,旋即看向望着时空转换器一脸艳羡的秋田,她忽的问道:“想去吗?” “诶?”秋田一愣,低下头看着寒绯的眼,他缓缓摇了摇头,扣着自己的短裤,轻轻的说道:“我不适合啦。” 不是不想去,是‘不适合’。 “为什么?”带着刀剑付丧神们把六图、七图全部刷了一遍,还掉了把数珠丸,去时刀剑付丧神樱吹雪,回来后她樱暴雪的寒绯不解的问道。 在寒绯的眼中那些什么溯行军、检非违使、五花枪、蜘蛛、苦无都十分的弱鸡,居然连她的一击都接不下来。 “我很弱……”秋田不再扣短裤边了,反而扣起自己的指甲来,粉红色的头发拉耸着,使他看起来有点像是被主人训斥了而委屈的折下耳朵的秋田犬。 看的寒绯心一动,猛地翘起身。双手摸上秋田的脑袋,使劲的揉了揉,直接把秋田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发梢乱糟糟的四处翘着。 秋田没想到寒绯会这样揉他的头发,整个人都被揉懵了,蓝粉色的眼眸湿漉漉的,像是初生的小鹿一般,澄澈一片。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去。”寒绯看着秋田那双懵逼的双眼,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没忍住她又摸了几下。 秋田猛然回过神来,他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揪住了寒绯铺散在木板上的旗袍一角,“可、可是……” 他以前也曾被前任审神者带着出阵过,然而还没有解决掉第一波敌人,他的小队就因他重伤而被迫回归本丸了。 因此,他再也没有出过阵,也不敢提自己想要出阵。在他看来,大家会没有斩杀掉敌人,都是因为他这个‘拖后腿’的,而且……还会白白浪费那些珍贵的资源,即便审神者、大家都说没关系,不是他的错。 寒绯反手握住秋田的手,有些蛮横的宣布道:“没有什么可是的,我说能带你出阵就能带你出阵。” 既然她都能带六个红脸红到下一秒仿佛快要爆炸的刀剑付丧神上阵,哦不,让他们六个在旁边观战,自然也能带个小短刀了。 抓了抓头发,寒绯有些犹豫,但在看见秋田那双如晴空下盛开着樱花的眼,她一咬牙,僵硬着脸安慰道:“你不弱。” 除了安慰过小神乐外,寒绯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安慰过什么人。最多就是把对方殴打一顿,让对方醒醒脑子,比如某个假发,再比如某个卷毛。 不过,她这个也不算是安慰吧?短刀本身就不弱,狐之助跟她科普的时候说过短刀在夜战很强,日战不行。而上次去打六图跟七图的时候,她用的还是先前配置的刀——青江、药研、长谷部、歌仙、烛台切。 其中,烛台切全程抓瞎就不提了。但这六人中唯一让寒绯侧目的就是药研,他居然能在她手下抢到两个溯行军头,机动极快。 “你在夜战很强。”寒绯憋了几下,最后干巴巴的吐出这几个字眼,看的缩在一边的狐之助都着急。 怕被小老虎们围攻被迫洗毛,狐之助蹲的远远的,见五虎退抱着小老虎们,这才敢上前来,缩头缩脑的,一看就不想是个什么好狐狸。 “秋田大人,审神者大人说的没有错,您、以及短刀们在夜战中很强。”可惜遇到了这么个审神者,连个人头都拿不到了,后面这一句话狐之助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吐槽着。 “你说什么?”寒绯捏了几下狐之助竖起的耳朵,半是威胁半含笑意的问道。 狐之助打了个激灵,“在下、在下在下在下说可……”它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明明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急忙改口道:“没有啊。” 它故作萌态,像是撒娇般蹭了蹭寒绯的掌心,趁机努力挤出泪,随即抬起头,用被水汽润湿了的眼看着她。 寒绯冷眼旁观,她温柔的撸了几下狐之助的头,笑着说道:“你继续表演,我看着呢。” 即便脑袋再怎么被温柔的抚摸着,狐之助还是觉得审神者下一秒要捏爆它的脑袋,它可怜兮兮的说道:“在下没有表演。” “哦,可惜遇到了这么个审神者。”寒绯笑的越发温柔,然而在狐之助眼中,就是三途川在对它招手问好。 “在、在在在下没有说过这句话!” “嗯,你是没说过,你在心里说了。” “……为什么审神者大人您会知道!”这句话一脱口,狐之助就知道不妙了。 “我看了剧本,顺便复制黏贴了这段。连个人头都拿不到了,后面这一句话狐之助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吐槽着。”寒绯斜睨了狐之助一眼。 “……剧本?为什么在下看不到?” “因为你就是个狐狸啊,而我,活到大结局,跟男主手拉手为爱鼓掌的女主角。”寒绯像拍皮球一样拍了下狐之助的脑袋,“我跟秋田要出阵,待会儿有人问起我们,你就这样告诉他们。” “咦咦咦?请等下!”狐之助咬住了寒绯的衣角,制止住寒绯前进的脚步后,它低下头爪子在地上扒拉了下,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幽光的半透明屏幕凭空出现。 狐之助抬着爪子在屏幕上摁了几下,屏幕又跳出几个独立的界面屏幕,“审神者大人,”它抬头看着耐心等它的寒绯,“长增弥大人他们还没有归来,如果您要出阵的话,还需要等上三十分钟左右,那时长增弥大人他们应该解决完敌人回本丸了。” 狐之助目前使用的黑科技,是时之政府研发的。起先这个黑科技是时之政府大型宣传片《刀剑乱舞—活击》里狐之助才能使用的,后面因为《刀剑乱舞—活击》这个宣传片黑科技黑的太过分了,看的审神者嫉妒的质壁分离,纷纷要求更改。 当然,最先也不是要求更改狐之助,而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举个栗子,夜战飞起来一击打出月亮灭掉敌人,完全不像个老年刀的高速六花三日月;自称在雷击下会更强,徒手手撕了大量溯行军的大典太;还有一出场就转圈圈的鹤丸。 哦,虽然他们都比自家的刀黑上一度,像是从非洲来的,但审神者们表示不嫌弃啊! ……虽然《刀剑乱舞—活击》里的鹤丸毛少了点,【划掉】看起来跟秃了似的【划掉】,大不了多花点钱,给鹤丸买个特上·生发素。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嘛,我秃了我也变强了。 除此之外,《刀剑乱舞—活击》中担任审神者一职的那个性别不明的审神者,让审神者更嫉妒,就单单只看食堂那一部分,活击审神者貌似把刀帐似乎都集齐了,嫉妒的她们想要举起鱼叉叉死那个官方允准上岸的海豹。 50.坂本 此为防盗章  在窗帘被光照的蒙蒙亮时, 寒绯就醒了, 罕见的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穿戴好衣物,随意扒拉了几下头发。她赤着脚走到了窗户边, 拉开了窗帘, 将窗户打了开来。 深吸了一口清晨特有的清新空气,寒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眺望着远方,然而她还未来得及露出一抹笑, 一抹白冷不丁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四点钟左右就爬起来, 为了这一刻的鹤丸看着寒绯僵硬住的脸,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倒挂在窗沿边, 抬手轻快的打了声招呼, “哟!被吓……” 鹤丸话还没有说完,就发觉腰上多双了不属于他的手, 那手将他提了起来, 而后猛地投掷了出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世界都在眼前模糊了。 耳边是风呼啸而过声音,衣服被风吹的鼓胀了起来, 不停的打着摆,随后鹤丸眼前一黑。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寒绯迷茫的握了握双手,她刚刚好像下意识的把什么东西给扔出去了? 错觉吗? 楼下突地传来了孩童惊慌的叫声, 聚在不远处庭院里玩耍的短刀们, 恰好瞧见了鹤丸被插进土里的这一幕。 “我去喊药研。”乱只瞅了一眼只有下半身露在土外的鹤丸, 跺了跺脚,转身向手入室跑去。 “那我们大家就先把鹤丸先生挖出来吧。”今剑亮出把玩具塑料铲子,哼哧哼哧的挖起土来。 “好。”短刀们点了点头,去了别处随意找了些工具,就围在了鹤丸身边挖着土。 “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吧。”瞧见弟弟们那么慌张的样子,骨喰也跟了过来,看着被埋进土鹤丸幽幽的说道。 “……兄弟,你干什么看着我?”鲶尾觉得骨喰对他一定是哪有误解。 “不,没什么……”骨喰移开眼,抬脚上前帮忙。 探出头看了眼楼下,寒绯不解的看着那些短刀围着个只有双腿,看不见脸,蹲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这个本丸的习俗?太奇怪了吧。 食指卷了几圈呆毛,寒绯晃了晃头,将它抛到脑后去。 说起来,她明明将景趣调整成了[秋日庭院·夜],为什么第二天天就亮了呢! 摸出昨天找到的季节控制器,寒绯摸索了下,终于在景趣下方发现一排小字。 ‘景趣会跟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动,请审神者确认是否固定使用此景趣。’ 犹豫了下,寒绯在黑夜与阳光中挣扎了会儿,就毫不迟疑的选择了黑夜。 浓郁的夜色又再次笼罩住了整个本丸,已经做好防备的刀剑付丧神们将本丸的灯全部点亮了。 “阿尼甲,我在这边。”膝丸眼尖的拉着正准备向柱子那边走的髭切。 “你不在这边,那你还能在哪里?”髭切困惑的问道。 膝丸:“……” 太过分了!阿尼甲! * 门外传来了几声力道极轻的敲门声,紧跟其后的是个有些怯懦的孩童的声音。 “那、那个,主公大人,早饭已经做好了,要、要下来一起吃吗?” 声音的主人似乎很紧张,还口吃了好几下。 寒绯放下伞,想了下,还是把它留在了室内,走了过去她拉开门。 安装在天花板上的电灯不知何时被人打了开来,发着冷冷的白光。 而五虎退正在这片光下,见她看来羞涩腼腆的微微笑了下,他的怀中抱着只小老虎,脚边也围了几只,至于具体有几只寒绯也没数。 “走吧。”她顺手带上门。 “嗯、嗯。”五虎退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原本围绕在他脚边的小老虎们也通通跑到了寒绯身边,好奇的看着她。 “不、不行啦,快回来,小老虎君。”他涨红了脸,带着小雀斑的颊上一片薄红。 “老虎?”寒绯顿足,她弯腰拎起傻乎乎的撞到她腿上的小老虎,绕有兴致的打量着。 看起来不像是老虎,倒有点像是有着斑点的猫。 被她拎起的小老虎歪着脑袋跟寒绯对视着,忽地它‘嗷呜’了一声,张大了嘴巴,露出口腔里尖锐、雪白的牙齿。 “小老虎!”五虎退上前一步,急急喊道。 小老虎没有看自家的小主人,它扭过头,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拎着自己后颈的手,四肢在空中挥舞着求抱抱。 寒绯被舔的一怔,莞尔一笑,将它抱在了怀中。 “抱、抱歉,小老虎君给您添麻烦了。”五虎退怯生生的,声音又软又糯,叫人难以责怪于他。 “没关系,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家伙的。”寒绯掂了掂怀中有些重量的小老虎,感叹着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只比较正常的宠物。 “嗯嗯,主公大人能喜欢真的是太好了。”仿佛被喜爱的是他一样,五虎退脸上又染上了层绯红。 * 跟着五虎退到了餐厅,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座位。她坐在上首,而刀剑男士们则分别坐在她的下位,两边分开,中间空出一大条空道。 寒绯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盛了上来,旁边还贴心的放了几大桶用纱布掩盖住的米饭,这让她微微有些诧异。 安静无言的用过餐后,寒绯擦了擦嘴,抬眸,沉吟了片刻问道:“本丸的饭菜一般都是谁做的?” 细微的碗筷碰撞声蓦地停了下来,付丧神们统一放下了碗筷,抬头看向烛台切和歌仙。 烛台切与歌仙对视了一眼,一同出列,半跪在下方。 前不久还是名手下,从未统领过任何人的寒绯对此感到有些新鲜,她让烛台切和歌仙站起来,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烛台切一怔,随后微微一笑,“还真是失礼了,我是烛台切光忠,能够斩断青铜烛台的刀哦……嗯,果然还是不够帅啊,如果是斩断了更强的东西就更酷了。” 他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个不够帅气的名字感到十分怨念。 闻言,寒绯摸了摸下巴,“我现在算是你们的主人吧?” 烛台切茫然的点点头。 “那么也就是有权利可以为你们更改名字?”她继续问道。 “这个是当然的了。”烛台切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既然嫌弃烛台切光忠这个名字不好听,我帮你换个,”寒绯思索了下,拍桌叫道:“食材切怎么样?” 烛台切笑脸轻僵,下面的刀已经忍俊不禁的别过脸,捂着嘴偷笑。 “不喜欢这个?”寒绯试探着问道:“那灶台切如何?” “……”他觉得哪个都不好,哪个都不ok。 烛台切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十分的帅气,尤其是比起食材切跟灶台切这两个名字,‘烛台切’这个名字简直帅到不行。 “我觉得……”烛台切打着腹稿,费劲的思考着该怎么委婉的告诉寒绯,他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名字。 “你还真是有够挑剔的呢。”寒绯看出了烛台切的不情愿,她摆了摆手,“那你还是叫烛台切吧。” “多谢。”逃过一劫,烛台切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那你呢?你叫什么?”寒绯转过头询问起,从方才就没有开过口的歌仙。 歌仙优雅的行了一礼,“我是歌仙兼定,喜爱风雅的文系名刀,是历代兼定中首屈一指的二代目,之定的作品,啊……名字由来是三十六歌仙,很风雅对吧?” 他稍稍迟疑了下,继续说道:“三十六歌仙是因为前主使用我,杀死了三十六位家臣。” “不错啊,挺风雅的。”寒绯对这个来由予以肯定。 歌仙不由得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他提起自己名字来源,别人赞同呢。 他舒了口气,微笑道:“那么还请多多指教。” “嗯。”寒绯点了点头,“那么你们可以跟我说说,有关于前七位审神者的事了吧。” 众刀脸上的表情猛地一滞,皆沉默了下来。 寒绯屈指敲了敲桌面,“难道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 “不,没什么。”三日月放下仿佛一直没有离手的茶杯,笑着说道:“前七位审神者都是自动辞职的,第一位审神者上任两年,与时之政府的契约到期,就辞职了。” “第二位审神者,”他苦笑了一声,“任期三个月,便被家中长辈带回去结婚了。” 一旦开了口,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三日月慢悠悠的叙述着他所知道的事实,“第三位审神者,任期一个月,去做身心检查时,检查出了绝症,回来后就主动向时之政府递交了辞职信。” 寒绯震惊抬头。 “从第三位审神者辞职后,不知为何审神者之间,就开始传起了我们这座本丸其实是暗堕本丸的流言,时之政府也贴出告示过,解释过我们这个本丸并不是暗堕本丸。” “但审神者们不相信,认为这是时之政府为了欺骗她们到这里上任而故意贴的告示。” “在第三位审神者辞职后,我们等待了几个月,才又等来了第四位审神者。而这位审神者上任了才一个星期,就对我们说,比起审神者,她比较想当转学生,就辞职离开了。” “第五位审神者来本丸不过二十四个小时,在庭院里被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毒蛇给咬了,被送到医院急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不知道她的状况如何。”三日月一脸的平静。 “第六位审神者,吃了烛台切做的饭,突然腹痛,指着我们说:你们果然想下毒害死她,就自行联络了时之政府,离开了本丸。” 51.历史 此为防盗章  空气如被冰凝固般, 战斗一触即发。 “主。”长谷部有些惊慌, 他试图挡在寒绯的面前, 却被寒绯伸出的手臂给挡住了。 “让我先来试试看,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寒绯望着持刀而战, 像是鸟山O燕的《画图百O夜行》里所绘的魑魅魍魉中一员的溯行军们, 兴奋的舔了舔上唇, 眼中战意高昂。 “主公!”歌仙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他下一句话的开头第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 寒绯就冲了出去。 她急速跑向溯行军,矮身躲过了溯行军·大太刀的横扫而来的刀锋。猛地欺身上前,避开另一把大太刀的刀, 惊险的让刀剑付丧神们忍不住惊呼出声。 寒绯借着大太刀的伸直的胳膊,顺势压住了他的脑袋, 凌空翻了过去。用平常隐藏在旗袍下, 走动时才能看见的秀长、纤细,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折断的双腿绞住了比她目前状态还矮了一身的打刀脑袋。 双腿肌肉微微绷紧,一个发力。那几乎快要被垂下来的黑发隐藏起来的打刀的脖颈,发出了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惊的让刀剑付丧神们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寒绯收回腿,踢向朝她这边袭来口衔短刀, 如蛇骨般, 只不过头生两角, 身上缠绕着似雷电的光线的短刀。 短刀被踢飞了出去, 砸在了高举着刀的打刀胸口上,连带着打刀一起灰飞烟灭了,可见其寒绯踢飞它时的力道之强。 在短刀被踢飞出去的同时,那柄可怜的被扭断脖子的打刀的脑袋也掉落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在土地上滚了几圈,露出不常见藏在破破烂烂的浪人笠下的真实面容,而后化作一团紫灰色的烟雾,凭空消散了开来。 解决掉这些碍事的溯行军们,寒绯这才把让自己腾空跃起的大太刀脑袋给拧断,可以说是过桥拆河的很明显了。 穿着布鞋的脚落到地上,寒绯还未站稳身体,就朝着斜握着刀企图给她来个拦腰斩的太刀‘砰砰’几声,开了几枪。随后又收回伞来,遮挡住对于她这个典型的夜兔来说,过于灼热的阳光。 她侧身踢向中了几弹还未死去的太刀,一脚把它踹到了地上。脚使劲踩向它的胸口,将它踩的变成烟雾,这才向暗搓搓的来个背后偷袭,可惜被她伞给挡住的胁差攻去。 而方才寒绯踩过的地方,刀剑付丧神们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个陷入了地里,还将周遭土地弄的跟蜘蛛网一样裂开了的脚印,他们又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咽了下口水。 这要是玩捶你小胸口,怕是会被捶死吧? 在一旁观战了一会儿,眼看着寒绯快要把溯行军们一一斩杀掉,青江眯了眯眼,将眼中晦涩不明的情绪压在眼底。他撩起耳旁的长发,将它别在耳后,说道:“诸位,我们也来一场斩杀或者是被斩杀的较量吧,风头可不能让主人给出尽了啊,我们可是刀剑。” 青江话音刚落,还在震惊于寒绯惊刀的战斗力的刀剑付丧神们一一回过神来,他们赞同了点了点头。 审神者在前方厮杀,身为臣下,身为杀人利器的刀剑的他们却在后方观战,这是什么道理?无论主人的武力值到底有多高,作为刀剑付丧神的他们都理应上前保护她。 “可是,大将已经把溯行军们都给解决掉了。”药研将刀插回了腰上的刀鞘里,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连展示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抢到啊…… 做好心理建设的刀剑付丧神们闻言抬头看去,此时的寒绯正将最后一个,也是他们刀剑圈、审神者圈最不希望碰到的高速五花金枪爹给解决掉了,轻轻松松宛如闲庭散步般,看的他们都怀疑其实金枪没有那么强悍,是大家以讹传讹才将对方神化的那么恐怖。 金枪:你可以质疑我让历史修正主义者开挂了,但是你不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爸爸,夜兔永远都是爸爸的爸爸! 这才过去几分钟?三分钟还不到吧? 这是刀剑付丧神们第一次清晰的明白了‘人不可貌相’这一句话,也是第一次了解了出阵前自己想的那些小心思,比如‘要在战场上好好保护审神者’、‘审神者这么瘦小,看到溯行军会不会害怕,害怕的话就让她躲到自己怀里’、‘《至尊狂刀,审神者狠狠爱》里说英雄救美是让女人爱上自己最快的办法,虽然不是很想用这个卑鄙的办法,但是为了审神者能留在本丸里!就豁出去了,哎呀,审神者要是真的爱上自己了怎么办?我要不要也告诉审神者其实自己也喜欢她’这些话究竟有多打脸。 虽说是无形的,但是他们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和猪没什么差别了吧? 刀剑付丧神们:QAQ 寒绯弯腰捡起她杀死最后一个溯行军时,从它身体中掉落在地上,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一个圆形金属片。 将它翻了过来,定睛一看,这个金属片上刻着十分明显的字——‘誉’。 什么嘛……不是金块啊。 还以为自己捡到金块的寒绯撇了撇嘴,将这个薄薄的圆形金属片捏成了一团,抛到了身后。 “主人。”烛台切见寒绯迟迟没有转过身来,还以为她在刚才的战斗中哪里受了伤,心一紧,立即跑了过去换道:“你没事……”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转过身来的寒绯糊了一脸的樱吹雪。 烛台切:“……” * “喂,你们能走快点吗?”寒绯打着伞,走上小坡,转过身对身后的付丧神们说道。 “我们已经在努力了……”肩搭着肩、手扶着手艰难的走着路,跟瘸了似的刀剑付丧神们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们昂着头看着已经不再樱吹雪,而是演变成樱暴雪的寒绯。到处飞舞的樱花模糊了寒绯的身形面貌,也让他们羡慕不已。 如果他们动作能快些的话,在审神者冲上去之前,就把溯行军们解决掉了,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不过说到底,他们还是太弱了。 “咦?你们怎么脸都黄了?”等刀剑付丧神们走近,寒绯这才瞧见他们脸上那一层浓到跟一期差不多一样黄的黄/色,“等等,怎么又红了?发烧了?” 集体黄脸,集体红脸,你们付丧神都是这么团结的吗? 寒绯手探向坚持着一个人走的青江的额头,拨开他的刘海,在青江做出下意识的反击动作前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又飞快收回了手。 捻了捻手指还残留的触感跟温度,寒绯疑惑的说道:“没发烧啊……” “我们只是疲惫了。”大抵是真的很累,青江连一贯用黄/腔口吻说正经事的习惯都抛弃了,声音冷清清的,意外的好听。 见寒绯还是一脸疑惑的模样,歌仙补充道:“刀剑如果持续拿不到誉,除队长以外的刀剑都会感觉疲惫,樱吹雪是刀剑最佳状态,不飘樱花是正常状态,黄脸、红脸则是疲惫。如果刀剑出现黄脸、红脸状态的话,意思就是刀剑需要休息了,然后其中红脸状态最为糟糕,刀剑数值会下降,在对敌的时候会损坏刀装,甚至也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寒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指着另一边下坡的树荫处说道:“那你们在那里休息休息吧。” 长谷部无奈,“回禀主,我们回本丸才能休息,在这里还是会保持这样的状态的,除非让我们拿到誉。” 其实长谷部这话里已经婉言提醒着寒绯不要再和他们抢人头了。 “誉吗?是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寒绯随身携带着四次元口袋,她手往后一放,再拿回前面时手中捧着一大把堆成小山的‘誉’。 刀剑付丧神们盯着寒绯手中‘誉’,良久无言。 “别客气,想要就尽管拿去。”像带小孩去别人家做客要离开时的别人家热情的长辈一样,寒绯抓了一把糖……啊不,一把‘誉’硬是塞进了烛台切手里,“要是不够就继续直说。” 寒绯满脸的【划掉】慈祥【划掉】。 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和蔼的眼神看着,烛台切忍不住抖了抖,他推脱道:“只有我们自己拿到的誉才可以消除我们的疲惫。” “这样啊……”寒绯可惜的咂了咂舌,将不知何时背到身后的左手拿了出来,“那这些誉就没有用了?” 药研望着寒绯手里提着的一大麻袋的‘誉’,陷入了沉默。 审神者你到底抢了多少个人头啊(╯‵□′)╯︵┻━┻。 “这些都没用的话……”寒绯晃了晃麻袋,发出一阵金属碰击时叮叮当当的响声,她皱着眉想了想。 几秒钟过后,寒绯眉目舒展开,她拍了拍长谷部的肩,“没关系,你们的安全就交给我保护吧,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 这么好的虐菜机会,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以前总是被神威虐,现在终于轮到她虐人了,虽然虐的不是人…… 刀剑付丧神们:“……” 你就不能让我们也拿拿人头嘛,主。 歌仙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了下来。 小夜放下碗筷,低声说道:“我吃饱了,”而后他抬起头,从案座后走了出来,拉住了歌仙的手,“我帮你。” 52.人设 此为防盗章  一期看了垂着头, 抿紧了嘴,明显有些丧气的弟弟们,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接道:“第七位审神者还未进本丸,就在本丸门口摔倒了。” 值得一提的是, 当时他们刀就站在门口, 迎接着第七任审神者的到来。 那位审神者脚尖绊到脚后跟摔倒在台阶上时, 他们都没有反应, 皆错愕的看着趴在阶梯上, 一动也不动、生死不知的审神者。 两厢皆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审神者自行从阶梯上爬了起来。捂着流血的鼻子, 泪汪汪的看着他们, 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你们居然暗算我,太过分了!” 她抛下这句话, 就抹着泪跑走了。徒留还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刀剑付丧神们。 到现在为止, 那第七位审神者那时流的鼻血还躺在阶梯那里,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为他们本丸又增加一个暗堕本丸是‘铁证’。 寒绯拿起茶杯喝了口,压了压心中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惊。 这个本丸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吗?!寒绯觉得这些刀运气也是可以的,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 还被迫背上了黑锅。 当然,如果他们所陈述事实是真的的话。 “那个……”五虎退揪紧了膝盖, 声音细若蝇蚊, “那个。” 他微微放大了声音, 寒绯和付丧神们一同看了过来。 性格较为胆怯的五虎退还从未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过,他薄弱的身躯稍稍颤抖着。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抬起头,脸上浮起两抹红晕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 “那、那个,主公、主公大人您会离开吗?” “这个啊,”寒绯无意识的咬着食指,“我也不太清楚,还是看具体情况吧。” 她看着五虎退泫然欲泣的脸,心一软,温声安慰道:“不过我十有八/九还是会留下来的。” 光听狐之助说,这可是不行的。谁知道它会为了什么原因而在哪里隐瞒她,她还是必须要体验一下,才真的好不好,合不合适她。 其实寒绯的要求也不大,只要这个本丸的条件比春雨好就可以了。仔细想想,她也是有够随便的,都是矮子呆毛团长的锅! 得到了些算不上保证的保证,五虎退不好意思的揉了揉泛起泪光的眼,害羞的道了谢。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走走吗?还是说回房间?如果需要参观本丸的话,我可以为你带路。”烛台切扫了眼都空掉了的竹桶。 一直紧盯着上座寒绯的长谷部蓦地转过了头,有些难以置信。 烛台切这是要抢他本丸第一主厨的位置?太狡猾了!居然趁他不注意,就算是好友也是不可以原谅的,本丸第一主厨的位置和主身边的位置都是属于他的。 这么想着,长谷部捏了捏喉结,从案座后走了出来,半跪下,“我是压切长谷部,如果主需要参观本丸,在下也是可以为主效劳的,一直会让主满意的!” “诶?太狡猾了吧,长谷部先生和烛台切先生,我也要和主人大人一起逛本丸。” 沐浴在金辉下的橙发少女[?]半捧着脸,如澄空般清澈见底的眼弯弯的,他对着寒绯眨了眨眼,俏皮又可爱。 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寒绯目光从乱的脸上往下滑去,落到他平坦的胸部,顿了下,又继续向下,然而对方腰部以下的位置都被案座所遮挡,她什么也看不见。 用茶杯掩饰着下半部分脸,她可惜的咂了咂嘴。 “不用,我想一个人逛逛。”虽说狐之助昨天也带她走遍了大部分本丸,但有些不重要的小地方因为时间的关系也就没有去看了。 而且比起让人带自己去逛,寒绯更习惯自己去探索一番,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毕竟是自己今后可能要生活的本丸。 “诶……”乱拉长了声音,显得有些失落。 “对了,”寒绯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这个本丸没有什么我不可以去的地方吧?” “这个自然是没有,连我们都是您的,主人怎么可能会有不能去的地方呢。”说话的男声低沉无比,有些沙哑,说话时的尾音微微上翘,像是小钩子一般。 “那就好。”寒绯视线在小狐丸头顶上两个尖尖的,似乎是狐耳的地方停留了会儿。 小狐丸侧头,轻笑,“我是小狐丸,虽然名字里带小,但我的确很大,‘小’只是谦词而已。” 他向寒绯抛了个wink,“希望主人能常来找我。” 三日月眼中含笑,自深夜向黎明过渡的眼中弦月如浸满了银辉,美到令人窒息,心生敬畏。 可惜是个只可远观的美刀,他一开口就毁了所有的气质,“哈哈哈哈可是,无论是人还是刀,还是名字,大些总是好的,对吧?” 寒绯:“……” 为什么你们那么老司机? 小狐丸一怔,他认真的思考着三日月的话,纠结的说道:“那我改名叫大狐丸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三日月笑而不语,仿佛是故意引/诱小狐丸说出这句话的。 石切丸对这两把与自己同刀派的刀有些无奈,“三日月殿下,别再捉弄小狐丸殿下了。” 三日月无辜回望,“捉弄?有吗?我只是在认真的提建议罢了。” “我出去走走。”寒绯摸着已经有七分饱的肚子站起身,走到半路她回过头对回到位置上的烛台切说道:“午饭再多做点。”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大概多做两桶米饭吧。” 烛台切笑脸龟裂开了,他目光在寒绯平坦、丝毫没有涨起的小腹上徘徊了下,艰难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回答的寒绯满意的抬脚离开了,走出餐厅的时候恰好跟从外面进来的药研擦肩而过。 视线一直跟随着寒绯,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药研这才收回了目光,继续向里走去。 看到了药研过来,烛台切收拾了下复杂的跟女儿带女婿回家的心情,担忧的问道:“鹤先生他怎么样了?” 药研在兄弟们给腾开的空位上落座,他抬了下眼镜,“没什么事,他现在已经躺在手入台上了,过个一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烛台切松了一口气,有些愧疚,“抱歉,鹤先生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自从他们本丸来了鹤丸以后,烛台切就没少为鹤丸的恶作剧鞠躬道歉,跟为自家不省心的儿子道歉赔罪的老妈子一样。 不过比起鹤丸,大俱利更让他不省心、头疼,就像是进入青春叛逆期的中二少年。 完全自觉代入了老妈子角色的烛台切稍微有些困惑,刀的叛逆期有那么长吗?都几百年了,大俱利还是没有从中二毕业。 说起来,原先的大俱利还不是这样的,虽然性格有些冷漠,总体来说还是个好孩子的。 ……等等,他记得大俱利变成了这样,好像是因为大俱利跟鹤丸待在一起了一百五十年。 所以,鹤丸到底对大俱利做了什么? 如果鹤丸在场,并且会读烛台切的心生的话,他一定会骄傲的说:他足足吓了大俱利一百五十年。 然后……大俱利也足足无视了他一百五十年。 “没关系,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鹤丸先生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土里面的。”当时弟弟们兵荒马乱的通知他过去时,药研就瞧见了被插在土里埋的严严实实、腿朝天的鹤丸。 要说是挖坑坑陷别人,结果自讨苦吃,那也不对。药研在把鹤丸□□时,还特意留心观察了四周的土。 根本没有翻新的痕迹,除了土层上方的土裂了开来,里层的土是完全紧贴着鹤丸直灌进去的,只要把鹤丸□□,就可以依照那个土坑做个鹤丸的等身模型了,虽然只有上半身。 除却外因,总不可能是鹤丸自己无聊照着自己身形故意挖了这么一个坑吧。 ……不过,还真的有可能。 毕竟是把‘惊吓’天天挂嘴上,没有惊吓就会寂寞的死掉的鹤丸。 算是第一现场发现者的短刀们摇了摇头,他们也不太清楚。他们听到声音转过身后,就看见了鹤丸倒/插进了土里面,四周还一个人也没有。 这就很迷了。 但是,当时他们看见了寒绯将头伸出了窗外。 不过这怎么可能是审神者做的呢,审神者那么纤细,比鹤丸还瘦上几分,怎么可能能把鹤丸插进土里面呢? 而且寒绯跟鹤丸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对鹤丸呢?再说了,无论怎么样,审神者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鹤丸插进土里面,虽然……审神者吃的有点多…… 53.武士 此为防盗章  乱的这一个提议很快就被大家采纳了, 众刀加个兔子围成一圈,都将手背到身后,等待着出拳的口令一下。 “剪刀石头布!”今剑话音刚落, 大家都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啊……主公大人是鬼。”五虎退看了圈大家出的手势,他半捂着嘴,惊呼了一声。 在场的刀剑都出了布,就寒绯一个出了拳头。 前田和平野这对双胞胎互相对视了一眼,前田贴心的说道:“不然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吧?” “赞成。”厚双手抱着臂,十分偏心的点着头。 寒绯郁闷的看了眼自己出的拳头, 她刚刚居然把战斗时的习惯给带了上来。不过,她还没有那么没气量, 跟小孩子计较这些,她可跟那个吝啬、又爱耍滑头的卷毛不一样。 她大方的摆了摆手,“你们快去躲着吧。” “这个……”萤丸颇有些迟疑。 “好啦好啦,阿萤我们快走,主人都这样说了。”性格开朗活泼的爱染拉住了萤丸的手,率先带着他跑走了。 剩下的短刀互相看了一眼, 也欢呼着跑了开来。 寒绯有些不放心, 连忙大声喊道:“先说好啊, 躲藏的地方只有本丸里,不准跑到外面去, 我数一百声后就过去找你们了。” 散落到各地的短刀随口应了声, 便继续寻找着容易躲藏起来, 不易被找到的地点。 寒绯转过身去, 蹲了下身,用手捂住了眼睛,大声数道:“1、2、3、4、5、6、7、8、9、10、100。” 从乱喊寒绯下来开始,就抱着茂盛的好奇心躲在柱子后面的青江被寒绯这从‘10’直接跳到‘100’的无耻给惊到了,他从柱子后走了出来,“主人你……” 他的面色很是复杂,一时半刻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哦,青江啊,伤好些了吗?”寒绯丝毫没有被人撞破耍赖的尴尬,说话态度之自然让青江不由得感到深深的佩服。 “你……这样耍赖,秋田他们知道吗?” 寒绯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兵不厌诈不能算是耍赖,我这是教他们懂得社会之险恶,人心之复杂!这么能算是耍赖呢。” 接连便是更歪理的话,什么‘成年人的世界’,什么‘社会社会’,引得青江哑口无声,满面复杂的盯着她看。 说完了一大段让青江怀疑世界的歪理,寒绯喘了口气,抛下句作为结尾的话,便匆匆跑去寻找那些躲藏在本丸各个地方的短刀们。 她说:“女孩子只要会100就够了!” 青江沉默的看着寒绯跳上屋顶,飞快离开的身影。夜间皎洁的月光折射进他无法分辨情绪的青金色的眼中,眼底一片晶莹的绿,像是上好的宝石般,叫人看上一眼就心悸不已,忍不住沉沦其中。 站在本丸里地理位置最高的屋顶上,寒绯环视了一圈被灯火点亮的周遭。眼角瞥到一处亮的刺眼,宛如白昼的地方,她就打定了注意向那边走去。 从屋檐上跳下来,寒绯先是用手遮了下被白光刺的有些痛的眼睛,等适应好了她这才放下了手。 她的面前,本丸夕阳红二人组——三日月、莺丸正坐在走廊下,各自捧着茶笑呵呵的看着她,身边围绕着许多小灯泡,跟邪教在做什么阵法似的,而他们就是祭品。 “姬殿是来找什么的吗?”三日月笑意盈盈的。 “嗯,我是来找五虎退他们的,你们有看见他们吗?”寒绯十分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目的地说了出来,一点也没有欺负小孩子,向旁人求援的羞耻心。 开什么玩笑,比起那些活了上千年的短刀们,她才是实打实的小孩子呢!而且她这也不叫欺负,这叫有计谋。 莺丸笑道:“抱歉呢,我们没有看到。”说着,他侧过头向屋内看去,对寒绯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寒绯恍然大悟,也挂上了抹不怀好意的微笑,“这样啊,那真是抱歉,打扰了,我这就离开。”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拉开了障子门,将奇怪的探出头来看虚实的今剑逮住了。 被抓住的时候,今剑还有些懵逼,但在看到自家弟弟——三日月的笑脸时,什么都了悟了,他不甘心的在寒绯手中挣扎着,“你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太狡猾了!” 三日月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这叫计谋,今剑殿你还是太单纯了。” 寒绯意外的看了笑呵呵的,连自己兄长都坑的三日月,她对着今剑露出了个狼外婆的微笑,“没错,这就叫社会的险恶,谁让你随意听信别人的话呢。” 今剑恹恹的低下了头,认输了。 “好了,你知道乱他们躲在哪里吗?” 今剑迅速的瞄了一眼寒绯,他有义气的捂着了嘴巴,决定什么都不跟这个坏坏的审神者说。 乱,你们一定要继承他的意志继续苟活下去啊。 今剑隐隐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的,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见今剑这个架势,寒绯叹了口气,将他放在了地上,帮他撸平了被她抓的皱巴巴的衣领,“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厚他们应该往药研那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大脑不经反应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等今剑反应过来后,就看见寒绯得意的笑了笑。 失策了…… 今剑满脸沮丧的回到他们刚开始猜拳的地方蹲着,等待着难兄难弟的到来。 三日月慢悠悠的饮了口茶水,“姬殿还真是坏心眼呢,但欺负还是要适可而止的啊。”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护着今剑。 寒绯耸了耸肩,摊手,“没办法,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到这么单纯可爱的孩子了。” 想她从小到大遇到的都是什么人,砍掉自己父亲胳膊的呆毛矮子、一言不合就掏出加农炮怼人的抖S小鬼、无下限厚脸皮的卷毛、毫无存在感带着人类的眼镜…… 新吧唧:……什么叫带着人类!眼镜是我带着的啊!不要再玩这个恶俗到作者都不玩的梗好了好不好!就不能玩点其他的吗!比如黑一黑石切丸的机动、大太、太刀的眼瞎、一期一振的立绘、鹤丸国永的惊吓、髭切的遗忘症、膝丸每日沉浸在兄长不记得自己名字什么的!这些梗都比我这个眼镜梗好玩多了吧! 石切丸:进入记仇模式.jpg 这些都是正常人吗?不!不是!这些都是披着人类皮子的怪兽! 三日月偏头想了想,忽的一笑,“那还真是没办法呢,不过请不要太过火了。” 莺丸看着三日月和寒绯这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的蜜汁微笑,叹了口气,他抬首看着悬挂在夜幕上的弦月,“大包平啊,你在哪里?我想[欺负]你了。” 远在联队阵,等着审神者拿十万婚迎娶他的大包平打了声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想我?简直有病啊!” 跟三日月挥别,暂时还没有找到别的短刀踪迹的寒绯漫无目的的在走廊上徘徊着,很快,便被不远处房屋内传出的激烈争吵声给吸引了过去。 行至门口,听到屋内的争执声停下,随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寒绯一惊,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自言自语道:“现在是晚上六点二十三分嗯……” 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不过顺势忍不住玩梗而已。她已经想好了待会儿警/察来时,她的证人说辞了。 ‘她跟短刀们玩捉迷藏,一路走到了这里,不小心听到了争吵声,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推开门一看,人就已经死在屋内了。’ 寒绯戏非常多的一把推开障子门,门不堪负重吱呀一声便倒在了地上,露出屋内一站一躺的两人。 震惊的看着面朝榻榻米趴着,身上还压着障子门的生死不知的水蓝色头发青年,她指着惊讶看过来的药研,指责道:“你居然杀了他!” 药研一愣,他下意识的解释道:“我只是把一期尼打晕了,准确来说杀了他的是大将你。”等等,貌似有哪里不对? 寒绯张大了嘴巴,她低头瞧了一眼紧闭着眼的一期,脸色沉了下来,手作刀轻轻在自己的脖子前划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分/尸丢进下水道里,还是放进麻袋里面灌水泥沉进东京湾?” “……的确如此呢,真是个不错的分/尸办法,不过我觉得还是做成肉丸喂给小叔叔的狐狸还有退的老虎吃掉比较保险。”药研捏着下巴分析着。 54.高杉 此为防盗章  “根据大家整理出的每本书里的大概套路, 大约分以下几种。”药研推了推眼镜, 镜片在烛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泽,遮住了镜片后的眼睛。 “美刀计,美刀计,美刀计。”他的语气和表情很是严肃。 “美刀计?”付丧神们面面相觑, 有点不大懂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 ”药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几本外表花花绿绿的书籍,往刚刚的计划表上一放, “勾引大将。” 付丧神们瞬间噤声。 “这是我们这个月来购买的刀婶类型书籍里卖的最好的几本,在审神者交流论坛网站上口碑也是不错的。”药研松开压制住书籍的手, 下面花哨的封面顷刻便暴/露在了付丧神们的眼中。 付丧神们:“……” 付丧神们看了看封面上拥着身着巫女服、面上系着神纸看不见面貌的少女的三日月,又抬头看了下无时无刻都捧着杯茶的三日月,陷入了沉思。 三日月留意到了众刀的目光, 他偏了偏头, 爽朗地笑道:“这本我看过, 写的还不错,是我推荐的哦哈哈哈哈哈。” “……一期尼你要做什么?”药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身边蓦地站起身的一期。 一期盯着露出一角, 药研被审神者压在身下的封面, 双眼似乎快要喷火。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面上不忘带着弧度完美的笑容, “我去跟这位作者谈谈人生。” 药研他还只是个孩子! 顺着一期的视线看去, 药研自然也看到了那张有关于他的封面。他叹了一口气, 拉了拉一期的衣角, 示意他坐下。 “现在当务之急是商量出留下这一任审神者大人的办法吧,一期尼。” 一期半阖上眼,他揉了揉眉心,“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 不过,跟那位作者谈人生也是必需的!药研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那我就继续说了,根据这本《妖孽三日月狠狠爱:审神者小娇妻哪里逃》和这本《霸道付丧神的亿万审神者》,还有这本《魔王独宠:全能小审神者》、《爱上极品废柴审神者》……” 药研顿了一下,他看着面色古怪的众刀,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付丧神们默默把雷飞了的玉钢又贴回了身体上,注视着药研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敬佩。 “根据这几本研究出来的套路,这里面留下审神者的办法无一例外都是美刀计,让审神者爱上刀,色/诱大将,开启寝当番。” 当然,里面还有些别的不可描述的内容,为确保大家不会一时冲动而导致某些不可挽回的结果,药研就将这些悄悄隐瞒了下来。 “这……”付丧神们有些迟疑。 “那我们该让谁去才好?”狮子王举手问道。 一期悄悄的向弟弟们那边挪了挪,无言的用身体挡住了他们,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而药研难得的沉默了,其实他也没有想好要让他们中间的谁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 谁都适合,谁都不适合。 还真是只能口头上说说啊,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长谷部环视了一圈众刀凝重的表情,他不找痕迹的往下拉了拉运动服拉链,露出较为白皙的锁骨。 “咳,”长谷部清了下嗓子,婉言说道:“我觉得这种事应该让有些经历的刀来。” 比如他。 “有经历的刀啊。”莺丸沉吟着,而后不解地问道:“本丸里有有经历的刀吗?” 室内一片寂静。 长谷部有些着急,又咳了声,“就是理论知识丰富的。” 石切丸若有所思,“理论知识丰富的刀的话……” 长谷部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快快快选我快选我。 “这样的话……”石切丸看向包围圈外层的一抹绿。 刀们配合的微微让开了身子,露出坐在后面的青江。 “嗯。”石切丸点了点头,打着包票,“理论知识丰富的刀。” “没错了。”付丧神们赞同不已。 “嗯?”青江不明所以的歪了下头。 * 用毛巾胡乱的擦了几把干湿的头发,寒绯将毛巾搭在了肩上,两手握着毛巾两边,哼着歌向卧室走去。 温泉是真的舒服,饭菜也是真的好吃,看不见团长也是真的高兴。 她已经决定好了要留在这里当名审神者了,毕竟在这里当这个什么审神者要比回去春雨当个海盗要强的多,无论从哪方面。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寒绯拉开了障子门,随后毛巾跌落在地,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室内。 “……抱歉,走错门了!” 寒绯果断的拉上了障子门,后退了几步数了下楼道里的房间门,确认自己没开错门后,她又拉开了门。 和方才她所看见的一样,连姿势都没有改。 身着墨蓝色白边运动服的绿色长发青年正跪坐在被褥上,而床头前点着一盏散发出粉红色灯光的灯笼,整个房间被光所笼罩着,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青年见她又拉开了门,微微加深了唇角的笑意,他轻轻歪着脑袋,看着仿佛被定格在门口的寒绯,乖巧无比。 寒绯巡瞍了一圈室内,在墙角找到了自己放置在房间内的伞。 是她的房间没有错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她的房间里? 似乎是有读心术般,青江回答道:“我名笑面青江,是来侍寝的。” 寒绯的心情顿时微妙了起来,这是什么操作?难道这也是审神者需要做的事情?未免也太h了吧! “要来做些有趣的事情吗?”青江的声音有些些黏腻,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引人遐想的无限暧昧。 “不。”寒绯正直的拒绝道。 她踏了进来,让开黑黝黝的出口,“我不需要侍寝,可以请你出去吗?” “诶?还真是冷淡呢,难道对我就没有任何兴趣吗?”青江面上笑意不改,他眨了眨青金色的眼,“如果我说我拒绝出去呢?你要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寒绯挑着眉重复了一遍,她大步走向青江,“我还能怎么做?当然是。” 她干脆利落的伸出手推倒了青江,将他压于身下,两人顺势向床铺倒去。 “哦呀哦呀,还可真是吓到我了呢,你还真是热情呢。” 青江双手被寒绯禁锢在了一起,高举过头顶。他挣了挣,没挣脱开,笑容僵了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好整以暇的看着上方寒绯倾伏下的脸,佯装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一手抓着青江的两只手腕,寒绯低头看着被她压在身下面,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洁白的被面上,刘海也微微掀了起来,露出另一只暗红色的眼的青江。 她压低了声音,手指抚上他的额头,“我这个人呢,喜好比较特殊。” 她一面说着,手指一面从青江的额头滑落到眉骨、脸颊,像是在描绘他的脸型般。膝盖也往他双腿中挤了挤,岔开他的腿。 “我很喜欢s/m哦。” 异色双瞳闪了闪,青江忽地挺身凑近寒绯的脸,“没关系,我不介意,无论是s,还是m只要你开心就好。” “……”寒绯看着近在咫尺蕴着妖异光泽的眼,忽然勾唇一笑,将他又推倒下去。 额头贴着额头,眼对着眼,谁也不甘示弱,两人呼吸缠绵在了一起。 寒绯率先占领了优势,她捏住青江的下巴,微微抬起,“这可是你说的。” 吐字之间温热的气息扑撒在了青江的唇上、下巴、脖颈上,激起一阵酥麻。 青江笑意不减,“当然。” 他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寒绯低笑了一声,松开了捏着青江下颌的手,一路滑至他紧实的腰部,而后揽住他的腰,连带着下面的被子一起。 青江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就已经被寒绯拦腰抱了起来,扔到了门外。 寒绯站在室内,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吹吹冷风,醒醒你那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吧。” 说完,她‘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青江:“……” 等了几分钟,确定寒绯不会再把门打开,青江无言的看着跟他一起被丢出来的被子跟枕头。 要回去吗? 不行,不能回去! 他刚刚都已经跟那些刀说,他出马一定手到擒来,保证没问题。 如果现在灰溜溜的滚回去的话,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他本丸第一小黄刀的脸面何存? 你当他不要脸的啊! 倏的,自楼梯而上吹来了一阵凉风,青江冷的打了个喷嚏,连忙将被褥铺了开来,把自己裹了进去,瑟瑟发抖。 不管怎么样,只要熬过这一晚,他就能稳住他小黄刀的地位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青江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有些怀疑自己要是在这里睡一晚,第二天会不会感冒。 不过,还真是冷啊。 青江又将被子裹紧了点,把自己埋了进去。 第二天。 长谷部这奇怪的反应,引的寒绯疑惑的转过头去看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长谷部迟疑了一瞬,就在这一瞬中,一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礼貌地弯了弯腰,“主殿其实,我们本丸里已经没有可以使用的刀装了。” “刀装啊……”寒绯记得这个,狐之助也有跟她提过。 刀装可以有效的抵挡溯行军以及可能会在战场上出现的检非违使的攻击,防止刀剑男士受伤,而刀装种类中,弓、投石、铳都可以远程砸中敌刀,减少敌军。 “那弄几个来不就可以了?” 长谷部有些窘迫,“本丸里还保存下来的资源已经不多了,目前的状况是一个刀装都做不了。” 原本仓库里还剩点的,节省些就足够他们搓七个八个的,可是鹤丸跟长曾弥毫无防备的这么一重伤,他们的资源就开始短缺了起来,甚至连个all50的刀装都搓不了,可见其贫穷。 “这么说来的话,狐之助给的资源你们也用光了?”对待新任审神者,时之政府还是挺大方的,给了四种资源各1000,十五张加速符,十张委托符。 55.完结 此为防盗章 她咬住了后槽牙, 一面到处寻找着厕所,一面飞快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引起她肚痛的原因。 记忆的片段飞快的从她眼前闪去,最终定格在笑的灿烂,手里拿着个草莓蛋糕的穿着黑色制服,栗发的少年身上, 她敢肯定就是那个臭小鬼干的! 厕所、厕所在哪里? 夹紧了腿,寒绯满脸的痛苦不堪, 她绝对!要把这个魂淡的脑袋给拧下来当椅子坐!不然她就跟混账团长姓! 所以说—— 为什么这个工厂里面没有厕所啊! 已经把整个工厂都跑了遍, 寒绯站在空旷的仓库中央感到十分的绝望,难道她一世英名就要被厕所给毁了吗? 要是在这里上……不, 不行!不能屈服啊!不过这里反正也没有人正是好机会……但是没有纸啊!不对!不管有没有纸她是不能在这里屈服的! 寒绯抱住头在上厕所与忍住二者之间来回徘徊着,她蓦地抬起头看向工厂外面,假如她现在跑到城市里…… 不行!完全不行!寒绯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她特地找了个比郊外还郊外的工厂。 啊……好绝望啊,这个世界还是毁灭吧。 而狐之助就是在此时出现的, 它从时之政府为它开的隧道里轻盈的跳到寒绯的面前,“审神者大人……” “你看到了?!”寒绯扭过头, 眼中凶光毕露。 “吓——”被少女的浓烈杀意所笼罩着,狐之助的寒毛全都炸起,它颤抖着, “审审神者大人, 您是在寻找厕所吗?在下知道哪里有厕所, 审神者大人您要不要跟在下来?” 少女对此没有一丁点反应, 狐之助还以为这些话完全失败了, 正准备再编套说辞,没想到它的视线就被一片黑暗笼罩住了,然后身子一轻。 “厕所!!厕所在哪里?!!”寒绯抓着狐之助,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被审神者摇晃的晕头转向的狐之助,抖着爪子,摸上脖子上的铃铛,启动了时之政府为它配备的一次性时空隧道,“就在这里面。” 它从寒绯的手中挣脱出来,跳进蓦地出现的紫黑色洞里,半侧过身,“请随在下来吧,审神者大人。” 寒绯眯了眯眼,刚想要开始思考这是个阴谋的可能性,肚子就又绞痛了起来,提醒着她找厕所。 半弓着身,寒绯也顾不上是真是假了,跟着狐之助进了时空隧道。 几乎是一瞬,她眼前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展现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那个空旷、集装箱上被射满了子弹的仓库,而是一座十分复古,占地极大的古宅。 可惜,寒绯现在没这个心情去欣赏它。 狐之助开的时空隧道正好落在古宅的正大门,寒绯见到那看起来就很厚重的木门眼一亮,当即冲了过去,‘啪’的一声推开了门,扬起一大片灰尘,吓了独自在庭院里扫地的清光一跳。 他以扫帚为刀剑,警惕的看着灰尘之中隐隐若现的黑影,厉声喝道:“是……” 他话还未说完,那灰尘中就冲出个身影,那人速度快的只有个残影,清光眼睛都来不及扑捉。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那人不知道何时就跑到了他的面前。 惊的清光立刻出了手,这一击按理来说应该会落在对方身上,可是…… “什么!”他下意识的追随被打飞了的扫帚看去,视线还未收回,清光就觉得衣领一紧,脚慢慢离地悬空。 糟糕! “厕所!厕所在哪里!”女声十分的着急。 “哈?”清光一呆,对上来人的脸,他不由得一僵,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抓住他的少女,一脸的狰狞,仿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不、是恶鬼还恐怖,还难以形容的存在。 “我说厕所在哪里!”痛感一阵比一阵剧烈,寒绯疼的脸上全是冷汗。 那个小混蛋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 “在、在那边。”清光颤颤巍巍的指了个方向。 “谢了。”寒绯把清光往地下随意一扔,急匆匆的向清光指的方向跑去。 被留在原地的清光还沉浸在方才看到恶鬼的恐怖感中,脸上表情呆呆的,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只剩下个冲他卖乖、摇着尾巴的狐之助了。 清光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刚刚那个该不是……” “是的哟!”狐之助欢快的应道。 ……噩、噩梦。 清光刹时觉得天都黑了下来。 * 释放了肚子,寒绯神清气爽。 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冲田总悟这个死小鬼,她一定要让宇宙里长的最丑的星人,把他菊花给反复爆了! 一边脑补着冲田总悟的惨样,寒绯的脸忍不住扭曲了起来,阴阴的笑着。 在门口等候的狐之助又被寒绯吓到了,看着寒绯的脸,它不由得怀疑起时之政府的决策来,这位审神者大人真的没问题吗? 看起来就很不靠谱啊!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心惊胆战的凑了上去。 寒绯回过神来,她瞥了狐之助一眼,“是你啊,我已经上完厕所了,快带我回去吧。” “这个……”狐之助在寒绯冷淡的注视下缩了缩脖子,怯怯的说道:“抱歉,在下做不到。” “哦?做不到?”寒绯饶有兴味的重复了一遍,她笑着将伞尖对准了狐之助的脑袋,“做不到?” 声音暗含着威胁。 被抵住脑袋的狐之助瑟瑟发抖着,刚刚瞧见这把大伞干掉了一个人类的它,自然不会把这把伞看成普通的雨伞。 里面可是有子弹的啊!会死狐的! “审神者大人,在、在下真的做不到。”狐之助抖着嗓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时之政府的大人只给在下了一次性的时空隧道,吩咐在下去寻大人您。” 寒绯懒洋洋的挑了挑眉,拨弄着自己的指甲,“那你就带我去找时之政府。” “审神者大人……” 伞尖向前抵了抵,几乎是贴在了狐之助的额头上,无声的恐吓着它。 死就死吧! 狐之助心中悲愤,大着胆子说道:“审神者大人如果成为审神者的话,时之政府会提供许多福利的!” “嗯哼?”寒绯对狐之助这话感了兴趣,她微微移开伞,“什么福利?” 因生命受到威胁而砰砰直跳的心脏落回了原地,狐之助喜出望外,只要审神者大人感了兴趣就什么问题都没了,它相信就它这张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服审神者大人的。 “可以与多位性格迥异、貌美的刀剑男士住在一起,他们还会听从与您的命令,审神者大人您可以说是本丸里至高掌权者。” 因为有戏可唱,狐之助显得格外的殷勤。 “这么好?”寒绯斜睨着它,似笑非笑。 寒绯打心底是不相信这什么鬼福利的,这什么时之政府铁定又是一个传/销组织,她已经看透了! 当初她会加入春雨这个宇宙海盗这杀烧抢掠、无所不作的组织,就是因为春雨的那鬼宣传语。 什么只要肯加入,三餐包揽,五险一金,什么屠龙宝刀点击就送,什么油腻的师姐在等着你。 都是假的假的! 自从进了春雨这个传/销窝,她的薪水都不够付她的医疗费的。 那个变/态白痴冷血无情,就知道无理取闹阴险笑面瘫呆毛矮子上司,天天奴役她也就算了,还没事无聊了就打她一顿。 打完也就算了!还嘲笑她太弱了,跟她打架没意思。 既然嫌她弱,特么有本事别打她啊! 再回想起来,现在流出的血,都是以前脑子进的水啊。 “当然好了!”狐之助怕寒绯不相信,“在下骗您做什么!” 它绞尽脑汁想着,“审神者大人您如果成为审神者的话,时之政府会每个月发放一百万甲州金工资,与日元换算的话是一百五十万日元,然后还会看情况而定,增加工资。” “因为本丸处于时空夹缝中,难以去往现世,所以时之政府这边设置了万屋,里面东西应有尽有,还有快递能送上门来!” 狐之助一面说着,一面偷眼觑着寒绯的脸色,确认没有任何异色,它继续说道。 “本丸的季节、日夜都能随审神者大人您的心意做变化,任意调节。” 寒绯稍稍有些意动,“审神者需要做什么?” 上钩了! 狐之助欢快的摇了摇尾巴,将每位狐之助都会背诵,甚至倒背如流的《指引新任审神者入门N大需知》里的内容一一给倒了出来。 “在下说的那些里面,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请审神者大人不要将真名告知付丧神大人们。” “为什么?” “因为付丧神们知道了审神者大人的真名后,很有可能会将审神者大人您神隐。” 神隐。 这个寒绯还是知道的,她还是从《千与O寻》中知道这个名词的。 而这个词,一般都是代指被神怪隐藏起来,从人类社会中消失,下落不明。 “那这么说来这个职业还是很危险的咯?”寒绯笑吟吟的将枪尖对准了狐之助的脑门。 瞪着斗鸡眼看着又再一次和自己额头亲吻的伞尖,狐之助欲哭无泪。 有话咱们可以好说啊!为什么非要动刀动枪呢。 长曾祢叹气,举刀上前,“失礼了。” 他俯身将重心向前跨出的脚一压,双手手腕交错,被握于双掌之中的木刀忽地向前一刺,朝浑身破绽满满的寒绯攻去。 寒绯侧头轻巧的躲过长曾祢的攻击,以刀为棍,迎面击去。 被这一击所夹带的如猛虎下山之势惊到,长曾祢心下骇然,连忙收敛起忍不住四处发散的心思,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险险闪过大太刀横扫过来所经之地。 以重、范围广,一下子能打击两位敌人所优势的大太刀割开了阻碍极大的空间,在这空旷的武道场上发出令人胆寒的猎猎风声。 一旁观战的蜂须贺眯了眯眼,看着寒绯将大太刀舞的虎虎生威,叫人不敢轻视。 这才明白了为何寒绯抛弃了纤美,更合适她们这些力气不大的女生用的胁差、打刀之流,从而选择了这把又笨又重、还拖机动的大太刀。 至于浦岛,则是为自己这个一直以来都崇拜不已、即便不是虎彻正品的大哥捏了把汗,他眼睛一刻都不离的紧盯着场上的两人。 侥幸的躲过寒绯一击的长曾祢警惕的后退了几步,目光如鹰。他一步步的与寒绯周旋着,一边在心里演算着对面的每一举一动,可能带来的攻势和防守,一边寻找着寒绯防守薄弱点,企图再次发起攻击。 寒绯跟长曾祢绕了几圈,就没有耐心了继续绕下去了,她猛地挥刀向长曾祢砍去。 可惜,长曾祢早有准备,一下子就躲了开来,甚至还用刀卸掉了点她的威力。 见一击不成,寒绯立刻转换了战略,居然用大太刀打起了近战来。 长曾祢咬牙接住了寒绯的刀,手心里布满了汗水,他的手腕因寒绯施加在刀上的巨力而微微颤抖着,几乎快要拿不稳刀来。 而罪魁祸首——寒绯,脸不红气不喘,还游刃有余收起刀,向长曾祢的腹部攻去。 遭了! 还陷在方才攻击,未曾反应过来的长曾祢瞄见寒绯的手势,电光石火间脑海里忽然响起这样的想法。 他有心指挥着木刀去挡,然而被刚才寒绯怪力所扰,已经变得疲惫的身体却迟了一步。 如慢镜头回放一般,长曾祢垂下眼,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木刀贴上他的腹部。 而后,他身体蓦地一轻,一阵仿佛要击碎他内脏的巨痛袭来。 ‘嘭——’的一声巨响。 长曾祢撞上了木墙。 “长曾祢大哥!”浦岛急急喊道。 “喂!你没事吧?”蜂须贺也放下了自己那一副高傲、袖手旁观的态度,紧跟着跑了过去。 寒绯看了看被自己打进木墙里,低垂着头生死不知的长曾祢,又瞅了眼自己手中,从刀柄往上顺延,表面已然裂开的木刀。 叹了口气,寒绯忽然无比想念着被自己放在卧室里没有带出来的伞。 她摸了摸后颈,“抱歉,我没控制好力气。” 和需要直接毙命的敌人对打习惯了,寒绯跟长曾祢对打时,虽然有意识的控制从血统遗传下来的怪力,但还是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把人给打飞了。 “没、没事……”长曾祢艰难的半撑起疼痛难忍的身子,牵强的露个微笑,对面上明显带有愧疚之意的寒绯说道。 “呜哇!长曾祢大哥。”近距离扶着长曾祢的浦岛,被自家大哥迎面喷了一脸的血。 “战、战线崩溃?!”蜂须贺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分贝,也有些慌张,“快送他去手入室!” “我来吧。”寒绯把木刀扔到了地上,大步流星的走向长曾祢,挤开了手足无措的浦岛,打横跑起了长曾祢。 蜂须贺:“……” 浦岛:“……” “带路啊,傻站着在干什么?” 寒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娇弱’浑身没有肌肉的女子,抱起一个长相粗犷、身材魁梧有力、肌肉扎实的成年男人给人带来的冲击力到底有多大。 56.番外 此为防盗章  太丢脸了。 他们慢腾腾转过身, 用双手捂住了脸,不去看精神奕奕丝毫不见疲惫,身体站的笔直的寒绯。 “这里就是可以回去的地方?”寒绯低下头看了眼坑, 转过头问道。 “是……是这样的没错。”长谷部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期间手肘打到了他身边的烛台切鼻子,手压在了歌仙的肚子上,手动给他们两个来了个轻伤,惹的这两个无辜受牵连的刀对他怒目相视。 没在战场上受伤,没被溯行军打成轻伤、中伤、重伤,反而被同伴压成轻伤,这是什么原理? 其实长谷部你是溯行军派来的吧。 寒绯点点头, “那你们还起的来吗?” “当、然。”不愿被审神者小看, 药研手撑着地, 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还未展露出笑容, 他双腿一颤,就又摔了下去, 草跟泥巴瞬间粘上了他的衣服上。 “……看起来是起不来了。”寒绯还真没想到红脸疲惫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 像是她, 在战斗中疲惫了吃点东西就补回来了,然后继续手撕敌人。 “别逞强了。”寒绯俯身抵住了欲要爬起来的青江脑袋,轻轻一推, 青江就被迫摔回了地上, 仰躺着跟翻不起身的乌龟一般。 寒绯戳了几下青江红到滴血的脸庞, 把他抱了起来, 而后甩到了肩膀上。 青江:“……” 青江、青江挣扎了起来。 “别乱动,再乱动就把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给扯下来。”寒绯不轻不重,警告性的拍了下青江的屁股。 被拍了屁股的青江五雷轰顶,立即安分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维护下自己的尊严,“这算是另类的情趣吗?” 再丢脸,也不可以放弃自己口上的花花! 十分满意青江乖巧的寒绯看向忍不住后退一步,僵硬着脸看着她的刀剑付丧神们,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更喜欢s♂m,青江君,你要试试吗?保证让你爽到哭。” 青江:“……”这话他没法答。 像是捡柴火,寒绯把那些没力气逃跑的刀剑付丧神们全部捡了起来,扔到自己的肩上,扛着往坑里面跳去。 至于被压在最底下的青江反应如何,就不提了,反正他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中伤。 通过沟回到本丸里,寒绯刚一从传送阵里出来,迎面就走来了几个在此等候多时的刀剑付丧神们。 他们还未走到寒绯的面前,就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肩膀上那堆成小山似,正在挺尸的青江他们,显然是被吓到了。 “主殿,这是……”一期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将药研从寒绯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寒绯抖了抖肩,在别的付丧神的配合下把肩上扛着的烛台切他们一一放到了地上,她扛着青江说道:“他们疲惫红脸了。” 一期一愣,低下头看着由他扶着,慢慢恢复体力的药研。 药研脸上的红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与他面色同色的黄。一期有些心疼,又有点欣慰,和他一样的脸色,这大概就是兄弟吧。 “喂,烛台切、歌仙还有青江都受伤了,快来搭把手,把他们送到手入室里。”和泉守扶着歌仙,朝他们这边喊道。 被寒绯放在最上面,说是怕压坏他小身板的药研差不多恢复了行动力,他让一期松开扶住他的手,抬脚向和泉守他们走去,“跟我来。” 扶着受伤了的付丧神点了点头,跟在药研的身后向手入室走去。 目送着那些刀拐进拐角,身影消失在廊腰处,寒绯这才收回了目光,拿出麻袋问道:“这些要怎么办?” “这个是什么?”听闻审神者出阵回来,用着他那慢到不行的机动和瞎了似的侦查值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找到院子赶过来的石切丸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誉。”寒绯打开了袋子口,里面发出的金光几乎要闪瞎石切丸和一期的眼。 一期从上往下看了眼麻袋的大小,难以置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誉?” 而且为什么主殿你会飘樱暴雪?!一期觉得自己大概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青江他们疲惫成那个样子了。 “就是那些溯行军掉的啊,我拿了很多。”原先还有些嫌弃‘誉’不是金子,但是寒绯还是舍不得这外表金灿灿的‘誉’,就把它们都收到了麻袋里面。 “哇,是誉,好多啊。”今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要吗?” “诶?可以吗?”今剑抬起头看着寒绯,眨巴了几下绯红色的眼睛。